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院长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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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你、你……”
游泳老师吓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关佑单手就把那个学生提起来，狠狠扔到地上，然后脚踩在他的肚子上，扫视了人群一圈，冷冷地问：“你们闹够了没有？”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他没有显赫的背景，众人还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那名被踩踏的学生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胃部被挤压得恶心，喉咙发出呕吐的声音。
过了一两分钟，有站得远的学生大着胆子问：“林佑，你是要帮晏昭吗？”
关佑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那学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肯定没错，他是变异人，而且还是很强大的变异人！
晏昭跟在一言不发的关佑身后，迅速走出了泳池的范围，来到大浴室。
他的手环响了起来，而且一响就响个不停。
晏昭只得找了个靠窗的凳子坐下，接起视频请求。
“昭昭，你怎么不穿衣服！”卫绍颉的语气很夸张，还在视频那头捂住眼睛，但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缝隙很大，晏昭都懒得戳穿他。
“我刚上完游泳课，你的背后……是星际飞船站？”
“bingo！”卫绍颉晃着镜头转了一圈，“我已经到达首都星啦，公司有飞行器在站外接我，等我到宿舍再给你打一次视频。”
“别，你直接发消息吧。”晏昭扶额。
“昭昭你是不是嫌弃我了？等我来帝国理工找你，你该不会拒绝见我吧？你是不是认识更好的朋友了……”
晏昭扬起笑容，静静地看着卫绍颉走路的同时对着手环话痨。
关佑已经换好衣服，他抓起搭在肩头的白色浴巾，粗暴用力地擦拭一头黑发。
他斜睨着晏昭，看见那短发上的水珠正一滴一滴顺着往下掉，落在骨肉停匀的肩头、胸口……
明明湿淋淋的，还刚遭受过一场欺辱，却丝毫看不出晏昭有什么伤心的感觉，一见到他的朋友，就瞬间开心起来。
视频对面的那个人是谁？
关佑猛地抽走浴巾，闭上眼睛，一拳砸在墙上。
晏昭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又有一群人走进大浴室。
“我先挂了，换衣服去上下一节课。”
卫绍颉一句“过两天来找你”还没说出口，通信就挂掉了，把他郁闷得发了好几条消息求安慰。
游泳课上的事虽逃过一劫，但有关晏昭来自边缘星，身上带有不知名病菌的谣言，如雨后春笋般传遍了整个帝国理工。
食堂因此成为重灾区，凡是晏昭出现的地方，前后左右8张桌子都没有人敢坐。
幸好帝国理工早已取缔了食堂阿姨，全都是机器人打餐。只要机器人不歧视，能吃饱饭，晏昭就不在意。
周五有一堂帝国历史课，是新生集体上课的。讲师一走进教室，就发现拥挤的阶梯教室里，居然有一处空白地带。
那些站着的新生宁愿抢占阶梯，都不愿意过去坐。
“请同学们尽快落座，不要拥挤在通道上。”
新生们把讲师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一动不动。他又催促了几次，有学生大吼道：“老师，坐那儿的人携带病菌，我们不敢坐过去。”
宋庭熙的目光立刻锁定晏昭，在几百人的场合受到这种指责，他倒要看看，晏昭会如何应对。
一旁的关佑双臂交叠，头埋在臂间，似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晏昭举手起身，把对游泳老师解释过的话，再次对讲师解释了一遍。
但这次的情况显然和游泳课不同，上次是只有二十个人的小课，这次讲师面对几百人的诉求，眼看课都要上下去了，他咳嗽两声，说：
“晏昭同学，你先回宿舍吧，我会把课件放到教学网上，有不懂的你再来问我。”
历史课，又是最早的早课，讲师认为没多少人会认真听。说不定，这位同学还会感谢他的放过之恩呢。
晏昭一动不动。
众人的嘲笑没让他动摇，讲师的话却令他十分不满。
“老师，我现在还是帝国理工的学生，听课应该是我的权利。没有证据证明我有什么传染病，您不应该剥夺我的这份权利。”
关佑忽然抬起头，低声说：“现在还是？”
“哦，你不知道啊。”宋庭熙凑过去说，“这家伙上周想办理退学来着，被他们班主任劝住了。不知道这份劝告能让他坚持多久。”
他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关佑的表情，试图看出他的情绪。
但关佑连个眼神都没给，继续埋头睡觉，仿佛对事情如何发展并不感兴趣。
宋庭熙怀疑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心想：阿佑，对这个可以安抚你躁动的人，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之间，第一次出现了忌惮去问的事。但，宋庭熙现在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讲台上，讲师被晏昭的反抗搞得有些恼怒，用手上的历史书一拍桌，中气十足地说：“我都答应你单独辅导了，这难道没有满足你听课的权利？如果你连这种优待都不满意，趁早滚出学校！”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有人喊了起来，让晏昭不要再扰乱课堂秩序。
人多势众，倒把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晏昭的心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他不再和讲师抗议，而是坐下来稳如泰山。这些人不是说自己身上有病菌吗？现在还敢伸手？
那个谣言真起了一些作用，养尊处优的学生们拿不准他的底细，想要赶他走，又不愿亲自动手。
就在局面僵持之时，汤世杰推开堵在通道上的学生，大跨步朝晏昭走过去。
“让我来！这个蠢货——”
他刚一靠近，教室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嗓音：“我两周不在，学院里竟然霸凌成风，看来我得和你们的父母好好谈谈。”
众人齐刷刷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位身穿褐色长衫的老人站在那儿，长长的白胡须让晏昭联想到了古装剧里的扫地僧。
讲师大惊失色，慌忙跑上讲台，对着老人鞠躬：“沈院长，这、这是我的失职，我马上开始上课。”
“不必了。”沈孺摆摆手，对身后的助理嘱咐道，“马上去调查这两周的情况，约谈家长，教职工里有失职的，全部停职留待校委会处理。”
然后他走近教室，径直来到晏昭面前，朝他伸出手：“孩子，来，跟我去聊聊。”
坐在后排的宋庭熙双手环胸，喃喃道：“果然，沈孺是他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