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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远芳漫漫侵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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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辰安降世的那一年,南宫明月将尔旺亚的新州,来德,科勒和北狄四大州归属为新的地方机构,为新旺亚,由新晋妃子北州柔的父亲接管。

新州繁华,防守也较为严格,代亚雅雅和南宫辰安身份特殊,又没有地均和的官籍,只能借用旁人的身份上街。

易过容的南宫辰安牵着代亚雅雅的手走在街上,从没逛过街的他对什么都很好奇。

瞧见杂耍,南宫辰安也去凑热闹,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孩子,代亚雅雅想笑又笑不出来。

代亚雅雅走进了一家珠宝铺子,打算给辰安送个礼物。

阿达阿苗本事不俗,那年不仅成功带走了她,还弄到了官籍,开了个镖局押镖赚的盆满钵盈,她这些年不缺银子。

在铺子里走了一圈,最后代亚雅雅选择了一块镶金的玉佩挂坠。

南宫辰安买了半个西瓜的时间,转头便不见了代亚雅雅,以为被抛弃的他蹲在路边,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当街号啕大哭,引得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怀疑他是个傻子。

藏在暗处的南宫明月很想带走他,却被锦泽拦下,“王君,你现身就抓不到阿达阿苗了。”

“本王打的他浑身是血他都没这样哭过。”隔这么远都能听到哭声,南宫明月拳头捏的死死地,若不是为了知道阿达阿苗的栖身之地,他也不会利用辰安。

“王君快看,她出来了。”锦泽提醒着南宫明月。

代亚雅雅走出店铺,见一大群人围着,好奇的走近去看,却发现脚边放有半个西瓜的南宫辰安哭的肝肠寸断。

“怎么了,怎么哭了?”代亚雅雅走近辰安,将他抱住,“谁欺负你了,告诉娘亲。”

听到代亚雅雅的声音,辰安将脑袋靠在她怀里,“娘,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不哭了,娘给你买了礼物,瞧瞧喜不喜欢。”代亚雅雅将荷包里的玉佩拿出,递给辰安。

“我有娘亲就够了。”辰安紧紧的抱着代亚雅雅。

将玉佩在辰安面前晃了晃,代亚雅雅诱惑道,“这是娘亲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当真不要。”

辰安小心翼翼接过玉佩系在腰间,伸手牵住代亚雅雅,“谢谢娘亲。”

“这个你喜欢吃?”代亚雅雅指了指一旁的西瓜。

“没有吃过,看别的小孩都在吃,就想尝尝。”辰安俯身抱起西瓜,他的银票都给了从来,身上只有一点碎银子,这西瓜卖的还挺贵,他倾家荡产才买了小半个。

“他平日里都给你吃什么?”代亚雅雅不敢想象,身为王君的南宫明月,吝啬到半块西瓜都不给辰安。

“叫不上名字,他吃什么我吃什么,还挺好吃。”除了经常挨打,南宫明月并没亏待他什么。

母子俩手牵着手远去,南宫明月和锦泽才现身。

“五王子又要遭罪了。”锦泽摇了摇头,南宫辰安吃西瓜身上会长红疹,又痛又痒,用灵力镇压都没用,只能擦药。

“你继续守着,本君回去了,若是新州的医师不能治红疹,你就易容去卖药。”

当南宫明月回到屠浮城后,才知颂涵趁他不在以天兰贵奸细伙同废后弥雅儿劫走五王子为由,下令多夫利亚攻打天兰贵,并派了五十万人去边城协助。

当夜,南宫明月自成婚以来首次和颂涵吵了一架,甚至传了杖,毫不犹豫的打了她五十杖。

正打算派人拦截军队时,聂尔旺出现,收到黛西传信的聂尔旺觉得颂涵攻打天兰贵一事并无不妥。

覆水难收,对于战事,南宫明月不支持,也不反对,为了撇清关系下令罢朝,让他的女人和舅舅去拼,若赢,他就是六界最强,输了,将聂尔旺定罪,顺势将黛西一并除掉。

新州城郊,农家小院里,代亚雅雅看着浑身是红疹的辰安不知所措,附近的大夫都找来了,都判断是吃了西瓜过敏,却都没有治疗的药物,毕竟这种病太少见,治疗的药又贵,他们都不愿做赔本生意。

锦泽在院子周围守了许久,见大夫都走完了,才化身成和尚的模样,拿了一盒药膏走近屋子里。

“阿弥陀佛。”锦泽朝屋子里的几人微微躬身。

“你是?”代亚雅雅一脸防备。

“贫僧路过此地,见院中有红光出现,以为有妖魔作乱,打扰到几位施主。”和尚说罢,转身要离开。

院子的主人较为迷信,觉得辰安身上的红疹就是和尚所说的红光,求着和尚替辰安看一眼。

辰安身上的红疹比锦泽想象中更严重,不仅身上,连脸上都是大片的红疹,不少地方甚至破了皮,流着脓水。

锦泽将代亚雅雅和屋子里的人全部赶到门外,装模作样的在房门上贴上黄符,而后才跑向南宫辰安,将南宫明月留下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红疹处。

一道金光闪耀,符咒燃烧。

代亚雅雅推开门,不见和尚,南宫辰安的手腕处多了一串佛珠。

尽管觉得奇怪,代亚雅雅还是守在南宫辰安身侧。

漆黑的夜,灯火阑珊的宁远城。

威严将麟恪安全送到太和殿,又将河州之事汇报给林金奕,才满心欢喜跑向合欢殿。

太和殿殿外,林金奕看着瘦的只剩皮包骨的麟恪,放弃了要教训他的想法,将两根缠绕在一起的树藤扔到他脚边,冷冷道,“托着这个去你娘寝殿外跪下认错。”

“林爹爹,我知道错了,让我见一见娘亲好嘛。”麟恪跪着挪到林金奕脚边,可怜巴巴望着他。

“任性妄为,害人害己,不想认错就滚回你的襄阳殿。”

麟恪第一次见林金奕生气,不敢回襄阳殿,也不敢回话,身体不适的他不想跪着,就坐在殿外的台阶上,若是玉兰婷出门,一定能看到他。

漆黑的雨夜,麟恪独自坐在台阶上,冻的瑟瑟发抖的他紧紧抱着自己,小小的人在偌大的太和殿前显得很可怜。

林金奕得知麟恪没走,还坐在外边淋雨折磨自己,以为他不服气,没有过多干预,让他在外边冻着长个记性。

两刻钟后,雨又大了几分,屋檐下出现水柱,殿门才从内侧打开。

麟恪哆嗦着往殿门看了一眼,便拖着已经没有知觉的腿向撑伞之人跪下,“林爹爹,麟儿知错了,要打要罚我都认,您别生气。”

麟恪低着头,尽力让自己跪的端正。

看着说话在颤抖的麟恪,林金奕知道他是真的知错,不再拦着他见玉兰婷。

林金奕扶起麟恪,拉着他的手向正殿而去,“可以带你去见你娘亲,但你私自离家触犯家法,罚五十藤条,念你身上有伤,允你半个月后再受罚,你可服气!”

“麟儿服气。”

刚走到屋檐下,麟恪顿足,“林爹爹,我饿了,早上没有吃饱,下午遇到坏人饶了路,没吃东西。”

“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待会让幽雪给你炖个十全大补汤。”玉兰婷若是醒了见到麟恪这副样子,又得心疼好一阵。

“娘亲睡了吗?”麟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身子不好,你的离开让她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今夜麟儿能和娘亲一起睡嘛。”麟恪望着林金奕,他的两个爹轮流缠着他娘亲,上一次在娘亲怀里睡觉还是两年前,他依恋爹爹,但他更喜欢娘亲。

林金奕摸着麟恪的头,这家伙长的水灵,嘴巴也甜,整个皇宫除了黛西,没有谁不喜欢这个小家伙,“只要你乖,天天都能和娘亲一起睡。”

若雾带麟恪去沐浴更衣的同时,幽雪也到天膳司吩咐人熬制补汤。

给麟恪上药包扎后,林金奕才拉着麟恪走进玉兰婷的寝殿。

玉兰婷在正殿不喜穿鞋,林金奕和麟恪进殿前脱了鞋袜放置在足榻上,赤着脚往殿内走。

“鸡汤在小桌上,你待会自己喝。”林金奕说完,松开麟恪的手,走到衣橱边褪去外袍,摘下发冠。

麟恪小跑着来到床边,趴在床头看玉兰婷的睡颜,想亲一亲她,又因为犯了错不太敢。

“林爹爹,娘亲醒了看到麟儿会不会生气。”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吃了鸡汤,洗漱一番上床睡觉,明日林爹爹有事要做,你自觉去学院报道。”

“林爹爹,我是小孩,你是大人,为什么也要和娘亲一起睡觉!”麟恪看着林金奕,很不理解。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再废话把你轰出去。”散着发丝的林金奕身披真丝睡袍,赤着双足走向床边。

床幔落下,男子搂着自己的爱人,缓缓闭上了眼。

麟恪坐在小桌边喝着鲜美的汤,数日没吃饱的他将碗中的食物全部吃完,连一滴汤都没有剩下。

洗漱完毕后,麟恪掀开床幔,钻到玉兰婷和林金奕中间,又伸出两只小手臂搂住了玉兰婷。

林金奕整夜失眠,心里很慌,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无意间,林金奕发现玉兰婷的手臂搂着麟恪,母子二人紧紧的靠在一起。

哪怕是昏迷,她也尽可能护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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