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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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课程结束了，姜若心满意足的起身，伸展身躯。
转过身来，看向那已经被掏空了脏体的红毛，微微一笑，“感谢你的无私付出，拜拜。”
寒风吹过街道，将此处的血腥吹向了寒夜的高空更远处。
重新戴上兜帽，将鲜血遍布的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下，离开这处街道，继续寻卡。
淡蓝色的光屏展开，照亮了他那淡色的血眸，点击右上角的灰色眼睛，寻卡模式开启。
灰眸绽蓝，一道蓝色的波纹向四周扩散开来。
周围一公里内的卡牌尽数呈现在，眼前的3d虚拟灰色地图上。
看了一眼最近的卡牌所在地，起身赶往。
一处坑洼地带，在这里遍布着城市内的污水。
这里原先是一片正常的地面，直到地面下陷，破坏了此处的城市排水系统。
污水不再往外排放，并且周边地区的污水经过此处时，也会因此处地表的凹陷所停留。
这就导致了，这里的污水淤积越深，臭味熏天，周边可以搬走的住户都搬走了。
只剩下零星几户困难的，无法搬离。
一位宿醉的中年男子，晃悠悠地打开了自家的大门，走了出来，站在大门口，朝着门外的污水淤积地，就开始解裤腰带。
准备开闸放水，反正这里臭气熏天，多一泡尿也无所谓。
中年男子这样想，也是准备这样做。
可醉酒的鼻子，今天好像失灵了，怎么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呢？
中年男子勉强睁开眼睛的一条缝，环视周围。
唔？
污水上怎么有一团黑影呢？
中年男子揉揉眼，准备凑近点看看。
那黑影听闻动静一抬头。
一双深红的充斥着人间罪恶的眸子出现，好似地狱中的恶鬼出没，要把他拖进十八层地狱。
中年男子这一下就酒醒了大半，连下身的衣物湿了都没感觉到，双手双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家院落里，并插严了房门，整个人堵在大门后，额头和后背冷汗一片。
那肥硕的胸膛一起一伏，嘴上大喘着气，他从未像刚才那样猛，速度达到了两米一秒。
过了许久，不见外面动静，心中的那道弦松了下来，加上再次上涌的酒劲，让他就着裆部的温热进入了睡眠中。
门外污水中，那道黑影是姜若。
他当时在搜寻混在污水中的灰卡。
正在摸索中，就听到正冲着的院落大门打开，走出了一位中年醉酒男子。
刚刚抬起头，准备问那名男子要做什么。
谁料他跟见了鬼一样，连滚打趴的跑回了院落里。
看着那大门都关严实了，姜若也就没再搭理这件事，继续摸鱼起来。
借助着3d虚拟地图的不断放大，姜若终于找到了那张灰卡的确切位置，用手一捞，连带着一团黑色的不明丝状物一同捞起。
将丝状物丢掉，借助着月光打量了几眼手中的灰色卡牌。
见未粘上污水后，才将灰卡收进背包中。
从污水中出来，踏着一行行湿溜溜的脚印，前往下一个卡牌所在地。
门牌号上、垃圾桶里、车站牌上、路边的停车上、路灯杆上……
沿途将位于各处的灰卡，统统收到了背包里。
越过两个街道，终于来到了此夜的最后一站，另一张白卡所在地。
一处栓在道路边的狗舍中。
这间小房子大概有一立方米多，一道细绳从狗舍中延伸到路边的路灯上。
此间狗舍中，乃是一位咬彻三街六巷的狗中霸王，被它咬到的人不计其数，可到最后也只能自掏腰包去治疗，究其原因乃是这只狗的主人跟狗一个性格，都是见人就咬。
现在这只狗正在狗舍内休息，庞大的身躯在里面要蜷缩着才能够放下。
乌云渐渐遮掩了月亮，一股血腥混杂着污臭味从远处飘来，传进了狗舍内。
那正在休息的狗中霸主的鼻子突然耸动了两下。
吸吸！
那有一道抓痕的鼻子在耸动间，露出了裂痕中的血肉，一双棕黄色的犬眸睁开了。
一只狗头从狗舍那狭小的门口钻出，紧接着就是那庞大的身躯，待狗整个身子出来后，它将视线放在了两米外的黑影身上。
尖锐的狗牙露出，前爪开始用力，那粗壮的前腿肉开始显现紧实，下一刻就要扑咬上去。
手中那沾满血迹的刀浮现，一双血眸抬起，没有温度地盯着狗子。
庞大的杀气，让狗的尾巴立马耸拉了下来，连那露出的牙齿都收进了嘴中，慢慢地后退并趴了下来，口中发出呜咽声。
上前用刀身将挡在狗舍前的狗子拍开，蹲下来往里瞧了瞧，只见一张纯白的卡牌悬浮在狗舍内，点点星芒洒落。
伸手进去，拾取这张白卡。
收入背包后，起身离开，那原先被拍飞的狗子，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伸出大舌头想要舔姜若的手。
姜若一脚就给其踹回了狗窝中，让其重归睡眠中。
心中感叹，哎，我这人就是心善啊！
吵醒狗子后，还将它重归于睡眠中，像我这样的好人，当世还能有几个呢？
一番感叹后，踏上了回家的路。
阴影是他的专属通道，潜移没影、不动声色地就回到了自家的二楼屋内。
脱掉身上那血淋淋、满身污垢的衣服，光脚踏入浴室内，简单的冲洗过后，往浴缸里倒入足量的沐浴露，待到盛满温水后，整个人躺在了里面。
靠在特制的靠枕上，全身放松，享受着舒适的休闲时刻。
将身体的异味彻底洗去后，一具略显苍白的身躯从浴缸中站起，走出那布满泡泡的浴缸，裹上浴巾擦干身体后，走出了浴室。
无视客厅中的血衣，从冰箱中拿出一杯牛奶，边喝边向卧室走去。
走到床边，牛奶刚好喝完，将瓶子放在书桌上，浴巾滑落到地上，身体则倒在了舒服的大床上。
一个翻滚，盖上了一旁的被子。
闭上淡淡的血眸，陷入了沉睡。
窗外的月儿，此时才把躲在云里的头伸出，让月辉重新洒满大地。
只可惜那杂毛战场被房屋遮挡，满地血色隐埋在了黑暗之中，静待明早有缘人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