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达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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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
谭裕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你是哪个片区的警察，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怀疑乔岩捏造身份来欺骗自己，但给出的理由却有些啼笑皆非，乔岩拿出自己的警官证，上面清晰展示着他的名字和照片。
谭裕接过来仔细查看一番，怀疑之色慢慢消散。
“还真是警察，”他嘟囔一句，“怪不得有枪。”
两人的态度缓和下来，但苏雨那边却没有什么动静，她的匕首依然正对梁清悦的要害。
梁清悦察觉到这个女生要比乔岩更难对付。
“我叫梁清悦，是一名医生，你们可以叫我梁医生或者本名都行。”
乔岩对她点头示意。
但苏雨还是没有放松对他她的控制，见乔岩并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打算，梁清悦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去问苏雨的名字。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几乎没有波动的平淡话语，却让梁清悦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一直揪着不放没有任何意义。”
“不。”
这次轮到乔岩反驳对方，他刚才将枪收起来，只是因为担心会出现之前的情况，万一走火误伤了自己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刚才检查了自己的胳膊和手腕，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所以我觉得是我脑子出了问题。”
他神情严肃地指着自己的头，“精神恍惚，不受控制，就像是自己的思想被屏蔽，沦为提线木偶。”
他每说一个字，梁清悦和谭裕的脸色就要难看一分。
“不要浪费时间，”苏雨的匕首更加贴近梁清悦，“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不介意解决出问题的人。”
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梁清悦几乎要尖叫出声。
“我说！刚才的确是我。”
谭裕在梁清悦松口的同时，随手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东西狠狠砸向乔岩，然后自己也跟着扑了过去，乔岩猝不及防，被对方推倒在地。
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抢到乔岩的配枪，那样他就有足够的资本让局势反转。
但很可惜，他的算盘注定落空。
“谭裕！”
短暂落入下风的乔岩一拳捶在谭裕脸侧，沾血的唾沫裹着几颗牙齿被吐了出来，谭裕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乔岩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谭裕应该是下了死手，抓着他的头发就往地上砸，如果不是忍耐力够强，他根本就找不到反抗的机会。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苏雨问梁清悦。
“不……”梁清悦拼命想要集中注意力，和控制乔岩一样控制苏雨，但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并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对方的精神与定力强大得令她绝望。
其实乔岩也不弱，不过是他再拿出枪之后，以为胜券在握，出现了一瞬间的松懈，被她钻了空子。
一个人的神经越脆弱，对于梁清悦来说就越好控制。
所以在得知苏雨因为情绪激动导致昏迷之后，她就彻底放松了对其的的警戒，连病情检查也只是草草了事，没想到正是因此，她才把自己和谭裕致于这般境地。
“是我发现，我可以短时间控制一个人的思维，让他们根据我的想法来进行下一步行动……”
为了不让谭裕再受罪，也为了自己，梁清悦将自己的底牌全盘托出。
苏雨忍不住皱眉，“控制？”
“对，”梁清悦点头，“刚才这位警察的枪忽然落下，就是因为我们想将其占为己有。”
“那你为什么不尝试控制我？”苏雨甚至都没有把枪拿出来，只是匕首而已，威胁性相比较乔岩来说，应该会低上一些吧。
梁清悦苦笑两声，“说得简单。”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超能力吗？”乔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张大了嘴巴，呆滞了好几秒，“难道那些用意念挪动物体的传奇新闻，是真的？”
得知这个能力对自己无效，苏雨松开了梁清悦。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拥有这个能力？”
摸了摸自己尚且完好的脖子，梁清悦轻喘了两口气，“大概是在丧尸爆发一周后左右吧。”
她回忆起那些过去的画面。
丧尸爆发之前，梁清悦作为谭裕的私人医生，基本每天都住在谭家的别墅里，和谭裕形影不离。
谭裕是繁花市谭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从小便养尊处优，性子也是出了名的乖张暴戾，他不喜欢按部就班的日子，所以时刻都想着逃离目前的生活环境。
就在丧尸爆发的前几个小时，谭裕找到梁清悦，说要带着她进行一场伟大的旅行，于是他们便开着车出发了，结果还没走出繁花市，就遇上丧尸病毒爆发。
他们就近逃入一栋没人的房子躲避这些恐怖的怪物，幸运的是，他们成功活了下来，却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只能在一周后选择离开庇护所。
不知不觉间，他们便来到了繁花市东服务区。
刚来到这里，梁清悦就因为医生的身份，被拉去给一个受伤的人在丝毫没有条件可言的情况下做手术。
没有适合的刀具、手套、清洁用品，当然，也没有麻药。
她硬着头皮划开了伤者的大腿，由于实在太过痛苦，伤者不断挣扎，好几次因此差点误伤到对方，梁清悦就想着，他要是能安分一点就好了。
或许是这样的想法太过强烈，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伤者竟然真的一点挣扎都没有，梁清悦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被疼晕了过去，没想到结束时抬头，却对上了其黯淡无光的双眼。
“所以在那个时候，你就逐渐察觉到了自己这份特殊的能力。”
梁清悦抿了抿唇，“差不多吧。”
“起来，”乔岩把手递给躺在地上哀嚎的谭裕，“别装了，我根本就没用全力。”
区区九分力而已，这要是换作跟着苏雨的那两个小姑娘，一拳下去，这谭裕不死也得半残。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谭裕挫败不已，他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梁清悦，所以不敢抬头，怕会看见对方眼中的失望。
等了许久，见谭裕没有起身的打算，乔岩不再管他，而是兴致勃勃地看向梁清悦。
“既然你刚才能控制我，不如现在再试一试？”
没想到这人会提出这样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要求，梁清悦下意识看向苏雨，寻求对方的意见。
苏雨点头：“刚好，我也想看看。”
“好吧。”
梁清悦让乔岩先放松自己的身心，然后转身去把谭裕从地上拉了起来，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发现除掉了两颗牙齿之外，一切都还好。
她知道作为一名警察，乔岩想要制服谭裕是手到擒来，所以他手下还是留了力的。
依照梁清悦的吩咐，乔岩闭上双眼，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将大脑放空。
苏雨立在不远处，安静地观察一切，梁清悦和谭裕的关系应该不只是普通的医生与患者，所谓他们的经历，其中多少也掺了水分。
很明显谭裕十分在意梁清悦对自己的看法，在对方将自己扶起来之后，便悄摸着将脸上的污渍尽量擦干净。
双手当然也没放过，做完这些，他才磨磨蹭蹭走到梁清悦旁边，询问她是否有事。
之前苏雨认为谭裕帮助自己是出于对柔弱一方的天然保护欲和责任感，现在想来，应该是基于梁清悦情愫的延伸，爱屋及乌而已。
也就是意味着，只要拿捏住其中一方，那乔岩就很快能在这里立足。
乔岩彻底放松下来，梁清悦站在他面前，没有说话，恍惚之间，苏雨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波动出现在这个仓库里。
很快，在梁清悦的控制下，乔岩竟然“主动”将自己的配枪拿了出来，放在她的手上。
察觉到苏雨探究的视线，梁清悦朝她走过去，“给。”
接过配枪，也算是表明了双方的态度，梁清悦不愿再惹是生非，而苏雨也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清醒后的乔岩看着苏雨手中的配枪，瞪圆的眼睛似乎要从眼眶中跳出来，这一切将他从前根深蒂固的科学认知彻底颠覆。
“乖乖，超能力。”
他近乎痴呆的状态逗笑了梁清悦，“乔…乔警官，可以这样叫你吧。”
乔岩合上嘴巴，接连点了好几次头。
“刚才你说你会带两个人留在这里，”梁清悦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好似要将那些看不见的灰尘全都抖掉，“要说拒绝，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权利，所以只能欢迎你们的加入，但我有一个条件。”
虽然对方的能力只能在自己放松状态下才会生效，但也足以让乔岩心生忌惮，他谨慎问道：“什么条件？”
“你也知道，我们的物资并不多。”
梁清悦指着货架上的食物，“所以我们会隔几天，派一些人出去，您是个警察，理应出一份力。”
原来她是怕乔岩会带着自己的人鸠占鹊巢，所以要求他们加入后，也要按照规定每隔一段时间出去替大家寻找食物。
“这点没问题。”
乔岩答应得十分痛快，毕竟就算对方不提这件事，他也会因为去寻找自己的妻儿父母开车出去。
寻找物资可以是目的，也可以是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