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跳舞没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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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分钟电影就要开始了，影院门口的熙熙攘攘的人流也达到了顶峰。
三轮车旁凑热闹的、尝新鲜的、确实被惊艳到的，各种人都不少。前一天考虑再三后准备的四十份气泡果汁，各二十份的刨冰和水果冻，基本上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电影开始前应该还能卖一些。
接踵而至的人流也治愈了赵胖子的羞涩，放下面子跟着起劲吆喝、张罗出货。
白杨却准备收摊了！
丁向江凭着年轻人火力壮硬是撑下最后一口水果冻，带着兴奋激动的眼神冲到赵胖子跟前，“这什么冻，有一股淡淡的茶叶味，你知道么？”
你那是舌头么？你那是实验室培养皿！
白杨在一旁看着他笑，凑过来俯下身小声说：
“不止，最少这个。”伸出手掌。
“五种味道？！”
是给你一巴掌！
“谢谢各位，不好意思今天收摊了。”白杨抬起头朝周围高声喊道。
旁边人都愣了，“收了？”
“刚不是说过么，吃过更后悔！还想吃的，等明天，后悔了吧。”白杨笑道。
赵胖子也急了，低声埋怨起来：“卖的好好地走什么走 ，还有一半东西没卖掉呢，你没看到么？”。
他好不容易鼓舞起来了，马上又要泄气，全身都不得劲。
“听我的，收！”白杨小声说道。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就到这里了，收摊了，不买了，要吃明天再来。”
“胖子，是不是我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耽误你们做生意了？”丁向江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然后看向白杨。
看来还有救，不是真呆子。
白杨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没有，还要谢谢你给我们做了半天广告呢。”
“不是广告是太意外了。没想到你们一个小摊位，做出的东西又新奇又好吃，所以想和你交流交流产品创新的思路和想法。”
思路和想法？活久见呀，多活二十年你也有思路！
白杨当机立断，立刻离开。
现在不是生意的问题，是身份的问题。搞不好自己这重生都要暴露。
“什么创新，穷则思变呀，丁工。”白杨跟着赵胖子叫起‘丁工’来，“我们也是没办法，你要是和我们一样穷，没工作、没收入，肯定比我们还能琢磨。对了，以后我们真有产品问题说不定还要请教你呢。”
“穷，则思变……”丁向江在一旁真认真琢磨起来。
白杨收摊一来确实是为了躲避丁向江的连环索命式的追问；二来也是想借机做饥饿营销，今天观望的人挺多真正买的人却有限，关注度够了那就再制造一些紧迫和不满足感，为今后的销售打开销路；三来，她也想到别处去看看摸摸底，不能老守着电影院一个地方，扩大市场也是吸取上次被抄袭后留下的教训。
“胖子不是真的回去，咱们换个地方。”看着赵胖子蹬上三轮往家骑，白杨制止住他。
“不是真收摊？换个地方，换到哪儿去？”
“这才几点，怎么可能这么早收摊。这边电影快开始了，客户也就那么多，我们先去文化宫看看。”
“先去？你还要去哪？”他这体格，骑这点路已经快散架了。
“然后去‘石油宾馆’转转。”
文化宫有舞厅，基本每天晚上都举办交际舞会，加上里面有乐队和演唱表演，算是图市难得的娱乐场所；而石油宾馆是市里唯一有涉外接待资格的四星级宾馆，不少外宾和商务人士住在里面。
这两处地方一定要试试看。
现在不要说商业街、步行街没有出现，就连夜市在图市也要过两年才会有。所以这两个地方也是白杨目前能想到的除了电影院外，夜间既有人群聚集，同时又不像录像厅和台球室，人群消费水平也不错的地方。
“唉。”胖子长叹一声蔫了下来，双眼翻白。
一晚上换三个地方，真是一点不心疼把他当大牲口用呀。
最怕去的就是文化宫，以前他和马老三经常约姑娘去跳舞，和里面许多人都认识，现在要当着他们的面卖饮料，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腿都抽筋没劲了。”胖子重新扭扭捏捏起来，屁股在坐垫上像粘屁股糖只扭不骑。
“滚，少给我装。每个月加5块，每天跑三个地方，走不走？”
“真的？”胖子眼神奕奕生辉，催促道，“快点走！别耽误我赚钱。”
小样，不信治不了你。白杨暗笑。
这不是随便张口加钱的，她刚才算过了。即便按照今天的备货量，只要能卖掉90%，那一天下来自己的利润也能有70多，一个月下来就有两千多的收入。如果备货量和销售量上来，收入还能再高。
两千多！是她爹三年多的收入。这样的话给胖子加钱完全对等他的付出，甚至三个月时间内，工资即便照发也能抵扣掉他向自己借的钱。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在自己发小面前。
钱财不可露的太多太快，否则都会招惹是非和意外，而且胖子心思虽不坏可那手脚毛病得改。所以她不会向胖子透露自己成本和收入，就按照之前的商量的工资踏踏实实先干起来，日后加工资日后再说。
五块钱，胖子听来简直就是天降财富！一下每个月涨五块钱，比他在冷库干还要多，太横了。
赵胖子觉得前面骑车的白杨与自己以前认识的有些不一样了，怎么对她有点害怕，又有点崇拜起来了。
“加这么多你会不会亏了？我看，要不，还是算了。”他不放心的向白杨喊。
“没事，亏的不多。以后上午你也多干点就行了。”
“行。”胖子扭着胯起劲向前蹬。
半个小时后，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文化宫。舞厅前的霓虹灯照出两张发黑的脸，还有忽远忽近的影子。
胖子离开比来时利索有劲，他很庆幸没有碰上认识的人。白杨却失落的叹口气，这次踩点尝试看来是完败，但也不全是！
失败，是因为半个小时就卖了两杯汽水，一份刨冰。
细想，来这里跳舞的人终究喜欢的还是含有酒精的刺激饮料，果汁冰品最多吸引一两个禁不住啤酒的姑娘。另一方面，跳舞的人没有一个相对集中进场的时间，往往三五人群约定即来，兴尽而散，不适合自己这样短期的守株待兔式的销售。
不全是，是因为她碰见了一个人，一个意外之人。
许建昆走过来时白杨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这个邋遢大叔今天不但换了身干净的衬衣，还换了个姑娘的肩膀肆无忌惮的搂着，只有目空一切的鼻孔和睥睨天下的八字胡依旧招人讨厌。
许建昆完全没有认出白杨。可能是白杨换了发型还戴着口罩，行头也鸟枪换炮了。更有可能是他压根对卖冰棍的同学没什么印象。
“昆昆，这里有果汁唉，要不要给你也一杯？”怀中珠圆玉润的姑娘大方的邀请道，接着拿出皮包直接掏钱，“卖冰棍的，两杯。”
“嘿嘿，不用管我，你喜欢就行。”许建昆话虽如此手却自然的接过，接着补充一句，“吸管不要，男的还用这个？”
真mAN的男人！脚踏两只船，让女人买单，不用吸管的“真男人”？真踏马渣男人。
这样的人吸引力在哪里？白杨很奇怪。
看着眼前两人亲昵的搂肩搭腰的进入舞厅，她替毛玲玲感到不值。这个清纯温柔的姑娘总是自卑于自己的样貌，尝到一丁点爱情的甜蜜就傻傻一股脑全倾投入，其实她值得更好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嫁给了许建昆，反正后来听说，毛玲玲的婚姻非常不幸，在家里遭受家暴。
任何爱情里，都不要爱对方超过爱自己。
撤！她对跳舞的地方愈发没有好感，上次坐牢的也是因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