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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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微臣……微臣是冤枉的。”吴宁广想解释什么,口中干涩难以言语。
他对月贵妃有爱慕之情,就像对那高空中的月儿一样,绝没有亵渎之想,是他生了本就不该生的心思, 他十分宝贝玉镯,可房中的画像,他实在不知从何而来。
吴宁广清楚,这不过是有人想用他陷害月贵妃罢了。
“吴侍卫,陛下让本宫前来赐死你,你……自己选一个吧。”月贵妃还是狠不下心来,尤其是看见吴宁广如此凄惨的样子,毕竟眼前人,曾为她挡过一刀。
月贵妃沉了一口气,“你挑一个好走的死法,也算是本宫报答你的恩情。”
至于吴宁广家人的事儿,月贵妃并不打算告诉吴宁广,或许是想让吴宁广走得能安心些,她道:“你的家人本宫会尽力帮你保住。”
她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但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总得试一试。
吴宁广仅剩一只的眼睛格外浑浊,他看着月贵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吴宁广开了口:“月贵妃娘娘,画像是微臣偷的,微臣临死前最大的愿望,便是得到你的身子。”
“你……你说什么?”月贵妃一瞬的失神,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能是污言秽语的确是从吴宁广的嘴里出来的。
“娘娘不如为微臣解了裤子……”
“你……你放肆!”月贵妃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之前她只觉得是宫里有人害她,吴宁广也不过是个受害的人。
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吴宁广就是这样一个有非分之想的人。
“你让本宫,感到恶心!”
吴宁广听了,反而咧嘴笑了,他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月贵妃来赐死他,只有月贵妃对他越狠,陛下才能消除疑心。
而他的家人,此时此刻,他也不在乎了,最疼爱他的母亲已经病死了,父亲从前日日酗酒赌博,母亲在时,父亲对母亲经常是拳打脚踢,如今得了病才老实。
至于家中的祖母,他更不想管,母亲之所以病死,也是祖母不肯跟母亲医治。
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三个弟弟,一个天生病弱,时时要用汤药吊着,一个因护母亲,被父亲打成了傻子,身体最好的一个,也是家里的希望。
他回想起早些年间,明明家底也是不错的,可再好的家底,也不够塞赌坊的门。
如今他都活不成了,弟弟们肯定是无人教养,跟着他一块下去,他还能再保护他们。
“贵妃娘娘……你舍不得杀微臣吗?你也是喜欢微臣的,不是吗?”
这话自然叫门口守着的柳叶儿听的一清二楚,柳叶怕自家主子无法果断,也怕吴宁广口中的污言秽语在被旁人听见,当即去拿了炭火里的铁烙,走进去毫不犹豫的按在了吴宁广的嘴上!
才将触碰,便已经是滋滋作响。
吴宁广惨叫不出,仅剩下的一只眼瞪的老大,他紧紧的望着月贵妃,流出一行泪来。
等柳叶拿起烙铁,吴宁广的嘴已经变了形状,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娘娘。”柳叶放下烙铁,走到月贵妃身边,此时的月贵妃似乎被吓着了,愣愣的站着。
柳叶:“娘娘,事到如今咱们不能心慈手软!”
“本宫知道。”月贵妃手里紧紧攥着帕子,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些残忍的刑法,匆忙的挑选了一个凌迟。
“凌迟!凌迟!”
柳叶倒是没想到自家娘娘会说出这种千刀万剐的刑来,想到这样能让陛下消了疑心,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吴宁广的死,很快就传到了养心殿,由刘德才亲口向南温严禀告。
“凌迟?”南温严很是意外,他以为月贵妃大概会选择绞刑,却没想到是这等残忍的刑罚。
不过用在吴宁广身上,便是罪有应得。
“陛下,月贵妃娘娘还说,吴宁广已经承认了潜入库房偷取画像,只是那玉镯子,的的确确是月贵妃娘娘赏给吴宁广的,赏赐镯子的事儿,倒是有不少人都知道。”刘德才道。
南温严颔首:“既是赏赐,外头的风言风语,也该停了。”
这件事,南温严没有责怪月贵妃,但还是去了月贵妃的代理六宫之权,交给了才出月子不久的贤贵妃。
月贵妃在知道这事儿时,垂泪悲伤,却不敢有丝毫怨言,目前至少把命给保住了,陛下也没有在疑心她,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而她如今最重要的,不是难过,他一定要想办法重新获得陛下的宠爱。
月贵妃对镜梳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挂上笑容,“本宫有这张脸,便不怕失宠。”
得了代理六宫之权的贤贵妃倒是第一时间前来看望月贵妃,依旧喊着一声姐姐,说是自己什么都不懂,特地前来向还向月贵妃请教。
月贵妃虽然没心情,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贤贵妃虽然在她眼里不是个老实本分的,可如今她没有证据,没了代理六宫之权的自己又低人一等,表面上的和谐还是要维持的。
后宫变动,南羲也不得不以看望太后的名义进宫,苏太后对后宫的事已经是不闻不问,太皇太后更是不管后宫事,皇后又病重,整个后宫,没有一个真正能当家做主的。
南羲才走出慈宁宫,便有宫女前来,对着她福身行礼,“长郡主,我家娘娘贤皇贵妃,想请长郡主前去坐坐。”
贤贵妃当家做主也有两三日了,听说是把整个后宫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处理了不少人,无不说其贤惠的,就连前朝也有人说贤皇贵妃育有一子,恭顺贤德,堪当皇后大任。
如今的皇后还没被废弃,前朝便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
一个没有家世的女子,终究是坐不住皇后的宝座,而贤贵妃,也是一样的。
只是朝廷中有权有势的大臣,似乎都有意贤贵妃为后。
按理来说,陛下江山不稳,此时此刻更应该选一个家世好的皇后坐镇。
这个皇后之位无非就是从大将军,丞相,赵太尉,御史大夫,各部尚书中做选择。
偏偏南温严一个都没选。
从前宠爱发妻皇后,也还说得过去,如今都厌弃了皇后,却迟迟不肯废后新立,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贤贵妃娘娘之请,本郡主怎好拒绝。”南羲笑着说道。
跟着宫女前往了华清宫,贤贵妃的宫殿依旧素雅精致,屋中多以瓷器为设。
“长郡主,本宫备了新茶,请长郡主尝尝。”贤贵妃说起话来温婉大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一个极为合格的“皇后”。
南羲品过茶后说了些客套话,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切之感,戴着一张厚面具,各怀心思。
在有宫人前来报月贵妃身子不适,下午不能一同赏花时,贤贵妃才主动对南羲提起月贵妃,她道:“月姐姐前些日子伤了心,如今也不大爱出来走动。”
南羲没有接话,贤贵妃继续说道:“长郡主,本宫身份低微,在宫里也没个依靠,月姐姐从前那般受宠,如今也被陛下冷落,臣妾心里实在是害怕。”
“贤贵妃温柔贤淑,端庄得宜,只要不犯错,必不会被责罚。”南羲顺着话说,却似乎完全没有读懂贤贵妃的意思。
贤贵妃又道:“近来朝中有不少命妇送了礼来,看着那些东西,本宫心里惶恐。”
南羲喝着茶,显然没有接话的意思,对此也没有表态。
“长郡主。”贤贵妃到底是有些急了,眼里都起了一层薄雾,她道:“月姐姐便是无依无靠的,落得被陛下厌弃,本宫虽是有了孩子的人,可为难免有一天无能为力,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说到这里,贤贵妃跪到了南羲跟前:“长郡主,嫔妾有一子,可助长郡主青云。”
说罢,对着南羲深深一拜。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南羲再没有反应便是此事无望了,南羲也知道,此时不能不给贤贵妃一些希望,她轻轻一笑,说道:“二皇子颇有贵相,本郡主倒是觉得,将来二皇子入主东宫最合适不过。”
听到这样的回答,贤贵妃面色一喜,当即明白南羲这是答应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南羲说道:“听说二皇子正缺少一个合适的乳母。”
贤贵妃一愣,二皇子并不缺乳母,她随即明白了意思,赶紧笑道:“正是呢,此事还得劳烦长郡主了。”
“这是自然。”南羲对此表示的很上心,似乎两人的合作,只三言两语便达成了。
临出宫时,南羲让人给月贵妃带了口信,只叫其稍安勿躁,静候佳音。
……
十日后。
边关频频传来捷报,西夏之末的卫国带兵来犯,已经拿下了边疆的两座中城池。
那两座城池虽小,可却是大南的国土,绝不能让他国冒犯。
对于出征的事,朝堂上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大将军主动提议,却被南温严反驳,南温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大将军出京。
可其他的武将之前送出去了,却是屡战屡败,各州倒是有守将威猛,但他国虎视眈眈,不敢轻易离开。
卫国的战将平庸,可战术谋略都是顶好的,似有高人指点,大南之所以屡战屡败,也是因为想打人家跑了,关起门来占据地理,易守难攻,以至于卫国就像个苍蝇,想打打不死,不打又总在面前乱飞。
一时间竟叫大南无人可用。
倒也并非是真正的无人可用,只是南温严自己不放心,先帝在世,便同他说过,有些武将打仗再勇猛,可一辈子都不能放出京城。
这些人一旦放出京城,便是虎归深山。
南温严正为此事烦心不已,南羲听闻,主动前去为南温严解忧。
“阿羲,你有什么好办法?”南温严已经是焦头烂额。
南羲道:“皇兄,让苏辞离京平乱,也好借此机会,将苏辞调离京城。”
“什么?”南温严眉头紧皱,虽然之前商量过,可将苏辞送出去那么远,他怎么可能放心?
南温严当即拒绝:“苏辞不能去。”
南羲知道南温严会拒绝她,遂说道:“皇兄无需担忧,摄政王本就功高震主,不需忌惮其功劳,陛下多派些人跟着去,文武都少不得,平乱后,也可分功。”
听到这里,南温严倒是有了些兴趣,虽然心里赞,却没有直接答应,反而问道:“那你觉得朕应该派什么人去跟着?”
“兵部尚书以及一些年轻的侯将军们,都可前往,只是此去,不可让苏辞一人做主,凡事都得与兵部尚书商量着来。”此时此刻的南羲,犹如一个大奸臣,权衡利弊,已经被放到了第一要位,甚至连亲近之人都算计得。
南羲的样子,南温严很是满意,他并不怕南羲权力越来越大,也不怕南羲犯错。
反而是有了南羲,往后的一切错,都可归功在一个女人身上。
但南羲是他的堂妹,兄妹之情,还是让他不忍心如此。
南温严最终还是同意了南羲的提议,圣旨降下时,苏辞亲自去问南羲,却被南羲拒之门外。
长郡主府门口,行露对着一脸冷气的苏辞福身行礼,丝毫不惧苏辞眼里的凛冽之色,“苏王爷,我家长郡主近来有吩咐,府中不见客。”
听到这句话,苏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不知道南羲到底想做什么,他只知道南羲正在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明明这些事可以交给他。
他问:“长郡主连本王都不见?”
行露:“是。”
苏辞还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长郡主可有话让姑娘带给本王?”
“不曾。”行露说罢,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随着大门被关上,苏辞也被挡在了门外。
沈墨:“王爷,长郡主这是怎么了?”
也不怪沈墨多话,他实在觉得最近长郡主不对劲,朝堂中许多事都有长郡主的手,连吏部也被设计到了长郡主手里。
虽查清楚了这件事儿还是吏部自己的原因,可长郡主拉拢了吏部,便是告诉所有人,她要正大光明的参政。
苏辞紧着眉心,南羲要报仇,他不会阻止,可涉及到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宁,国家根基,他也不能看着南羲犯错。
他只是苏辞时,他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可他是大南的摄政王,在其位谋其职。
“沈墨,你留在京城保护好长郡主的安危,朝堂中若是出了什么事,你第一时间传信本本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