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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前朝末年,太监谢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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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可有不少御赐之物,若弄坏了,小心你的脑袋!”

丁管家强忍着怒意,连声应是。

心下却道:‘谁家还没个御赐之物。’

‘真细算起来,池家历代累积的御赐之物,指定比半路出家的谢氏多。’

丁管家带着一肚子闷气,回池松身边。

“公子,这中堂可以进,不若我们也进去瞧瞧?”

中堂,又称厅堂,乃会客之地。

若池松未认贼作父,仅以永平六年榜眼的身份登门拜访,谢玉衡便是在此处接待。

可若没有认贼作父,他的探花之名还有没有,也不好说。

毕竟,仅一名之差,殿试第四名的杨秉文,属于交州老臣派系。

池松眼波微动,敛去眸中思绪,出声道:“那便进去看看吧。”

俩人并肩而行,穿过花圃,踏上廊下石阶。

没行几步,丁管家就见齐砚州同一人,从中堂内出来。

周围的小厮,没有一个多管闲事的,仍各司其职。

“合着,这儿本来就是可以进的。”

丁管家咬牙,一想到被小厮打劫的五十五两银钱,他就觉得肉痛。

池松淡淡瞥他一眼,“宴会宾客众多,江陵侯虽未一个个单独接待。”

“可谁家中堂,青天白日的会关起门来。”

自己蠢,上赶着给人送钱去,能怪得了谁?

池松说的是大实话,奈何丁管家,这会儿心情不太好。

听在他的耳中,只觉如说教一般,刺耳难听。

到底不是老爷的亲生孩子,近来因方风煦被抓,而派人灭口,多日无果。

丁管家隐约觉得,池松好像没有先前那般,尊敬他了。

沿着廊下往前走,至门前而止,跨过门框便入了中堂。

堂内布置,严肃宏大,又不失文人之典雅。

墙上悬挂楹联匾额,靠墙摆着一张翘头长案。

案上配有五供,另有一尊牌位。

上书‘谢氏门中先祖’六个大字,另有诸多小字在侧。

只是站得远,丁管家眼睛不太好,有些看不清。

下意识抬脚,往案前走去,刚抬脚,手臂就被池松一把抓住。

池松低声道:“你做什么?人家的祖宗牌位,有什么好看的?”

“等会儿莫要被人逮着,冠以不尊他人先辈,大不敬之名。”

丁管家扯出被桎梏的手臂,撇撇嘴道:“我就看看,又不上手。”

“总不能是豆腐渣做的,看一眼就坏了。”

眼见丁管家再次上前,池松袖中的手,陡然握紧。

若再出手制止,就太明显了些。

可是。

自方风煦被抓之次日,听闻‘好父亲’派人去江陵查了些什么东西。

三月十五时,还接回一人,客居府上。

听下人说,好像叫什么林梓,还是刚从牢里出来的。

曾听林梓与池家下人吹嘘,‘我娘,可是前前谢氏族长的孙女!’

‘要是我娘还在,老子指定吃香喝辣的,娶她十七八房美娇娘。’

更多的,池松就不知道了。

族长之位,向来比寻常族人知道得更多一些,万一......

池松抬眸,看向丁管家。

丁管家已经站在八仙桌面前,直直看着那雕花牌位。

只见上书之小字,正是:‘先祖谢平安之灵位,孝孙谢玉衡奉祀。’

谢平安!

这名字,在凉州最西边的郡县,可谓是人尽皆知。

就连牙牙学语的小童,都能骂上两句。

‘谢平安,丢西域,狗不如,吃狗屎!’

诚如小童之所言,西域都护府,便是谢平安弄丢的。

而这谢平安,则是一太监。

听闻,其,极受前朝末年皇帝的宠信。

是以,谢平安的罪行,自然也不只有,弄丢西域那么简单。

还有凉州二十万百姓的生命,皆死于斯基泰人的屠刀之下。

进而导致,前朝末年动荡加剧,各地起义不断,圈地为王,称帝者不胜其数。

动荡之下,底层百姓卖儿鬻女,易子而食,刨坟掘墓,挖尸烹之。

直到梁太祖,扫平各野鸡小王小帝,重新平定一京十三州。

百姓们才得以,重新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稳的生活。

丁管家一瞬不瞬地看着牌位,嘴里喃喃念叨:“难怪,难怪......”

难怪林梓和老爷说:‘谢家的先祖,许是有问题。’

当时,还以为那厮上门,只是想骗点钱花花。

结合先前派人去江陵的调查,丁管家觉得,这十有八九是真的。

毕竟林梓确实是,前前谢氏族长的外曾孙。

知道一些常人不知的,也很正常。

听着丁管家的嘀嘀咕咕,池松皱着眉头,疑惑上前。

先是对着牌位长揖一礼,随后才问丁管家。

“难怪什么?”

丁管家一扬下巴,示意他看牌位。

“喏,谢平安。公子饱读诗书,竟是不知?”

池松看了眼牌位,眉头更是紧锁,袖子下的手,微微一动。

“世间同名的多了去,再说了,那位是太监,哪来的后人......”

丁管家摇头,“太监,也不是生下来没有小雀雀的。”

蹲在匾额上边的朱雀,歪了歪鸟头,

什么小雀雀,难道它被发现啦?

它感受了一下,幻术还在呀。

朱雀疑惑探头,看向下方主仆二人。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锣响,还有小厮高声喊话,提醒各宾客,准备开席咯!

池松出声道:“走吧,先去曲水流觞亭那边。”

池松转身之际,扫了一眼牌位,又见旁边的香炉里,还燃着三炷香。

许是前不久,才有人祭拜过。

他眸中疑云遍布,如何也想不明白。

江陵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待两人走后,谢玉衡墙边的小门而出,望着那牌位,她意味深长一笑。

谢玉衡抬起右手,拍了拍左肩,嗓音懒懒的,“走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朱雀闻声而动,咻地直飞而下。

待在她肩头站定,胖团子扇了扇翅膀,牌位恢复如初。

“叽叽叽叽......”咱们是不是太欺负人啦?

“本侯从来不欺负人。”

朱雀点头如捣蒜,啊对对对,被你欺负的都不是人......

谢玉衡轻笑一声,抬脚,往宴席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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