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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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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女帝和范司夕及其一众大臣可谓是满载而归,女帝猎得了一只毛色纯正雪白的白狐,范司夕也收获颇丰,这场春猎开门见喜是个好兆头。

白天的狩猎太耗费精力女帝有些疲累,所以晚宴的开席就延迟了些时间。

在女帝等人还未到场期间,晚宴场上就全是世家小姐和公子,完全就是一群年轻人的天下了。

蒋楚是唯一一个作为此次的参与狩猎的人员而提前到席的人。

她今日收获也不小猎得了好些东西 , 其中最让人移不开眼的就是打着了一只有着五彩斑斓羽翼的鸟儿,那鸟儿的羽毛色彩艳丽极为好看,最关键的是这鸟儿还未断气只是受了些伤,养些时日定能恢复。

这事儿可俘获了在场不少世家公子的心。

蒋楚见女帝等人还未到便离了席,起身走向了贺夫子一家的席位,拱手道“太傅,正夫许久未见。”

蒋楚可以说得上是贺夫子和正夫看着长大的,当年贺夫子和贺正夫成婚时她还去要了喜糖的呢。

贺夫子和贺正夫看着眼前的蒋楚不由得感叹时光易逝,当年那个因为练功不努力而被训得痛哭流涕的奶娃娃,如今已经是威震四方的少年将军了。

“将军别来无恙,甚好甚好。”

“太夫,正夫还是叫我小楚吧,我还是习惯二位这么唤我。”

贺夫子和正夫皆摇头道“这不太符合礼数。”

确实现在蒋楚是朝廷将军,说起来和贺夫子是同僚关系。

“二位怎的这么说呢?二位可是长辈,长辈呼晚辈的小名情理之中。”

贺知染受不了了自家父母那套陈词老调了,感觉太累了,所以直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问道

“楚姐姐,你怎的回来得如此突然?你不是来信说怕是过年都不回来了么?”

蒋楚没计较贺知染的冒失,反而是颇带惊喜地夸赞贺知染道“小染许久未见你又长高了不少。”

“楚姐姐。我今年都及笄了你说我长高了没。”

贺知染打小就是个调皮的性子脾气也大,每每贺夫子和贺正夫被他折腾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把他送去娘家让娘家人帮忙带一阵子,而贺正夫的娘家人都是习武的将军,自然把贺知染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蒋楚的母亲是贺正夫姐姐手下的兵,所以从小就跟贺知染相识了,贺知染小时候只要一被送到贺正夫的娘家那就是蒋楚负责照顾他,陪着他玩儿。

因为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蒋楚只比贺知染大个四岁,也可以说年纪相仿既能玩到一块儿,同时蒋楚还能照顾他。

后来两人年纪稍长贺知染的脾气性子倒也变了没以前那么爱折腾了,众人皆身心欢喜心道‘这小祖宗可总算是消停了。’

但万万没想到物极必反,这贺知染不知怎的又喜欢上了专研医道,还拜了江湖之人为师,而且这贺知染越长大虽然也不挨闹腾了但是脾气也更犟了,在学医这条道上越走越远可谓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为这事可没少挨过骂遭过打。

以前只要他一挨打就会往蒋楚身后躲,一边躲一边喊“楚姐姐救命救命。”

这些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蒋楚此时看着眼前的贺知染心里犯了难,当年的那个奶娃娃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只是这心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他如今和范衡阳如此要好,感情更甚小时候自己和他。

蒋楚故作轻松地说道“好,大了也就懂事了,不会再像小时候那般调皮捣蛋做了错事还让我背黑锅了。”

贺知染被揭了老底顿时羞涩起来,央求道“楚姐姐,你。。。。。。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别说了。”

蒋楚笑了笑没说什么,招手让手下将一个盖着布的笼子递给自己,转手将笼子送给贺知染提着道“打开看看。”

贺知染转头看了看贺夫子和贺正夫得了他们允许后接过了笼子,揭开覆盖在笼子上的布后一看,笼子里装着的正是蒋楚今日猎得的那只颇为罕见的羽毛艳丽的鸟儿。

贺知染接过笼子后看了看礼貌地跟蒋楚道了谢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怎么了?不喜欢么?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收集这些漂亮羽毛的不是么?”

“啊,我以前是挺喜欢的,但是现在倒不怎么喜欢了。这些鸟儿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我们人因为自己的私心贪欲而让他们生活在囚笼之中,这样做不太好。”

贺知染小时候特别喜欢收集各种鸟类的羽毛,颜色越靓丽他就越喜欢,家里的人知道他这一爱好后,总是送他一些不常见的稀奇的鸟儿羽毛,他也没当回事儿反而是每每收到这些羽毛后格外开心。

只是最近这几年和范衡阿接触多了后,不知是受她的影响还是怎么的,忽然觉得这事让人良心不安。他多多少少也知道羽毛得从活的鸟身上拔下才更有光泽,所以最近这几年他都没怎么碰这些东西了。

今天蒋楚猛地一下送了鸟儿过来,一时间他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蒋楚听着贺知染的回答一时间尴尬地站在了原地,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时贺正夫及时开口打圆场道“小楚咱们也许久未见了,得空了就来我们的里营帐小坐一会儿,咱们聊聊天。”

“好。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范衡阳看着对面贺知染一家子和蒋楚聊得畅意,心底也就将事情的脉络梳理了个大概了,原来如此-----项王舞剑意在沛公。

一席话毕晚宴也就开始了。

女帝虽说今日一直在马背上身子疲累得很,但看得出来心情是格外舒畅的,从入席以来一直笑意盈盈的。

太夫脸上也挂上了久违的笑容,好像是心底的大石落地了一般神色显得格外轻松。

范衡阳不知道太夫为何如此?心底有些不安。

宴席的开场也还是老一套群臣说着恭维话,逗女帝开心,范司夕一党的人或直白或隐喻地拍着范司夕的马屁,反正大家各忙着各的,看起来一派和谐景象。

“来人啊,将朕今日猎得的白狐皮拿来,朕要送给太夫。”

宴会进了些时日女帝突然开口道。

宫人不敢有半分耽搁,立马取了白狐皮来。

女帝接过白狐皮转身弯腰递给太夫,语气陈恳道“今日将这罕见的白狐皮献给太后聊表朕心。”

太夫笑着接过狐皮道“陛下有心了。”

男后瞧着此情此景也招了人取了匹西蜀刚进贡的料子送给太夫,说是拿这料子和狐皮加在一起做一件冬日里的大氅是在合适不过了。

范衡阳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支着下颌看着女帝、男后和太夫的互动,她也由心地也笑了出来。她不知道这样的场景要是原主见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开心、伤感亦或是唾弃,反正她现在是开心的。

现在的范衡阳变了不少,没有初来这异世时满身戾气愤世嫉俗,多些平和和宽容,即便她心底依然对这个世界不认可,但是已经学会了忍耐,不知道这是一种进步还是妥协。

莫经年此时的席位是和莫府的人在一处的,在臣子的区域内,所以和范衡阳相隔甚远。但是即便二人之间有着不近的距离,甚至此时只能看到范衡阳的侧脸,他也知道此时的范衡阳多半是喜忧参半的。

因为范衡阳有个习惯,就是每当她遇到不开心或是自己内心拒绝但是又不得不做表面功夫事时,她就会下意识地双手抱臂在胸前。

刚刚范衡阳的姿势由单手撑着下颌转变为了双手抱臂的姿势时,莫经年就明白了范衡阳心底许是不爽快了,但是这种不爽快是不会跟自己说的,在范衡阳的那个充满界线感的心里世界里,自己还是个圈外人。

莫经年心里的揣测没有错,刚刚范衡阳看着女帝和太夫父女情深,和男后夫妻和睦的场面心里确实不是滋味,这样的场景怕是自己这辈子都无缘了。本是人间的极乐之景自己见了倒是平添了许多伤感,也是可悲可叹。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场景自己不能体会也不能不让莫经年去体会啊,他这样好的人理应得到家庭美满儿孙满堂的结局。

“今年的春围大家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趁着今日高兴朕也向大家宣布另一件喜事。。。。。。”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女帝便说了这么个半截话出来。

当女帝说完这话时,原本已经有些乏了的众人又来了兴致,纷纷转头看向女帝的方向期待着他说出下半截话。

太夫的脸上也是极为罕见地表现出了些许的忐忑不安的神情,男后也端坐了身子静静地等待女帝下面的发言,但是还是没忍住往范衡阳这边看了几眼。

范衡阳也觉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因为她刚刚捕捉到了男后的那奇怪的眼神,再看了一眼太夫,心底一沉心里如擂鼓害怕得不行,心里猜测‘难道女帝是打算给自己赐婚了吗?’

手心里不知觉地出了好多汗,任凭范衡阳如何擦都擦不完。

“朕赐婚贺家公子嫁与蒋将军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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