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前尘往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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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范衡阳彻底拥有了莫经年,让他在不知是甘愿还是再无退路的情况下,看着她锣鼓喧天八抬大轿迎娶穆佩枫,看着她在人前她贴心仔细照顾别的男子,自己最后却只能被一顶小轿从王府侧门接入府中。
结婚后的范衡阳变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忙,倒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而是实打实地埋头在了朝廷政务中。
为了发展人脉一个接一个不同出身的男子被她迎入府中,武将文官
之子、 富商权贵之辈应有皆有。
朝堂上她假意站队太女一党,一则是为了顺应君心;二来是伺机渗透人脉,对府邸内后院的男子们也是雨露均沾做戏恩爱、面面俱到。
就这样过了几年,女帝年迈对于朝政多有懈怠,很多事都交给当了多年储君的太女处理,太女聪慧实干但其心却太过于仁慈,这样的情况下各方势力伺机而动。
年末隆冬时节女帝病重,二殿下范思夕一举兵变逼宫。
不过顷刻间,多年表面融洽的朝廷最后一层窗户纸也就此捅破。
太女殿下虽说仁慈但储君之人又岂是闲人之辈?
再说了她背后的党羽个个可不是心善之辈,对于这一切早有准备,范思夕举兵造反之时就是她身败名裂丧命之日。
也就一夜之间西青彻底换了天。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时西青皇宫内传出两道噩耗,西青女帝殡天,二殿下起兵造反打入大理寺监牢。
在这天地换色江山易主之夜,范衡阳府邸内却灯火通明,她本人也是佳人在怀于温柔乡里酣睡直至天亮。
范思夕准备兵变她知晓,太女殿下打算瓮中捉鳖她更是知晓,她的计划就是置身事外。
女帝殡天是她没想到的,不过这样也好,君君臣臣总是君在变臣在换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而已。
太女按部就班称帝一切顺理成章,但是基于上任女帝丧期范思夕的性命也得以残喘;再者她本性使然,内心其实并不是想要了范思夕性命,她骨子里到底还是在乎骨肉情亲的。
范衡阳当然不意外太女会如此,太女父亲是男后生下来就是储君,自幼得女帝亲自教导,可谓是父爱母疼。
这些年女帝之所以一直给范思夕和自己机会,也不过拿自己和范思夕做刀当箭,为的是磨砺太女,领着她一步一步走向皇位。
这样成长环境下的太女和范思夕与自己截然不同,心性自然有别。
其实范衡阳心里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想,就是女帝似乎料到范思夕有朝一日会领兵逼宫,所以她是早有打算的。
哪怕是在她人生最后一刻她都还在为太女计深远。
新君即位万象更新,范衡阳因为早早地选择站在太女队伍,在太女继位后她当然也更上一层楼。
多年做戏假也成真,朝中的人似乎忘了她也是可以染指大位之人。
也没人回头去追溯,当年明明一直在上任女帝病榻前侍疾的五殿下,恰巧的就在兵变当天回府休养。
是啊。外人看见的是范衡阳昼夜不分地为上任女帝侍疾半月有余,熬垮了身体,宫变那夜太医们是接二连三地赶去勇亲王府邸,整整一晚上勇亲王府邸灯火通明。
太女范语辞新帝继位按祖制大赦天下,所以范思夕就被免了死罪改判为终身囚禁于自己原本的府邸内。
这样的结果对于范语辞这个新任帝王也是好的,毕竟刚上位朝中势力交错繁杂,很多人暂时不能动,再者来说这也在百姓心中立下了口碑。
范衡阳在范语辞和范思夕两人的斗争中作为局外人,对朝廷人员的派别看得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如今范思夕这个对手已除,那便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了。
范语辞继位后,虽说西青国没了外患可内忧之多犹如危于累卵。
第一件也是迫在眉睫不得不解决的事便是国库亏空的问题。
国库亏空一直是西青国的朝廷弊病,多年的沉疴旧疾了,按照现行的税收制度已然是强弩之末,唯有改革这一条路。
牵一发而动全身,范语辞不敢妄动也不能贸然行事。
最后这场大戏的序幕由范衡阳手上揭开。
因为解决国库亏空除了改制现行税收制度,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追缴以前各个省份府衙没有上缴的税银。
这种事除了皇室之人亲自打头还能由谁打前锋呢?还有一点是在这拖欠税银的各省府中,排名第一的省府川州是西青人口,土地最多的一个身份,商贾之家也是比比皆是,故此地势力混杂,最主要的是川州 为罪臣范思夕党羽残存最多的一处,若是强行对其铲除只会照成时局动荡,这也是为什么范思夕能保住一命的最根本原因。
范衡阳奉命去川州追缴国库税银,不过半年时间便将以前川州所拖欠的国库税银全数追讨完毕,给范思夕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给范思夕吃了一颗定心丸在,同时也为自己立的纯臣大旗又增添了一抹色彩。
追缴国库税银这事从范语辞继位第一年开始行动,时间整整持续了三年之久。这三年间范衡阳不是在出任便是在户部处理国库账目,回自己的府邸时间是少之又少,连范理哲病重都不得知。
刘羽情在先女帝在位时和范思夕多有来往,在很多朝廷事件中都是 站在范思夕的立场,不难想象范语辞继位后她与范理哲的关系是如何在已经坏的不能再坏的基础上更加不堪。
明面上她不能对范理哲如何,可背地里范理哲过的什么日子谁又真正知道呢?快刀杀人干净利落慢刀子磨人生不如死。
而且范衡阳总是没办法时时刻刻在范理哲身旁守着,范理哲更是对范衡阳报喜不报忧,生怕自己给范衡阳添一丝麻烦,他心疼范衡阳一路跌跌撞撞出生入死地走到现在的位置,他不能给她拖后腿。
等范衡阳从缠身三载的税银一事中抽身回神时,却迎来了范理哲病重垂危的噩耗。
在得知范理哲病重之际,范衡阳便不顾祖制礼法将范理哲接到了自己的府邸中看病休养,亲自照顾着他,即便这样范理哲的病情也是毫无起色,一日不如一日。
范衡阳知道范理哲这是撑不下去了,她问范理哲可有什么心意未了,范理哲摇摇头虚弱至极,连带着都有些眼瞳涣散,断断续续呢喃道“人自降世命盘就已经写好了,自己命里福薄只能认,但若是能让时光回溯,我倒是真的不想再重回皇宫,不想嫁给刘羽情。”
“哥哥等我回来。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范衡阳说完便转身出府策马直奔皇宫而去。
到了勤政殿后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范语辞面前,她求范语辞求当今女帝赐一道和离书给范理哲。
范衡阳知道自己这有些强人所难,范理哲是当初是女帝赐婚如今虽说女帝大行,但是皇命圣旨以下岂是可以更改的呢。
范衡阳不停地给范语辞磕头,卑求着说不看其他就看在都是一母同胞的份上求范语辞下一道旨。
可不管范衡阳说什么范语辞就是不肯下旨。
范衡阳也是铁了心不放弃,这是范理哲最后的心愿,自己必须得求到范语辞的圣旨。
就这样范衡阳在勤政殿从白天跪到了夜晚,直到半夜府邸传来消息说范理哲撑不住撒手人寰了。
范衡阳在勤政殿内跪着喷出了一口心头血,悲痛万分地倒在了勤政殿的地板上,久久不能起身。
最后顶着一头因为不断磕头而早已乱掉松散的头发,整个人如被抽了神魂一般地出了皇宫。
范理哲的离世可谓是将范衡阳内心最后一点光明带离了世间,范衡阳亲力亲为将范理哲的后事一一处理完毕后才重返朝堂。
范衡阳重返朝堂时也是她开始全盘展开她多年计划之日。
朝堂上,这几年时间里她已经将范思夕的旧部残党吸收大半,朝中的寒门之流早就已归为视她为首只脉。
后院里,正夫是太夫的母家世袭侯位的穆家,那些个侧夫、男侍的各个后家母族之间的关系网也已经成熟维系稳固。
最主要的是还有南疆紫芨这个新任南疆王作为外部推力。
多年蛰伏只等一朝展翅。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范语辞重用信任范衡阳,对她有防备却不打压的根本原因----没有子嗣。
范语辞在国库税银之事完结时,想顺势肃清朝野整顿朝纲,范衡阳借势挑起各方势力斗争,一时间各党派之间你倾我轧,这样一来范语辞必将严惩严治,没多久朝野上下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朝野动荡必会影响民间,没过多久民间便谣言四起,‘天子无德’之言屡禁不止。
范衡阳更是乘机让自己后院里那些商贾之家的侧夫、侍夫们,向母家传递信息大量囤积粮食、布匹、药材等等,为之后的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破坏经济,使百姓处于惶恐之中,加快范语辞权利的瓦解。
做到这一步还远远不够,范语辞是正统继位,想拉她下高坛哪有那么容易,内忧外患缺一不可。
范衡阳密信一封直接送到了南疆王室,让紫芨假意起兵攻打西青,自己再次请命出征。
这样一来那先女帝之时早已交还的兵权,再一次回到了范衡阳的手中,就这样范衡阳正式起兵谋反。
范衡阳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这次宫廷政变的胜利---翻身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