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阿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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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镖头回想片刻：“姓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他叫阿朗。”
陈娘子的邻居，那个老妇人，说他姓陈，陈阿朗。
陈朗。
俩人骑着马，悠闲地走在回都郸的官道上。
沈怀玉问：“这个阿朗，你有没有印象？”容貌被大火毁掉，就算有画像也很难辨认。那陈朗这个名字，看宋长凌有没有印象。
宋长凌还是一如既往：“没印象。”
陈娘子他没见过，也没听过没有印象。这个陈朗他依然没有印象。
“他这个名字或许也是假的。”宋长凌道：“从陈娘子和李镖头的话中可以判断出来，他们之前发生过变故。”陈朗从大火中逃出来，却因此毁了面容，伤了嗓子。陈娘子说自己曾生过一场大病，醒来后忘记之前所有的事情。
他们说的这些，真假无法分辨。但可以从中猜出他们一定发生过重大变故，一路隐姓埋名逃到这里。那么名字，身份所有关于他们的一切，全都是假的。陈朗这个名字或许是假的，但可以肯定陈娘子所说的失忆一定是假的，因为她认识宋长凌。
马儿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甩下尾巴。沈怀玉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背上，随着马匹走动的颠簸而摇摇晃晃。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还是得从陈娘子身上下手。
忽然，沈怀玉想起，她或许可以从别人身上下手。
“我亲爱的系统，你睡了吗？”
系统：……你这样让我不敢吱声。
“陈娘子这件事，你要不给我剧透一下？”沈怀玉诱惑道：“早点完成任务，你也可以早点退休不是？”从之前和系统的闲聊中，沈怀玉得到一些消息。
他们这些系统完成任务后得到的奖励和宿主是一样的，金钱是宿主世界所流通的货币，积分则是时空管理局内的货币。系统之前就透露过，等她积分攒够了，她也就可以早日退休。
系统：“你这个条件我确实很心动，我也很想告诉你，但我真的是不知道。”你任务没有进展，我也没办法得到更多的消息。没有新消息，我也没东西给你剧透。但是不剧透，你任务又没有进展。
糟了，这是一个死循环。
“所以，我真不知道。”分明是冷冰冰的电子音，但沈怀玉还是从中听出了可惜之意。可惜她离早日退休，又远了一步。
“沈姑娘？”见沈怀玉在发呆，宋长凌问道：“在想什么？”在马背上发呆可不是一个好行为，若是摔下去了怎么办。
“啊？”沈怀玉这时反应了过来，是宋长凌在叫她：“那你的意思是，除了陈娘子这个人，其他全是假的了？”除了陈娘子这个真人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眼前外，其他所有一切全都是假的。
也有可能，她和那个陈朗的关系，也并不是表面那样是夫妻。
从李镖头的话中可以了解到，陈朗基本常年都在外押镖，很少回去。从他们刚到都郸以夫妻之名生活一直到陈朗失踪，六年的时间里他们也没有孩子。
“或许。”其实他刚才也在猜测，说不定私生子是那个陈朗。可这又没办法解释陈娘子见到他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
沈怀玉想了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私生子是两人，他们是兄妹？”萧家被诛后，陈朗遭到追杀。大火毁了容貌，也成了不能言的人。因此躲过了追杀，过了六年的安稳日子。
宋长凌思考了一会她的话，而后说：“沈姑娘的猜测倒是应了古书里的一句话。”
“什么？”
“有情人终成兄妹。”
从私生子变成私生女已经是个意外了，如今又从私生女变成了龙凤胎。
猜的很好，下次不许再猜了。
沈怀玉：……我觉得你在嘲讽我，但我没有证据。
“兄妹要是不行，那姐弟也可以啊。”
宋长凌突然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沈怀玉：“都郸也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沈姑娘难得出来一次，不如去看看？”这次我就当做没听见，下次不许了。
沈怀玉撇撇嘴：“没钱，我哥把我的钱全没收了。”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何会在驿站安安分分的待着，不全是因为没钱吗？要是有钱，你看这两天能见到她人么。刚来的那天晚上出去玩，都是赵明月付的钱。
至于沈怀安为何要没收她的钱，理由就是沈怀安怕她被人骗财骗情。骗她情沈怀安不管，吃一堑长一智。但骗钱不行，国公府没钱。
说到这，沈怀玉把手一伸：“荷包还给我。”那是她为数不多，没有被沈怀安发现的私房钱。
宋长凌从袖子里摸出荷包，放到她手上：“没钱还用钱去打探消息。”
“用钱打探消息来的快啊。”这世上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吧。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剩下那百分之一就是钱不到位。
宋长凌：“可有时候，身份比这些身外之物要好用。”
沈怀玉有点不以为意：“我直接说我是郡主？他们怕是不会相信吧。”长期生活在小地方的人，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他们所知最大的官，不过是县衙内的师爷，连县老爷他们都很难见到面，更别提郡主了。
“他们自然不会信，但当地府衙信就可以了。”宋长凌很耐心地告诉沈怀玉这个道理。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百姓相不相信你真实的身份不重要，当地府衙信就可以了。用你真实的身份，去府衙换一个百姓容易接受的身份。
就像宋长凌今日一样。如果他们直接说或者是拿出皇子信物，李镖头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们的话，而且他也不认识什么皇子信物。所以他去府衙换了个官府的身份，一是因为百姓容易接受，二是因为他们认识官府令牌。
沈怀玉将私房钱往怀里一揣，“受教了受教了。”下次她就这样做。
宋长凌：“你若是缺钱了，可以拿着竹哨去久顺钱庄支取一些。”
“这也是你的产业？”沈怀玉承认她被口水噎住了。
久顺钱庄在北宋一半的城池中都有它的身影，规模不算很大，但也绝不小。
宋长凌摇头：“不是。”
她就说么，能把珍宝阁和珍膳坊经营起来已经很强了，再来一个钱庄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可还未等她把心放下，又听见宋长凌说：“是钟清羽的。”
“珍宝阁和珍膳坊虽说是我名下的产业，但实际却是钟清羽在打理。除了这两个之外，其余的完完全全都是钟清羽的。但无论是谁的，你拿着竹哨都可以去支取物品，调动人员。”
沈怀玉再次无能狂怒，世上多我一个有钱人怎么了！
“你还有哪些家当，你一次性全说了。这样的惊吓，我可不想再重复了。”
宋长凌倒是没有统计过这些：“等回去我让钟清羽列出来。”这个是他疏忽了，光把竹哨给她却没有告诉她哪些地方能用。等回去就让钟情于列个单子，只要是单子上提及的店铺或者人，都可以拿着竹哨去用。
“那我能用多少？”搬空行吗？
“别把铺子搬空就行，”宋长凌道：“搬空了他会生气。”钟清羽其实是一个很小气又爱生气的人，一生气就会跑我跟前闹，很烦。
沈怀玉语重心长道：“咱俩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靠你了。”务必要和钟清羽打好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