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龙门人,古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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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三个礼盒从分部里出来,午后的阳光刺进湛月的眼眸中,令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街道的嘈杂也传入湛月的耳朵之中。
湛月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和平景象,这些日子造的杀孽有些多了,见到这样的场景有些感慨万分。
龙门确实是个好地方啊,魏老龙处理自己家事上有些糊涂,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处理国事上很有才能。
能在泰拉这种危险的地方把一座无人问津的小城建设成如今世界上也举足轻重的移动城市……
正在湛月像个老头子一样感慨人世的时候——
“前面的人,快让开!”
伴随着自行车的铃声,一道惊恐的人声从湛月背后传来。
湛月急速转头看了一眼,再飘逸地一个侧转。
“嘭!嗷!”
失控的自行车成功撞上了路边的栏杆,那个鲁珀骑手也成功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湛月小心地提着自己手上的礼盒,贴心地问道:“这位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帮……帮我把这车移一下……嗷……”
鲁珀骑手很壮实,面相看上去也不像个好人,但这个时候他面色酱紫,嘴皮带着浑身都哆嗦。
就是撞栏杆上也不至于吧……?
湛月隐蔽地上下观察着这个骑手。
……额……原来是扯到那里了。
湛月决定就当自己没看见,善解人意地帮这位骑手把倒在他身上的自行车移开,动作十分小心,有效避免了对这位男子的二次创伤。
“需要我叫急救吗?”湛月晃了晃没拿礼盒的那只手上的通讯设备。
“不……谢谢,不用,感谢您的帮助……我自己缓一会儿就好了……”
鲁珀骑手捂着下面,一颤一颤地向一边的小巷挪去。
湛月歪着头看着他远去。
有些奇怪……还有,车不要了吗?虽然说可能坏了,但好歹也是一辆自行车呢,就这么丢这儿了?
湛月看了看地上的自行车,最终还是没有再想,径直离开了。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次助人为乐,扭头就会被他划为无用记忆,从而封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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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湛月的大豪斯门外。
四道黑影反反复复游荡了几遍,确定了这儿暂时没有其他人,便聚集在门前。
“那个叛徒今天最后接触的人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记住,这里是龙门,下手要快。”
“明白!”
“明白!”
“明白!”
“明白!”
陌生的声音响起,四人齐齐愣了一下。
湛月笑嘻嘻地靠在门框上,暖色的灯光从屋内洒下来,将他的阴影拉得格外庞大而阴森。
“各位晚上好?”
“哒哒哒……”
回应湛月的是一连串近距离的子弹。
湛月露出无奈的神色,这个距离,这个环境,还敢开枪,是真不怕子弹打到自己啊。
没有动用任何术法,湛月甚至动都没动一下,任由子弹打到他的身上。
还好今晚穿的睡衣,便宜。
湛月等到这四个不速之客清空了弹匣,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哒!”
一枚子弹精准进了他的嘴巴。
“咳咳咳!”冷不丁来这么一下,湛月激烈地咳嗽起来。
“*卡兹戴尔粗口*!”湛月恶狠狠抬起头来,赤色的眼眸中倒映出四人惊恐的模样。
血色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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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四具脖子呈现奇怪角度的尸体拖进屋子,湛月在厕所掏了好一会儿嗓子眼,最终还是没有呕吐的感觉,没有把那枚子弹弄出来。
湛月看着镜子里浑身血腥的自己,嫌弃地啧了一声。
本来还想老套地装个b,没想到来这么一出,弄得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湛月来到陈列尸体的客厅,熟练地拨打起某个通讯号码。
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湛月越想越气。
自从成了初生后,他的身体是一天更比一天不当人了,刚刚的事也证明了枪械这种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完全就是挠痒痒。
不过湛月总觉得这样不当人似乎不太好,他现在对于海嗣这个种族完全没有敌意了,要在这样下去,以后海嗣万一还要灭世,他帮哪边?
……不过他都当上海嗣的头头之一了,伊莎玛拉好像还单相思自己,也许可以阻止这种事发生吧,两全其美,很好。
不过,在泰拉这片大地上,两全其美的故事,一般都只是童话,湛月很清楚。
湛月东想西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等了好一会儿通讯。
“还不接?”
湛月挑了挑眉头,挂断重新拨打。
这才半夜两点,就睡了?
湛月浑然没有打扰别人睡眠的不好意思,也忘记了自己也是被这四个人走来走去的声音惊醒的事实。
等了好一会儿,那头还不接,湛月也只好作罢,码着个小猫批脸收拾起屋子。
隔壁的邻居最近没在家,听魏老龙说是被他委托去了维多利亚和那些贵族谈什么事儿去了。
要是他还在家,湛月还可以厚着脸皮把他“请”过来处理现场。
唉,偌大一个龙门,到要找人时,竟然一个人都不肯理会他,真是让他凄凉……
神经病一般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收拾完凌乱的大门,把那些被流弹打烂的器件扫到一边,湛月便像没事儿一般,又径直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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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叮铃铃——”
通讯铃声才响起,一只大手便无情摁下了接听键。
“鼠王,你老人家起得早啊。”
“哈哈,人老了,昨晚上没听见通讯铃声,莫怪莫怪,湛月,出什么事了?”
“嘿,你这话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关心关心某个准备给自己谋退休的老年人?”
“你这张嘴巴……我离退休还早呢,年轻一代都还没成长到能挑起龙门大梁的时候……好了,到底有什么事?半夜三更扰人清眠。”
湛月瞥了眼有些僵了的尸体,四个鲁珀,用的武器是叙拉古制式,离拉特兰制式差远了。
嗯……也许昨晚他们用的拉特兰人的守护铳,湛月就不太会硬扛了,拉特兰的某些铳威力还是很大的。
“昨天夜里,我被四个鲁珀摸到了家里,持枪,叙拉古制式,看样子是那边的家族成员。在龙门的地界上,还有这样的危险分子,鼠王,你清楚这说明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湛月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的推论。
“昨天他们摸到我家的时候,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说我是和‘叛徒’最后接触的人,我猜测,他们是在找那个所谓的叛徒,或者,那个叛徒身上没有他们要的东西,所以他们怀疑我拿走了那个东西。”
湛月耸耸肩,活的够久,这种事他有经验,很快就能抽丝剥茧,看到事件的本相。
“叙拉古家族的叛徒,只会是鲁珀,我昨天接触过几个鲁珀,我很确信自己没有拿任何东西,不过,我还是比较确定那个叛徒是谁……”湛月翻找了下昨天下午的记忆,“下午4:25,成华大道136号,那个表现奇怪的骑自行车的鲁珀。”
“我明白了。”鼠王平静的声音传来,“我会处理干净的。”
湛月勾起一抹轻松的微笑,语气一转,“好了鼠王,今中午就是老魏给小晖洁办的升学宴,别这么严肃,对了,你打算出多少礼钱?”
“啧,老咯,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咯……”鼠王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悠闲起来,“随把宝剑,意思意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挂断了电话。
通讯设备一放下,鼠王已然布上少许风霜的脸上浮现出点点森寒。
在龙门的地盘上搞叙拉古家族那一套?
有些人的手,伸的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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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0a.m.
城主府。
湛月拿着包装清雅的请柬,不慌不忙地递给施怀雅家的仆人。
仆人接过请柬,随后便看着湛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湛月赤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施施然走了进去,没有理会这位似乎在等待他做什么的仆人。
仆人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请柬上的名字。
“贵客,湛月,无随礼!”
他公式化地喊了一声。
湛月听见了,但他只是饶有兴味地看了一转看着他的一众客人。
他很快找到了坐在最大那桌的鼠王,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老熟人,比如说亚当斯?施怀雅,比如说——
年。
湛月有些意外,没想到年会出席这种活动,不过,这位只要不做些“危险”的事情,干什么都是她的自由,在司岁台的档案中,她的危险性在她那些兄弟姐妹之中是最低那一档的。
年大大咧咧地涮着火锅,丝毫不在乎这场宴席有没有开始,也不管在这种场合吃火锅是否合适。
湛月用有些怜悯地目光看了眼亚当斯。
诗怀雅和陈晖洁合办这场升学宴,结果摊上这么个主,也是难为他了。
年看到了湛月。
她站了起来,豪爽地冲湛月摇了摇手。
……如果她嘴巴边上没有红油就更好了。
湛月有一瞬间想要掉头出去,但他还是忍住了这种强烈的冲动。
有意识地收敛了下身上的巨兽怨气,湛月在年的身边落座。
“湛王,来一口哇?”年操着一口纯正的尚蜀话,笑嘻嘻地拿筷子举着一块鳞兽丸子。
“什么湛王?”湛月装傻充楞。
“对啊,啥子湛王,不晓得。”年配合着他,美丽的紫色眼眸中闪过一缕极其逼真的清澈的愚蠢,“嗨呀,管他滴,你吃不吃哇,不吃我吃咯。”
湛月看到这桌上的人都不约而同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沾染麻烦上身而已。
事实上,魏彦吾能够做出和湛月结为拜把子兄弟的行为,也是因为他是皇族出身,见过湛月的画像,认出了湛月是数千年前的异姓王,这才硬拉着湛月拜把子的。
不过可惜的是,大炎允许历史上有这么一位与“真龙”共掌兵权的异姓王,但要是湛月真活到现在,还对大炎的朝廷权力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想法,那当今皇上也就留他不得了。
所以魏彦吾的做法最终什么都没收获,知情的人也都当无事发生。
湛月对这些心知肚明,不过他懒得管。
他趁年不注意,冷不丁出手,快准狠地把这块鳞兽丸子抢夺了过来。
“嘿,”年揽住湛月脖子,“好家伙,还是我认识里那个湛月。你这头发还有眼睛,哪儿染的?”
湛月也没有反抗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把抢过来的丸子囫囵吞下去。
“这个可不是染的。”湛月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动作不要过激。
年放下手臂,但还是有意无意向湛月身边靠着。
饭桌很大,年的火锅只是占了小小一角,但这桌坐的人却很少,零星几个,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就只有年那一角热闹,和湛月旁若无人的打闹。
两人甚至在宴会开始前各自吹了一瓶老白干。
亚当斯则和鼠王在聊着什么,其他的权贵也是选择性忽略了年和湛月,自己做自己的事。
“欸,年娃子,你嗦你带滴礼物似两把宝剑?苏王他也似剑嘞。”(你说你带的礼物是两把宝剑?鼠王他也是剑)
湛月放任酒劲上头,醉醺醺地和年用尚蜀方言聊着天。
“苏王那个瓜娃子,他滴剑,咋个和我滴比嘛。”(鼠王那个傻瓜,他的剑,怎么和我的比嘛)
“小森点,别让他听到老。”(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哦哦哦,小森,小森……”(哦哦哦,小声,小声……)
鼠王脸色一黑,无奈地看向这两个憨憨,明明年龄比他不知道大了多少,行事做人却还像个小孩儿一样。
他想起自己一大早爬起来就在给湛月处理那些胆大包天的叙拉古家族,好像是那个什么萨卢佐家族的人,这会儿看到湛月和年又拿他打趣,心情相当复杂。
亚当斯?施怀雅更是尴尬,他本来和湛月就不熟,这次宴会也是打着和湛月搞好关系的念头,才临时决定让小老虎和陈晖洁合办的,没想到年这个特殊的存在,不知道从哪儿听见湛月要来,兴冲冲就来了,请柬也没有,就硬闯,还好他家那些仆人伤不了她……
不然他可以想象到司岁台过问时,他要付出的代价了。
司岁台监管岁相十二碎片,但又在某种程度上保护这十二碎片中亲善人类的个体,他施怀雅家没那么大权力干预司岁台,还好他今天没让那些客卿来当保镖,除了服务员用他家的人,保卫力量都交给魏彦吾了。
湛月醉眼朦胧地看了眼手表。
11:43。
快到点了。
随意把醉意驱散,湛月摇了摇趴在他肩头的年。
“欸,角,顶到我了。”
“……”
回应他的是一记“凶狠”的顶撞,不过年还是听话的抬起了头,她看了眼湛月的手表,也一秒清醒。
两人瞬间回到正常状态,甚至还收拾了一下他们这块儿的桌子。
“月……”她抿了下嘴,额前垂下缕缕白发,“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
湛月面前的刘海恰好地垂下,遮住了他的表情。
“可以。”
语气平静。
“唔。”年笑了一下。
很美,这与先前打打闹闹的笑不一样,湛月也清楚这其中蕴含的意思,但他选择沉默。
年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她语气恢复了先前的悠闲。
“你来没带礼物?我可以帮你。”她没有看向湛月,而是专注地看着火锅,“只要你……”
“不用了,”湛月打断她的话,“我带着有礼物,只是不方便交给仆人,得亲手交给今天的两位主角。”
年烦躁地扯了扯身上的白色外套,眼底闪过黯淡的神色。
她转头看向湛月,脸色悠然,似乎一切正常。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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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俩发生过什么故事,但这应该属于上古秘闻,鼠王等人也不打算知道,不过,看样子,这俩人的关系相当复杂。
12:00。
随着魏彦吾和文月夫人的出现,这场宴会总算步入正题。
湛月和年各自撑着下巴,怔怔出神地看着高台上的讲话。
他俩显然都没有听进去魏彦吾在讲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两位年轻人的出场,而是各自沉湎于自己悠久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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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本身没有什么好说的,好吃的好喝的,麻烦的礼节,公式化笑着的客人……
宴散。
年在中途就走了,走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湛月一眼,湛月则喝着闷酒,没有看向她。
不过这都过去了。
湛月RUA着少女形态的陈Sir和小老虎的脑袋,说老实话,手感很好,湛月盘得很开心。
陈安安静静地被湛月RUA着,时不时还发出舒服的声音,她被湛月RUA了有个十几年了,可以说从小RUA到大,早习惯了。
魏彦吾对子女的教育很严厉,虽然背着子女的时候一副女儿奴的样子,但在子女面前又冷着个脸,做出一副严父的样子,这就导致了不论是非亲生的塔露拉,还是同样非亲生的陈晖洁,都对她们父亲爱她们的一面了解为零。
这个时候,湛月出现了,他可不像魏彦吾,死傲娇,他一般都是直接上手的。
说来惭愧,湛月还曾经有过把陈晖洁养成后给自己当老婆这种想法,惭愧惭愧。
在蒂蒂之前,他确实没有女朋友,年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会有对陈Sir这般罪大恶极的念头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的吧?
不过小老虎也就不管这么多了,她充其量也就是湛月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后辈,这会儿正龇牙咧嘴,作势要上来咬湛月一口。
不过可惜的是,本该和她统一战线的好闺蜜陈晖洁临阵倒戈,直接阻止了她。
可怜的捏。
不过湛月相当善解人意,很快(RUA了个爽)后就毫不留恋(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们。
“喏,你们的礼物,很珍贵的,可要好好珍惜哦。”
湛月递过去三个礼盒。
碧翠克斯狐疑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礼盒,这不就是她家商场那个怨种才会买的礼盒吗?
她看向湛月眯起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怂了,没有毒舌。
“三个?”陈晖洁疑惑地看向湛月。
“昂,有一个是给你姐姐的,我记得她也在维多利亚,记得给她哦~”
“撕拉。”小老虎直截了当地拆开了礼盒。
虽然说这样做有些不太礼貌,但她也清楚湛月不是在乎这些礼节的人。
她看了看那颗三无产品血丹,又看了看湛月。
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信任和鄙夷。
不过令湛月欣慰的是,陈珍重地收下了另外两个礼盒,没有因为她好闺蜜的当场验证而动摇。
“这是血丹,能抑制源石病,药效比世界上最好的特效药都要好,就连因为源石病爆发,要死了的病人都能救活。”
湛月的声音压得很低。
“这件事要保密,不要和任何人说。”
他看向碧翠克斯,平静的眼神此刻却令她浑身发寒。
“就连魏彦吾还有你家家主,都不能说。”
小老虎眨眨眼,试图驱散湛月带给她的寒意。
“那他们要是问起呢?”
“你们说是我送的,他们知道分寸。”
湛月突然笑了笑,气氛缓和下来。
“好了,今天的两位主角,下午你们想去哪儿玩儿吗?我带你们。”
“飙车!飙车!”闻言,小老虎眼睛发亮。
陈晖洁瞪了她一眼,“飙什么车!你要知法犯法?肘,跟我进屋,上了大学,也得好好学习!”
“诶诶诶,肠粉龙,书呆子啊你,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让人耍一耍?”
“叉烧猫,你说什么!”
在现场,两个人骂得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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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彦吾站在阳台上,默默吞吐着烟雾。
“少抽点吧,把你死这了。”湛月不着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用不着你担心,贤弟。”
魏彦吾吧嗒吧嗒抽着烟,“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别装傻。陈要去维多利亚,这背后没有你的推波助澜我可不信。”
“咱哥俩就别说这些了吧?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湛月走到他身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下方的龙门。
他的声音很轻。
“当年陈家被你……你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但是是你撺掇我当的晖洁的养父!湛月,龙门之主不好当……希望你理解。”
“当然,当然。”湛月眼神迷离,“谁都不容易……你是,我也是,她……也是。”
“那位……”魏彦吾抽烟的速度快了不少,“不好办啊。”
“大哥,有时候做人单纯点,”湛月看到底下缓缓开出一辆精致的粉色车辆,抽了抽嘴角,“当年你有错,陈家也有,你养了陈晖洁这么多年,谁又能说你不尽职尽责地在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呢?她不会反噬你的。”
“……呼。”
回应湛月的只有风声。
“好了,小老虎在叫我了,我还得陪她们玩一下午呢,有事打电话。”
湛月看到底下那辆车子下来一个“叉烧猫”,正冲他摇手。
他洒脱地回应了一下,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专门上来就只为了说这些?”魏彦吾的声音有些沉闷。
湛月脚步不停。
“老魏,你老了,当年你拉着我拜把子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东想西想的样子。”
湛月下了楼。
魏彦吾吸完了一杆旱烟。
他无意识地拨弄着烟杆。
是啊,我老了,但谁又能像你一样不老不死呢?
“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