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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逛青楼被压,一妻二妾争相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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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守玉一把抓住小太监的衣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你这狗奴才,哭什么哭!皇上洪福齐天,自有神明庇佑。禁卫军呢?巡防营呢?都到哪里去了?以他们的速度,早就赶到悦音坊了!大唐这么多双手,我就不信挖不到皇上。一日没见着皇上,你就不能掉一滴眼泪,听到了吗?听到了就给我闭嘴!”小太监慑于柴守玉爆发出来的威势,哭泣哽在了喉咙口。

柴守玉不再理他,扶起韩淑妃,握着她的手,细细地分析道:“娘娘,愈是这个时候,您就愈要振作。她刘玉娘想当太后,咱们不能如了她的愿!”

“是啊,不能如了她的愿。可皇上还在水里,叫本宫怎么安心呐。”韩淑妃这一生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也练就了一身从容自若的本事。然而这次出事的是她深爱的丈夫,她再也不能保持冷静。

动情则关心,关心则紧张,紧张则困情,困情则无助。韩淑妃挣开双手,脱掉袍服,拔掉朱钗,嘴里念着:“我要去找皇上,我要去找皇上……”情绪濒临崩溃。

疯癫的人力气很大,一下就将柴守玉掀翻在地上。柴守玉冲着唐离使了使眼色,唐离一把将韩淑妃制住。

“大胆奴才,竟敢拦着本宫!”韩淑妃含糊不清道,“皇上在水里,皇上在水里……”柴守玉从地上爬起,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扬手就是一个巴掌,劈头打在韩淑妃的脸上:“韩玲,你清醒点!你若有事,你们整个韩家都要死!”

刘玉娘当上太后的那一天,就是铲除异己的好时候。韩淑妃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些,抓住柴守玉的胳膊道:“你知道吗?本宫和皇上乃是年少夫妻,一路扶持,一路相伴,才有了今天。本宫十四岁就嫁给了他,那时他什么也不是,只是军中的一个小兵,可本宫打从心眼里喜欢他,下定决心要跟他过上一辈子。尽管后来皇上变了心,可本宫待他一如从前。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现在天塌了,你叫本宫怎么办?”她神情悲恸,说着说着流下泪来。

柴守玉心想:可怜,可怜,真可怜啊。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都用来爱人了,却得不到对方的半点回应,即使如此,她还无怨无悔地坚持着。她的爱情是多么伟大动人啊,无时无刻不在感动她自己。可在柴守玉听来,只感到浓浓的悲哀。

柴守玉闭上眼,听到自己沉痛的声音:“我去。”“什么?”韩淑妃似不相信,重新确认了一遍。

柴守玉苦笑道:“洛河水大,危木遍地,此番前去,危险重重。再则悦音坊周遭都是男人,娘娘若去,难保刘氏不会借此大做文章,稍有差池,娘娘清誉恐怕不保。娘娘是如今唯一有可能与刘氏抗衡的人,无论哪一点,都不容有失。但臣妾不同。臣妾身份卑贱,名声对臣妾来说并不如何重要。”

韩淑妃呆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半晌道:“柴宝林,你图什么?”

“自由。”柴守玉坚定不移道,“臣妾愿以身涉险,搏一个自由之身。”韩淑妃势力虽不如刘玉娘,但要送一个人出去,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尤其这个人还是皇上新封的宝林。人人都知道柴宝林正获盛宠。更何况柴宝林为救皇上奋不顾身,实乃万民典范。

但凡带点脑子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横加阻拦。柴守玉赶着去送死,刘玉娘恨不得送她一送。

这次的楼塌事件,着实是个意外。她早就得到了申王传来的消息,本以为韩家牙卫插手后计不能成,谁知老天都在帮忙,非要将那狗皇帝置于死地。一场来势汹汹的雨,引发了洛河的汛潮。高大的建筑顷刻倒塌,销金窟变成了夺命所。

韩淑妃亲自将柴守玉送到宫门口,让其和北衙禁卫军副统领庞元一道前去。有庞副统领的护送,韩淑妃觉得安心许多。刘玉娘眯着眼睛看着柴守玉远去的马车,低头对身边的侍女说了什么。侍女领命,悄然隐入宫殿之中。

刘玉娘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雨,渐渐地小了。地面上不再起雾。雨量中等,雨势平稳。天,也渐渐地变亮了,柴守玉穿上蓑衣,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跳。

眼前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啊!高大的坊楼坍塌,压倒周边的民房、店铺一大片,河水倒灌进来,使这低洼地变成了一片“湖泊”。可不是湖泊么,中央划动着数只小船,小船上的士兵奋力地摇桨,在巨木中间苦苦地寻找皇上的踪影。

水面上四处可见碎木、草杆,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具一具地被人从水里拖出来,空气中充满着一股血腥潮湿的臭味,令人闻之作呕。

枢密使郭崇韬郭大人站在“湖泊”边上,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们的营救。宰相豆卢革撑着竹伞眼泪汪汪,拿了块帕子掩面咳嗽。

郭崇韬斜着脑袋看了豆卢革一眼,面无表情道:“豆相弱不禁风,不如先行回去,待本官找到皇上,自会差人前来府上通知。”

豆卢革哪能听不出郭崇韬口中的讽刺之意,咳嗽得愈发厉害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包丹砂,抖着左手灌进嘴里,吧唧几下,咽下去道:“郭大人这是什么话,文官的身体到底不如武将。本相虽羸弱了些,但挂念皇上之心与郭大人是一样的。”

沾着些微丹砂粉末的黄油纸飘飘荡荡地滑入污水之中,郭崇韬鄙夷地挪开眼睛。

这两个身份煊赫的百官之首,一文一武分立朝堂。文的老奸巨猾,交致阿私;武的累典事务,廉洁干练。两者气场不和,谁也看不惯谁。

柴守玉扶着蓑笠,蹚水来到两人之间,在“哗哗”的雨声中,扯开嗓门道:“两位大人,可否有悦音坊一带的布局构造图?”郭崇韬在这凄风冷雨中陡然看到一娇俏的美人,心下吃惊,但脸上没有半分表露,不答反问:“你是?”柴守玉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是皇上新封的柴宝林,听闻皇上有难,坐立不安,愿献上微薄之力。”

“柴宝林有心了。”

一介女流能有这样的胆识,郭崇韬心中升起一股敬佩之意。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防水羊皮纸,递给柴守玉:“这是此间一带的地图,柴宝林且先拿去。”地图上新画了个圈,墨迹淡淡。柴守玉指着那圈,面向郭崇韬:“请问郭大人,这里是否就是皇上出事的地方?”

郭崇韬点点头道:“柴宝林可有什么好办法?”

柴守玉思忖了一下,道:“皇上身份尊贵,上悦音坊必去楼高处。”她用手指了几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派人找过了吗?”

这时水面上浮出几个脑袋,甩了甩头发上的污水,高声喊道:“豆大人、郭大人,西边也没有。”

“北边呢?可有潜下去?”

“回郭大人,北边原是个棺材铺,置着许多棺材,属下们不敢轻易开挖。万一皇上躲进了棺材里,此刻定然还有生机。属下们要是随意触碰,导致下面的棺盖移位,污水灌入棺中,后果不堪设想。属下以为,等到开坝疏通污水之后再行施救,方是上策。”

说起开坝郭崇韬就生气。洛阳水坝连着京中水库,原是与民便利之工程。好巧不巧,今儿个水沟堵了。

具体来说,不是今天堵的,而是工部积年累月不作为,才有了“绳锯木断”之效。

若非如此,郭崇韬早就派兵全程戒严,不放过任何有可能弑君之人。

柴守玉闻之言道:“我也去帮忙疏通水沟。”

豆卢革发出小鸡啄米一般的笑声:“柴宝林身子娇弱,恐怕帮不了什么忙吧?”

柴守玉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我始终相信,多个人便是多一份力量。豆大人、郭大人忙,小女子先行去了。”

郭崇韬对她很有好感,叫住她道:“你是和庞元一块儿来的,就跟着庞元一块儿去,风吹雨打道路难行,有个照应总归是好的。”

“谢郭大人关心。”柴守玉转身,扑入雨幕中。

她是茫茫水帘中唯一的一个女人,挽起裤脚蹚在浑水之中。就像普通的士兵一样,用工具或用双手排淤浚污。她哪里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柴家大小姐,分明就是小叫花子。一身污秽,遍体酸臭。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李存勖不能在这时候死。“庞大人,依你估计,这秽物还要疏通多久?”庞元为难道:“不好说。”柴守玉的心凉了下去。

她仰着头,摘掉斗笠,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她急需要清醒,来稳住自己焦躁的心。

忽然,她看到西南边不远处的一座佛塔。这塔虽有七层,但层高偏低,比起奢靡宏伟的悦音坊,简直就是“小矮子”。柴守玉心中一动,用视线估算了一下,悦音坊的顶楼倒塌,刚好砸在佛塔的三楼。也正因如此,现在的佛塔是倾斜的。

柴守玉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庞副统领,我要去塔里看看。”佛塔的下面三层俱泡在水里,塔身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小半的墙壁也已经被砸烂,随时都有倾塌的可能。庞元劝阻道:“宝林不可,塔里太危险了。”

“万一皇上在里面。”

“可能性很小。”庞元道,“我们出动了这么多人,若皇上身在塔里,早就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随便从塔里扔点东西出来,比如外衣什么的,士兵们就能看到。”

“万一皇上当时正在……正在……没有外衣呢?”柴守玉将寻欢作乐讲得很是含蓄。

庞元心领神会,红了脸道:“就算没有外衣,塔里总该还有别的东西。”

“万一皇上受伤了,又或者行动不便呢?”柴守玉孜孜不倦,“庞副统领,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奉命保护我,不想让我置身险境。可万一皇上在那里……我意已决,庞副统领莫要再劝。”

她说了这么多个万一,可脑海中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她的直觉是准确的。柴守玉脱掉身上沉重又烦琐的蓑衣,跳上一只竹筏。

她已决定孤身前往,突然竹筏一沉,身后跳上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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