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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逃亡: 司马江玉逃亡被李清风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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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鹿棠收到凤鸟带来的药水时,赶紧找到了风枯神医,请他探究这两瓶药水。

“神医,这是我的手下偷偷弄出来的药水,我猜想这药物应有控制人心神的作用,还请神医探究一下此物。”

风枯神医半夜被吵醒,心中大为不快道:

“你这后生,忒没礼貌了,大晚上的打扰老头子睡觉,老头子少活十岁了。”

段鹿棠赶紧道歉道:

“实在抱歉,明日我将要去朝州,因此是是夫人特别关照,故半夜来打搅神医,还望神医见谅。”

风枯见他说得诚恳,伸手拿过药品,然后打着哈欠道:

“好,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吧,别打扰老头子睡觉。”

次日,四皇子府上被屠的消息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

少帝在朝上表现得痛心疾首,把此事推给了早已不在人世的鬼兵。

鲁国公和孙如若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凡是四皇子一党的,皆被降级,发配,甚至有些被莫名获罪。

唯有段鹿棠,因前些日子四皇子和鲁国公在段府门前谩骂,被他装病拒之门外的事情传了开来,京都皆知道他与四皇子一党没有关系。加上他要去朝州劝服守将,所以,他不但便安然无恙,还得到了冯闵另眼相待。

又次日,冯闵给他派了五千精兵,亲自送他出城。

随即,冯闵布告天下,祭天出兵,三十万大军直接开拔,陈兵在茂州北面。

西武帝举青凌上下全部兵力,也才区区二十五万,各州分散驻守后,可以应对白楚的,不过十五万人马。

好在南方土地肥沃,秋收刚过,粮草充足。

半月后,冯闵来势汹汹,直接便攻打茂州。

西武帝司马江玉亲自带兵应战,双方皆伤亡惨重,幸好茂州城池高筑,易守难攻。

这日,秋雨下连绵,士兵来报,青云州北面的云开郡塌方,众多百姓及驻守在那处的士兵被泥土掩埋,困在那云开郡以北,倘若白楚军追来,他们便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司马江玉心急如焚,召集了两万兵马,秘密前往救援。

随行的石将军劝谏道:

“云开郡接壤白楚的地界,那处林深,道路崎岖,陛下此去危险重重,还是另派将领更加合适。”

司马江玉沉思道:

“眹在军事上远远不及白楚,倘若眹再不得民心,天下百姓如何服我,有志之士如何心甘情愿归附?”

石将军道:“可是,此去,危险重重,万一被白楚知道了陛下行踪,我军在后方救援不及啊陛下。”

“无妨,眹若是贪生怕死,枉顾百姓,亡故受难的将士,眹也不配做这天下之主。”

“陛下!……”石将军无奈唤道。

“不必再说,眹意已决。”司马江玉意志坚定,毫不退缩。

几日后,司马江玉率兵挖出了被阻断的山路,救了被困的上千百姓和几千将士后,终于精疲力尽,便下令全军就地休整两日。

只见山雾缭绕,寒风刺骨,将士们又冷又饿,司马江玉命人生火造饭。

他则一身铠甲,头发凌乱,持枪杵在山路尽头,闭目养神,威严雄武。

将士们还在吃饭时,突然有人来报:

“不好了,白楚大军破了云开郡,追来了。”

司马江玉突然感觉心中狂跳,眼皮子也跳动得厉害,右耳尖突然灼热无比。

他赶紧起身,对着众将士道:

“我军疲累,加上敌众我寡,为今之计,走为上计。将士们,如果就这样逃去,白楚很快便会追上来,你们可有法子,保住我们两万多 兄弟?”

乔必桐道:“陛下,末将愿带三千兵士前去抵挡,其余人护送陛下绕从碧崖道离开。”

司马江玉沉声道:

“那碧崖道有何异处?”

“眹怎能让你们去送死?众将听令,由石将军带领你们悄悄绕从碧崖道离开,那条道路”

乔必桐道:“陛下,那碧崖道穿过山间,万分狭窄,只堪堪让一个人通过,且路下是悬崖万丈。白楚一定想不到陛下会从那里离开,一旦过了碧崖道,那处便是天然屏障,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司马江玉道:“既如此,石将军听令,你带着两万将士速速从碧崖道离开。”

石将军赶忙道:

“陛下,那您呢?”

司马江玉沉声道:

“那冯闵此番是冲着眹来的,只要眹不与你们在一处,你们便可安然无恙。”

石将军急忙悲声道:

“陛下,我等怎可弃了陛下,让陛下为我等挡灾。”

司马江玉道:

“石将军,将士们在,眹便随时可以翻身,反之,如果将士们因我而被白楚击杀,朕不但对不起他们的一片赤诚,更对不起他们家中的妻儿老小,眹心中若无百姓,眹争这天下的意义又何在?”

石将军等人匍匐在地,悲声劝谏道:“陛下,您是我军的主心骨,天下已经腐朽糜烂太久了,您是这世间唯一的明君,切不可冒险呀。”

司马江玉却怒声吼道:

“石子孑,你敢抗旨?眹既然敢做这样的决定,必然是想好了后路的,你只管听从命令,赶紧带着将士们离去,以免贻误了战机。”

石子孑眼泪扑朔,悲声叩首道:“末将遵命!”

说着大声传令,带着两万将士匆匆绕道而去。

司马江玉回头对乔必桐道:

“乔将军,其余上千人,乃眹在京都时便一直暗中跟随眹的亲卫,此番,把他们交给你,与我一道走官道逃去。”

“陛下,末将遵命。”

司马江玉又道:“选出六人,伴做眹的模样,我们兵分六路,扰乱白楚视听,便可争取更多时间逃去。”

司马江玉突然对着上千将士拜倒在地:

“将士们,此番,我等若能生还,便是天道开眼。若不幸殒命,眹只要活着,必厚待你们的家人,保他们一世富贵。”

众将士吓得赶紧跪下,匍匐在地道:“陛下……我等愿肝脑涂地,护陛下安全!”

此时,白楚军已经距司马江玉等人不足三里。

司马江玉安排亲卫扮做自己分兵而行,自己则只带一百多人往青云北边的莽林中逃去。

白楚在云开郡搜寻了许久后,发现上了司马江玉的当,于是搜寻着往北追去。

只听见山中处处是白楚军队的喊杀声。

司马江玉等人只能一直往北逃去,除了根据树叶的稀疏辨别大体方向外,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当夜幕降临,又逢天降阴雨,他们浑身湿透,只感觉冷得发抖。

白楚军队在林中搜寻不易,天黑林暗,便他们就地休息,暂时停止了追寻。

司马江玉等人却丝毫不敢怠慢,一直摸黑前行,想着离白楚军队越远越好。

到了晚上亥时,雨终于停了,司马江玉等人到了一处湖泊周围,借助天然岩洞容身。

此时,随在他身边的,仅有乔必桐等十几人了。

将士们因穿了几个时辰的湿冷衣物,此时好几个人皆感了风寒,司马江玉更是浑身发抖。

乔必桐道:

“陛下,我们去找些干柴过来,生火为您熏干衣物。”

司马江玉点头,闭目靠在石壁上。

乔必桐等人找来了干柴,生起了火。

司马江玉却昏昏欲睡,脸色发白。

乔必桐让人扶他到火堆旁,这才发现他的腿上鲜血淋淋。

“陛下,您受伤了?”

乔必桐急切问道。

司马江玉道:

“林中黑暗,想必是被生刺划破了。”

这时,其它昏昏欲睡的几名将士也纷纷露出腿部,他们皆是被生刺刺破了腿部肌肤。

司马江玉道:“乔将军,这生刺恐有毒,凡是被划之人皆如我一般,浑身乏力,冷热交替,头疼欲裂。”

乔必桐道:“这如何是好?”

司马江玉道:“用茅草搓成绳子,捆住受伤上部,防止毒性蔓延。等天亮后,再想办法。”

他们不知道,经过大半天的奔波,他们已到了朝州与青云北面的交界处。

次日,天还未亮,司马江玉醒了过来,突然见到面前的柴火冒着浓浓的白烟,心中恐慌道:

“乔将军,赶快灭了火,灭了烟,天亮了,倘若白楚军看见此处冒出烟火,我等的行踪便暴露了。”

乔必桐赶紧带着人灭火,可是已经迟了,只见白楚军队早已发现,正朝着这边追杀过来。

乔必桐二话不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道:“我去引开他们。”

几人也随他而去。

司马江玉挣扎着起身,劝阻不及,只得带着几个受伤的将士继续往北逃去。

而此时的白楚军越追越紧了。

此时,朝州城中点卯已过,李清风便带了一队人马到这交界处巡逻。

突然听见林中喊杀声传来,她略皱眉头对身边的人道:

“你们好生守着,机灵些。本将军去林中看看。”

说着飞身而起,往密林间看去。

只见白楚军队从南面搜索而来。

李清风道:“哼,这是谁领兵,竟然明目张胆来这交界林中,果然是不把我朝州大军放在眼里啊。”

她正想抽身回去时,突然听见一阵呻吟声传来。

李清风跃下树梢,往石壁那边看去,却没见着一个人影。

她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见一截黑衣铠甲露了出来。

李清风瞬间出枪,跳上了前面,厉声道:

“何人在此?”

司马江玉瞬间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在京都与他不辞而别的青离夫人。

李清风大吃一惊道:“是你?你怎么在此处?你不是好好在青凌当你的西武帝吗?”

司马江玉嘴角含笑,有气无力说道:

“眹与姑娘这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啊。眹带兵救云开郡的百姓,被奸人泄露了行踪,白楚誓要杀我而后快,逃亡至此。”

李清风道:“你受伤了?”

司马江玉道:“兄弟们为了护我,皆落入白楚手中了,你听,他们来了,眹也要活不成了,只是,愧对了青凌百姓,愧对在京都为我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

李清风突然道:“你死不了。”

说着俯下身子,扶起他,提起往高处跃去。

李清风想着他身份特殊,不宜带去军中,便率先出了林子,支开了守卫的士兵,然后回身扶着司马江玉往另一边的山中走去。

此处长满了青杠树,有很多松鼠在林中跳上跳下。

林中有一间茅屋,屋子只有几丈来宽,仅仅放得下一张木板床。倒是院子挺大,处处挂着兵器和药物。

李清风道:“你暂时住在此处,此处是我躲清静的地方,安全。”

司马江玉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眼中布满血丝,他似乎只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般,抿嘴看着一脸冷情的李清风。

李清风扶他躺在木板上,见他腿上有生刺之毒,于是喂他吃了一粒药丸。

只半晌功夫,司马江玉沉沉睡去。

李清风唤出赤末子和白凛子,轻声道:“帮他把毒吸了吧。”

那两只萌物见那毒物普通,竟然没什兴趣,只想继续睡觉。

李清风道:“快些,否则有好东西时你们也休想出来。”

两小只赶紧闪到司马江玉身边,几下便吸去了她身上的生刺之毒,顺道也把那风寒之毒也吸走了。

李清风为他清洗伤口,然后包扎起来。

做完一切,她转身出门,见白楚军队已接近朝州军营,有些发怒。

她驾着轻功飞去军营,瞬间调了两万军马列队等在那森林之前。

等白楚军队接近时,李清风让人传话道:

“何方贼人?犯我朝州边界,是想要开战吗?”

白楚领军之人才恍然越界了,赶紧着人回话道:

“白楚大军搜寻叛贼至此,无意冒犯,我们这就离开,绝不越界。”

李清风心道:“还算识时务。”

于是安排了日常事务,便回营拿了一些吃食,独自一人去到了那林中茅屋。

司马江玉醒来时,便看见李清风正在研究着那外面挂在青杠树上的各种草药。

司马江玉此时才惊觉,他看到她的那一刻,才知京都的一切并未抹去,他早已将她记入心底,只是自己从来不敢承认罢了。

他想挣扎着起来,却因为腿伤不便,弄出了动静。

李清风回头看他,然后走上去冷冷道:

“我给你拿了一身衣物,还有一些吃食。你在此处养好伤,便通知你的人接你回去吧。”

司马江玉精神恢复,除了腿上的伤有些疼痛外,其余皆无恙,就连脸上都感觉清爽了许多。

他当然知道是眼前的女子对他悉心照顾,已用清水为他擦过了脸庞。

他看着她,眼眸如以往一般明亮,只是那原本深沉的不见底的眸子,似乎变得温润了许多。

他低声笑道:“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李清风冷冷打断道:

“不必言谢,医者本分罢了,也不要以身相许,你知道我有心悦之人。”

司马江玉一时语塞,最后只得抿嘴笑着,定定看着李清风道:

“姑娘怎么在此处?”

李清风突然认真看着他道:“西武陛下,我猜你一定不想知道我为何在此处?”

司马江玉道:“此处应是朝州以南,这里也是是白楚,青凌的交界处,常年战乱,姑娘在此处,不安全。”

李清风笑道:

“你知道朝州的主帅是谁吗?你不想让她归顺青凌?”

司马江玉长叹一口气道:

“眹听说是一名女子,想必是一位很有能耐的女子。只是,眹已修书几次,她皆未回应。想来,她是不信任眹能让这天下海晏河清吧。”

李清风又笑道:

“陛下在京都时纨绔无状,才短短几个月,竟然坐拥半边天下,陛下的城府与手段,青离佩服。也怪不得那白楚少帝要将你赶紧杀绝了。”

司马江玉道:“姑娘,见笑了!如今,我如丧家之犬,幸得姑娘救助,否则,哪还有命。”

李清风又笑道:“听说京都派了人来朝州劝降,也不知派了何人来?听说那主帅避而不见,也不知那人走了没有?”

“姑娘可见过朝州主帅?她是怎么样的人?可会上了那白楚的当?那白楚冯闵,穷兵黩武,与上个官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倘若我能见到那朝州主帅,我要劝说她一二,不求她归顺青凌,至少也别助纣为虐。”

李清风像听了个大新闻一般,笑道:

“你与他不是兄弟吗?还有,上个官家不是你的父亲吗?你这语气,怎的感觉……”

司马江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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