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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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夫人虽觉不妥,到底心疼唐向晚,终归是答应下来:“你祖父那边,自有我去做说客,你等我好消息便是。”
唐向晚扑进楚老夫人怀里撒娇:“祖母,你对我太好了。”
楚老夫人搂着唐向晚,清远候府和她娘家女子不少,唯独唐向晚最得她心。
唐向晚陪楚老夫人用过晚膳后,才回了宝月楼。
次日一大早,荣妈妈就带来了好消息,说老侯爷让她宣布周媚的死讯,丧礼的事由她一手操持,哪日下葬也由她和楚老夫人定夺。
唐向晚喜上眉梢,把楚舰寒从床上挖了起来:“既然要宣布死讯,亲戚朋友定要来瞻仰死者的仪容,你可认识会易容术的江湖术士?就算能找借口不让亲眷看媚儿的脸,总要有一副尸体躺在棺材里。”
楚舰寒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你去通知景和,我去去就回。”
唐向晚去了云水间,天寒地冻,楚景和窝在屋里看书。
她把来意说明,楚景和将书放下:“一切全凭嫂嫂做主。”
唐向晚又折去楚意浓的屋子,她正在屋中刺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帕子,嘴角不时的有甜蜜的笑浮现,一副陷入热恋的模样。
她啧啧两声打趣:“意浓,在想什么笑的如此开心?”
楚意浓被唬了一跳,脸色蹭的红了,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什么。”
唐向晚夺过她手里的帕子:“这帕子看着倒像是男子用的,你打算送给谁?”
楚意浓紧张的心怦怦直跳,情急之下说:“是送给我哥哥的。”
唐向晚才不信,楚景和喜欢青色和白色,所用的帕子,包括穿的袍子,这两种颜色居多。
她故意逗弄楚意浓:“你大哥哥正好缺几个帕子,近些时候天气冷,我也懒得绣,不如就把这帕子送给你大哥哥,如何?”
楚意浓想也没想的拒绝:“不行。”
唐向晚眼珠子转了转:“这帕子,可是送给武安侯的嫡孙齐兆海的?”
楚意浓羞得捂着脸坐下,声如蚊呐的否认:“不是。”
唐向晚也不逼她,把帕子照旧还给她,笑着说:“你将来要求我替你保媒,我看你能瞒我到什么时候。”说罢,便就回了宝月楼。
楚舰寒到半夜才回来,屋内的蜡烛还亮着,他大步走了进去,对正在刺绣的唐向晚略带歉意的说:“让你久等了,要找一个和媚儿身形差不离的女子,废了不少功夫。”
唐向晚迟疑的问:“那女子…是死的,还是活的?”
楚舰寒的手伸向唐向晚的脖子,左右摇晃着:“唐向晚,你把我想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唐向晚笑着告饶:“好哥哥,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罢。”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秋水翦眸。
楚舰寒心软的松开她:“找的自是活人,不过给她吃了龟息丹,让她看着和死人一样。明儿一早,你就可以派人去周家报丧。”
唐向晚喊来荣妈妈,让她马上去周家报丧。
荣妈妈答应一声去了,她和楚舰寒则去了云水间,里面已经传出花姨娘和楚意浓的嚎啕大哭。
唐向晚走进里面,一个和周媚一模一样的女子躺在床上。她瘦骨如柴,两颊凹陷,一副深受病痛折磨逝世的模样,任谁看了也不会怀疑。
周家知道周媚死讯的人,就周老爷子那几个人。周家姨娘众多,互相之间都看不顺眼。且许姨娘也去了,她们得知周媚的死讯,只派了个侍女来走个过场,竟无一个主子前来。
唐向晚觉得不可思议,好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竟然可以绝情至此。
人走茶凉,曲终人散,这句话真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府上的仆人趁夜把白绫挂上,等天色一亮,荣妈妈指挥仆人去购置麻布,一些仆人又去沾亲带故的亲属家逐一报丧。
唐向晚跪在周媚的棺材前,看着一波又一波、认识或不认识的亲戚掉了几滴鳄鱼眼泪,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扭身走出灵堂没多久,又有说有笑起来。
她忽然也觉得有些可笑,或许哪一天她死了,还不如周媚。
至少跪在棺材前的她,是真心实意的为周媚难过。
若干年后她死了,谁又会替她掉几滴真心的眼泪?
唐向晚跪了半日,楚老夫人派人来请她商量下葬的日子。
她把时间就定在宋朝臣成亲那一日,楚老夫人翻看老黄历,这一日宜成亲,宜丧葬,一口答应下来。
但她仿佛记得老侯爷和她提过,有某个人在这一日要成亲。
既然想不起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李静云得到下葬那一日是宋朝臣和李锦欢成亲的日子时,怒气冲冲的来到宝月楼:“唐向晚,你什么意思?你竟敢把周媚的丧事,安排在宋朝臣成亲的日子。”
唐向晚早就做好李静云会来闹的准备,面无表情的说:“你庶妹算什么东西,她成亲,还不准别人家死人?”
李静云气急败坏道:“周媚她早就…你偏选在这一日,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如何?”
李静云没想到唐向晚竟然敢承认,恼羞成怒道:“把下葬的日子往后推迟一天。”
唐向晚一口拒绝:“想得美。”
李静云真恨不得将唐向晚碎尸万段,知道在唐向晚这里无法得到满意的结果,怒气冲冲的去找老侯爷主持公道。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辰,曹妈妈步履匆匆的打帘子入内:“少夫人,老侯爷请你去永安堂。”
唐向晚早就等候多时,跟在曹妈妈身后离开。
曹妈妈略显不安的说:“少夫人,老侯爷知道你把周媚下葬的日子定在宋朝臣和宰相庶女成亲那一日,正在大发雷霆。
老夫人让老奴交代你,不论老侯爷说什么难听的话,你顺着他就好,千万别和老侯爷硬碰硬。”
楚老夫人的好心,唐向晚心领了。这番过去,少不了唇枪舌剑。
走进永安堂的堂屋时,老侯爷满脸震怒,喝道:“唐向晚,我让你操持周媚的丧礼,不是让你假公济私。你这番行为,无疑是故意挑起清远候府和宰相府的矛盾。”
唐向晚从容不迫的说:“祖父冤枉我了,我事先并不知道宋朝臣在这一日成亲。何况宋朝臣娶妻,和我们下葬周媚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因为他成亲,别人家都不能死人不成?”
老侯爷见唐向晚丝毫没有悔意,越发恼怒起来:“你一个内宅的妇人,只知道出心中的恶气,却不知道我们在外要费多少功夫,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你刚才不知道不要紧,现在既然知道了,把周媚下葬的日子,往后推迟几日。”
楚老夫人拼命的朝唐向晚使眼色,要她息事宁人。
唐向晚怎肯答应,倔犟道:“祖父,周媚下葬的日子,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亲属和远亲近邻。此时又派人去通知他们日子改了,没得惹人笑话。”
老侯爷哪里会不知道这是唐向晚使得小伎俩,神色阴沉的说:“你是执意不肯把丧事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