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还想摁我什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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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9日，第六天，一大早，车一艺的尖叫声惊醒别墅里所有的人。欧阳璟被惊醒时，他的半个身子还压在伊寻身上，听到尖叫声他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大短裤一边穿上一边从床上跳下，开门站在走廊。
车一艺站在楼梯拐角，捂着眼睛，顾恴柏从房间里出来看清客厅地面之后冲到车一艺旁边把她扶上楼，关进房间里，杨珈珈孔令子季员力顶着鸡窝头从房间里出来，三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楼客厅，许pd趴在地上，脸朝地，一动不动。欧阳璟下楼，通向负一楼的侧门敞开着，他蹲下身手指摁在许pd的脖子，冰凉且没有脉搏。二楼孔令子和杨珈珈已经拿好武器备战，季员力和顾恴柏悄声下楼梯。
欧阳璟“嘘”一声，提起许pd手边的直棍，甩出刀刃，向侧门移动。顾恴柏和季员力蹲在许pd身边，许pd的脸早已失去血色，顾恴柏冲着楼上两人表情凝重的摇摇头。
这可把杨珈珈和孔令子吓坏了，从二楼放眼望去一楼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昨晚他们玩游戏玩了一夜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好端端的许pd怎么会死了呢？更让他们害怕的是现在的情况他们无警可报，只能自行处理。
欧阳璟从负一楼跑上来，把直棍砸在地上，嘴里骂着脏话：“穆炎不见了。”
顾恴柏听完跑去查看大门侧门门锁，没坏，车库门锁也没坏，拉开窗帘，院子外的闸门也是原样，连车也没偷他怎么就跑了呢？
“门锁都没问题他怎么跑的？”顾恴柏不可思议问。
伊寻缓缓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俯视一楼的欧阳璟，那一脸高高在上骄傲的伊寻回来了，像在二楼阳台上把他摁在墙上时的样子，自带微笑的红唇在欧阳璟的眼里看起来却那么刺眼。欧阳璟三两大步跨上二楼走廊直逼伊寻，气势凌人的样子让伊寻向后退了两步。他掐住伊寻的脖子把伊寻摁在门上。
“是你放他走的？”欧阳璟咬着牙问。
“我昨晚已经在你身边，没有离开过。”伊寻语气平淡，眼神没有丝毫逃避。
“你最好是没有离开过。”
怎么怪到伊寻的头上去了呢？杨珈珈和孔令子一愣，连忙拉开欧阳璟。欧阳璟松开伊寻，并不打算在众人面前逼问他，冷漠的转身向楼下走去：“阿力，拿监控室的钥匙，跟我下楼查监控，小柏，看好伊寻，不要让他离开的你视线。”
“欧阳，这……”顾恴柏尴尬的想解释什么，欧阳璟没有搭理，随着季员力下了负一楼。
“我不会走的。”伊寻轻松下楼，站到许pd旁边蹲下，捏捏许pd的脖子，站起身去厨房洗干净手，幽幽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颈椎骨折椎管内脊髓横断致死，一秒钟，没有痛苦。”
“什什什么？”孔令子下楼刚放下的弓又拿在手上，惊慌道，他怎么懂这些的，他不是个文质彬彬的富二代么？
“说明许pd死前没有经历到痛苦。”伊寻说。
顾恴柏坐到伊寻对面，看一眼他，又不敢再对视，他来的这两天他就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小孩一样，而今天的他不一样。
“你的伤怎样了？”
“痊愈了。”
三脸懵逼，这就，痊愈了？看着伊寻鲜艳的红唇，跟昨天被欧阳璟抱回来的样子完全不同，年轻真好，身体素质好得出乎意料。
“欧阳让我看着你，是因为你和穆炎之间有什么关系是吗？”
“算是。”
“怎么理解算是？”孔令子问。
“我没有接触过他，甚至没有见过面，但是他也许会认识我，我也认识他。”
“穆炎跑了，会不会像高义那样？”杨珈珈担心的是，他见过高义发作前的样子，那种张狂，欧阳璟跟梁队长说过只要高义死了没有新增，这场暴乱会平息的，昨晚穆炎的样子看起来就像高义一样，他一走，是不是意味着这场暴乱会重新再开始？
“完蛋了！”孔令子咧着嘴，表情难看。
“你该不会是穆炎的脑残粉吧！”杨珈珈问。
“我是欧阳璟的脑残粉。”伊寻微微扬起嘴角。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欧阳璟在负一楼接近狂躁，伊寻听着脚下地板下的咒骂声，穆炎的消失，可把他气坏了，伊寻听着他狂躁的话，皱起眉头：“下楼看看？”
顾恴柏也很着急，他想了解监控里有没有拍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子小珈，你们上二楼待着，到小艺屋里陪着她，有什么事再叫你们。”
客厅里留下许pd趴在地上。
欧阳璟和季员力在监控室里，没有许pd他们操控起监控来有些困难，季员力手忙脚乱的翻找着一楼客厅众多摄像头中可以完全看清侧门的那个镜头。
许pd在大家入睡后，悄悄来到客厅里，把欧阳璟的直棍抓在手里，躺下。过了许久，客厅里出现三个人影，一个身影无声息穿过客厅，打开侧门，穆炎从侧门出来，跟随影子穿过客厅，影子停在沙发旁，抓起许pd的脖子，举在半空轻轻转动虎口，许pd从睡梦中到失去知觉只用了三秒。人影将手里的人轻放在地面，消失在镜头里。
“靠!”欧阳璟骂着。那三个人影，不就是前一晚他在阳台看见的那个200多岁的小孩和那两个女人么？伊寻不可能不知道这三个人昨晚出现的目的，他明明就知道这三个人是为了穆炎来的，为什么不告诉他？
伊寻跟随顾恴柏站在欧阳璟身后看着监控。他第一次知道在负一楼还有监控室记录着这几天关于这栋房子的每个角落发生的事情。鲸城只是断网并没有断电。这让他稍许有些意外。欧阳璟见过他的叔父，必定能通过监控认得出来这事情跟他脱不了干系。
“伊寻，为什么。”欧阳璟的手掐住伊寻的脖子，紧锁的眉下双眼通红：“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只是躺在那里，就算他们要带走穆炎，为什么要杀死许pd？”
“欧阳，有话好好说。”顾恴柏生怕欧阳璟一手掐断伊寻的脖子，出声阻拦。
“杀鸡儆猴。”伊寻淡淡的说。
“杀什么鸡儆什么猴？谁是猴？”顾恴柏抠开欧阳璟的手，拍拍他的胸口把他和伊寻分开，问：“监控里的人你们认识吗？”
“把许pd的事情处理再说，别把小孩吓着了。”季员力拍拍顾恴柏：“要不你和伊寻先上去，我陪欧阳聊会。”
伊寻没等顾恴柏说话，转身出门，顾恴柏还想在问些什么无奈只好紧紧跟上。
季员力拖来两张椅子，两人面对面坐下。欧阳璟仰起头大口吐气，抑制住愤怒，仅仅是因为他把穆炎囚禁起来，所以他们要杀一个谁来向谁示威吗？是不是如果他昨晚狠狠心处理了穆炎，一切就不会发生，许pd就不会死了。这比让他爆高义的头更残忍！
“我跟你们说过，不要擅自做什么事情，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欧阳璟低下头，声音低沉无助，他突然觉得他的双手再也拿不起那些武器，他连身边的人都无法守护。
“他是想在楼下守着如果有事能提前通知我们。”季员力安慰：“他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只是想在暴乱结束前保护好你们。”欧阳璟抠着手指，他在无措时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我知道，你做得已经够好了。”季员力牵住他的手心：“如果没有你，我们早就已经变成撕裂人了，都是因为你才把我们团结在这里。”
欧阳璟沉默，冷笑一下，是吗？而事实是：是因为他，才开始的这场暴乱，现在每死的一个人都与他有关。
季员力撸撸欧阳璟的头发，站起身想把胸口借给他靠一靠，刚站起身，欧阳璟歪歪脖子绕开季员力的手双腿蹬开椅子向后滑开，站起身抓住他的双手拧在他身后。
“欧阳璟！”季员力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了一下，瞬间把他从心疼欧阳的情绪中捞出来，无奈的翻着白眼：“你又来！”
“你摁我头是什么意思！”欧阳璟靠在他耳根问。
“你松手，让我掐死你！”季员力气急败坏的说：“我摁你什么头了我？”
“你还想摁我什么头？”
“松手！”
“不要趁我不注意对我动手动脚的。”欧阳璟松开季员力。
季员力怒气冲冲瞪一眼他，什么话也没说气哄哄的转身出门向楼上走去。这个莽夫这个大直男这个欧阳璟从来不按理出牌，季员力上楼时，顾恴柏已经用床单把许pd裹起来，正往后门拖去。
怎么又生气了？欧阳璟无奈追着季员力上楼，看到顾恴柏立马叫停：“不用你弄，别把小艺吓着。”
“没事，我等会洗洗换身衣服。”
“松手，别弄，我去趟医院。”欧阳璟说着上楼。
医院？季员力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里拿着喝了大半瓶的饮料正在自己消气：“去医院干嘛？”
“没说嘛不是。”顾恴柏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二楼的欧阳璟。不能说欧阳璟专制，他直觉欧阳璟和伊寻的关系背后一定是有一些没有说出来的秘密，关于许pd的死或者其他的，却又不得不否认这些他们这一屋子的人在这些秘密背后是安全的。他身为一个男人，他也可以为大家承担些什么而不是每天拍拍屁股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