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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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曾满怀热血，人人都曾渴望成为那受人敬仰的代表力量的艾尔登之王。
但所有的热血与希望终将在前行的道路之上被浇灭、被摧毁。
回首看向名为“过去”的道路，过往的种种早就没有任何意义。
王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牺牲，王也无法抓住眼前消逝的生命，王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那要这王有何用？反叛吧，对这错到骨子里的世界发起反抗吧，即便神魂俱灭，也要让警示众人，勿要重蹈覆辙......
这是他，贝纳尔......一个孤独者所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
“拉卡德败了，败给了那个强大的褪色者...那人比我还要强，你想不到吧？世界上还有那种强者。”贝纳尔捧上一束白花轻轻的放到墓碑旁。
“他很明智...在重返交界地的那最初一刻，他就已经决定叛律，我和你的惨状断然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我也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贝纳尔握紧了双手，那手中是一个闪烁着死亡气息的碎片。
“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三次了...我也好，维克也好...这双指不合理的要求就到我们这一代结束吧。”贝纳尔站起身，双眼涌动着某种抉择。
黄金律法，不...应该是目前的成王之路，有着天大的漏洞。
想要成为王者必然有超凡的胸怀与强悍的实力，这一点在葛孚雷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交界地的众人对他皆是充满敬意。
王便是此等存在，是统领、振奋人心的存在。
“但是那黄金树居然会有拒绝的尖刺...！开什么玩笑。”贝纳尔怒火急剧上升，过去的惨状不断地浮现。
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满怀希望的来到黄金树脚下，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因被拒绝而失落，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路上在雪山奋勇杀敌。
看到了雪山之上的灰灭大锅。
紧接着他看到了......
他的女巫被大火灼烧至疯狂......
女巫的牺牲并没有为贝纳尔开辟道路，只有无尽的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黄金树要这样做？
双指明明说的只要收集大卢恩便可成为王，却从未提起过拒绝之刺的事情。
也没说过要献祭女巫才能燃起大锅。
“...”贝纳尔深呼吸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不论如何，这尖刺我要想办法破除，我身为一个叛律者，亵渎大树...很合理吧？”
贝纳尔目露凶光，手中握着的是拉卡德被完全吞噬之前凭借着最后一丝意志力托付给自己的武器——以吞噬世界大蛇为样本而制作的武器。
更是拉卡德过去豪言壮志之中所要展现的新天地。
是这片交界地之上为数不多的超凡武器。
而贝纳尔的下一个目的地，便是雪山，那给他带来无尽悔恨的地方......
马蹄之声哒哒落下，那是黑夜骑兵归来的声音。
也正如褪色者猜想的那般，确实在日荫城发现了帕奇和塔妮丝活动的踪迹。
得知此事后，褪色者立刻带着米莉森和菈雅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日荫城。
“哦我的天，咱们被发现了塔妮丝，还是一群黑漆漆的骑兵，黑夜骑兵喔，不会是来杀我们的吧。”帕奇把小手鼓塞进塔妮丝怀里作势就要拉着她跑。
“呵呵，你还没有那么大的排场吧。”塔妮丝背靠石墙将手鼓抱在怀里。
“很危险哎，这群家伙气势汹汹的，肯定是来找我们的吧！哦等等，难道是老兄吗？”
“不错，正是我。”褪色者一下子窜到帕奇身后给了他一脚。
被踹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的帕奇稳住身形转头埋怨道：“你想杀了我吗！我的屁股啊...”
“现世报啊，帕奇...”塔妮丝一边轻抚手鼓一边笑道。
“塔妮丝大人...”一道怯生生的声音让塔妮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菈...菈雅...你...”塔妮丝显然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菈雅，刚刚的沉着冷静此刻荡然无存。
“哦...我的天，老兄你告诉菈雅了？”帕奇捂着屁股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褪色者耸耸肩没有说话，只是喵了个熔炉骑士的形状，帕奇看后咧开嘴，那大小都能放进去粪金龟的球。
“不是，他...算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打个哈哈就能敷衍过去的了。”帕奇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蹲在一旁，一语不发。
塔妮丝和菈雅沉默对望，一时之间空气寂静的让人受不了。
就连一向温和的米莉森此刻俏脸上都有些怒意，那似乎是针对塔妮丝的，不过她并没有发作。
“塔妮丝大人，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呢？”菈雅泪眼婆娑冲到塔妮丝怀里。
塔妮丝手足无措，双手停滞在空中显得很迷茫。
“菈雅...”最后塔妮丝选择放下了双手，她别过头不再直视怀里的菈雅。
菈雅止住了哭泣，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既然塔妮丝大人...既然母亲不做出回应...那我只能以死明志了，也算是偿还被我间接害的失去性命的那些人...”
“不！菈雅不要冲动！听话，好孩子，不要冲动！”塔妮丝快速冲上前一把抱住菈雅，“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害你的，只是你...”
“嘿嘿嘿，塔妮丝你别再说了。”帕奇突然出声打断了塔妮丝的话。
“帕奇叔叔！请你不要打断我们之间的对话！”褪色者首次见到菈雅发飙，只是一句话便将帕奇那一辈子不曾闭上的嘴封的严丝合缝。
“大人...不，母亲，你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求求你了，告诉我吧...”菈雅祈求道。
“其实你...你根本就不是我所诞下的孩子...你知道自己并非常人但你或许不知道，你是由秘术仪式所诞生下来的最后一个蛇人，是最成功的的蛇人。”
菈雅听后顿感头晕目眩。
我...我甚至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我难道只是一个怪物吗？
我、我本以为是母亲蒙受君王恩赐才诞下的我...没想到我只是一个秽物。
菈雅彻底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想要哭泣却怎么样也无法发出声音，所谓悲伤到极致的哭泣便是这种无声之泣了吧。
“那个...菈雅啊先别哭先别哭，你，你虽然不是塔妮丝的亲子，但她对你可是如亲生女儿一般啊，你想想，从小到大塔妮丝有亏待过你吗。”帕奇不再保持沉默，出声安慰道。
“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欺骗我？利用我？”菈雅用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帕奇。
“这...”帕奇一时语塞，求助似地看向褪色者，他知道褪色者一定有办法...！
“你别看我，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瞒了这小丫头多少东西，作孽啊。”褪色者头疼的不行，这一家子的事还真是混乱，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啊。
米莉森揽过菈雅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放声大哭，眼里满是对这个身世复杂的小姑娘的心疼，米莉森这还记得菈雅那单纯的笑容。
如今脸上却被悲伤所覆盖，实在是糟糕。
“老兄，你这...”帕奇看了看褪色者又看了看塔妮丝，露出了褪色者从未见过的苦恼神情，“塔妮丝啊，你这下没有什么秘密了吧，如果有最好趁着这个机会全抖出来吧，我头疼啊！”
“菈雅，对不起，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我的女儿看待的，亵渎之举是必须要有人执行的...拉卡德大人无法主持大局也只有我这个侧室尚且存在，我...”塔妮丝语气充斥着对菈雅的愧疚。
而此时的菈雅只是埋在米莉森的怀里大哭不止，塔妮丝的内疚之语她似乎并没有听到。
“好好好，接下来该我问话了。”从刚刚塔妮丝的对话在结合第一次见到塔妮丝时的种种不寻常，褪色者找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点。
“你是拉卡德的侧室对吧，我一直想问，身为侧室的你似乎并没有给拉卡德留下子嗣。”现在褪色者知晓了菈雅并非塔妮丝亲生女儿。
在交界地之中即便是君王的妃子和侧室也是不能轻易干涉王的治理的，除非那女性是女王级别的存在。
也就是说如果拉卡德有名义上的后代，这管理官邸的职责是落不到塔妮丝身上的。
哪怕后代无能，官邸之人也不会认可作为侧室的她执掌权力的。
“...好问题，对，我确实没有给拉卡德留下后代。”经过褪色者这话一问，塔妮丝似乎也重新静下心来。
褪色者心想果然如此，正当他要询问原因为何的时候，塔妮丝却闭口不言。
帕奇看不下去了就插嘴说道：“哎，你就直说了吧，你是被大蛇迷了眼啊！迷了神智啊！”
“帕奇！”塔妮丝嗔道。
但帕奇丝毫不在意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那是蛇啊！大蛇啊！你对那种东西产生感情，这合理吗？不是我说啊，拉卡德原本那可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啊！”
“你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件事吧！”
塔妮丝沉默不语，脸色十分阴沉。
“你们可真有意思哦。”褪色者都傻眼了，当真是个有特性的女人，对那么一团丑东西还能诞生出人类的爱情。
物种真是有多样性啊......
不过这也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