第16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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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昭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跟随沈孺坐上了停靠在走廊边的小型飞行器，朝院长办公楼飞去。
沈孺没让助理跟随，只带着晏昭进了办公室。
“孩子，这两周发生的事情，我该向你道歉。”沈孺郑重朝他鞠了一躬。
晏昭抬手扶了扶。
沈孺原以为他会不知所措，没想到他神色淡定，点头说：“院长，学院管理的确存在问题。不过我也知道，学生们的背景权势让老师们很难处理，所以，我很好奇您的办法。”
沈孺握着他的手，带他到会客间的沙发区坐下，手指交叉在身前，微笑地看着他：“你和我想的一样，是个坚强的孩子。”
晏昭摇头，认真道：“我不坚强，不瞒您说，我上周就想办理退学了，因为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躲避、举报我都试过，他们就是不放过我。”
“这一点我要感谢你的班主任，是她劝住了你，也尽量把事情完整地告诉了我。”沈孺的眼中有着属于老人的睿智与平和。
他点了两下手环，然后往晏昭的腕间一碰，说：“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我保证除了在信号缺失的地方，你随时可以通过它联系到我。”
晏昭点击保存，干脆利落地按下拨号。
沈孺的手环果然响了起来，他哈哈笑了两声，拍拍晏昭的肩：“现在，我要请你好好去吃一顿大餐。你一定要继续读下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些孩子痛苦的样子了。”
晏昭不明所以。
他想，像宋庭熙和关佑那样的天之骄子，大概永远不会遇到什么痛苦的事。
至于汤世杰等人，他就不太确定了，也许院长能通过他们的家长施压？
沈孺注意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并没有明白。不过，这正是他看重晏昭的地方。
晏昭在情绪上的迟钝，既是保护自己的绝佳手段，必要的时候……更是伤人的利器。
学院停机坪的飞行器多了起来，那些只在新闻上看见的面孔，陆续在院长楼出入。
沈孺果然和那些身份显赫的家长一一沟通。
他能做到这点，不止依靠帝国理工学院的院长身份，还因为他是帝国现任君主的恩师。
晏昭终于过了一周清静日子，他买的平板也到货了，终于不用在手环光屏上费劲儿地写作业。
宋庭熙看见超薄平板上有好几道划痕，屏幕弹出键盘时也有些不顺滑。
“你买成多少钱？”他问。
晏昭想了想，回答：“20瓶矿泉水。”
宋庭熙用笔点了点桌面，轻笑道：“你这人还挺记仇。不肯对我屈服，现在等到沈孺回来，还真叫你得逞了。不过你别忘记，每学期都有野外实践课，没人愿意跟你组队，你打算用这小身板硬扛虫兽？”
“到时候再说吧。”晏昭专注设置平板功能，回答得非常敷衍。
宋庭熙很不爽，调开李一苇帮他拿到的外出申请单，找到晏昭的周末安排。
“周六周日两天都要出去，你还挺忙的。”
晏昭皱了皱眉，心想宋庭熙是没个完了吗？
见他不回答，宋庭熙跟个背后灵似的，站到他身后，继续追问：“你不是周日打工吗？”
晏昭放下平板回头，难得带上些怒气，问：“我周六想出去玩不行？你为什么要一直问我？”
宋庭熙被他问得一噎，重重“哼”了一声，抱手走开。
世界终于清净了，晏昭专心致志写了一晚上作业，给明后两天留出足够的时间。
李一苇是帝国外事部新闻司司长之子，从小作为伴读跟着宋庭熙，目前就读于帝国理工学院的国际政治系。
最近他的事务增多了不少，还全都和晏昭有关。原本以为监控调查就已经够过分了，谁料宋大少周末又发出指示，让他跟踪晏昭。
“少爷，你以前对何思淼都没保护得这么用心。”
“谁说我要保护他？”宋庭熙怒道，“我是怕他去找外援，甚至是向记者曝光自己的经历，虽然我们可以把新闻压下来，但说不定会有后患。”
李一苇抓狂地揉头发：“少爷，原来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很过分。不过，就算记者知道，他们怎么敢曝你的新闻？要不你就放过他得了，他跟我们无仇无怨的……”
“放过他？”宋庭熙冷笑一声，“你也是和思淼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忽然被送到北冰公国留学，就是因为沈孺和陛下想把晏昭塞到阿佑身边。”
李一苇疑惑：“但那也不用把思淼送走啊，一间宿舍不是可以住四个人吗？”
“笨。”宋庭熙叹气，“你不想想，思淼喜欢谁？”
李一苇慢慢反应过来：“哦……”
总而言之，宋大少跟踪晏昭的决心很坚定，李一苇只能认命地背上包，去门口排队出校。
晏昭出了校门口后，径直走向地底高铁的站台。
李一苇只是受精英教育的贵族子弟，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工训练。好在晏昭不认识他，他装作也要坐车去外面，站在车厢里，心虚地用眼角余光观察他。
只看晏昭的相貌，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有心机的人。他有着白皙的皮肤，身体柔韧而匀称，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像小猫的眼睛那样亮。
李一苇怀疑，晏昭自己根本不知道何思淼的事。但宋庭熙现在听不进去任何反对的话。
“帝国娱乐大厦站到了，帝国娱乐大厦站到了……”
5个站之后，晏昭终于动了，李一苇赶紧跟上。帝国娱乐大厦站……
这里是帝国娱乐产业的聚集地，站点以最中心的摩天大楼命名。
晏昭是来追星的吗？
李一苇本以为他会去明星周边商店，谁料晏昭径直走向帝国娱乐大厦的正门。
“这……”李一苇看见晏昭被人接了进去，站在门口不敢置信，“这不是少爷他母亲的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