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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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身人面像位于埃及吉萨的金字塔墓区，地处东北方。
原本的石像随着时间推移而有所风化，但依然挡不住它曾经的雄伟之象。
此时位于下方的阴影中，一群人正聚集于此。
遮挡阳光的帐篷，手中冰凉的甜酒，在配合一望无垠的广阔土地，此时的他们甚至想要大声呼喊出来。
常人家的野营无非就是稍显危险的野外，而他们的露营则是在这世界上的苦地之中，甚至他们还能喝上一口冰凉的酒水。
而这对于金钱，地位都暂时无法得到满足的众人来说，生理感官上的刺激已经高于一切。
同时他们也再次感叹那位少年的神奇。
明明还是上学的年纪，却能创造如此奇迹。
没错，他们并没有认为这是真的，就像对方的外号一样。
幻术师。
这一切应该都是幻觉吧？
但哪怕是幻觉，他们也甘之如饴。
美好总是过的很快，吕希仙也要把控表演的时长，要不然是会被扣工资的。
随着一声响亮的响指再次传到众人耳边，那阵迷幻的恍惚再次传来，随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剧场中。
而这一次，掌声远超以往，哪怕是托尼·斯塔克也暂时放下了骄傲，慢慢的鼓起了掌。
舞台上的那人确实值得他给予一丝表扬。
嗯，只有一丝。
但看着贾维斯依旧给出没有异常的结果，托尼觉得可以再加一丝。
掌声停歇，吕希仙给众人恢复理智的机会，接着说道。
“心之所向，是人内心向往的目标”
“它们可能是某个地点，也可能是某种事物，甚至是某个人”
“而今晚我们的第一站已经结束”
“接下来，即将开始我们的第二段旅程”
看着下方频繁举手的人，吕希仙微微一笑，这一次他并不准备提问，因为每个人的口味不同。
没错，第二个旅程是美食。
熟悉的响指没有到来，但周围的景象已经完成了变化，同样所有人的手中也出现了一对刀叉。
“诸位，尽情享受吧”
感受之前演出累计获得的“修为”，吕希仙轻摇折扇，心中念道。
“恢复修为的日子不远了”
这时，所有人已经陷入了名为美食的梦境中。
熟悉的快餐店内，托尼看着面前的芝士汉堡面露思索，芝士看上去应该是地道的德州芝士，面包也烘烤的恰到好处，其中的酸黄瓜也是他的最爱。
这些组合到一起，如果是平时的他应该已经大快朵颐了，但现在他却有些犹豫。
谨慎这两个字从来不在他的字典中，狂妄才是托尼·斯塔克的座右铭。
可随着今晚的观看，他对于舞台上的那位已经产生了一丝兴趣，同时还有戒备。
就比如他手中的青草酒杯，里面的酒水他一直没有饮下。
就在托尼还在抵抗汉堡诱惑的时候，其余人已经放开了肚皮，他们发现在“梦境”之中既不用关心身体问题，也不用考虑旁人的目光。
在这只有一个人享受的空间内，他们可以享用任何世界上已知的食物。
暴饮暴食何尝不是一种宣泄，如果刚刚的沙漠露营还是一种精神上的放空，那么这一次就是味蕾上的享受。
但也有理智的人存在，托尼·斯塔克的谨慎并不属于他一个人。
可当那已故的亲人端着只属于遥远记忆中的“普通”食物出现时，这份谨慎也即将消失，泪花在眼角停留，咽下的食物名为思念。
所以当一切终于结束，除了一些稍显突兀的饱嗝外，还有隐隐低垂的抽泣声。
这一次的掌声远不及之前激烈，却更能让人感到里面的真心。
吕希仙也全部接下，这本是他应得的嘉奖。
“不早了，相信大家的时间都十分宝贵”
“那么就开始我们的最终旅程吧”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这一次吕希仙收起了虚假的笑意，而是缓缓说道。
“景物，美食，都是可以随时尝试的，只要你有时间、金钱”
“但也有一些，无法用金钱获得的东西”
“比如，已经逝去的人”
“或许，你们有很多话想和他们说，或许，你们有很多烦恼想和他们聊”
“没关系，这一次，我将满足大家！”
听到这里，所有人已经感到了一丝异样，可不等他们提出问题，那熟悉的眩晕再次袭来。
同样的，第一排的托尼·斯塔克死死的盯着台上的某人，并全力抵挡着这股眩晕，可最终还是陷入到了恍惚中。
在昏迷的前夕，他还思考着那句话。
已经逝去的人。
“托尼？托尼？醒醒，该吃早饭了”
玛利亚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准备叫醒自己的儿子，她一会准备和丈夫出门，这一次外出的时间有些长，所以她希望借早餐的机会调和一下儿子和丈夫的矛盾。
轻柔的拍打，熟悉而遥远的呼唤让托尼醒了过来，摇晃着脑袋，仿佛宿醉一般的头痛让他呼喊着佩珀的名字。
但耳边传来那熟悉的质问让他清醒了过来。
“佩珀是谁！”
托尼睁开眼，看向带着一丝怒容的玛利亚·斯塔克，心慌的同时也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妈妈！”
斯塔克家的庄园内，托尼不安的坐在餐桌上，不时的看一眼厨房内忙碌的身影。
他们家虽然“小有资产”，但并没有请保姆，唯一的“外人”就是不远处安静站立的贾维斯，对方是家中的管家兼司机。
但说是外人也不太准确，按照托尼脑海中的记忆，他更愿意把对方当亲叔叔一样对待。
可这些都无关紧要，最主要的还是重新出现在眼前的玛利亚，那是他已经逝去的至亲。
“该死的幻术师！”
一手紧握刀叉，托尼发誓一定要让对方好看，可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不知为何托尼居然有种不愿清醒的冲动。
而这股冲动随着身后的脚步声传来，而越发清晰。
“幻术师，那是什么，魔术师的一种吗？”
手中拿着报纸，霍华德·斯塔克来到托尼的面前坐下，同时对身后的贾维斯说道。
“准备一下，玛利亚和我准备出一次远门，你留在家里照顾托尼”
“是，先生”
熟悉的面容，稍显苍白的头发，整齐的胡须还是那么讨人厌，托尼不止一次想要剃掉对方的胡子。
“看我做什么，你应该明白，对方只是欺骗你的感情”
“我们两家是竞争对手！”
霍华德十分不喜欢自家儿子的多情，虽然他也是一样，但对方释放情愫的对象有问题，那是他老对头的女儿。
为此，他不止一次表示，让两人切断往来。
这也是父子之前吵架的原因。
可预想中的反驳并没有响起，霍华德反而听到了一丝隐约的哭声。
“怎么，那个女人对你这么重要？”
收起报纸，霍华德还是第一次见到托尼流泪。
女人，什么女人，托尼早已经忘了当初两人吵架的原因，他只是高兴能再见父亲一面，虽然对方还是那么讨厌，但心底的柔软清晰的告诉他。
对方是那么的重要。
比所有人都重要。
“你理解错了，我只是碰到脚了”
托尼胡乱的擦干眼泪，常年对抗的两人，让托尼还维持着不服输的口吻，但就连托尼也没有注意，此刻的他远比任何时刻都温柔。
今天的早餐前所未有的宁静，没有争吵也没有磕绊，虽然安静十足，但玛利亚却格外享受。
她明白，父子两人的矛盾已经解开。
早餐过后，两人准备离开，公司的事务，产品的研究都需要两人参与，这一次他们出差的时间将格外漫长。
而在送别之际，托尼很想留下二人，但他的内心明白，这只是幻觉，是梦境，是无法更改的过往。
不过在最后，他还是弥补上了曾经错过的送别。
“一路顺风！”
眼泪在一次流出，而远处是挥舞的双手。
“你也一样，托尼”
“照顾好自己！”
随后是清晰的碎裂声，接着就是那熟悉的剧院。
“可恶的幻术师！！！”
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托尼低声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