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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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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快速的往马车的方向跑去,几次摔倒又几次爬起。

掀开车帘的一刹那,一柄长剑刺了出来,寒光凛凛,夺人心魄。

“夫人小心!”红烛猛地将她推开,说时迟那时快,长剑一晃,剑刃已经抵上了红烛的咽喉,不偏不倚,分外惊心。

君梨倒吸一口凉气,看到红烛苍白着脸,一步步的往后退步。她头脑一片空白,耳边似有轰鸣之声,身上的汗毛也根根竖起,丝丝的冒着寒意。

怎么办?怎么办?

强自咽了下喉咙,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莫要伤她……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好,不愧是安北将军的夫人,有胆气!”长剑随着红烛的退让悉数现于眼前,终于也让她看到了那个人的模样——一身玄色斗篷,裘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蓬松的胡子,连眼睛都恰如其分的淹没在一片阴影里,叫人无法窥见。

“又是你!”她还是认出了他,因为除了着装还有他的声音,与上次一模一样,就是那个在巷子里袭击她的神秘男子,曾被宋念卿一拳击倒,随后被同伴救起,没入闹市。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他阴阴的笑着,嗓音粗粝,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你要做什么?”

“过来,到我这里来。”他抬了抬脸,一双眼睛若隐若现,闪着狠厉的光。

“夫人,别听他的!”红烛斜眼看她,“你别管我,快跑!”

话音刚落,那人击出一掌,君梨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红烛已经闷哼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红烛!”君梨又急又气,要去扶她,却见一把利刃对准了自己。

“你究竟要做什么?”她朝他怒吼,声音震颤,此刻要是手上有点东西该多好,不管长短,尖锐与否,至少可以抵挡一下。

“别急,她只是晕了而已,倒是你……”他步步逼近,手中利剑森森泛冷。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君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周遭空旷,连个迂回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藏身躲避了。

怎么办?硬拼吗?

拳头握紧,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他身形高大,孔武有力,她若一头撞去,能一下子撞翻他吗?然后逃跑,又能跑多远呢?

“别想那些没用的,”他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蔑的笑,“乖乖听话,或许我能放你一马。”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待如何?”

“很简单,我要一个答案。”

答案?……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究竟是什么答案?

“你……”话才出口,剑刃已经逼到眼前,一把挑起她的领子,意图甚是明显。

狐裘柔软,富有弹性,不似棉衣那般脆弱易损。

君梨想起宋念卿说过这人对她居心不良,眼下他又如此,自是羞愤交加,再不迟疑,一个转身奋力奔跑。

总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即便这里是平地,无所遁形,跑依旧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指望自己能快人一步,虽然希望渺茫,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窸窸窣窣,附近出现一阵奇怪的声音,随后她看到眼前的雪动了,一丛丛,一团团,有东西从雪里面冒了出来,身形庞大,通体雪白,一个,两个,三个……

怪物?!!!

一瞬间,呼吸凝滞,瞳孔不断放大,双腿更是软的几欲瘫软。

那些怪物快速的抖动着身上的雪,然后一字散开,以包抄合围之势聚拢上来。

两只胳膊,两条腿,一个头颅……

她看清了,哪里是什么怪物,分明是一群身着白色皮毛的男人,体格健壮,步伐雄健,头上亦有裘帽遮掩,而且还以白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完了,这么多人,她绝对逃不掉了。

慌乱间后面又响起了踩雪的声音,随即那柄可恶的长剑重又与她相见,这次是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冰凉凉的,比呼吸的空气还要冷上三分。

“夫人,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我很难保证它不伤你。”

说话间那些汉子已经到了,她被困在中间,无处可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夫君怎么样了?”现在唯有期盼宋念卿只是遇险,御风能带他杀出重围,所以她要拖延时间,看是否还有转机。

“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关心他啊,果然是伉俪情深。”那柄剑绕着她的脖颈慢慢移动,转到了她的面前,男人高深莫测的脸依旧掩藏在裘帽的阴影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样貌。

“鼠辈,有本事你把帽子摘了,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事已至此,既然无法逃脱,她用言语激他,妄图见机行事,觅得一丝生机。

那人并不理睬,只道:“脱衣服!”

“你!……无耻!”

“脱!”那人又冷冷一声,“否则我就让他们帮你。”

一群人更进一分,若是出手,别说是衣服,就是她这个人都能被他们撕碎。

她咬着牙,“你杀了我吧!”

想着即将到来的窘境,她悲愤交加,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倒不必,我只要你脱衣服。”

“你……”正要斥他,只觉颈上一沉,她翻了翻眼皮,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

是一个汉子用手刀劈晕了她,嘴里说道:“主人,杀了她算了,费那么多事干嘛?”

“闭嘴!”玄袍有些气咻咻的,“一会我还有话问她呢,谁让你弄晕她的!”

那人听罢,有些无措的往后退了两步。

玄袍又骂了几句,想着正事要紧,蹲下,一手拄剑一手去解君梨的衣衫。

“主人,这种事何须您亲自动手,还是属下来吧。”那个汉子凑上来,点头哈腰的,似要将功折罪一般。

“也好。”玄袍让开。

那人蹲在他面前,双手麻利的解开了君梨的狐裘,嘴里说道:“若她真是您要找的人,咱们要带她回去吗?”

“回去干嘛?……你废什么话,快脱!”

“哎。”汉子点头,很快又道,“是右边吗?”

“左,左后肩。”

“哦……有一朵花是吧?”

“蝴蝶……笨蛋!是两只蝴蝶!”玄袍不耐烦了,一脚蹬开他,丢了长剑准备亲自查验,却见君梨除了狐裘脱下,一应衣衫完完整整,未动分毫。方才那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看到对方双手在动,当即骂道:“混账,你一直在磨蹭什么!”

忽的感觉不对,今日这个部下为何如此啰嗦,而且,声音沙哑了许多,是受凉了吗?

刚才,他带着一帮人一路追踪车马至此,暗地里观察过了,雪地无痕,又是平原,很难在此设伏埋人。

而且来之前他的人看到宋念卿的羽卫正在西城门那里转悠,好像在查访什么。所以他断定这个安北将军除了一个亲信,不曾携带其他护卫的人。

随后宋念卿独自一人纵马而去,他便让手下从别处绕道进攻松林。宋念卿再勇猛,双拳难敌四手,几乎毫无胜算。

刚才松林那里激起一片鸟雀,而且有事先约定的信号发出,显然他的人已经得手。而那个叫御风的侍卫急于救主,急急离去,正好留下了两个女人。

可是他现在需要认清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他的人怎么回来的?从松林返回此处需要时间,因为积雪重重……

他们太快了,快的像是在原地待命,直接从雪里钻了出来。

当时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因为那一身齐整的装束,确实与来时丝毫不差,这个疑点便迅速的在他心里消融了。

还是他大意了!见到君梨落单的那一刻,他急于求成,忘乎所以。

返身要去拿剑,却见地上空无一物,再回头,那个汉子已经一个纵身,飞踹而来。

玄袍给他踢了一个正着,仰身落地,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裘帽依旧牢牢的罩在他头上,但是这个角度已经能看到他的眼睛,以及他眼里迸发的神采,是难以置信,是震撼无比。

“你是谁?”瞬间他的眼中又现出恼怒之色。上次败了,是他太过轻敌,这次他自认已经谨慎又谨慎,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我是你爷爷!”汉子又冲上来,抬腿劈下。

玄袍翻滚,左避右闪,紧要时刻用脚蹬雪,身子滑行,大有一泻千里之势。

附近发出一片嘘声,有人喊道:“听风,你行不行啊?”

“别娘们唧唧的,干他!”

听风吸了吸鼻子,“老子挖了一夜的地道,手都要废了,你们倒好,喝酒打牌睡觉样样没落,好意思嘛,啊?”说罢将一腔幽怨化作仇恨,狠狠的踹向玄袍。

地上的人继续以飞快的速度向旁边滚去,像一条长蛇游刃有余,一边滚还一边伺机朝他丢雪球。

飞雪弥漫,连绵不绝的袭向面门,迷得他几度模糊了视野。趁这当口,玄袍猛的蹿跳起来,旋风一般跃上了马车。原来刚才他早就看好了地形,借着躲闪的机会一直在向马车靠近。

此时也唯有马车能助他逃出生天。

手起刀落,匕首刺中了红马的屁股,马儿吃痛,狂叫着撒开四蹄。

一群人反应过来,急忙追赶,然而那马跟疯了一般冲向远方。

“完了,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爷要骂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丢脸!真丢脸!”

众人又是击掌又是跺脚,一个个的懊恼不已。

人往往就是这样,以为胜券在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取胜,最终活脱脱的演绎了一场骄兵必败的可笑戏码。

“娘的,一群人都逮不住他一个,干什么吃的!”听风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凡你们能过来给老子搭把手,他能跑吗?”

众人面面相觑,心说谁知道你那般脓包,磨磨唧唧缠斗半天。然而细究起来,听风到底是他们的上司,自是没敢说出口的。

这时远处响起了马的嘶鸣,四野茫茫,一匹白马鬃毛飞扬,好不潇洒的朝他们奔来。马上一红一黑坐着两个男人,红的是宋念卿,黑的则是御风。

看到主子来了,他们暗暗叫苦,身形穿插迅速站成一排,完全忽视了后边不远的地上还躺着个人。

这些人粗莽惯了,哪里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宋念卿看的真真切切,眉头一紧,马还没停人就跳了下来,大跨步的走向君梨。

“夫人!夫人!”唤了数声,终是没有动静。

御风跟着下马,手指他们,默默的点着。那意思很明显,一个个的怎么那么没眼力见,怪不得都是鳏夫。

宋念卿将狐裘给君梨裹上,摸着她冰凉的手,赶紧抱回火堆那里取暖。

其余人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先是丢了玄袍,紧跟着没照顾好夫人,罪过大了。

忽然御风问道:“红烛呢?”

红烛……一群人大眼瞪小眼,随后探头寻找,“欸,她……她不是在那躺着嘛。”

“啧!”御风都要被他们怄出一口老血,“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抬过来呀!”

“哦哦哦……”

几个人忙跑去找红烛,却见她睁开了眼,坐起来望了望四周,手摸胸口开始叫痛。

一掌被人击晕,能不痛嘛,还好她皮糙肉厚,没等人施救就自己醒了。

只是躺这么久,冻的厉害,不肖别人帮忙,她呼哧呼哧的跑回来了。

看君梨闭着眼睛躺在宋念卿怀里,急道:“老爷,夫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宋念卿只管搓着君梨的手,眼皮都没抬下。但那脸色相当难看,一副别惹老子的架势。

确实够让他生气的,风雪之夜便安排了听风带人在此挖地道,从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一路挖到了松林,然后留了一部分羽卫在洞中过夜,听风劲风几个则照常在城里出没。

那个人若是有心,必然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带着君梨来城外跑马,只为引蛇出洞。

而听风已提前一步出了城门,从另一个入口进入地道,将洞里的人集合在松林的出口处等待。只等宋念卿纵马入林被人擒住之际,羽卫再跳将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谁知临到最后,那个人居然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跑了,这还是他的羽卫吗?真是没脸说了。

“欸,马车呢?”见他不理,红烛又探头寻找,一边嘟囔,“夫人畏寒,咱们得赶紧坐车,将夫人送回府去呀。”

这一说便触到了大家的痛处,谁能有脸告诉她马车被贼人劫跑了。

正垂头丧气的时候红烛伸手一指,“哎,马车,马车!咱们的马车!”

啊?众人顺着她指点的方向,果然看到那辆青布盖顶的马车去而复返,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四参将之一的劲风。

宋念卿眸中掠过一抹喜色,“不错,还算不辱使命。”

御风挠头,“是爷教的好。”

众人不解,可是又不好意思问。

却听红烛又道:“劲风真厉害,一直藏在我们车厢的坐凳底下,要换作是我,闷也给闷死了。”

……

哦,原是这样,大家瞬间明白了大概,纷纷把目光投向宋念卿,原来爷还留有后手。

宋念卿冷冷的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全都给我一拥而上。要什么单打独斗?都火烧眉毛了还讲这些虚的,抓到人才算本事!”

“是!”

劲风下车的时候把那个五花大绑的玄袍揪了下来,此人大概四十开外,满面虬髯,即便做了俘虏,一双眼睛还在泛着凶狠的光。

“我先把夫人送回去。劲风,听风,留神看牢了他,一会我派人过来接你们回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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