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好好迷恋哥,哥也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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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阳治为什么一定要放到双峰山的庙宇上，伊寻也没能给欧阳璟一个合理的答复，对于玉细的安排，伊寻从来不会像欧阳璟那样“十万个为什么”，但可以明确的是，没有繁衍戒在身上的阳治在庙宇里是听到不到也看不到别院里发生的事情。
夜晚，实在找不到节目玩的几人在二楼靠湖景的阳台上搭起烧烤摊，支起小桌子喝起小酒。远处的住宅楼也纷纷亮起灯来，欧阳璟可以听到园区外马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人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欧阳璟身为主烤官，反戴着鸭舌帽，在烧烤的事情上他是绝对认真的，端坐在小板凳前兢兢业业地盯着滋滋冒烟的肉串，顾恴柏车一艺带着杨珈珈孔令子季员力围坐在小桌子前喝酒玩桌游，整个园区尽是他们张狂的笑声。
这样真好。伊寻坐在委员力旁边看着几个人玩得欢快的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他脖下的纱布结实地贴着，假装着伤口还在，大家也没有邀请他一起玩，生怕弄伤他。
这样也好，伊寻悄悄蹲到欧阳璟旁边，看着欧阳璟认真的脸上被油烟熏着的眯起双眼。
“我帅么？”欧阳璟瞥一眼伊寻，那么认真的蹲在他身边看他做什么？
“我想睡觉了。”
“这才几点？”欧阳璟认真的烤着肉，他的肉还没烤完，一口都还没吃上呢。
“我疼。”
“什么玩意儿？”欧阳璟挑起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伊寻，这家伙该不会是抱上瘾了吧：“我靠，今天陪你睡到下午六点，这才几个小时？你想吸干我呀？”
“我回房间洗澡等你。”伊寻没搭理欧阳璟的话，说着站起身向房间里走去。
“你好歹让我吃几口肉啊，我辛辛苦苦的烤半天了一口还没吃上，喂，伊寻。”
伊寻头也不回的走回房间，关门。欧阳璟骂骂咧咧的烤着肉，掐着伊寻洗澡的时间，把烤架上的肉一收，装在盘子里，拿到小桌子前，坐下吃起来。
“这没熟啊？”季员力问。
“差不多熟了，再烤就老了，你可以怀疑我任何能力，但是不要怀疑我的烧烤能力。”
“欧阳，你把你加进来咱六个人玩。”顾恴柏说。
“你们玩吧，伊寻说要睡了，我回屋里看看。”
“那肉你不吃啦？”
“我表哥奶孩子都没你那么勤快的。”
“我进去看看等会儿就出来。”欧阳璟掐着季员力的脖子咬牙切齿着：“你说谁奶孩子呢。”
“赶紧去吧，等过年我会给他压岁钱的。”季员力拍拍欧阳璟箍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欧阳璟的手劲总算稍微有些分寸，箍在他的锁骨上并没有用力。
“呵，他的岁数你一根金条都压不住。”欧阳璟笑笑，松开季员力转身离开露台。
伊寻这次回来，确实有些儿太粘欧阳璟，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个的角色开始互换，曾经伊寻对欧阳璟的无底线支持，换成现在的欧阳璟对伊寻的无条件服从，但这并不影响欧阳璟这一活脱脱的超强荷尔蒙体却长了一张气死人的嘴。
“伊寻受伤之后怎么越来越粘你大哥了。”孔令子说。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杨珈珈假装可怜地说：“寻哥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大哥要照顾他那是理所当然的不是？”
“他因为你受伤那也是你去照顾他。”
“欧阳的朋友欧阳自己照顾方便一些，小珈自己照顾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季员力拍拍失落的杨珈过来看看，打断了车一艺的话。
季员力知道杨珈珈这些天跟欧阳璟伊寻都保持着距离，是因为他那张跟阳治长得一样的脸，他们俩再见到他，多少也会有些不舒服吧，事情因他而起，他又何必再惹两人的厌烦呢？
杨珈珈喝尽杯里的酒。酒能消掉的愁只有在酒醒前忘记那段想要忘记的记忆，而酒醒后的凌晨，依然枕着泪湿了枕头。阳治，在杨珈珈的心里到底创下了什么样的伤害？欧阳璟全身心在伊寻的身上，却忘记了这个幼小的孩子还停在阳治的阴影里无法挣脱出来。
欧阳璟的嘴里还嚼着肉，回到房间里伊寻已经洗漱好站在阳台上，看着双峰山上那一点亮光，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又看不见。”欧阳璟站在伊寻身后突然说话时，被吓了一跳。他还没习惯无法及时警觉到身边的动静。
“嗯，看不见。”伊寻点点头：“你看得见就行。”
伊寻说完坐在打坐台上打量着那个荷花香炉。
“骗我回来又不睡觉了？”欧阳璟坐下，拿起香炉左右打量着：“这啥玩意儿？”
“听说是以前阳治他们族里的长辈用来焚血的，你闻闻。”
“闻？不会中毒吧。”欧阳璟嘴里这么说着，手却很听话地拿起香炉闻起来，嗯，就是一种炭烧的味道：“就是烧焦的味道，焚血干嘛用？”
“传说，焚血后留下的灰可以让我们不惧雨水。只是传说，他们也信。”伊寻笑着，传说中战千禹也是不惧雨水，这个荷花香炉在战千禹死后阳治就没有再用过，战千禹的存在就是不惧雨水的证明，而他死在水里打破了“不惧雨水”仅是传说。但“不惧雨水”依然是阳治和他的族系最想克服的弱点。
“战千禹也是被自己这个传说害死的吧。”欧阳璟不屑一笑。
“嗯？”伊寻还沉浸在战千禹的记忆里，一时没听清欧阳璟的话，只听到话里提到的是战千禹。
“你跟战千禹只认识那么短的时间，为什么会相信他说的话？”
“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不比他长，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说的话？”伊寻反问欧阳璟。
“我问你的问题你别反过来问我，我跟他不一样，你跟他也不一样。”
“相信就是相信，没有为什么，就算是骗我，我也相信。”
“他还真的骗你了。”欧阳璟冷笑着：“他让你一百年后找到他是因为他相信转世的传说，他想夺回鲸城。”
“我知道他想夺回鲸城。”
“他敢陪你游船是因为他知道不惧雨水。”
“他不惧雨水是个传说。”
“不是传说。”
“不是传说他就不会死了。”
“他只是。”欧阳璟看着伊寻提起战千禹时渐渐泛起的泪光，放缓语气：“他只是以为他还有不惧雨水的能力。他下水之后才发现身体的变化，但是他什么也来不及了，只有你拿着他的繁衍刀回去，如果转世的传说是真的，他才能回来。”
欧阳璟想说的是，战千禹说的“一百年后来找他”也许并不是因为爱。可伊寻这一百年来就是靠的这一句话而活过来，他是否要真的把他的这个念想打碎呢？
“你在说什么？”伊寻问。他没有跟欧阳璟说过关于战千禹的事情，欧阳璟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为什么要挑拨他们的关系？欧阳璟不是战千禹这件事情他是可以接受的。无论如何，他繁衍了欧阳璟，而欧阳璟也已经拿下鲸城，战千禹要的鲸城已经在他们手上，他的战千系是可以再拿回属于他们的权力的。
“我不是战千禹，你后悔了吗，你现在也没有繁衍能力，不管过多少年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知道你不是。”伊寻眼里的光渐渐淡去。但在今天前的十天里，欧阳璟在他心里还是战千禹，他为此也付出了相比战千禹一样的代价。
“你是喜欢他的能力吗？我给你看个东西。”欧阳璟没等伊寻说话，牵着伊寻来到卫生间里。
“你想干嘛。”
“从今天起，忘记战千禹，你是我的。”欧阳璟挑起眉笑着，掏出繁衍刀，在手心上划开伤口，滋养着刀，血渗进刀刃里，吸干手心里的血，鲜红的伤口正在愈合着，欧阳璟打开水阀，把还未愈合的伤口淋在水流里。
“不行！”伊寻伸手挡在水流出口时，水已经冲洗着欧阳璟的伤口，伤口上滋滋的冒着白色细泡，却没有影响伤口继续愈合。伊寻吃惊的看着欧阳璟。
“好好迷恋哥，哥也是传说。”欧阳璟关掉水阀，歪嘴笑着，露出洁白的虎牙。
“欧阳璟，你怎么？“伊寻看着他手心的伤口消失，不惧雨水不是传说？那战千禹怎么会死？
欧阳璟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不惧雨水？他不仅知道他不惧雨水，他还知道他为什么不惧雨水，他还知道关于一百年前战千系和阳治之间的恩怨。战千禹是不是真的爱伊寻他无法定论，但伊寻知道对战千禹的爱该结束了。
欧阳璟不知道的是，他不惧雨水的能力让他又相信他就是战千禹，在血族里，只有战千禹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而战千禹之后，只有欧阳璟。
“我不是战千禹，如果你心里还想着他，是想为他守这个城，那我就。”欧阳璟停下。
“就什么？”
“还没想到，反正我把话放这儿了，明天我再跟你好好捋捋，你想想清楚，战千禹和我，你只能选一个。”
“你说的什么鬼话，你要我选什么？”
“你是要忘记占千禹，还是留在我身边。”欧阳璟坏笑着要出门：“明天早上给我回复，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要去吃肉了。”
“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吗？”伊寻拉住欧阳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完再走。”
“我再不出去他们都吃完了。”欧阳璟摸摸伊寻脖子上他咬过的疤：“战千禹不可能回来了，我是欧阳璟，不是他的替代品，你为他拿回的鲸城，能不能只为了我和你守下去。”
“璟，我对禹有过承诺。”
“人死了就是死了，我要的是活下去的人。”欧阳璟打断伊寻的话。
如果伊寻只是为了那一句承诺过了这一百年，现在承诺实现了，只是因为他不是战千禹就想离开他？那他接下去的一百年呢？他要的不仅仅要让伊寻活下去，更想打破伊寻对战千禹的滤镜活下去，永远留在他身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