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欧阳璟的小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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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晚饭，是一顿非常丰富的晚饭，有肉。一盘欧阳璟亲自做的牛排，几分熟？反正还渗着血，谁也不敢吃，只有欧阳璟一口一大块。孔令子龇着牙痛苦的看着欧阳璟轻松的吃着，这完全就是生肉，只是在锅里跟锅打了声招呼就被他拎出来，在盘子上分成几块，盘里还沾着血。
今天下午刚经历了与撕裂人的面对面血腥之战，除了欧阳璟谁也没有办法把带血的肉吃下去。
“哥哥，你怎么吃得下去呢？”孔令子连熟菜都快吃不进嘴里。
“今天出去不就是为了这口肉么。”欧阳璟吃完盘里的肉，痛快得很。
“那也得煮熟了吧，不然得拉肚子。”
“拉肚子？你们吃的淀粉肠才拉肚子。”欧阳璟笑着指指正在用牙咬开肠衣的杨珈珈，突然被cUE，抬眼看着欧阳璟。欧阳璟从杨珈珈手里拿过肠，两手一拧，肠分成两节，再轻轻一推，两节淀粉肠掉到杨珈珈的碗里。
“我以前吃都不会拉的，今天要是拉了就怪你。”
“好，今天晚上厕所让给你。”
“欧阳，我要不把旁边的屋子收拾一下，你睡过去。”季员力指的是那个小个子女艺人，被欧阳璟戳爆额心的那个女孩的房间。
“不合适吧。”杨珈珈想起那个女孩的样子，还是有些害怕：“我们一起睡挺好的。”
“现在这样挺好的。”欧阳璟点点头，把手搭在杨珈珈的椅子靠背上。
欧阳璟对杨珈珈的偏心是有目共睹的，并不是暴乱开始之后才开始，原本担心欧阳璟大个子跟杨珈珈挤在小房间里不方便，既然俩人想要睡一起，也没人会反对，毕竟，欧阳璟也是为了杨珈珈才过来的，否则，这个房子里有穆炎那样的人，他们不被饿死也会被气死。
穆炎和吴萌然的怎么样了？季员力私下也担心着，虽然穆炎人品不好，但怎么也是同事，其实只要他留在这里不作，大家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季员力站在一楼窗帘后面，关掉客厅里的灯，只有一盏夜灯让昏暗的屋里有一些光亮。他站在窗帘缝隙后，观察着院子外面的情况。下午欧阳璟回来之后，一鼓作气把穆炎开车撞坏的闸门也修好了，拦住路上的撕裂人，院子里一片平静，月光照下，看不见草地上的血迹，还是岁月静好的样子。这种日子就好像过了许久一样，原计划，今天的他应该要回组里拍戏的，几公里外，离他们只隔着一个村的影视城，在暴乱的第二天，他就跟所有人失去联系。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天闯进来的梁队长是不是还会路过他们的门口，可以向他打听外面的情况。
再也没有见到过梁队长，除了偶尔会有一些人闯到户外，他们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军人的出现。
这可不是好的苗头。
安不下心来的人还有欧阳璟。趁着杨珈珈跑到孔令子的房间玩，他走到阳台，看着阳台外面的夜。天空比过去的三十二年更近，更清晰，星星更亮，月亮也更明显了，墙外马路对面的树梢上鸟窝里歇息的鸟，和树下站着的伊寻。
这个小白脸！
欧阳璟终于等到他来了。两人四目相对。他怎么不过来？欧阳璟站了许久，伊寻站在树下，冲着他勾勾手指。妈的，又被他拿捏了。欧阳璟低下头，不爽。他穿着短袖短裤站在阳台吹着风，在2月的天气里他居然没觉得冷。
他们的距离最好就是一个在阳台上，一个在阳台下，他碰不到他，他不用防着他。
欧阳璟回到房间里，穿一件卫衣。就算不冷，也得装个样子，大家还穿着毛衣，他只穿一件短袖t恤不合适。穿好衣服袜子鞋子，从阳台跳下去，到时再从一楼回来，问题不大，毕竟他现在不是撕裂人的攻击对象。
走出阳台，伊寻站在阳台上，把欧阳璟响一大跳，捂着心脏靠在阳台的墙上：“你一点声音都没有吗？”
“你一点都听不到吗？”伊寻说：“你为什么不下去？”
“我不是要回去穿衣服穿鞋吗？”
“哦？你就跟你的小妲己睡这么小的床？”伊寻走进房间里打量着。
“什么小妲己？”
“就那个整天挂你身上长得好看的小孩。”
“呵，妲己？”欧阳璟满意的笑笑，不说还好，说起来确实有些像，长得好看嘴也甜每天都粘着他挂在他的身上。
“他们的体育场崩溃了。”伊寻转身笑得邪恶，看着欧阳璟的眼睛时放着银白色的光，就像他笑起来的白色细尖的小虎牙一样闪着白光。
“和平路的体育场？”
“嗯。”
“崩溃是什么意思？人满了？”
伊寻摇摇头：“全是进化失败的人。”
“撕裂人？外面那种？”
“你叫他们撕裂人？”伊寻笑笑。
“进化失败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反应词，你已经进化成功了，你跟我一样，我们才是真正的人类。”
“我是人我知道。”欧阳璟点点头，不解：“我也看得出来你也是人，有胳膊有腿的，进化，是什么？”
“你身体里有我的血，我们的血能溶在一起，就能激发我们身体里的任何细胞任何能量，而那些溶不到一起的，就只能引爆他们身体里的戾气，狂暴，狂躁，他们的脑子里除了发泄不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发泄不满？你们撕开人的脖子来发泄不满？”欧阳璟皱紧眉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不是你们，是我们，你跟我们一样。”
“我跟你们不一样。”欧阳璟冷静下，压低声音问：“你们这是为了什么？你知道这两天死了多少人吗？就是为了一个一个的试谁能进化成你们这样？让那么多人都成了你们的牺牲品？”
“都是因为你。”
“屁，关我屁事。”
“那天晚上，你去跑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大个子，给你的那把小刀上沾着我的血，本来是要划到你脖子上的，他给你挡了，他不是我选的人，所以他失败了，哦，确切来说，是因为他。”伊寻说出来的时候轻松得很，没有注意到欧阳璟的表情已经开始有些难看。
“他是第一个被撕开的人？”
“他不是被撕开的人，他是撕开别人的人。他的血已经脏了，所有接触过他的都会变成那样。”伊寻指指阳台外。
“靠”。欧阳璟揪起伊寻的衣服，瞪着通红的双眼，逼近他脸：“他是不是也死了。”
他，就是那天晚上他一直在打电话找的同事，一个新来的刚毕业的孩子，来应聘他的助理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像他的影子一样在任何时候都会护着他，会在深夜陪他跑步，他的生活和工作都全是他。如果说伊寻在人群中想要对欧阳璟做什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他前面，这是他会做并义无反顾的事情。
“或许没死。”伊寻的手握在欧阳璟揪住他的衣服的手上，同样冰凉白皙的手，一点都没有生气。
“他在哪里？”
“或许在人群里。”伊寻看着欧阳璟的表情，没有再继续踩他的底线：“你找到他也没有用，他已经跟你的小妲己不一样了。”
欧阳璟推开伊寻，生气的走到阳台外。伊寻说到杨珈珈的时候，他又冷静下来，杨珈珈就在隔壁，还有那群信任他的小伙伴就在这栋房子里，他对着伊寻生气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知道了真相，而真相的罪魁祸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