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二征与林丹汗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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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赵匡胤简单画了一幅大致示意图，标注着明朝、后金、靠向后金的蒙古诸部、林丹汗的察哈尔部等多方势力。
他关注的并不是蒙古诸部即使投向了后金，却也依旧不能实打实听从皇太极命令的事情——这是一个所有人都能想到并且仔细想想还非常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他关注的在于，土谢图汗奥巴前来觐见皇太极时，劝说皇太极推迟进攻察哈尔部的时间的时候，所使用的那些个理由。
要知道，作战窗口时间并不是能够一直存在的，如果皇太极发现林丹汗势力衰落，认为这一时期是攻打他的好时机，那么理论上，这个时机就必须尽快抓住；一旦机会错失，那么日后即使后金更加强大了，也未必能够找得到同样的好机会。
而皇太极同意了暂时推迟，即使只是一年……这其中或许有原因在于，他认为林丹汗的衰弱期不止于如今，在日后的一段时间中林丹汗还会持续现如今的状态；
但是，奥巴给出的理由——“我蒙古马匹，皆不堪用”。能够让皇太极接受，那么起码不能是纯粹的编造瞎话。如果这不是纯粹的瞎话，那么为什么蒙古的马匹会出现问题？
赵匡胤把目光投向了后金与蒙古诸部除了林丹汗以外的，另一个敌对力量，明朝：“他们和明朝开战了？”
而且看样子，这一次的战争规模还不算很小，然后后金还大约是占了上风。
发生过大规模战争——因此，皇太极召集了蒙古诸部的兵马；占据了上风——所以，皇太极才会在此时还有兴致前去攻打察哈尔部的林丹汗。
赵匡胤感觉自己已经推断出了最可能得情况，进而叹道：“林丹汗的察哈尔部必定不是对手。”这一次，皇太极再度召集蒙古诸部的兵马，也不会再发生像上一次一样的情况了。
后金对待蒙古诸部的手段，最简单的一个，便是联姻；其他的方面，神迹并没有讲到，但是想来也会有些措施；但是对于蒙古这样的草原民族而言，最简单的一个方法就是，自己这一方足够强大。
后金的实力越发提升，蒙古诸部就会越发恭敬。
【天聪六年三月二十日，皇太极诏令蒙古诸部准备兵马，前来与后金大军会合，准备出征察哈尔部。】
【同时，他又颁布了更加细致的军令，包括禁止喧哗，如有喧哗者，本人受罚且所属将领也要依例治罪；大军前行之时，如果有擅离所属队伍的，依例治罪；驻营时，凡是前去找柴薪和打水的，都必须结队前行……】
【总之，此次出征，皇太极对各方面的管理都更进一步。】
【而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攻打林丹汗的察哈尔部，且还能容忍蒙古诸部推迟一年的要求，则是因为林丹汗一方的境况非常恶劣。】
【林丹汗率部西迁，本来是打着右翼诸部的故地的主意，一方面，这些地区在过往属于水草丰茂的好地方；另一方面，明朝一向与蒙古右翼关系更好，给蒙古右翼诸部的“市赏”也更为丰厚，林丹汗想通过兼并右翼诸部以将明朝给右翼的丰厚“市赏”据为己有。】
【但是，他的这两个打算在最终都没有达到他原本设想中的结果。且，他还因为自己的种种行为导致了更恶化的周边环境。】
【崇祯元年，也是天聪二年，新上任的明思宗在自己的大刀阔斧的改革措施中，也改掉了原本明朝对蒙古右翼诸部的市赏——“尽革其赏”。】
【林丹汗见状，打算落空，双方的关系顿时迅速恶化，当年六月，林丹汗进攻明朝大同地区，杀死明朝军民数万人；而后，因为蒙古右翼诸部逐渐落入了林丹汗的掌控，明朝于年底又恢复了市赏。】
【但双方的关系已然恶化，难以回转，崇祯四年、崇祯五年，林丹汗都发兵攻打明朝边疆地区。】
【而在蒙古诸部内部，林丹汗的行为也导致了一系列的局面恶化。】
【天聪五年，崇祯四年十一月，林丹汗东征西拉木伦河，侵袭已降金的阿鲁科尔沁达赉楚琥尔牧地，带走了塞棱阿巴海的部众。】
【同时，在漠南蒙古诸部之外，漠北蒙古曾经派遣使者到蒙古右翼，也被林丹汗所杀——不论缘由如何，但这样的行为显然让漠北蒙古诸部和林丹汗的关系也恶化起来。】
【当然，这些都还是外部关系；最重要、负面效果最大的事情在于，察哈尔部自身的实力日趋衰落。】
【天灾，“塞外霜早，颗粒无收兼厉疫盛行”；人祸，战争不断，导致蒙古诸部原本赖以为生的畜牧也匮乏许多——这两大原因，也是一些蒙古部族选择投靠后金的原因之一。】
【察哈尔部当然也受到了天灾和人祸的影响，且因为这几年来察哈尔部是发动兼并战的主要部族，因而被兼并的诸多部族也时常抵抗，导致察哈尔部众在持续不断地消耗。】
【“插（察哈尔部）之疲甚、饿甚、穷甚”，“插有马约备仅收四万，插众不满五万”。】
【察哈尔部境遇至此，自然是趁势攻打的大好时机。】
明朝，洪武年间。
赵匡胤那边推测后金与明朝发生了不小的战役，朱元璋也同样这样认为——毕竟，在第一次打完察哈尔部之后，到这第二次出征，中间差了这么久，皇太极总不能全在搞内政吧？
因而，对于大明的情况，朱元璋是既忧心忡忡，又有一些尘埃落定、果然如此之感。
以及，迁到蒙古右翼诸部故地的林丹汗。
——大明一向与蒙古右翼诸部交好吗？还给出丰厚的市赏？
朱元璋有些茫然，他这时候可没有这个传统！老四看起来，也没有这么个传统。所以，这又是从哪个子孙时期出现的传统？
但是，为什么会选择蒙古右翼诸部，而不管蒙古左翼诸部？左翼诸部有什么，他们的血统？还是因为他们距离北京更近？
还有，神迹说的明思宗这个“大刀阔斧”改革措施。
朱元璋现在已经能够相当心平气和地看这种概括性话语了——当然，是概括性的。如果真的一一列举清楚的话，朱元璋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维持住这种心平气和的状态的。
崇祯元年，就是明思宗刚刚登基，然后就取消了对蒙古右翼诸部的市赏；这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大明那个时候内政都成了那副样子了，国库里有多少钱还不好说，不想再给蒙古人钱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还没撑过一年，就是崇祯元年年底，居然又重新开始给了？
更改政策也不是这么朝令夕改的吧！
你给他钱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指望这个察哈尔部还能牵制后金吗，还是既为了能够牵制后金、又为了他不再入侵边疆？
可这林丹汗确实不是一个多么好的合作对象啊！
朱标站在朱元璋身侧，满面满心都是担忧之情——不是对这个日后的大明，而是对朱元璋的身体情况。实在是，朱元璋现在脸上的神情着实有几分诡异，朱标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正常状态。
他真心担心，别神迹中的那个大明还没有亡国，但是他的老父亲先一步神经绷断。
【四月初一，皇太极率军出发。】
【这一次，较之上次，一路颇为顺畅，大军按照计划中的路线前行，而蒙古诸部也一一按期带兵前来与皇太极会合，喀喇沁、东土默特、喀喇车里克部、伊苏忒部、敖汉、奈曼、巴林、扎鲁特等部，包括科尔沁部，都没有在这时候出什么岔子。】
【等到大军在西拉木伦河岸驻扎时，后金军队加上蒙古诸部前来会合的军队，总兵力将近十万。】
【皇太极的心情很愉快，一路上一遍整肃军队，分批派出前锋、设置好留守各个驻扎点的将领和士卒，做好攻打察哈尔部的准备；一边给蒙古诸部的台吉贝勒们进行恩赏，赐给土谢图额驸奥巴、布塔齐、满珠习礼、国舅吴克善等人缎袍、甲、胄、银器等物，又召开宴会，以进一步拉近双方关系。】
【但，意外总是在不经意中到来。虽然皇太极从此发兵非常隐秘，且一路上也严申军令，就是准备打林丹汗一个出其不意，让对方措手不及，但是事情的走向还是没能按照他的计划。】
【四月十八，在大军驻扎到哈纳崖时，镶黄旗固山额真额驸达尔哈下属的两名蒙古人，趁夜盗走了六匹马，潜行疾奔到了察哈尔部，将皇太极率兵前来进攻察哈尔部的事情告诉了林丹汗，“我等从军至哈纳崖，先逃来”。】
【林丹汗其实一直都对后金抱有恐惧心理，准确来讲，他不觉得自己是后金的对手。】
【因此，林丹汗一听这个消息，当场“大惧”，半点犹豫都没有，一点磕巴都不打，立刻向自己的部众发布谕令：“弃本土西奔”。随后，他便带着富民和牲畜渡过黄河，一路向西，察哈尔部的民众也纷纷逃亡，一切辎重都扔在了原地。】
【皇太极还并不知道林丹汗已经飞速跑路的消息，直到五天后，四月二十三日。】
【一名从察哈尔部步行逃来的人到了当时后金军队的驻地，告诉了皇太极察哈尔部的最新情况：“有两个人骑着六匹马，告诉了林丹汗您大军前来。林丹汗大惧，察哈尔部部民中有两头牛以上、且可以携带的人，都被他带走向西逃到了库黑得勒酥地方。从大儿湖赶往此地，四月月末就能到。”】
【皇太极立刻向诸贝勒宣布了这个消息，并且认为：“我军追赶越急，他们便逃得越远，到时我军马匹疲惫。因此，不如先暂且赶赴归化城驻扎。”】
【四月二十六日，后金军抵达胡喇户地方。大军休整三日，皇太极派遣精锐继续搜寻察哈尔大军踪迹，二十七日，派遣土谢图汗的部下前去捉拿察哈尔的士兵以了解情况，但是直抵霍尔霍林郭儿、噶海额勒苏等地方，仍然没有看到察哈尔的人。】
【直到四月二十八日，皇太极俘获了三名察哈尔部民，从他们口中的信息，加上后金士卒之前探查得到的情报，判断出了察哈尔部的大致方位。】
【随后几天中，皇太极一边率军追击察哈尔部，一边数次重申军令：只杀抗拒的敌人，投降者不杀；禁止离散夫妇，禁止欺侮妇女；禁止毁坏庙宇，禁止拿取庙宇中的东西……违令者死。同时，鼓励举报违反军令的行为。】
【五月初十，在持续追击了察哈尔部多日之后，皇太极获得了前哨劳萨传来的消息：“观敌人大队踪迹，逃去已久，恐我兵追之无极。”】
【这个消息虽然并不是个非常好的消息，但是皇太极率领大军在这数日已经掠取了大量察哈尔部遗留下来的人口和物资，获得的利益不小；同时，皇太极也由此认为，林丹汗此时已经没有太多剩余力量，进而也没有太大威胁能力。】
【因此，皇太极决定，此次出征一定程度上可以结束，就此班师了。】
【当然，在班师回朝的路上，皇太极仍旧在一路追踪可能的察哈尔部众，直到五月二十七日，从生擒的一名察哈尔部民口中得知，林丹汗已经率众以及牲畜财物渡过黄河，留下来的只有穷困的部民。】
【至此，皇太极本次出征才算是差不多结束，后续在班师的途中，他也对此次出征的将领、士卒进行了封赏。】
【而事实上，此次出征察哈尔部，带给皇太极和后金的价值都是巨大的。】
【这不仅是此次出征获得的物资，或者林丹汗就此彻底宣告失势，从而让后金对蒙古诸部的控制力再上一层楼，更在于后续的发展。】
唐朝，贞观年间。
“禁止毁坏庙宇？禁止拿取庙宇中的东西？”程知节对这个军令显然有些惊讶。
其他的军令，可以说是常规军令，不论是要求砍柴打水要结队而行，还是士卒擅离队伍的话将领也要受到处罚，亦或者是在进攻察哈尔部时要求禁止欺侮妇女、离散夫妇……
但是这个禁止毁坏庙宇，还禁止拿取庙宇中的东西……这时候的蒙古，对于庙宇这么看重吗？
他们信仰佛教？还是说还有什么其他的因素？
李世民等人也对这个军令细节比较在意。宗教这种事情的作用和影响力，他们在历史上就已经看到过许多次，包括在汉朝天命观出问题之后各朝各代的神神鬼鬼，也包括着名的梁武帝三度出家事件……
蒙古这样的草原部族，是信仰佛教了吗？——且不讨论佛教的那些流派问题。
如果信仰了，他们的信仰程度到了什么地步？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如何开始信仰佛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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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进攻察哈尔部之前，后金和明朝打了一场大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