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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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加帅隔着衣服也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两大团柔软挺拔的存在，一股馨香沁人心脾，可是，当着单位领导的面儿，他脸皮再厚也坚持不过三秒啊，顺势朝着露露胸前吹了一大口气，热热的气流透过薄薄的t恤，让露露感到滚烫。“哎呀”一声，才突然发现眼前三位领导都捂住了脸偷看，露露嗔怪地叫了一声“讨厌！”羞臊地逃离了包间，只留下身后爆发的哄笑声！
区总笑得都坐不住了，“次奥！你丫跟哪儿碰见这么一大宝贝啊！真缺德！你的良知是让狗给吃了吗？她还是个孩子啊！我谴责你！谴责你！”张加帅无耻地辩解：“误会，各位领导，一定请相信，绝对是误会！我很纯洁的！我跟露露很纯洁的！我对灯发誓！”区总骂道：“快拉倒吧你！你发誓的时候离我们远着点儿，你丫遭雷劈容易误伤到我们！禽兽啊！”
“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我满饮此杯，借酒消愁！”张加帅干了杯中酒，贱气横秋。瓶中酒剩不多，给主任倒上，两人均分，继续张罗酒菜。众人也在刚才露露造成的视觉冲击中缓过神来，不住点评张加帅的产品创意。该说不说，这小子真的是太有才了！
很快这顿饭接近尾声，酒足饭饱，并且没有剩下太多菜品造成浪费，几人对张加帅的安排都非常满意。起身离开时，真的没看见露露的影子，四人也就直接出门了。张加帅给主任和段总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都住公司附近的公寓。挥手作别后，他和区总准备步行回家，大概三公里左右的路程。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聊，区总提起了张加帅的海岛计划。“老大，您经营常山公司已经贡献三十多个亿的利润了，如果两千万一个站，那就是一百五十多个站了。就算一百个站，按照预期收益算法，两千万项目保底利润是三百万，一百个三百万就是三个亿，每年增加三个亿的收入，还多了二十个亿的固定资产，一个站配9个人的话，解决了上千人的就业问题！这些还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更深刻的意义，专家评论里都有。”
区总也有顾虑：“但是也会造成利润同比负增长，对总经理的经营考核，就会变得很难看！”“领导，您忘了？只占公司资金的百分之十五左右，其余是上级拨付，所以利润同比不会难看的。两千万的项目咱公司利润只计提三百万左右，拿出一个亿就能开发30个加油站了！我们在海岛能找到5个项目，才占用一千多万而已！”张加帅有点上头了，老大今天怎么算不过来账了呢！
“哎，今天让你那个露露给搅和懵了！这姑娘可太逗了！你小子可别后院起火啊！你丫跟人说实话吗？看着这个实力和长相，能接受你？”区总有些不敢相信，按说这水准的姑娘，不能当小三啊！
“老大，实话实说，我刚认识三天！”路上没啥人，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老大的一句提醒，也让张加帅直揪心。相爱可能简单，但相处太难！张加帅也确实在逃避真相，露露不简单，也不那么单纯，自己更不简单，更加复杂。
“三天？你啥手法啊？是拍婆子还是拍花子？”区总诧异，拍婆子和拍花子都是北京方言，拍婆子是泡妞的意思，拍花子是人贩子。“真的刚认识，啥都没聊过呢，放心吧老大，家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永远不会因为这些事儿丢了老婆孩子！昨晚上那个欣欣说要给我生孩子之类的话，我直接就拒绝了！”张加帅很认真地说道。
“你鬼点子多，我一直想问你，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区总凑近了，低声的说道。“老大，我知道，您不用说我也明白的。我私底下在劝呢，劝她去上全日制研究生，包括进工会，都是为了能够在将来调动安排时，挪腾出多一些的机会和选择！只要您不怪我越俎代庖，我就一定尽心尽力！”
区总拍拍张加帅的肩膀，郑重地说道：“有心了，兄弟！其实，她挺要强的一个姑娘，勤工俭学包括后来跟我，都是因为她爸，半身不遂好几年了，家里挺困难的，一直是她在照顾家里。”张加帅从来没听小邵说过啊！“虽然有些爱慕虚荣，但也是个有真心实意的傻姑娘！所以，你懂我的。”区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没法儿表态，更不能明确说出口。
“老大，我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没必要为难一个姑娘家家的，您放心！但是，升米恩，斗米仇，有时候想尽全力负责，可她的期望值如果太高，这种负责的态度反而助长了欲求，会造成更大的麻烦！这个负责只能是，不要太具体，也不要一次到位，要有不同选择，有想象空间，注意力就不会集中在大小多少上了！”张加帅很慎重的表态道。
“你说得很对，所以这个事儿，你帮我安排，我会更踏实。确实没有之前的劲头儿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区总有些失落，有些感慨。张加帅没有说话，给区总留出充足的空间，让他的情感能够在这夜晚，无声地倾泄，成年人做不到歇斯底里，万般心绪都只能化作一声轻叹。
而张加帅也想到了自己，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和露露也是这样的结局，甚至是没有开始，就是这样的结局，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还是愿意保持期待。虽然心里记下了区总交待的对小邵的安排，他也确定自己有能力妥善的安排，可自己命运的安排，又有谁来给自己这个妥善呢？
“你是不是又去酒吧了？”微信响起，是露露发来的。张加帅边走边录了一下脚下，回复道：“陪领导散步回家，吃得太多了，今天有些累，回家我想早点儿睡觉。”“我还在忙，估计下班又不会太早了！刚才跟厨师说了你的主意，准备尝试一下！”露露回复。“祝你成功！祝我成功！”张加帅附加了一个加油的表情。露露回复三个表情，比心比心比心。
张加帅删除了与露露的聊天记录，紧走几步追上了区总。三公里快走到家，不禁有些微微冒汗，进家门跟老婆儿子打了招呼，马上去认真洗澡换睡衣，儿子有两三天没见到爸爸了，表现得异常兴奋，十二点多了还在疯，却把老婆熬到精疲力尽，把儿子哄睡着了，老婆已经没有兴趣再与张加帅爱爱了。一场精心的安排，就这样被生活原本的样子改变了计划。
老婆陪儿子在主卧睡了，把张加帅赶去了另一间卧室。张加帅顺手拿起了放在玄关调成静音的手机，看见果然有微信，索性拿进卧室，躺在床上偷偷查看起来。是露露，一个小时之前了。
“夜深了，妈妈开车回家，突然好想你！你怎么可以表现得那么完美呢？”
“你是睡着了吧？狗东西。”
张加帅看着微信的聊天页面，却不敢回复。他从来不与任何女人在半夜聊天，一方面是天天喝酒，酒后倒头就睡，另一方面是如果养成半夜聊天的习惯，那每一个夜晚都会提心吊胆，甚至会有极大的暴露风险。
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安排，张加帅用这种方式来说服自己，骗子最善于欺骗的人，反而是自己。只要自己相信，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把一切假象当成真实，在虚妄中成全自己的野心和贪婪。张加帅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心安理得的睡去。
第二天没用闹钟叫醒，儿子的哭闹就吵醒了他。他起身来到主卧想进去，老婆却坐在床上连连摆手，示意他，儿子还要继续睡，不让他进来打扰。他只能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去另一间卧室的卫生间上厕所，洗澡，准备上班。通常工作日的早晨，只要老婆带孩子回家住，岳母都会一早带着保姆来接孩子，为老婆准备好早饭带过来。所以张加帅也无所事事，索性就给区总发微信，约他早点儿出发去单位上班。区总说可以。张加帅换好衣服没跟老婆打招呼就出门了。
早高峰还没有开始，所以车行很快。区总说昨晚上想了想开发海岛市的计划，觉得可以安排人展开前期市场调研了，准备在今天项目决策委员会之后，开一个简短的启动会，安排一下人员和任务，抓紧时间，争取在匡总来常山考察之前，取得一定的成果。张加帅成竹在胸，早就有了人选：“老大，我计划抽调开发部的小建和小刘，业务部的小徐和小李，这四个人都是没结婚的小伙子，可以适应长期出差，而且已经都具有基本操作能力，前期摸排市场情况也就够用了。您出面讲话，给小伙子们鼓鼓劲儿，我来安排，争取半个月内，形成市场调研报告。”区总说道：“可以，副总们就不用参加了，通知两个部门经理参会，李主任也参会做好后勤保障，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不必做会议记录，也不发明文通知。”
到单位临下车时，区总说道：“过会之后就尽快组织签约，加速进场，还是那个要求，这项目要争取春节销售旺季，来个开门红！”张加帅边走边说道：“立项材料整理完就是健全档案，向上级公司备案。合同也都审过了，如果您没有意见，我通知明天上午过来签约，今天下午通知财务部可以申请资金，转正式计划，明天签约后就能支付款项了。”区总点点头，“尽快落实吧！”
两人直接来到小食堂吃早饭。由于今天来得稍早，提前了有半个多小时，食堂阿姨有些手忙脚乱。简单吃罢早饭，张加帅钻进办公室，一头扎进电脑里，研究项目材料。看完材料回复小朱在oA系统内给几位老总递交阅示。又拿起电话给易局长打了过去。
“易局长，上午十点过会审批，下午申请资金，明天上午九点过来签约！”张加帅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好好！老弟，这两天晚上都睡不着啊，毕成也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你的好消息呢！太好了！放心，明天的事情我来安排，保证没有问题！”老易声音中充满激动热切，溢于言表。
“明天签约后，主动提出邀请领导们晚上吃一餐饭，您也来出面，去几位老总办公室都坐一坐。”张加帅提醒道，心情也十分愉快，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
“没问题，老弟，都听你的吩咐，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毕成，太高兴了！明天我要好好跟你喝上几杯！”老易兴奋地挂断电话。
张加帅拿起桌上固定电话，给业务部拨打过去，“通知小徐和小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对面听不出来是谁在接听，回答道：“好的张总。”又给开发部拨打过去，“通知小建和小刘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的张总。”说话的声音像是小葛。
没过三分钟，四人结伴走进张加帅的办公室，张加帅示意四人在沙发上坐下，张加帅环顾一圈，笑了笑，说道：“你们四个应该都没到过我办公室呢，平常却是经常打招呼！”一句话让四个人都有些坐不住，动了动屁股。“但是我对你们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也持续关注了一段时间，今天叫你们来，也是经区总同意，想要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希望你们实事求是。”张加帅继续说着，几人有点紧张。“公司想要委派你们四人两两结成一组去海岛市进行市场调研，预计是为期两周，因为是长期出差，所以必须本人同意，谁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反映，我好考虑换人。这没关系的，公司以人为本，比如说女朋友不同意怕吵架之类的情况，都可以说！”几人先是摇头，而后又轻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