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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本复出欲行渗透,云龙赵刚识破敌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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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挺进队真的大多数人都会华夏话吗?

并不是的。

这里所说的“会”华夏话,很大意义上仅限于能听懂。

要说出来的话,难度不小。

比如很多鬼子说华夏话,还是能被华夏人轻易听出来。

一些影视作品中,正派人学了一段时间膏药语,就能穿上一身鬼子军装,打入鬼子内部,获取重要情报。

这在真实情况下,极难出现。

华夏人说膏药语,经常带有华夏口音,容易被听出来。

好在都是东方人,这个差距不算太大。

不像华夏人说英格历史语一样那么明显。

谁要是敢写学了英格历史语,在半岛战争时,依靠英格历史语混入俄曼瑞克内部,那就有点扯淡了。

而且,华夏各地方言相差很大:

你能想象一个东北人,到了福建,听当地方言是什么感觉吗?

他们说的可都是华夏语!

也许有人说:福建和东北差的太远了,语言不通可以理解。而膏药国没那么大。

那么都是湖南的娄底和长沙不算远了吧?长沙人就很难听懂娄底方言。

不要说长沙了,哪怕是新化县人,距离涟源直线距离不过三十多公里,互相之间也听不懂。

可见方言的差距有多么大!

膏药国也是一样,虽然大城市大多说的是通用语,如同华夏人大城市,大多也说普通话一样,但远离大城市的地方,说的还是方言。

鬼子同一个联队,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征来的兵。

联队内的人都是老乡。

其中就有不少说方言的。

你要打入鬼子内部,你还得学会当地方言。

这倒是也有个别天才能做到。

比如有个华夏人,13岁学膏药语,还改了膏药名字。

利用语言天赋,接触到了鬼子高层。

为我方提供重要情报、营救我方重要人物等等。

但这只是极个别的案例,可遇而不可求,不像影视剧中那样一抓一大把。

所以山本挑来挑去,最终也只能挑出来五头鬼子。

这五头鬼子华夏话说得特别好,而且是带东北口音的华夏话。

一看就是从九一八前就到了东北,经过多年的熏陶,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找了几个伪军听了听,都说听起来跟华夏人一模一样。

东北口音,而不是晋省口音有个好处:

跟老百姓说自己来历的时候,就可以说个“我是东北那嘎达的”,反正山西人去过东北的不会太多,不容易引起怀疑。

这五个人就成了山本挺进队偷袭我八路军总部的先遣队。

六里坡村是一个仅有一百余人的小山村。

一座破败的窑洞里,住着一个孤寡老奶奶,名叫李崔氏。

说是老奶奶,其实以21世纪的标准来看,也就算中年而已,大约60岁上下。

却显得老态龙钟。

她早年丧偶,仅有一子。

其子曾在132师当兵。

1937年7月28日,在南苑血战中失踪,一般来说,就是殉国了。

按说,老人身为烈士遗属,应有抚恤金,并应得到特别照顾。

但当时抚恤金发放很成问题,抗战期间正面战场伤亡三四百万人,仅四十余万人发放到位。

这里仅指军人伤亡数。

加上平民,仅死亡人数即有三千多万。

另有伤者不计其数。

因为钱款不一定能到位。

即便钱到了,那时候户籍制度没有现在这么完备,也不容易查证。

所以,除了军官外,底层士兵的抚恤金大多是拿不到的。

老人应得的抚恤金一直没有拿到手。

即便拿到手了,也无法抚平老人的丧子之痛。

因此,我军就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老人生活起居的责任。

不仅让老人衣食无忧,还指定人员陪老人聊天。

这一天,又有几位八路军战士到老人家里。

给老人挑水、劈柴、扫院子。

老人很少主动说话。

这几位八路军战士也很少说话,和往常一样,来了就直接干活。

干完活就会用葫芦劈成的瓢,舀上几碗水,陪着老人喝水、聊天。

老人这个时候,往往都是眼睛干涩,咧着嘴笑着。

眼泪早就哭干了。

心想:如果儿子还在;如果打完了仗,是不是就会过着这样的生活:

儿子干完活就会来陪自己。

儿子该讨一房媳妇了吧?

说不定都抱上孙子了。

每当这个时候,老人看着战士们,总会觉得那都是自己的孩子。

战士们坐到中午做饭前就会离开。

战士们离开后,老人随便做了点吃的,吃完后小睡了一会儿。

到下午,门口又传来嘈杂声。

老人打开门一看,又有八路军来了,身上还背着木柴。

“大娘!给您送些柴禾。”

“呦,快进屋里坐,这大冷天的,前晌刚有几个小伙子来过了,这又来送柴禾。

这怎么好意思呀!”

“大娘,俺们是路过的,不常待。看您家里柴禾不多了,就顺道儿捎了点。”

“难怪没见过你们几个呢,这是要到哪去啊?”

“俺们东北那疙的,在少帅手下当兵。后来鬼子不是整出个九一八嘛,俺们气不过,就跑到了关内。

谁知道关内的姜无发也就那样。

俺们就寻思着找个能打仗的部队。

就从北平、石门、邯郸一路往南,再往西。

后来就到了晋省,俺们看着八路军打鬼子,就参加了八路军。

现在在独立旅。

俺们几个打猎出身的,都练过几手,连老虎都整死过一只。

总部看俺们有两下子,就让俺们到警卫团报到。

后半晌就得走了。”

“北平?”

“啊,对,北平,俺们去过。”

“唉……南苑……”

老人目光呆滞,又想起了那段伤心的故事。

儿子从出生那一刻起,给老人带来了无尽的温馨和欢乐。

想着儿子出生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吐着小舌头的可爱模样;

想着儿子第一次学会翻身,在炕上到处滚个不停;

想着儿子第一次学习爬行,想往前爬,手脚不协调,身体却向后,急得哇哇大哭;

想着儿子第一次学会叫“娘”;

想着儿子……

这一切都结束于从南苑传回的消息:儿子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连尸骨都无法送回自己身边。

如今,想到或者梦到儿子,都只遗留着抹不去的悲伤。

几人对视了一眼:

“大娘,是不是想起啥伤心事了?跟俺们几个唠唠呗,说出来兴许就好了。”

“南苑,我那苦命的儿子啊……”

几人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说的应该是南苑之战。

在首都众多的道路中,以人物命名的并不多见。

而西城区的佟麟阁路、赵登禹路是其中仅有的几条。

它们记录了首都抗战历史上难以忘却的惨烈一幕。

“大娘说的南苑,是赵将军和佟将军牺牲的那次吧?”

老奶奶没有回答,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

“我儿子要是活着,大概也跟你们几个一样大了。”

“南苑保卫战的时候,俺哥儿几个还在北平。

七千多人,死伤了五千多人。到处都是死人啊!”

“光鬼子飞机就来了好几十架,29军没有防空武器,只能干挨打。

南苑那个地方,无险可守,新修的工事,很快就炸平了。”

另一人补充道:

“当时赵将军也是在开战前一晚,才刚到南苑。

时间紧迫,就带了一个团,另外两个团还在路上。

37师主力已经撤走了。

后来,后面来的两个团也被鬼子包围,全体阵亡了。”

“就算这样,赵将军也从早上一直坚持到后半晌。

到处都在拼刺刀。

晌午的时候,赵将军他们开始突围,走到大红门,被鬼子伏击了。

赵将军就是那个时候殉国的。

倒在大红门的弟兄们,超过了一千人。”

“这还不算什么,可惜的是南苑军训团的学生兵啊。

他们之前都是大学生,有的还是中学生,十几岁,投笔从戎,当兵也才半年时间。

当兵以后,连枪都没有,更别说训练了。

就这样,也给他们安排了防守任务。

这一战之前,刚刚给他们配发了几支枪和大刀片子。

他们拿到武器还不到半个月。

本来把他们安排在南苑南面阵地。

鬼子一般不会从这边打。

谁知道哪个狗娘养的狗汉奸,给鬼子通风报信。

鬼子先用大炮猛轰,再步兵猛冲。

学生兵们先前一丁点儿实战经验都没有。

就算这样,鬼子突破防线以后,学生兵们也没有撤退,用大刀片子跟鬼子干起来了。

十几岁的孩子,哪打得过鬼子那帮畜牲?

最后死了八百多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当时南苑大战的画面描绘了出来。

老人听得有些麻木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儿子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只心存一点点幻想:

也许儿子没死,只是被炮弹炸晕了,之后被哪个好心老百姓给救了。

那又为什么不回家看自己呢?

或许是被炸失忆了吧,等以后恢复记忆了,就回家来了。

只有这一点点幻想,支撑着自己继续活下去。

“大娘,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别伤心了。

您看看,您的儿子回来了……”

“儿子?在哪里?”老奶奶激动着跳起来,一瘸一拐地就往外跑。

几人赶紧扶住老奶奶。

“大娘,您看看,您面前的五个人都是您儿子!

您儿子是英雄,现在您儿子不在了,以后俺们五兄弟就代替您儿子尽孝!”

老人明白了过来,原来并非自己真正的儿子回来了。

而是这五个人想认自己作干娘。

老人被几人的话所感动。

“我儿子,姓李。”

“巧了,俺五兄弟也姓李。

俺叫李大牛,俺二弟叫李二虎,三弟叫李三龙,四弟叫李四马,五弟名字不太好听,叫李五猴。”

五猴不好意思地、憨厚地笑了笑。

“娘,您就收下俺们五兄弟吧。俺们给您磕头啦!”

说完,五人倒头便拜。

“快起来,快起来,别这样!”

“娘,您答应我们吧,答应了,我们就起来。”

“诶!快起来吧,我答应啦!”老奶奶感觉干涩了几年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了。

激动地应了一声。

几人站起来,围着老人嘘寒问暖。

“你看看,娘年纪大了,都没问你们几个吃过饭了没有!”

“娘,俺们在路上吃过了。

这刚见面,俺们又得走了。

天黑前,还得赶到总部呢。

娘,还得问一下:去总部往哪儿走?”

“呦,这个总部在哪儿,娘也不知道啊!你们独立旅也不知道吗?”

“俺们独立旅防区很大,俺们离总部远,不是很清楚。

说是在武乡县,离蟠龙镇不远。”

“噢,那就先往西北,经过崔云岭,然后有往北走的路就往北;

没有就往西,见到大路,沿大路往北就到了,到蟠龙镇再打听吧。

听说现在路上很安全,鬼子都躲在了县城。

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

“好嘞娘。那您歇着吧,俺们有时间回来看您!

等打完仗以后,俺们就回家,天天陪着娘!”

“好,好,好!娘等着!”

“噢,对了娘,晚上俺们就赶到总部了。

俺们身上干粮给您留一些吃吧。

别舍不得吃,等到了总部,有空闲俺们就给您再送点。”

“都有,隔三差五的你们八路军都给送粮食,不用留了,带着吧。

天冷,饿了就吃点。”

老人不想收。

“没事儿,俺们还剩下挺多的。”

几人说完,纷纷把自己的干粮掏了一些,留给了老人。

这五个人按老人说的路线走了一段,没有走到大路,又向北,翻山越岭走了一段。

第二天上午,战士们又来帮老人干活。

老人明显开朗了一些,一边儿跟战士们一起收拾院子,一边儿跟战士们聊着家常。

战士们看到老人心情好了,也很高兴。

到临别时,老人叫住战士们:

“孩子们,昨天后晌也来了几个孩子,给我送了些柴禾。

后来还认了我当干娘。

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些玉米饼子,我说不要,非要给我留下。

我老了,牙活动了,咬不动 ,这些饼子给你们吧。

听说你们挺喜欢吃这个的。”

战士们推脱了一阵,看到老人今天高兴,不好扫了老人的兴致,就收了下来。

等返回驻地后,班长感觉有点不大对劲。

因为现在独立旅平时以白面、大米、牛肉为主,有时候也吃猪肉。

就是吃玉米饼子的时候不多。

送老乡们粮食的时候,很少送玉米饼子。

一方面自己没这个;

另一方面,显得缺乏诚意:有点好东西自己留着,把差的东西送别人的感觉。

况且,战士们吃细粮吃多了,都想吃点粗粮,玉米饼子很受欢迎。

但是老百姓为了粮食产量,还是粗粮为主,他们喜欢细粮。

那么何苦要送给人家不喜欢的东西,做这种损自己又不利人的事呢?

后来班长又带人回来详细问了老人一遍事情的经过。

感觉这事不太正常。

就层层上报,一直到了张大彪手上。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情况报了上来:

支援保障团报告,在给合成6团送完给养后返回时,曾经在崔云岭休整,丢失了三名战士;

同时在六里坡另一支保障部队,也有两名战士没有归队。

同一天,两个地方弄丢了战士。这事很不寻常了。

虽然丢失人数不多,对五到六千人的一个团来说,微不足道。

但是毕竟事出反常,团长不敢怠慢,将情况报告到了旅部。

张大彪收到报告后,综合这三份报告,也感觉到非比寻常。

这里面有阴谋的味道。

连忙找李云龙和赵刚商量。

“旅长、政委,我觉得这事不简单,感觉有阴谋的味道。

我判断应该是有特务潜伏进来,目标不是旅部就是总部,也有可能想偷些武器回去研究。”张大彪说道。

“老赵,你怎么看?”

“此事必有蹊跷!”赵政委摸着下巴说道。

“嗯,这让我想起了两个人。”

“板水县二和山本?”

“嗯!嗯?老赵,你也猜出来了?

我看你别当政委了,跟总部说一下,再建个独立二旅得了,你当旅长!

当政委委曲了你的军事才能啊!”

“呵呵,这还是你跟我说过的:

一是板水县二曾经向少地骏提过这种战法;

二是你也提到过山本特工队就是一支二把刀的特种部队。

这两者联系在一起,我就感觉这次似乎有特种作战的影子了。”

“大彪!”

“旅长。”

“咱们旅有往总部警卫团调人吗?”

“没有。往警卫团调人是大事,不可能咱们仨都不知道。”

“那就一定是鬼子特务混进来了。

让特战团和支援保障团马上寻找这五名战士。

告知部队,留心化妆成我八路军样貌潜入我军内部的鬼子。

加强安保措施,避免一个班以下单独行动。

让6团政委亲自跟李崔氏谈心,同时派一个连的战士,保护老人和六里坡安全。”

张大彪答应后马上去传达命令。

赵刚继续分析道:

“如果只是最近几天,鬼子才开始潜入我军内部,那还好办一些。

咱们征兵工作已经结束了,鬼子不容易通过报名参军混进来。

如果不是通过参军进来,队伍里有了生面孔马上就会被认出来。

就怕是征兵期间混进来的,那问题可就大了!”

“如果这五名战士确实是遭遇了不测,那我觉得应该是近期才开始的。

否则就没必要杀我们的人,引起我们的警惕。

不过你提醒的对,咱们不能排除已经有敌特潜入的可能。

内部的甄别和防御措施要做好了。”李云龙说道。

山本挺进队的秘密潜入计划,开始没多久,就被李云龙等人识破了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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