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忏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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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塔妮丝貌似也从痴迷大蛇的那种状态之中恢复了不少，但是对于自己为什么非得瞒着菈雅这件事她始终没有给出一个回应。
褪色者并没有太在意，而是继续向下询问。
他问塔妮丝，她所执行的究竟是拉卡德的亵渎之举还是堕落之后的拉卡德所认为的亵渎之举。
其实此时的褪色者内心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而之后塔妮丝的回答更是确定了他的答案。
那便是，塔妮丝从未理解过拉卡德，是在拉卡德被大蛇吞噬之后才逐渐痴迷的，亵渎之举是个确确实实的幌子。
不过想必一开始的塔妮丝也确实认为拉卡德本人的亵渎之举是正确的吧，只是在那之后已经随着拉卡德被大蛇吞噬之后一并堕落了。
被褪色者戳中心思的塔妮丝低头笑而不语，在经历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塔妮丝仰起头看向黄金树的方向说道：“是啊，我确实不理解拉卡德，即便是身为他的侧室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我终究只是个舞女，一个来自欧赫的舞女...我记得那亡国之痛，如今却要委曲求全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当他人的消遣的玩物，我想这任谁都会抵触吧。”塔妮丝自嘲的笑道。
欧赫？原来如此，看样子塔妮丝是欧赫人向拉卡德宣誓效忠而进贡的舞女，最后变成了侧室，褪色者倒是明白了塔妮丝最开始为何会对拉卡德无感。
“塔妮丝啊，这拉卡德也没有亏待你吧好歹。”帕奇忍不住问道。
塔妮丝微微点头道：“确实，大王并未亏待于我，只是我自己的偏见罢了，我这一生都很失败，国家灭亡、自身也无法自由，而拉卡德大王与我却有几分相似，心怀雄志，却无法施展，我是透过他看到了无能的自己。”
帕奇一脸大彻大悟的样子。
“我是没有了解过大王，我们相遇的时间并不长久，或者说大王他本身就没时间去和女人之类的交流，他始终忙碌于自己的职责，没过多久他就参加了那场浩大战争，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我和他之间的故事也就仅此而已。”塔妮丝说的很平静。
褪色者也大致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有些熟悉的陌生人，也就这种程度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迷恋大蛇这种东西，是被它强大的力量给吸引了？”褪色者接着问道。
塔妮丝却表现得不太干脆，最后选择摇头否定褪色者的话。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吧，大蛇确实很强，但那时的大蛇仅仅还是需要他人供养的程度，它是有别的特质...”塔妮丝侧目道。
褪色者倒是对塔妮丝那口中的特质比较感兴趣，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塔妮丝的一切举动是否出于自己最纯粹的想法，得先排除她被大蛇迷了心智的可能性。
在那之后褪色者又追问了几个问题，包括但不限于拉卡德被大蛇吞噬之后塔妮丝自己的心态变化以及周围人的心态变化。
塔妮丝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褪色者的预料。
根据他的话中表示，最开始有很多拉卡德的亲信与塔妮丝一样痴迷于大蛇，但他们无一例外皆成为了大蛇的盘中餐。
这之中也包括了很多武力高超的格密尔骑士，剩余的才是那些认为此举不妥的人。
“哦，看样子这大蛇真的有一定蛊惑人的力量啊，也对，不然拉卡德也不会被它吸引自愿投入蛇腹。”褪色者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有了一些清晰的认知。
而这时平复下心情的菈雅道了一声谢从米莉森的怀里走出再次和塔妮丝对视。
“请容我最后再称呼你一次母亲...”菈雅躬身行礼，“感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但您所做的事...所犯下的罪...我无法苟同。”
菈雅的话让塔妮丝只得无奈苦笑：“这是我的报应，自我被大蛇迷惑，选用此方式培养大蛇起...我就已经罪无可恕了，但最令我觉得愧疚的，还是欺骗了你，菈雅...对不起我没有按照教你的那样成为一个让你自豪的母亲。”
菈雅低着头默不作声，但依稀能看到在眼中翻滚的泪珠，她在强忍哭泣的冲动。
“哎，这...”褪色者也颇为头疼，从结论上来看塔妮丝和葛瑞克可以说是势均力敌，本该送她轮回的。
但是总感觉事情不能这么解决，这是褪色者的预感，他自认为自己的预感一向准确。
这也是他苦恼的原因，既然不能直接解决塔妮丝，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忏悔呢。
口头上肯定没有用......
“按照我一贯的作风，塔妮丝你是不可能从我手底下活着走出去的。”褪色者这话一出菈雅和帕奇皆是身躯一震，但随后他话锋一转。
“但是，我也不是那无情之人，你知道你比葛瑞克好在哪里吗。”褪色者笑着看向塔妮丝，不等她回答褪色者就自答道，“你有一个好女儿，你在教育方面还没有犯错。”
“所以我要给你一个忏悔的机会。”褪色者勾起手指，散发寒冷气息的怨魂逐渐在空中聚集，最后凝聚成一颗让人觉得有刺骨寒意且内部燃起灵火的宝珠。
“这是我把战场上未离去灵魂召集在一起所形成的灵魂珠，是他们存在的唯一证据，也是你和大蛇罪孽的铁证。”褪色者把珠子递给塔妮丝，“好生看管吧，你将时刻受到这刺骨寒冷的侵蚀。”
“你需要以你忏悔的心去温热这些寒冷怨魂，如果成功他们说不定会复生。”褪色者说的很云淡风轻，但周围的人此刻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帕奇更是疯狂嘀咕着，死者复生？死者复生？
“肉体的死亡并不可怕，也不是结束，真正的死亡是被人遗忘，忘却了这个存在...仔细记住这些战士们吧。”褪色者转身便要离开，但是最后还是看了看菈雅。
或许是感受到褪色者的视线，菈雅直起头看向塔妮丝：“请让我也一起看管这珠子，即便是我无心之举...也依然是害的他们命丧于此，我也是需要偿还的。”
米莉森想要伸手阻拦，但被褪色者拦住并朝着她摇摇头。
“菈雅...”塔妮丝再也维持不住那强硬的态度轻声啜泣。
接着褪色者便听到身后的菈雅朝着自己呼唤道：“褪色者英雄！谢谢你！我的名字名为泽菈雅丝！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完成赎罪，一定会和您在相遇的！”
“好啊，我等着你。”褪色者投去一个欣慰的眼神随后带着米莉森扬长而去......
等出了日荫城之后米莉森这才想起一件事于是向褪色者问道：“你不是要找帕奇先生谈事的吗？”
褪色者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让这老家伙安稳的过个一家三口的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