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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前尘往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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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衡阳带着援军急速行军赶赴前线,即便这样等她们到前线时也已经是六月底了。

范衡阳到了前线她也是不要命地奋勇杀敌,这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她错不起。

这仗一打就是两年,两年时间她不知多少次死里逃生,箭伤刀伤挨个来了个遍,她记不清有多少次深夜惊醒后久久不能入睡,连梦里都是在杀人。

南疆人善制毒信奉天神行巫术,西青军队在这上面吃了很多亏。范衡阳和众将军们尝试过很多方法都对此无计可施。

派去南疆打探消息的细作基本没什么收获,因为这蛊咒巫术为南疆王族世代相传,不是王族之人根本接触不到。

事实就是如此,范衡阳只能用以不变应万变,采用徐徐图之之法。

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细作传来南疆王室欲有宫变的消息,这个消息传来可谓是久旱逢甘霖,范衡阳不敢掉以轻心又陆续派了细作验证这消息的真伪,后面得出消息为真时,破敌之计也应运而生。

范衡阳知道南疆王室不和后,调整了作战方针,把作战从前线的士兵血战转为了后方计策战。

往南疆国内派发了多批细作,让他们在南疆国各大城中散布各种南疆王室各种私密信息,军事信息、皇室秘辛、朝廷党派信息,只要是西青军里有的,统统都散布出去了,当然也有很多是编造的不实信息,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普通百姓哪有那个分辨能力,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到最后假的也成真的了。

没多久这些真真假假的信息如同催化剂一般,将南疆王室的内斗推送到了顶点。因着南疆王室国内内乱,各个政党之间你来我往来回倾轧,导致军队士气日渐而衰。

在这样的局面下,范衡阳领着士气高涨的西青军直接杀到了南疆的都城之外。

范衡阳一路这样顺利当然不止西青军英勇无畏,前期准备工作准备得当,从两国边境一路杀到南疆都城这样顺畅,是因为南疆王室里有内应。

南疆王为了继续把持王权,不得已对西青退兵求和,而求和的条件便是让范衡阳协助他肃清内敌。

只是南疆王没想到的是,他的敌人也是同样的想法,等范衡阳到达南疆都城之时也就是南疆王身死之日。

南疆王到死都不知道他真正的敌人根本不是他的手足兄弟,而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一个他从未没放在眼里的,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的因果。

就这样和范衡阳有着相似命运的男子坐上了南疆国的王位,两国止战。

就在范衡阳起拔回京之际,那位刚上任不久的南疆王来到了两国边境,约范衡阳见一面。

范衡阳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这现任南疆王为何会约见自己,但是也没拒绝,二人约在无尘镇见面。

无尘镇是西青、南疆、北炎三国边境交汇之处,却不是三国任何一国的领地,而且此镇是通往东方的必经之所,所以商队来往极多,人口稠密。

这样的地方混乱却又安全。

范衡阳换了便服带着暗卫赴约,不知这刚上任的南疆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得安排好退路,对方当然也是如此想法不然又怎会约在无尘镇这样的地方见面呢。

范衡阳到约定地点时,南疆王已经到了。

“女君若是信得过,可将暗卫撤了去。”

那南疆王先一步开口道。

范衡阳面无表情淡淡道“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您约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叫我紫芨便好。今日风和日丽又恰逢赶集之日镇上很热闹的,女君在西青怕是从未赶过集市吧。”

范衡阳心里预设了很多种情况,被刺杀被下毒。。。。。。可万没想到是这样的。

也不过是思忖片刻便跟上了紫芨的步子。

集市上人很多,商贩延绵不绝的叫卖声,打铁铺子传出的打铁声,酒馆里你喊我嚷的行酒声,还有那西域舞姬团欢快的乐声。。。。。

喧闹至极。

“来,带上这个我带你体验一个更好玩儿的。”

紫芨在一个面具摊子上停下,亲手给范衡阳挑了个面具递给她道。

范衡阳看着眼前颜色鲜艳至极画风夸张,看上去极度凶相的面具,抗拒道“不必。”

这无尘镇的面具是用来辟邪驱鬼的么?太过于凶神恶煞了,她还是更喜欢西青的面具,小狐狸、小兔子、小老虎不可爱多了。

“啧,不信我。我验证给你看。”

紫芨一边说一边将手里选好的面具硬套在了范衡阳的脸上,动作快得范衡阳来不及反应。她自己脸上本就先戴好了一个,等给范衡阳带好面具后,一把拉起范衡阳的手就往人群里跑去。

范衡阳暗叫不好,自己这次怕是羊入虎口了。自己和紫芨以前也就匆匆见过几面,而且每次见面时间也不长,每次想见也是为了商议军事。

眼下自己带着面具遮了本来面目,街上人潮涌动一去二来自己与暗卫定是会失散,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

奋力挣开了紫芨的手后,立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紫芨扎去,紫芨后退一步躲了开来。

因为此时他已经带着范衡阳跑到了一条巷子里,离了人群,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后,紫芨也没了耐心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药粉对着范衡阳撒去,不过片刻范衡阳便浑身酸软失了力道,不能言语,但是却没有昏倒。

“西青人果然多疑,我又没说要害你你就拿刀子扎我。”

紫芨撒完药粉后,拍了拍手将手里残留的药粉拍在了地上。

范衡阳心里愤怒至极,同时懊恼自己轻信他人,冒险赴约,可是此时已不能言语,一双眼睛瞪着紫芨似想活活把他瞪死。

紫芨看着带着面具,眼睛似乎能喷出火的范衡阳,一个没忍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别瞪了带着这个面具瞪人活脱脱的一个活阎王,等下再吓着集市上的小孩子。还有就是你瞪我我也不怕,现在乖乖地跟我去玩好玩儿的去吧。”

说完就牵着范衡阳往巷子外走去,范衡阳使劲挣扎着,因为中了药在外人看来她的动作倒像是在撒娇,抛去杀人的眼神不看,倒是愈显女儿娇态。

紫芨牵着范衡阳去了一家成衣铺子,挑挑拣拣了好一阵,最后挑了赤红白边和一件白色赤边的两件纱裙后,带着范衡阳进了换衣服的里间。

“我要穿这件赤红的,你穿白色的吧。”

范衡阳冷着脸,眼神似箭地射向紫芨,一动不动。

“哈哈,我忘了我给你下了软骨散,你现在没劲儿。”

紫芨回过神了,讪讪一笑道。

一边说话手就向范衡阳的腰间伸去。

范衡阳又怒又羞,自己活了这许多年也遭受过困难,可从未向今日这般觉得屈辱,西青是女子为尊男子们岂敢如此孟浪无礼。

即便现在自己浑身无力,可也得保持体面,范衡阳双手抱胸死死护着自己身子,气呼呼地喘着大气。

紫芨见她这样,本来没打算折腾人的坏心思瞬间被激了起来,故作一脸坏相挤眉弄眼玩笑道“小美人,乖,今天就让爷好好疼疼你。”

换衣间本就空间狭小,紫芨越靠越近,范衡阳急得破口大骂,可是中了药粉不能言语,这些问候紫芨的话出口时都变成上不了台面的语气简词。

这不仅没起到震慑他人之用,反倒引来了店家的一句“里面的人我这是成衣铺子不是家中闺房,要整事儿回家去!”

店家的一句话让原本嘈杂的环境变得鸦雀无声,也让本就处境尴尬的范衡阳雪上加霜,她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好了不逗你了。时间不多了我先换衣服,换完了再给你换。”

紫芨收了捉弄范衡阳的动作道。

说完就当着范衡阳的面从外衣到中衣一件件地脱着自己的衣服。

范衡阳觉着头疼实在是头疼,抱着膀子无力地背靠着墙壁站着斜眼看着紫芨,心想这南疆王年纪轻轻脑子却是有病,不是个正常人喜欢扮女人,十足一个变态,自己当初怎么会相信了他的话,答应和他合作的。

紫芨也没管她忙着换自己的衣服。

范衡阳见紫芨已经把自己脱得只剩一件里衣时,生无可恋地深深叹了口气闭了眼,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地脱衣穿衣声。

紫芨把自己折腾好后,瞥眼一看那闭眼瘪嘴的活脱脱一副良家女子被侵犯的范衡阳道“装死没用啊我现在给你换。”

范衡阳不动只是依旧死死地抱着膀子,她想着只要还在这镇子上,暗卫找着自己的几率就大些,若真是换了衣物不知道会被这变态弄哪去,她努力地拖延着时间。

紫芨试着掰开范衡阳的手臂掰不开,也没恼那手指戳了戳范衡阳的脸道“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范衡阳只是摇头,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你不睁眼我就对外大喊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情况会很严重哦。”

紫芨威胁道。

这一句话戳到了范衡阳的命脉,她只能睁眼。

范衡阳睁开眼一看给自己吓一跳,一个身材姣好明艳动人的女子站在自己跟前,只不过那张脸还是紫芨的脸。

范衡阳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向紫芨,最后视线定格在了紫芨的胸部,这看着不像是假的,范衡阳自己也是女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她脑子里产生了一场风暴。

“要不摸摸?”

紫芨看着一脸呆滞的范衡阳打趣道。

范衡阳摇了摇头继续怀疑世界。

紫芨乘机便动手剥起了范衡阳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将人剥得只剩了一件里衣后道“这里的衣服跟西青不一样,你这里衣得脱了才能穿这纱裙,你自己脱还是我脱。”

范衡阳视线在紫芨身上和自己之间走了几个来回后,站着不动了,

她不会穿这里的服饰还是让紫芨代劳吧。

“传言都说西青五殿下出身寒微,自幼时便是过着苦日子长大的,今日一看这日子比我过得舒服多了,这派头这架势。”

紫芨一边给范衡阳传衣一边闲话道。

范衡阳听了这话牙都快咬碎了,但是却只能任人摆布。

紫芨只是嘴上厉害但给范衡阳穿衣却是仔仔细细地,甚至还弯着腰给范衡阳整理着纱裙的腰带,这纱裙的腰带上镶着云母石片,腰带又配着链子,好看却又繁琐,穿戴起来颇为麻烦。

紫芨给范衡阳穿好纱裙后,又一手拔了范衡阳头上的玉簪,以指代梳给范衡阳从新梳了个南疆发式,跟无尘镇的大多数女子一样。

“一切准备妥当。走!”

两人换了衣服出成衣铺子时,无尘镇上只是多了两个美丽动人的妙龄女子,再无南疆王和西青五殿下。

紫芨拉着范衡阳这里看看那里逛逛,随时随地地给范衡阳介绍着当地的物产民俗。

“喏,给,软骨散的解药。”

逛了一会儿后紫芨拿出了一枚药丸递给范衡阳道。

范衡阳也没犹豫接过药丸便放进了口中。

这药丸见效很快,不过片刻范衡阳便恢复如初。

“你是女子?”

范衡阳解了软骨散后第一句话就是问紫芨的性别。

“刚刚都坦诚相见了还能有假。”

“你约我来这无尘镇目的是什么?”

“我饿了咱们去吃东西。西青和南疆物产差异很大的,这里的吃食你很多都没见过吧。走,今天领你去吃点特别的,看着没就街头那个老伯,他卖的烤饼一绝,还有老伯对面那家烤肉串摊子味道也是没得说,再往前走走有家羊汤铺子,那味道嘿别提了。”

紫芨没回范衡阳的话,而是兴致勃勃地跟范衡阳连指代说地介绍小吃杂味。

说完就拉着范衡阳朝着刚刚介绍的这些小吃摊子走去,习惯自然地买着吃食。

紫芨一个劲地问范衡阳这要不要那要不要,范衡阳拒绝道。

“街上人来人往粉尘满天这些东西不太干净。”

紫芨瘪嘴翻了个白眼道“来,啊。”

“什么?”

“跟着我念‘啊’”

“啊。”

范衡阳刚张开嘴,一个烤得金黄焦脆的烤饼便塞到了嘴里。

“一天天的那来的这些臭毛病,你在前线打仗的这两年过的啥日子?还跟这嫌弃这嫌弃那的,请问您在装什么?”

紫芨毫不客气地道,说完还把刚刚新买的两个糖人塞进了范衡阳的手中,自己转身去买肉串去了。

范衡阳听完紫芨的话,一张脸黑得不成样子,被人这样戳了肺管子气得不行,化愤怒为食欲大口地嚼着烤饼子,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活像个松鼠。这烤饼味道还真是没得说。

自己暗自生了会儿气后提步跟上了紫芨的步伐。

等到了紫芨说的羊汤铺子时,范衡阳终是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可算是熬到头了。

这紫芨也太喜欢买东西了,只要是看对眼的,不管是吃的还是玩儿的统统都买,也不管是不是吃得了用得上,就这么一条街逛过来她自己手里提着几大包,自己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负责提她拿不下的剩余的几大包。

到了羊汤铺子范衡阳将手里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桌子上一甩,坐在条凳上连喝了满满几大碗茶水。

“你从小到大没上过集市么?”

缓过劲儿来的范衡阳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紫芨道。

“买东西多让人开心呀。”

范衡阳闻言额头跳了跳,扫视着桌子上紫芨买的那些东西,叹了口气没说话。

紫芨没理会范衡阳的,对着铺子老板说上两碗羊汤后,又开始鼓捣自己买的那些小玩意儿。

范衡阳手掌撑着下颚,歪头看着眼前高兴溢于言表的紫芨,只觉着世界很是割裂。

紫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店家的羊汤也还没上上来,范衡阳无聊地东看西瞧,最后视线落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西青京城的街道比这无尘镇不知道好出了多少倍,宽阔整洁马车成行,街道两旁的铺子也是各式各样,但是这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是什么面貌?穿衣打扮言行举止是如何?范衡阳心里却没有一点印象。

她方才还笑紫芨没上过集市,到头来该被取笑的人却是自己。自己这些年何尝不是个井底之蛙呢,只在自己的那一口四四方方的井里苦苦挣扎,却忘了外面的世界有多宽广。

“没打仗前的无尘镇更热闹人更多。”

范衡阳思绪游离时,紫芨开口道。

“是吗。这一个边陲小镇就有如此活力实属难得。”

范衡阳收了视线回紫芨道。

“尝尝羊汤,西青可没这好东西。”

紫芨将店家上上来的羊汤往范衡阳眼前推了推道。

西青国土内耕地面积多农业发达,养殖的牲畜多是传统的家禽,猪鸡鸭这些羊不是很多,对于羊肉的处理自然而然地不是很擅长,羊肉多膻。

“嗯,不错啊。这羊肉这汤鲜美却没什么膻气。”

范衡阳先是闻了闻后尝一口惊奇评价道。

“南疆河流里的水是天山雪水融化而来,这些河水又滋养着南疆的草原,小羊羔子们从小喝着雪水吃着青草长大,所以它们的肉才如此鲜美好吃。”

范衡阳认同地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喝着羊汤。

“西青和南疆风土人情差异太大,百姓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习惯,若是强行融合结果更多可能是物极必反。两国交好货物互通商队你来我往岂不美哉。”

紫芨接着道。

范衡阳一碗羊汤喝得见了底,让店家还来一碗后,回道“西青从不恃强凌弱,可受了气绝不忍气吞声。”

“我的诚意你今天也是见了,我甚至可以保证在你以后走向那位置时我南疆还可助你一臂之力。”

紫芨的话说得直白,范衡阳也就不遮掩。

“条件?”

“西青南疆两国签国书,两国绝不交战各自安好。”

“我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范衡阳说的是实话,这次两国交战是南疆先挑起的战火,西青出兵名正言顺,女帝力排众议扛着满朝文武百官的压力走到了现在,很难说女帝不会直接将南疆归入西青版图,而是接受南疆战败投降。

“西青境内的洪灾刚过不久,这国战也打了这么长的时间,军队粮草消耗也是天文数字不是么。南疆战败愿意赔付贵国大军开拔之资这样可否算是有诚意,而且如今的南疆王位是换了人坐不是么?”

“古言还道:子承父志,父债子偿。”

“哈哈哈哈。别人不知你还不知么我这个‘子’可不是‘子’。还有你留着我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不是,我可是个潜在帮手不是敌人。”

范衡阳拿勺子搅着刚端上来的滚烫羊汤,沉默良久开口道“物以类聚,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范衡阳手里的能用的牌太少太少,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把自己送上皇位之上的人。

这些年范衡阳还从未像今日这样放松过,特别是刚刚紫芨也将自己的本意挑明后。

现在时辰不算早了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她反倒不急着回去了。

“这无尘镇还有哪些好玩的好看的?”

紫芨原想范衡阳跟着自己心不甘情不愿胡逛了半天,眼下话说开了会直接打道回府的。

“无尘镇外的落日很美的咱们一道去看看?”

自己理亏折腾了人家这么久,算了就当是补偿了。

“好。”

就这样一红一白骑着马的两道倩影,迎着落日穿过集市奔西而去。

范衡阳的暗卫们在镇上搜寻半天无果后,不敢大意回了军营和其他将军商量对策。

等众人商议完毕时太阳已经下山了,范衡阳此时也回了军营,还是出门时的那身衣衫,只不过手里多了一个看似凶狠却有些滑稽的面具。

从无尘镇回来的第二日范衡阳便启程回京了,回京途中给女帝递了折子,折子就南疆西青就此止战的利弊一一做出了分析,总而言之就是劝说女帝就此停战,还把已经实在谈妥的南疆王室的战败赔款事项,当做止战提议一同上书女帝。

综合各方势力为了大局,女帝又怎么会在一意孤行,西青撤兵南疆赔款是最好的结局。

至于无尘镇上一事,女帝远在京城,有人不想让她知晓,她便永远不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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