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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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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和三十二年,西楚京城。

轰隆——

远处天雷滚滚,阴云密布,顷刻间,天空犹如撕裂了个破口一般,将狂风暴雨一股脑儿的倒灌了进来。

“大理寺查案,无关人等赶紧闪开!”

“可有见到可疑之人经过?特别是身上带伤的!”

“可有见到脚步蹒跚之人,鞋子上带有泥土的?”

西楚街道之上,一干人等均着鸦青色的刻丝袍子,腰间配刀,挨家挨户的搜查盘问,特别是酒楼茶坊,更是搜查个彻底了才肯离开。

姬玉轩顶着竹笠,瞥了眼街道上的这等人,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小巷而去。

运着轻功连翻数个墙垣,最后撑着身体,混进了乞丐堆里,双眼一闭再不省人事。

大雨连下数日,西楚重商,鸿福楼中总少不了躲雨的人。

“听说了吗?昨晚的丞相府,大理寺搜查了整整一夜也没找到凶手。”

“你是说丞相府的二公子吧?啧,当初他可是不走祖上恩荫,靠自己科举得了个状元,可惜了,天妒英才。”

“什么天妒英才,依我看,就是得罪人了,要不然会不要人命专要人残废?”

“手筋脚筋全挑断了……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鸿福酒楼的管事是个耳尖的,听这几人谈话便知事体重大,唤了个小厮到自己跟前稍加吩咐,自己便朝着后院走了去。

姬玉轩背倚着墙,整整一个晚上,反反复复的疼醒又再度昏厥,他心里清楚,若再这么耗下去,定是永远也走不出这巷子了。

坠崖的伤刚好七八成,便替那猎户来这西楚京城复仇,又正巧碰上连夜的大雨,伤口怕是都要泡溃烂了。

姬玉轩在心中苦笑,早知便不逞强了,大不了回一趟临昭,找皇兄来帮自己报恩。

“星……”星宿令……

姬玉轩一点也不想再昏厥过去,他怕自己一睡便再也醒不来了,他得再做些什么。

皇兄皇位才刚坐稳,叛贼还没绞杀干净,还有星宿令,他得还给皇兄……

他拿了根树枝在地上一番涂画,留下的痕迹却还没有雨水冲刷的快。

他把树枝丢在一旁,口中血气翻涌,疼得他简直抬不起头来。

忽然一个白面馒头递到了他的跟前,头上撑了把油纸伞,为他短暂的挡了会儿暴雨。

姬玉轩抬起手,苍白的手指毫无血色,却不知从哪里来了股力气,一把拽住了这人的衣摆。

“救我……”

*

哐当一声,酒楼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来这一干人等正是昨日翻街倒巷的大理寺下属,首当其冲者手里拿着令牌,眉眼锋利的审视一干人等。

“大理寺奉旨办案,酒楼掌柜的可在?”

语调冰冷威严,酒楼内嘈杂的交谈声霎时间销声匿迹。

周围人连连后退,自觉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小厮赶忙上前迎接,脸上堆着笑:“周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大雨的天还劳烦您亲自查案。”

大理寺正周和颂收了手里的令牌,一手放在配刀上,没理会小厮的话:“你们掌柜的呢?”

“去了后院,雨下的太大了,掌柜的怕后院积水。”小厮道,方才掌柜的离开时便是这么吩咐他的。

周和颂听罢,抬抬手,示意身后侍从去酒楼各处搜查。

眼见大理寺的人就要往二楼去,小厮赶忙拦了一把,对着周和颂赔笑道:“大人,要不等掌柜的回来了再搜吧,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周和颂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区区一个小厮也敢跟本官叫板,看来你这背后的东家,教了你不少的东西啊。给我搜!”

“周大人……”

“常伯!”

掌柜的刚撑着伞进屋来,便听到周和颂要搜查鸿福楼,还没等说上两句话,便被另一道声音横亘进来打断了。

周和颂身后,一个刚刚弱冠的少年郎缓缓走来,他手里拿着素白的油纸伞,身着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红唇白齿,目光清亮。

进了屋内,少年郎将油纸伞给了下人,将给他行礼的周和颂扶起,说道:“本宫知晓鸿福楼有太子撑腰,但是周大人是奉了父皇口谕的。”

少年郎说罢,衣摆一撩坐在了上上宾的位置上。

“常伯,他们查案的又脏又累,您又何必插手。说来,本宫很久没有喝你亲手煮的茶了,今日不正是个好机会?”

少年郎拿起桌上的杯盏,微微一笑道。

掌柜的心下一紧,四皇子谢承泽看着人畜无害,可这心思却是难得的深沉,稍不留神把柄就交出去了,即便是他也得打起精神来应付,哪儿还顾得上周和颂。

鸿福酒楼一直以来收益可观,说小不小。周和颂带着人里里外外搜查一遍倒也得费些功夫。

到了最后一个雅间跟前,房门紧闭,怎么也打不开,周和颂立刻派人去楼下请了谢承泽上来。

谢承泽抬手推了推,内里门闩紧扣,他转头对掌柜的说道:“里面的客人应该会配合大理寺办案吧?”

掌柜的低头:“殿下,这雅间是太子殿下的。”

“皇兄的?”谢承泽似乎来了兴致,抬手叩门,“皇兄是何时出的宫,也不跟弟弟说上一声。”

“弟弟奉旨协同大理寺正办案,搜查鸿福酒楼。现在只剩下这一间雅间了,虽是皇兄的,但还是让周大人搜查一下的好。”

门内一直毫无动静,周围一圈人围观着,在场诸位除了谢承泽,还真没有第二个人敢站出来催促皇太子开门。

掌柜的劝道:“太子殿下应是有要事处理,殿下何必这般打扰?”

“大理寺查案事关京畿安危,掌柜的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谢承泽挑眉,似笑非笑,明显是动了怒。

掌柜的讪讪低下了头。

谢承泽顿了片刻,敛眉沉思,刚欲开口提出破门而入,雅间的房门便给打开了。

门内之人年龄长上谢承泽几岁,样貌与之三分肖似,只是眉眼更加沉稳内敛,周身是金尊玉贵的上位者气息。

“四弟久等。”皇太子谢晏辞薄唇轻启,侧身让大理寺的人进门搜查。

谢承泽收了方才的戾气,嘴角抹开笑容,随意问道:“皇兄方才可是睡了?倒是弟弟的不是,扰了皇兄清梦。”

谢晏辞睨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道:“今日出门办了些公事,被大雨淋了一遭,这才来此换洗。”

谢晏辞发丝尚未干透披散在肩,袖口褶皱未来得及打理,屋内的床脚处也挂着正在滴水的衣物。

谢承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等周和颂搜查完了确认没有什么异常才带着人离开。

雅间的门再次合上,谢晏辞推动墙上木板,打开了个齐腰高的暗室来。然而这么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却装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长手长脚的人!

……

天色稍霁,大雨慢慢停了下来。

谢承泽特允周和颂与自己同乘马车,他问道:“消息是谁递出来的?”

周和颂恭谨道:“大理寺今天查到的。”

谢承泽抬眼看他。

周和颂:“作案之人应当精通医术,不仅事先给沈文耀下了麻沸散,而且剂量掌握的刚刚好,此外,手筋脚筋都是一刀挑断的,定是对人体结构十分熟悉。武功也十分了得,敢直接闯入丞相府去动手,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但是丞相府的外墙上有血迹,并且地上的脚印也是一浅一深,那人应当是身负重伤,而且不是京城人士。”

“他从丞相府逃出来之后走不了多远,我们的人在京城搜查了许久,只在鸿福酒楼旁边的小巷里看到了血迹。”

“血液还没凝在一起,定是被他人救走了。”

谢承泽听罢,不赞同的摇摇头:“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敢去搜查太子的鸿福楼,周大人倒是胆量过人。”

所谓的皇帝口谕不过是他父皇说了句“让大理寺去查,任何可疑之处都不得放过”,若是太子追究起来,他们还真是捞不着便宜。

周和颂面带异常,思索片刻还是将疑惑说出了口。

“殿下,以臣之见太子并不会过分声张。”

“从何说起?”要知道,谢晏辞手段狠厉那可是在京城都出了名的,虽是皇太子却没有皇太子该有的儒雅随和,只有你疯他会比你更疯!

周和颂又岂会不知,他小声道:“太子殿下的雅间内,有血腥味儿。”

谢承泽目光瞬间凌厉起来。

“殿下在玄关处难以察觉,但是那床笫之间的确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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