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约定完成,小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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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在后院打理菜地，你找他的话我可以叫他……”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没等顾芸说完，周晚晚直接随着她指的方向奔了过去。
林月卿不禁皱起眉头：“这孩子……”那么激动做什么？
剩下的人，顾芸将他们请进了堂屋。
郑子衿和王氏母女去了酿酒坊帮忙，最近招了不少新人，又要在坊内看着一段时间。
顾老爹带上杜刘冯许几家的人进大青山砍树去了，过不久就要收稻，顾芸给他画了图纸，要做半桶、谷架子、围折子，还有木风车。
到时候收谷子用得上。
顾芸抽了几条板凳，让他们坐下。“家中简陋，各位将就一下。”
客随主便，他们今天来是有要紧事，没什么好介意的。
周淮之表明来意，顾芸恍然。
原来他们都看过那片稻田了。
“那这么说，我们那个约定算是完成了，我的小命也保住了吧？”
众人都知道，那片田地若收割下来，亩产何止千斤，这赌上性命的约定，不光提前一年达到了，还是超额完成的。
祁夫人没有说话，总算她的令牌机会没有白费。
周淮之则站起身，郑重地弯腰拱手行礼：“是我见识浅薄，周某在此道歉，还望顾小先生莫怪。”
这种事情，顾芸现在一介小民怎敢与官计较？默默受了县令的道歉以后，先前的事情就翻篇了。
“顾小先生，周某还有一问，田间何时可以收稻？”他想亲眼见证一亩稻田能收割千斤稻谷的时刻。
“最近地里的麦子也熟了，种麦的地不多，我们打算先收麦子。收谷的农具也还没打出来，估计还要等五日左右才能收稻。”顾芸如实解释道。
可能是气候的原因，麦子种出来的产量并没有多多少，不然方法也可以试着推广一下。
周淮之再次感叹，“再过五日，也是九月中旬，比平常收稻提前了近十天的样子。”
顾芸摇摇头：“仅仅是提前十天并没有太大好处，若是再早些时候种稻，一季稻侍弄好点，把它早些收了，一年内就可以再种一季，每年可出两季稻。”
两季？！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已经不是用震撼可以形容。
一季稻尚且产量翻了四五倍，若是收两季……不敢想象。
简直就是百姓之福！
顾芸看着一众人震惊的神色，心里偷笑，不光有两季稻，还有三季稻呢！
不过按照这里的气候与土质，几十年内也不定能实现，她也就没说出来。
目光撇过县令夫人身旁的小男孩，她认出是跳河救过的那位。心里奇怪，不是说不能跟她碰面吗？怎么还主动带过来了？
此时小蓁蓁跟两个小伙伴在书房里坐不住了，小蓁蓁想着，爹爹明明说只出去一小会儿，半天了还不见回来，她的故事都没听完呢！
蓁蓁让程禾程苗等她回来，自己则跑到堂屋门口，伸出一个小脑袋往里面望去。
见有一堆人围着爹爹，其中还有上次去镇上要打爹爹板子的人，心里有些着急。
几步跨进去，护在顾芸身前，奶声奶气地说道：“你们不许欺负爹爹！”
众人回过神来，看见一个可爱的奶团子满脸气鼓鼓的，有些不明所以。
顾芸知道小团子先前在衙门见过县令，可能是误会了，抱起小蓁蓁说道：“他们没有欺负爹爹，是在说事情，小蓁蓁去书房跟禾苗两人练练字好不好？待会儿爹爹回去继续给你们讲故事。”
小蓁蓁怎么说也不愿意离开，就怕走了后他们对爹爹下手。
顾芸有些无奈，轻轻捏了捏小团子的脸，笑问道：“那蓁蓁想怎么样呢？”
小蓁蓁眼神扫过众人，突然伸手指向里面年纪最小的钟离影：“除非他跟我一起去书房！”
娘说过，这应该叫什么人质……哎呀不管啦！反正有他们的人在手里，谅他们也不敢动手打爹爹！
钟离影被这么一指，面上有些不屑。
切，奶娃娃的心思，一眼就看穿了。
林月卿反倒觉得可以，阿影好久都没有好好玩过了，有小孩子一起玩或许能重新开朗起来。
于是把钟离影往前推了推，“阿影，去玩儿吧，等会儿娘叫你。”
钟离影不愿，跟奶娃子有什么好玩的。
哪知顾蓁蓁拽着他的胳膊就往书房拉去，还小声在他耳旁威胁道：“老实点儿，我下手可没轻重！”
钟离影不服气了，我能怕你一个小屁孩？竟没有任何反抗地被她给拽出去了。
小插曲过后，顾芸又和周淮之谈到水泥的问题。
顾芸愿意无偿献出水泥方子，但是顾家必须要有一份经营权，当然只是小额经营，绝不会超过官府供应。
知道了水泥的原材料简单，费用也不高，周淮之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了。同时也决定，回去就写奏折请示上级，等批下官府运营水泥的权限后，推广给百姓使用。
以官府的力量可以大批制作，定价可以更加亲民，用来建屋修路搭桥，皆是可为！
顾芸点点头，县令爷都答应了，她也就放心了。心里倒不是很关心官府定价，索性要一份经营权只是想让家里多份收入，至于何时建造水泥坊做生意，来日再议。
临走前，周淮之与顾芸说好，五日后收稻，他会再来一趟，到时候他一定也会根据现有产量情况，上奏朝廷，若得大力宣传，顾芸必定能得圣上嘉奖！
顾芸倒是谦虚，淡笑道：“嘉不嘉奖是其次，我不过也是受了前人经验，只愿百姓年年岁物丰成，不再食不念饱。”
周县令满脸笑意，很是赞同她的观点。
随后注意到顾芸再次身着长衫，道：“我挺期待顾小先生日后能入官场，为百姓谋福的。不过所谓惑不从师终不解矣，若是学问只靠自己一人，你的未来怕是道阻且长啊……”
顾芸知道，县令这是在点她，学问不可闭门造车。
的确，古代科考跟现代应试教育大有不同，肯定是需要拜师，请人指点，多和别人交流，才能豁然开朗。
“多谢县令教诲。”顾芸对此也不小视。
看了看祁夫人身边小心翼翼的陆掌柜，觉得这个师父应该拜得。
一撩衣衫下摆，竟直接朝着陆清风跪下：“师父在上，还请收下我这个徒弟！”
周淮之：……我是想让你拜我来着……
不过他斜眼看了下陆清风，算了，这家伙也还将就吧！
顾芸把头深深埋下，只等着上面的回应。
陆清风吓了一跳，怎么这小子想着拜他为师了？
有些紧张地看向祁夫人，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祁夫人偏过头不想去看，又不是拜她为师，她才不操心。
陆清风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哪怕顾芸不拜这个师，以后也定有大作为。于是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收下你这个徒弟，我就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多谢师父！”
陆清风：什么！不是，他还没同意呢！
顾芸跪直了身子，抬起头，状似无辜地眨眨眼：师父，你方才说了，‘收下你这个徒弟’。
陆清风也眨了眨眼：不算，你耍赖！拜师酒都还没喝！
顾芸瞥了眼旁边的祁夫人，再次眨眼暗示：下次，下次一定！
最终陆清风还是接受了这个徒弟，简单训了几句话，就算完成了拜师仪式。
众人这才打算离开，顾芸让张氏去喊了周晚晚出来，林月卿也跟随顾芸带路把钟离影叫上了。
奇怪的是，周晚晚从后院出来，竟是一脸不舍，完全不想走的样子。
钟离影则是一脸震惊，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幻的故事。
一个三岁的小孩去海边能抽了龙筋，小孩死后还能用莲藕复活！
这故事真……有意思！
可惜他还没听完，这奶娃子讲故事总是用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去表达，内容倒是讲得慢极了。
看着两人魂不守舍的神情，林月卿只想早点带两人离开，这顾家到底是有什么迷魂汤！
待人走后，顾芸想着后院那么小一块地，二郎怎么还不出来，她走过去打算看看。
接着她愣住了，不禁问道：“二郎，你是在拔草，还是在拔菜？”
只见二郎面前一片的菜，全部扯了扔在地上，二郎还一副痴笑的表情，毫无察觉。
顾芸恍然，哦……二郎又在思春了。
回想起刚刚离开的那位姑娘，看起来倒是和二郎挺相配的，姑娘临走也是一副不舍的模样，两人属于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