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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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零壹！你干嘛啊你，这、这是……”
“那天骑士来之后我就一直和周大哥在商量，这东西我打算交给你。”
“不是，我怎么用啊，你在想什么？”
“已经不是你能不能用的问题了，而是你非用不可了。”
“为什么？有什么事儿值得你那么紧张么？”
“那个骑士就是我紧张的理由。”
“昂，那两个，确实让人有些恼火。”
“没那么简单……雷欧，这是人性的问题，那两个骑士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众人面前对你和你的家人做出那样的事，恐怕整个安德莱萨王国都好不到哪儿去。”
“不会吧，毕竟好人多一点吧。”
“我也希望是我想错了想多了，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可就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了，爱丽丝和你一样是南联盟的人，你也要为她考虑考虑吧。”
“……”
“现在那两个骑士还是因为在我们的地盘上，有我两个师傅照应，这次才击退他们，但到时候去了诺德镇可就是他们的地盘了，我们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和手段。”
“所以，你才给了我这个？”
“嗯，万一我不在的话，能给你最起码的保障，因为它是真正意义上的武器，而不是农具器具。”
“零壹，其实、其实我们……我们家也……”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没什么。”
“走吧，别让爱丽丝发现了，到时候又说我不给她玩儿跟我急了。”
“行……”
……
觉醒大殿之内。
雷欧双脚踩在了石柱之上，左手被石柱吸附着，雷欧尽全力将自己体内的魔力控制住，可石柱却并不想放过自己似得，贪婪地吞噬着自己体内的魔力。
雷欧体内的魔力已经缓缓不听从雷欧的控制了，强悍的风浪渐渐演变成一圈圈风暴，无数的魔力宛若笼中释放的囚鸟一般，四散奔逃。
雷欧一边尽力收敛着魔力，一边急着将自己的手臂抽出，可这会雷欧用力拔出的刹那雷欧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将会自己往里吸。
不单单是魔力了，是自己的身体，石柱居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似得想要将自己的身体吸入，雷欧慌了，但只能和石柱的吸引力硬碰硬，别无他法。
但石柱的吸力却越来越强，当自己加大力度拔出来时，石柱的吸力居然也同步着加大了吸入的力度，令雷欧慌乱不已。
未知的恐惧与死亡的预测令雷欧心惊肉跳，不自主的喊出了求救声。
“啊！零、零壹……零壹！”
“我来了，来了，别急……”这声音仿佛天降甘霖一般，瞬间让雷欧重新燃起希望。
“零、零壹，它是不是妖怪啊，为什么会……啊！”雷欧可能过于兴奋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还处于危险之中。
“别急，你别着急，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切断你和石头的联系。”零壹并没有把自己看见的和雷欧讲明，只是安抚着雷欧。
雷欧听零壹如此自信的讲出来，还以为他有什么好的对策了，赶忙询问着：“你、你有办法了么？”
“这……”办法，可能零壹还真的讲不明白，但切断雷欧和巨石的联系这个目的还是不会变的，于是看向雷欧，“带东西了么！”
“什么！”雷欧的手臂被石柱吸附着，已经无暇顾忌体内的魔力，而魔力四散奔逃所产生的强劲气浪甚至连雷欧自己都听不清零壹的话。
“家伙事儿！”零壹再次提高嗓门大喊着。
“带了，带了！”雷欧赶忙应道。
“拿出来给我！”零壹继续高喊着。
“好！”雷欧说着，右手从左手小臂上一蹭，打开了自己的手环，“你拿一下！”
零壹并没有跟雷欧废话，而是看见了雷欧手环开启后浮现在雷欧手腕上的小圆盘于是伸出右手抓向那个圆盘。
零壹的手还在圆盘里面捣鼓着，可雷欧的手臂却再次被吸入了半分有余。
“零壹！你丫干嘛呢！快点啊！”雷欧不由得抱怨着。
“我这不是在找么！你放哪里了……找到了！”零壹也抱怨着雷欧，随后总算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于是将其抽出。
寒光乍现，惊起了两个司仪和正使的目光。
一柄短剑出现在零壹手中，雷欧看到零壹手中的短剑时再次瞪大了双眼：“你干嘛！拿剑干嘛，不是你说的，留着给我保命的么！”
“现在不就是保命的时候么！”零壹只感觉无语，都什么时候了，雷欧还在这儿跟自己掰扯，拔出短剑的刹那赶忙将其反握。
而石柱却再次加大了吸力，这次居然直接将雷欧左臂的半个小臂吸入其中。
似乎石柱看见零壹举着短剑也慌了，想要赶快完事儿一样，继续加大着吸力。
“零壹！快啊！”雷欧催促着。
“催什么！你要催你就别要你这手了！”零壹对雷欧吼叫着。
“不是，你是真不要我手了？我还没同意吧！”雷欧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瞪大眼睛看着零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我们俩十几年的交情啊！”
“废什么话！咱才十岁吧，顶了天才十年，哪来的十几年，闭嘴！让我找个位置。”零壹怒吼着，想要让雷欧安静一点，自己好找一个角度切入，大口大口的喘气着，炽热的汗水夹杂着后怕的冷汗将后背浸湿
“我可记着你昂零壹，敢给我弄废了我……”雷欧还想继续输出，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零壹怼了回去
“好了闭嘴吧！烦死了！”零壹大声怒吼着，随后摇了摇脑袋，眼神一横，右手反握短剑，一圈圈金色的光芒绕上右手之中，白色的刻纹缓缓在零壹右手小臂上浮现，心一横，眼神一凝，盯着雷欧和石柱的连接处：“一不做……二不休！”
“喂、零壹，你看一下啊！喂！零壹！你听我讲话了么？零壹！”
“日曜七绝第一式，冲拳！”
“零壹！”
“嗯，这股魔力……”
……
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无数的气浪从窗口中逃窜而出，将外头围着觉醒大殿的人吓了一跳。
里头，包裹着孩子们的土墙被爆炸影响变得残缺不堪，两个祭祀和正使则控制着魔力在自己身前张开一层保护罩，使得他们没有被爆炸所吹跑。
而爱丽丝则在自己身边加固了不少土墙，还为所有人都附带上了一层风盾，抵挡不了所有冲击，但还是能减轻爆炸产生的冲击力。
“啊！疼死了……”雷欧说着，已经飞到了石柱之外两三米的位置，倒在地面上，有些疼痛的攥着自己的左手，但突然想到零壹挥刀刺向自己的左手了，慌张的坐起身子查看着左手。
好在自己的左手还在，一切如初，就是衣袖的布料消失了，手臂还没有问题，行动没有受阻，这才让雷欧放松下来，长舒口气。
“啊！累死了！”零壹说着，依然倒在了雷欧背上，和雷欧背对背靠着。
“我去，别别别，我也累啊！”雷欧赶忙求饶道。
“你有我累么，你好歹是魔力快被吸干了，我是心灵上快被折磨透了，明明我累一点好么。”零壹笑着，和雷欧拌嘴着。
“那就不给你靠了。”雷欧说着，挪动着背部，零壹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
“哎！你，啊！疼，疼死了！”零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大叫着。
“哈哈哈，让你靠着我，不过我也累死了，躺一会儿躺一会儿。”雷欧说着，确认了自己身子无误后，才放心的躺下了。
“你这家伙……”零壹说着，又坐直身子，回头看向石柱。
此时石柱已经恢复成了原先的漆黑色，然而石柱之内，却有一个人影微微晃动着。
零壹警惕的看着他，刻意的亮出藏在手下的刀刃，零壹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对方自己是个不好惹事儿的人，但也在给对方下套，自己是个连武器都藏不好的人。
人影站在原地，微微抬头，从身姿曲线上能够分辨的出来应该是个女人。
她抬头看了看零壹，又看了看雷欧，随后消散殆尽。
看见那个人影消失后，零壹这次安下心，重新站起身，走到雷欧身侧，伸出手：“废柴，赶紧起来！”
“切，要你管！”雷欧嘴上强硬着，看着零壹伸出来的手还是握了上去。
“你，你们这……怎么回事？”正使惊魂未定的爬起来，冲向石柱，由于笔直的冲刺，正使竟然直接撞开了零壹和雷欧拉住的手，跑到石柱之上。赶忙查看着石柱外壁的损耗情况。
“小壹，雷欧！你们俩没事吧。”爱丽丝也来到了零壹和雷欧身侧。
“放心吧没事儿没事儿，我和零壹好着呢……零壹？”雷欧原本还未正使的鲁莽有些愤怒，但看到爱丽丝又笑了笑，还顺手勾了下零壹的肩膀上，但零壹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和爱丽丝身上。
零壹双眼愤怒的看着身后的正使，眼睛里好似闪烁着一片火焰一般：“小壹？”爱丽丝似乎察觉到了零壹的愤怒，探着脑袋盯着零壹的脸颊。
零壹并没有回答爱丽丝，而是抬腿迈步，走向了石柱，勾着零壹脖子的手也渐渐垂落，雷欧和爱丽丝面面相觑，也不明白零壹为何而如此生气，但对于好友的信任驱使着他们也迈出脚，跟在零壹身后。
“喂，正使……”零壹毫不客气的说着。
“现在忙着呢，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正使反而有些恼火，回过头朝零壹嘶吼着。
但零壹却丝毫不给正使面子，一把手揪着正使的衣领，质问着：“我想问一下，这石柱，究竟是什么东西？”零壹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神中的凌冽的杀气似乎快要溢出来似得，竟使得正使都倒吸一口凉气。
正使深呼吸两口，镇定下来后，又继续强硬着：“这是我安德莱萨的宝石，你可有……诶诶诶！”正使话还没说完，零壹手用力一收，二人鼻尖的距离不过毫厘之差，双眼像是猎物一般紧紧盯着正使。
“我，再问一遍，它，是什么？”零壹再次逐字逐句的说着，指着石柱。
“试炼之石，我不是说过了么！”正使还有些不耐烦了，可想要推开零壹，却发现自己的手抓在了零壹手臂上，却推不开这个年仅十岁的少年。
零壹没有说话，眉头微微皱起，揪着正使的手也缓缓冒出火星，灼烧着正使的衣服：“零壹！没事儿。”雷欧赶忙快步来到了零壹身后，左手搭在零壹的肩头上。
零壹缓缓回头，盯着雷欧询问着：“你开启等级了么？”
“还没有吧，身体上没有什么感觉。”雷欧说着，努力晃动着自己的身体，但却没有任何作用。
“等级是否开启是需要通过鉴定的。”这时身侧的一名司仪突然走下了木台，手中还带着一枚石板，石板不大，看上去像是只有成年人三个巴掌的大小。
“鉴定？什么东西？”雷欧茫然的看着司仪。
司仪走到了雷欧面前，伸出手抓着雷欧的手指，将雷欧的手指摁在了石板之上，在雷欧手指和石板的接触面上突然展开一层波浪，看起来和第一次接触巨石时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石板上突然有了一排排文字。
“雷欧，男孩儿，今年正好十岁，魔力属性雷，等级：无，习得技能：无，看样子你觉醒失败了。”司仪重复着石板上的文字，向雷欧解释着。
雷欧有些懊恼的低下了头：“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十岁觉醒还真挺难的。”
但零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松开了揪着正使的手，正使没反应过来，摔在了地上：“啊！疼、疼死了……喂，你、你干嘛！”正使捂着屁股，痛感还未消失，就看见零壹缓缓走向石柱，急急忙忙的爬起身子，想要抓住零壹。
零壹踏上台阶，走到了石柱之前时，脚踝被正使伸出的手抓住，正使还想将零壹往下拉，可怎么样也拉不动零壹：“零壹，有什么不对劲么？”雷欧看零壹凝视着石柱，一言不发，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零壹并没有理会雷欧，被正使束缚的左腿再次朝上迈去，微微晃动着，有些吃力：“给、我，停下！”正使咬着牙嘶吼着。
可谁知，零壹不知从何而来的蛮力，在正使抓住零壹左腿的情况下，居然还是能走上台阶，正使硕大的肚子在台阶上狠狠摩擦出声，疼的他叫苦连天。
“你，是谁……”零壹嘴里喃喃着，盯着石柱。
在场的众人都疑惑着看着石柱，却无法停止零壹前进的脚步：“谁？有人么？”爱丽丝探着脑袋张望着，可在零壹面前除了那石柱根本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零壹，你很奇怪啊，你到底怎么了？”雷欧看不下去了，赶紧跑到了零壹面前，抓着零壹的肩膀。
“让开，我要搞明白到底是谁敢动你。”零壹说着，雷欧听得愣了下，被零壹一拳打倒，滚落到司仪脚边。
“咳咳……谁？动我？咳咳咳……”雷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零壹，随后又看看石柱，难道说，刚刚自己差点吸入石柱之中是有人从中作梗？
“停下，停下！”正使再次声嘶力竭的吼叫着，零壹在此时迈出左腿后，又停下了脚步。
正使以为零壹放弃了，还想抬头看看石柱，可谁知零壹血红色的双眼更为凌厉，居然让正使的内心都看得毛毛的。
零壹此时此刻双眼的瞳孔之内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像是一种文字，很古老的感觉看不懂是什么字，但那字冒着红光，甚至将零壹的双眸染成鲜红色。
“吵死了……”零壹嘴里冰冷的说着，朝后高高抬起左腿，正使居然还死死抓着零壹的脚踝，被零壹甩开，零壹的左腿朝后高高抬起，角度超越了90°，甚至将正使提入了空中。
正使本以为能一直拖着零壹，可谁知零壹快速朝前一踢，正使的正脸狠狠砸在了台阶之上，甚至将台阶撞碎，形成一个硕大的圆形坑洞，大小差不多和正使的脸一样，随后正使的头部卡在了台阶之中，鲜血缓缓从裂缝之中流淌而出。
“啊！”两个司仪突然尖叫出声，慌不择路的逃离而去。
现场的孩子们也被零壹的行动吓了一跳，纷纷爬出了爱丽丝制造的土墙，慌忙的朝四周逃去。
爱丽丝吓得朝后瘫软在了地上，看着台阶上的正使；雷欧则揪着零壹的肩膀嘶吼着：“零壹！你干……”雷欧话还没说完，零壹仅仅抖肩的功夫，就将雷欧弹开。
而雷欧却感觉有一股强劲的风浪，将雷欧推开，仅仅在零壹抖肩的刹那之中。
雷欧摔倒在爱丽丝身侧，有些愣愣的看着零壹。
零壹侧过脸颊，庞大的魔力形成一圈圈气浪，夹杂着火星，从零壹身上涌出，惨白色的短发在风中肆意凌乱，血红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雷欧和爱丽丝。
“零壹，你怎么了零壹……”雷欧忍不住喊出了声，一旁的爱丽丝更是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零壹。
“我……有什么不同么……”零壹说出的话开始夹杂着一些重叠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有好几个声浪重合在一起似得。
零壹抬起右手，赤红色的光芒在零壹手中凝聚，将零壹全身笼罩，但从零壹的脸色来看似乎一切都显得特别正常，好似慌不择路的他人才更像是个“异类”。
“来吧，在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额首的印记缓缓冒出亮光，而当零壹额首的印记放光的刹那，觉醒大殿正门之上的印记也冒出金光，随后整个大殿内部也在回应着似得，金光闪烁使得人睁不开双眼。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