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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令安说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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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见她们颇为荒唐,便拉着惊雪离开。

金夫人见状,也忙道:“侄媳说的是,你们别闹,都送送。”说着便一道送了出来。

金夫人又问了几句他儿的情况,惊雪道:“晚些时候再过来看看,有什么情况过来叫我就行。”

过了府,惊雪方松口了气道:“还好有嫂子替我拦着。”

大娘笑道:“应该的,她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做事说话总这么没着调的。”

青竹道:“怪道外公要让嫂嫂们陪着。只是他们家这大儿子怎还打女人呢,也太不像话了,跟咱家书生比,简直也没法比。”

大娘笑道:“这话我同意,松儿皮了点,但秉性是一流人物,不过要跟你俩姐妹相比,他又差十万八千里了。”

姜松笑道:“大娘说的是,我也不想做多厉害的人,就做个孝顺儿,孝顺娘亲们就好。”说的他娘亲们笑不拢嘴。

姜雁戳他头道:“就会油嘴滑舌哄娘亲们高兴,你记住你昨天说的话,不然仔细你的皮。”

姜松道:“记住了,想来人生也就那样了吧,再不跑了。”

他娘亲们道:“净胡说。”

正说着,已到内院门,见姜松其他姐姐迎了过来问:“人怎么样了?我们正想过去看看呢。”

姜雁笑道:“我只当松儿的嘴炮仗,谁知小姨医术竟通天了都。”

又拉着青竹道:“这么说来,你那几大碗酒下肚就打了个饱嗝也是真的了?”

姜松道:“当然是真的。”

众姐妹道:“可见江湖上能人极多,咱家竟有了两个。青竹小姨也懂医术?”

青竹笑道:“我不懂,我一翻看医书就头晕,没有那天分学不会。

“想来这岐黄医术是老祖宗留下的最能窥天地窥血肉生命的本事了,不是轻易能会的。”

大姐姜熠笑道:“这话极是,学一辈子也只学个皮毛的人比比皆是。

“尤其是这门本事又是与别门技艺不同,最需先天之识与后天之功结合方能有大成的。

“就比如常人只看见皮,她们却能看到骨、看到髓,连髓里的细极不可见的都能看见,这可是老祖宗所说的无极之慧根了。”众人听了都称是。

姜羽又笑问:“那小姨还有什么本事?不会只会吃酒吧?”

青竹笑道:“还有下下棋,也没有别的本事,我爹娘说:‘得亏我是个女儿身,不然就委屈雪儿了。’。”

众人不解问:“怎么就委屈雪儿了?”

青竹笑道:“我要是男孩,那雪儿就会嫁给我,雪儿这样的人儿嫁我岂不是委屈了她?

“我又爱吃酒,万一吃醉了还动手打她,那真是罪该万死了。”说的人都笑了。

姜雁道:“要真那样你逃婚就是了,也不至于祸害人姑娘家。”

青竹咧嘴笑道:“有道理。”

姜松忙岔开话题道:“青竹姨,你棋艺了得,早前说要讨教,不如今儿杀几盘?”

青竹道:“好啊,已经许久不下棋了,正好过过瘾。”

大娘道:“松儿,也该让小姨们歇下了,下棋什么时候不能够?”

惊雪笑道:“我们平常也少午睡,如今也没有困意,他们既有雅兴随他们玩去吧。”

大娘道:“既如此,我们一起到轩亭里头吃茶观棋去,谁乏困了,自歇去就是了,如何?”

众人都道“好”。

大娘又对姜松道:“你先去告诉太爷一声,若午睡了就同盛伯说声,我们先亭里摆上。”

姜松答应了跑去,回来说:“太爷爷睡觉,已经跟盛伯说了。”

于是迫不及待入局与青竹对弈。大家子一起,煮茶,观棋,说话。

一会姜译福也从田庄处理好事情回来,便也进来一看。

姜松见他爹来了,丢了子道:“不下了,不下了。”

早又伸手拨乱了棋局,惹得众娘亲姐姐们笑个不停。

姜译福道:“你竟下不过你小姨?以为拨乱了,我就看不出来?”

姜松道:“爹来吃杯茶,也凑凑趣。”说着早捧了一杯茶送上去。

姜译福吃了茶,道:“难得有雅兴,我也来陪妹妹下一局。”说着便坐下去。

一会盛伯扶着姜桐礼也过来了,姜桐礼还未入亭轩便笑道:“听你们在这下棋,我也来看看热闹。”

众人见姜桐礼过来了,都忙起身相迎。惊雪早下台矶来扶上去。

姜译福反手要把棋子丢到棋盘上,结果姜松已偷偷抱走棋盘,害得姜译福手里的棋子滚了一地,惹得众姐姐们大笑着去捡棋子。

姜译福回头瞪了姜松一眼,忙去扶姜桐礼上来坐下。

姜松放回棋盘道:“该爹了。”

姜梁早斟了茶给她太爷爷。姜译福只好坐下继续下棋。

青竹见姜桐礼在,已就收了许多,最后勉强下了个和局。

姜译福道:“爷爷来一局。”姜

桐礼笑道:“不下了,年纪大了,这里不灵光。”说着点点自己脑袋。

众人笑道:“太爷自谦了。”

姜桐礼道:“我也看出来了,妹妹让着你。嗯,好,咱家的女孩儿们个个都好。

“雪儿懂医;竹丫头善弈;大姐、八姐书读的好,可惜是个女儿家,不然未必不是状元探花之才,倒委屈了她们。

“其他姐妹也都比松儿强,不过白捡了男儿身的便宜,更要勉力才行。

“要对姐姐们好,虽都嫁了人,也要护着她们,不能叫人欺负了。”

姜松笑道:“太爷爷说的是,松儿记下了。”

姜良、姜雍早过来给她们太爷爷捶背捏肩,撒娇道:

“还是太爷爷疼我们。不像爹娘们,只疼小子。”

几位娘亲笑道:“都嫁人了,还这么爱撒娇,不害臊。”

姜译福笑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今儿就咱一家人子吃个家宴,何好?”

大娘笑道:“早吩咐下去准备了。”

姜桐礼欢喜道:“正合我意。”果见人回:“已备妥当。”

于是一大家子人移步到厅堂去。大人小孩,团团圆圆,酒馔杯盏,欢声笑语自不必多说。

席末,姜桐礼便将她姐妹二人明日要离开的事说了。众人自是不舍,都说快快办完事回来住着。

大娘道:“只是眼下,那边大少爷伤重,是雪儿给救治的,若离开了,会不会出了事,到时又说咱不是?”

姜桐礼点头道:“虑的是,不过若保住他的命了,叫黎大夫进来负责为他调理吧。若保不住,雪儿也尽力了。

“何况他这伤,即便保住命,一年半载能好转倒是他的造化,难道还要给他当一年半载的郎中不成?

“这事要大娘去跟他娘亲媳妇们说一声,就说是我的意思。”

大娘应了道:“太爷说的是,妹妹只安心办事去。”

此时,丫头来回:“金夫人来请表小姐,现在前厅吃茶。”

惊雪道:“外公,那我们过去看看。”

大娘道:“这样,松儿你先带着过去。”

姜译福道:“我今儿忙还没去看过,我也一道去看看,问问情况。”

姜桐礼道:“去去就回,今儿她姐妹也累了。”

姜译福父子道了“是”,便带着惊雪、青竹起身过去。

这里姜桐礼也散了,只留她娘儿们自享天伦之乐。

一见了面,金夫人便拉着惊雪的手边走边笑道:

“那会又请了黎大夫来,确诊了。哎哟,确诊了!是喜脉,俩人都是喜脉,开了安胎药,黎大夫还只感叹:‘这俩孩子也是可怜见的,他爹竟不能了。’

“我们说他们爹爹也救回来了,他只不信。我们说:‘家里来了个亲戚,是太爷的外孙女,也懂医,叫过来竟暂时保了他一命。’

“黎大夫说:‘想再去诊诊脉。’我们便带他到了里间,一诊脉,整个人都呆愣了,叹叹说:‘可见老夫庸碌之辈也。’说着就走了。”

惊雪只笑笑:“既有了身孕,要好好待她们,不能磕着碰着了。”

金夫人道:“侄女说的是,断不可能了。”

姜译福听的一头雾水,问姜松:“怎么谁有身孕了?”姜松便将今日之事说与他父亲。

惊雪进去诊过脉,见病情稳定了不少,又嘱咐夜里门窗要关好,时时派人留意着,若发烧了要煎哪服药吃,凡事交代细致明白,他家人一一答应着。

姜松又道:“叔公叔婆,小姨她们明日有事还要去办,既已保住了叔的命,就叫黎大夫进来给他调理吧。”

金夫人惊讶道:“怎么才来就走?好歹请侄女等他稳定了再走吧。”

姜松道:“叔婆,她们也是去办要紧事,不能耽误的,太爷爷也特意交代了。”

金夫人仍道:“好歹,好歹多留一日,侄女,多留一日。”

拉着惊雪的手央求起来,惊雪道:“也好吧,看看今晚情况吧,至少他现在很稳定。”

姜松道:“不管怎么样,明日大早就叫黎大夫进来,提前有个交接,免得措手不及。”

金夫人道:“是是是,侄女真是菩萨心肠。”说着又要留下吃茶。

姜松只道:“太爷还等着回话呢,今儿小姨也累了,明日再说吧。”

姜译福道:“你先送你小姨回去,我和你叔公说会话。”姜松几人便辞了出来。

姜令安与姜译福到前院去说话。

姜译福问:“小叔,报官了?”

姜令安摇着手道:“不报了,省得叫人笑话,是他自己作死,败家玩意就是蠢死的。”

姜译福问:“到底是何原故?”

姜令安道:“今日我带人亲自去走访,也查了个七七八八。你猜怎么着?这蠢货自己造的孽。

“昨天宴请二位侄女时,见太爷离席了,他也溜了,又跑去和他的狐朋狗友吃花酒。

“吃多了,把侄女的神医故事往外抖,那些人只说不信,说他吃多了胡说来着。

“他竟说:‘不信你们打我一顿,有我那神医妹妹在,我就能死而复生。’

“那些人戏他:‘万一救不回来了,我们岂不是要吃认命官司?谁不知道你家有人?’

“他竟说:‘若真死了,放你们的钱,就可以了了,岂不是你们白占便宜?也不用你们吃官司,拿笔纸来,我写下文书,不与你们相干。’

”那楼里的姑娘说到此,我真真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她们说:‘文书倒是写了,当时不过也是闹着玩,并未打他,不过吃酒后散了。’

“我又派人去他那些狐朋狗友家去寻人,结果人都没影了,猜也猜出后面的事了。

“这逆子,天底下竟有他这般荒唐愚蠢的。我也没有脸跟族里的人讲,你回去也别和太爷说。”

姜译福听了,叹息道:“怕也瞒不住,就先这样吧,往后不能纵着了。”

姜令安气道:“我亲手宰了他,如今我都恨不得捂死这蠢东西。”两人又闲话了回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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