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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宣布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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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若无骨的手指扣住了他的唇,唐向晚媚眼如丝的睨着他:“昨日你享受了我的温情脉脉,今日又来寻仇,可不是君子所为。”

楚舰寒的眼落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喉结上下滚动,用手勾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我不想做君子,我只想要…”

唐向晚笑着推开他翻身而起:“白日宣淫,那是荡妇行径。”

楚舰寒将她掰回床内:“今日我要你坐定荡妇的名声。”

二人嬉笑打闹够了,已经午时。

唐向晚肚子饿的咕咕叫,楚舰寒才恋恋不舍的起床。

竹青端着洗漱的水入内,唐向晚浸了浸手,楚舰寒接过竹青递过来的手巾,竹青识相的退了出去。

楚舰寒轻柔的把她手上的水擦干净,又拿起桌子上的胭脂,打算给她涂脂抹粉,描眉画目。

这本来是极为和谐的一幕,唐向晚只觉甜蜜就像溪流,缓缓地从心间趟过。

当楚舰寒笨手笨脚的把她的脸涂的比死人还白,把她的眉毛画的比毛毛虫还粗的时候,笑容瞬间凝固在唐向晚的嘴角。

楚舰寒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唐向晚,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多好看。”

唐向晚拿起胭脂盒掷向楚舰寒的脑袋:“看我砸不死你。”

楚舰寒往旁一闪,嘴里大喊:“毒妇,你要谋杀亲夫。”

唐向晚追了出去,出门槛的时候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整个人趔趄着往前扑,吓得心脏差点骤停。

一双有力的胳膊搂住了她的腰,温热的呼吸从头顶洒下:“没事吧?”

唐向晚笑颜如花,轻轻的掐了他一把,二人一道入屋用膳。

吃饭时,唐向晚忽然想到一件事:“你去把宋朝臣的婚期打探出来。”

楚舰寒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你要做什么?”

唐向晚笑的一脸邪恶:“我要在宋朝臣和李锦欢成亲那一日,发丧。”

楚舰寒不敢置信的说:“你要在宋朝臣续弦那一日,举办周媚的丧礼?”

唐向晚重重点头:“不仅要举办丧礼,还要特意在新人进门时,发丧的队伍从宋府路过,给他们寻晦气,让他们心里不痛快。”

楚舰寒朝唐向晚竖起大拇指:“唐向晚,不愧是你,够狠。”

唐向晚只当楚舰寒在夸奖她:“你到底去不去打探消息。”

只要是唐向晚想做的事,别说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就是要他半条命,楚舰寒连眼睛也不带眨一下。

但利与弊,他必须要和她分析清楚:“宋朝臣的续弦是宰相的庶女,你如此做,无疑是把宰相的脸踩在脚底。

我只有一句话要和你说,不论你在外闯了什么祸,我都会为你兜底。

但祖父的怒气,我无法帮你承受。唯有一点,不论祖父怎样大发雷霆,我都绝不会休你。”

唐向晚深知她这么做,会加深老侯爷对她的憎恶。她也知道,在朝为官,就算厌恶到极点,明面上还要维持和平。何况清安娶的是李静云,清远候府和宰相府还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但她心中憋着一股气,她一定要给宋朝臣颜色瞧瞧。

用过午膳后,楚舰寒出门打探消息去了。夜里回来,他对唐向晚说:“他们的婚事,就定在残冬。”

唐向晚蹙了蹙眉,在这日举办周媚的丧事,新元就不能大势操办。光是用想的,她都能知道老侯爷会有多愤怒。

她打了个寒颤,不由苦笑一声。但她一个内宅妇人,能为唐姝做的,唯有这么多。

楚舰寒知道她下定了决心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因此也不费口舌去劝她,握住她的手说:“我会和你共进退。”

唐向晚很感动,把脸依偎进他温暖的胸膛:“有你真好。”

楚舰寒紧紧的搂着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想。人生的道路上能遇见她,也是他的幸运。

次日,唐向晚去了云水间,告诉楚景和她打算在残冬宣布周媚的死讯。还告诉他,下葬那一日,是宋朝臣和宰相庶女成亲的日子。

楚景和吃了一惊:“祖父可知道?”

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唐向晚不会隐瞒楚景和:“告诉祖父,这事就办不成,所以我打算先斩后奏。”

楚景和真觉唐向晚胆大包天,她这么做,清远候府和宰相府的关系会降至冰点。但他今日所享受的一切,仰仗的都是唐向晚。

他又和太子攀上了关系,真出了什么事,太子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道:“嫂嫂于我有恩,嫂嫂说什么时候宣布周媚的死讯,就什么时候。”

唐向晚暗暗的松了口气,她以为会遭到楚景和的拒绝,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将他说服,想不到如此轻而易举就得到楚景和的支持。

商议定,唐向晚便起身离开。

她摆着指头数日子,快到残冬时,想必是李锦欢快要成亲的缘故,小周氏和楚妍她们从郊外的寺庙回来了。

想是在寺庙中得到了清静,小周氏的气色又恢复如初。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宝月楼耀武扬威的告诉唐向晚:“你妹夫宋朝臣,马上就要和静云的庶妹成亲,这事你可知道?”

唐向晚冷笑,她岂止知道,还要在那一日送宋朝臣一份大礼。

脸上仍故意做一副吃惊脸,紧紧的握着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他真不要脸,”又忍不住刺一下李静云:“如此无情无义的男子,也就宰相把他当做宝,迫不及待的嫁女拉拢他。”

李静云反击道:“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宋朝臣百般不好,唐家怎么还把唐姝嫁给他做妻子?无非是唐姝惨死,就连丧事也办的不尽如人意,你才恼羞成怒。”

唐向晚垂眸拨动蔻丹,一抹嘲讽的笑从唇边乏起:“如此说来,在他们成亲时,我要送上一份大礼,方能彰显我的大度。”

李静云冷冷道:“哦?那我就替我庶妹谢过你的好意,届时,我一定会代我庶妹盛情款待你。”

唐向晚笑的肆意又张狂:“好哇,弟妹,你可千万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李静云和小周氏出了宝月楼,眉头蹙了起来:“婆母,唐向晚的话,未免太奇怪了些。”

小周氏不以为然:“她向来爱故弄玄虚。”

李静云抿了抿唇,便不再说话。

出于对楚老夫人的尊重,唐向晚去永安堂,告诉楚老夫人她要明日就宣布周媚的死讯。

楚老夫人有些顾虑:“向晚,马上就新元,一旦宣布周媚的死讯,新元就不宜大势操办。”

唐向晚笑着说:“祖母,正因如此,才越要把周媚下葬。年关将近,有许多人举办喜宴,景和虽是庶子,他已经中了举人,又颇得太子青睐,身份水涨船高。

有人宴请他们夫妇参加宴席,实属正常。一次两次景和独自出席不要紧,久而久之,别人一定会非议媚儿。

我不希望她人死了还被人非议。何况新元一年一次,只今年简单些,也并非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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