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认错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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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观望的老百姓看到这里听到这里,顿时又议论纷纷起来。
有人赞夜明寒,是皇家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痴情好男儿,还有人赞夜明寒,当众请罪敢作敢当是条汉子。
皇帝将老百姓的议论声都收进了耳里。
又听到夜明寒提及生母的教诲,不由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年对四子疏于教导和关心,亦冷落了四子和生母多年,更让其生母英年早逝在了窄小破烂院子里。
心中顿时感到有些惭愧。
老百姓传,四子是为了躲避权贵毒杀才装哑扮傻的,回京亦被太子派人追杀了一路,他身为皇帝早已听过这些声音。
老百姓还说,他这个皇帝不喜四子,将四子赶往战乱连连吃人不吐骨头的苦寒之地大漠,是想让四子在大漠自生自灭,四子这些年过得凄惨可怜,却毫无怨言。
老百姓又说,四子二十多年不碰女人,从不出入烟花之地,只钟情了这么一个女子,为那女子犯下这些罪过,其赤胆真心令人动容。
甚至还有老百姓听着大家议论,瞅着跪在石板上脸色苍白病态、脊背受伤流血、两鬓花白的四子,忍不住拂袖擦起了眼泪来,竟然无比同情这个四子。
尽管如此,皇帝心中还是很气,直眉瞪眼,俯视着夜明寒。
“你违抗军令,欺君,劫持诬陷皇子,犯的可是死罪,以为当众负荆请罪,朕便会饶恕你吗?”
“儿臣罪孽深重,不求父皇饶恕儿臣。”夜明寒再次磕头。
继而,惭愧又道:“父皇不嫌弃儿臣草包的名头,不顾文武百官劝阻,执意封儿臣为大将军,令儿臣掌帅印兵马,派儿臣北征伐贼,可儿臣却愧对父皇的器重,儿臣大逆不道,为了女人,犯下一桩桩不可饶恕之罪,请父皇用荆条抽死儿臣。”
不远处围观的老百姓听到这里看到这里,当即又议论纷纷起来,为夜明寒求情的也不少。
“四王爷为了心爱之人奋不顾身,抛下一切,虽犯下累累罪行,但情有可原啊,这不,也没见着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啊......”
“四王爷能主动担负起罪责,于大庭广众之下认罚,很不容易,说明他心中也是后悔了的呀!”
“看在四王爷知错悔改负荆请罪的份上,从轻处罚吧,如四王爷这般痴情有担当的好男儿,放眼天下,没几个权贵之子能做到啊......”
皇帝没想到老百姓对逆子的罪行能这么包容,下巴都惊掉了,瞅着逆子的眸光晦暗难明起来。
见那些老百姓都在看着这边还为逆子求情,而逆子也身负带领大军出征北伐的重任,稍稍沉吟了片刻,便想着大庭广众之下给逆子一个台阶下算了。
与其被老百姓看了笑话去,还不如让这一场面成为一段佳话。
他虽对逆子的累累罪行感到怒不可遏,想削了逆子,但也不想在大众面前出糗丢了皇室的脸面。
又见逆子在陶幺幺死后两鬓头发都花白了,想到逆子确实是为情所困,才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来,为了个女人都疯魔了,做出什么来也情有可原。
眼下逆子接受了陶幺幺已死的事实,将她埋葬了,便不会再为情发疯了。
只要逆子打仗忙起来了,相信很快,便会从失去陶幺幺的伤痛中走出来。
这么想着,他压下心头怒火,收敛了面上阴霾之色,深深地叹了口气。
“哎,你虽无法无天,罪恶滔天,但两次以少胜多击退匈奴大军,实施新政带领大漠民众走出水火,发明出制作石板的方法,供铺路,造屋,筑城墙......”
“朕看在你功绩卓然,为朝廷做出巨大贡献,亦为大漠民众谋福祉被赞救世主的份上,便宽恕你这一次。”
“且朕已昭告天下,由你带领大军出征北伐,近日边境来信,形势紧张,战争在即,眼下还不是罚你的时候。”
“再说了,你也是被那女人迷晕了头,疯癫魔怔了,才会犯下那等错事罪过......”
皇帝说着顿了下,锐利鹰眸满含期盼地盯住儿子:“遂,朕容你戴罪立功,等你收复了边疆,击退了匈奴,打个漂亮胜仗回来,再将功补过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从身边侍卫身上拔出佩刀来,将夜明寒身上绑得结结实实的绳索都割断了。
取下夜明寒背上的荆棘也扔了,踢到一边去。
还故意让自己的手掌被荆棘刮破一点,让夜明寒看到他手掌上渗出的鲜血。
再将夜明寒从地上拉起来,道:“西凉大将,朝廷功臣,大漠福星,朕之爱子,今日受此辱刑,是朕之罪过啊。”
夜明寒在皇帝的搀扶下起身,瞧见了皇帝手上的伤,便一把抓住皇帝的手,关切地问:“父皇疼吗?您何须亲手扯那荆棘?”
皇帝反手抓住夜明寒的手,轻轻拍了拍:“此痛,不敌吾儿痛之万一。”
“父皇,对不起。”夜明寒无比惭愧,再次认错认罪:“儿臣罪该万死,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太不是东西了,实在愧对父皇......”
皇帝沉声教训:“吾儿可要以此为戒,切莫再令朕失望了,不然,数罪并罚,有你好受的,可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夜明寒再次跪下,磕头谢恩:“父皇教训的是,您放心,儿臣再也不犯浑了,定会得胜归来抵罪,绝不再辜负父皇对儿臣的期望。”
皇帝赞赏地拍了拍夜明寒肩膀:“你倒是敢作敢当,不为自己的错误和罪行找借口狡辩推脱,也不和他们一样藏头缩尾,能坦然负荆请罪,朕瞧着你如今也是有模有样的,是条汉子了。”
夜明寒拍马屁:“儿臣不及父皇之万一,父皇一直以来都是儿臣的榜样。”
皇帝去触摸夜明寒背上的伤,眸光落在夜明寒花白的鬓角,复又叹息了一声。
“好了,快起身入宫,朕叫太医给你仔细瞧瞧身体,你看,后背都流血了,还有这头发都白了,造孽,造孽啊......”
不远处围观吃瓜的老百姓,看着这对父子冰释前嫌和睦如初的画面,松了口气散去的同时,也是感慨不已。
“瞧瞧,这便是父慈子孝,父子情深啊,谁言皇室无情?咱大西凉可是以孝治国的,你们都瞧见了吗?”
有书生点头:“都瞧见了,咱这便将此事记载下来,用以传世。”
夜明寒在太医院给后背伤处上好了药,又检查了内伤和鬓角白发,服下两副药,听皇帝严厉教训了一会,带着太医院开的药方,回到了将军府。
手下回想夜明寒负荆请罪一幕,心疼地道:“主子受委屈了。”
夜明寒淡然地道:“韩信能受那屠夫的胯下凌辱,本王前面也一直装哑扮傻忍辱负重了二十多年,眼下犯了大错,再向父皇负荆请罪有何不可?”
手下之一:“主子说的对,只要过了这一重要关卡,后面等待您的,将是一往无前的康庄大道!”
手下之二:“主子英明,若非主子大庭广众之下向陛下负荆请罪,还派人乔装成老百姓去为您求情,此事绝不可能如此轻拿轻放,陛下还不知道会用何种法子惩治主子啊......”
夜明寒闻言冷哼。
皇帝老子这是看在边境战事吃紧、而他又具有军事才能的份上,暂且饶了他,望他能好好打仗报效朝廷,再回京将功抵过,助皇帝老子一统天下。
若战败了,看看皇帝老子还会宽恕他吗?怕不是要将他剥皮抽筋!
因皇帝发了最后通牒,命令夜明寒明日一早启程去追赶大部队。
留在京城的最后一夜,夜明寒去了陶幺幺所在的杨树林里看她。
他于坟墓前坐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往嘴里不时倒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陶幺幺叙着往事,说着话儿。
有自责有认错有忏悔,有伤心有难过有痛苦有落寞。
他在她的墓前坐了快一夜,陪她说了快一夜的话,最后喝得酩酊大醉,睡在了墓边。
清早,冷风阵阵,有下人叫他醒来,才从昏昏沉沉中睁眼。
起身时腿麻了,浑身犯疼,五脏六腑皆不适,头还有些晕。
他强忍住身上疼痛不适,提着一个未开封的酒坛子,跌跌撞撞地上前几步,靠在墓碑上,道:“陶幺幺,今日,我便离京回大漠了,你可是希望我战死在大漠,再也不要回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