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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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玉慢慢抬头，眼睛里还有些水汽，惹人怜爱。
宋长凌发自内心，微笑道：“那么就请沈姑娘日后多多指教。”
沈怀玉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却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愣。
转瞬，猛地扑向宋长凌，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多谢。”
在沈怀玉扑到宋长凌的怀中时，宋长凌的耳尖瞬间爆红，像能滴出血一样。
宋长凌的双手僵硬在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沈...沈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沈怀玉随即站直身子，非常豪气地拍了拍宋长凌的肩膀，“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有什么事可不许瞒着我了。”
而后，沈怀玉的右手举到半空中，看着宋长凌。
宋长凌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见她拉起宋长凌的手，与她自己的手相碰。
“击掌为约，”沈怀玉的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祝我们合作愉快。”
宋长凌垂头哑笑，遮掩住了他眼底的柔光，嘴角的笑意径直蔓延开来，“沈姑娘，合作愉快。”
突然，沈怀玉“哎呀”一声，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问：“你身体怎么样了？”卫江不是说他快不行了吗？我看他这样子除了脸白了点，其他也还行啊。
“无碍，幼时留下的病症，好好修养便可。”宋长凌掩唇轻咳出声。
沈怀玉立即有眼色道：“你没事就好，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随后立即向门外走去，见宋长凌还想跟出来，沈怀玉直接把他推回房间内，“天凉，不用送了，晚安。”而后关上房门，一时间，房间中只剩下宋长凌一人。
宋长凌望着门，温和回道：“晚安。”
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见。
沈怀玉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高兴来形容了，一路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过去。就连那个狗洞，都顺眼亲切许多。
刚钻过去，就看见卫江抱剑站在阴影处。沈怀玉走过去，打了个响指，语气欢快：
“今晚多谢你了，等我能出府了一定请你吃大餐，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能帮我完成任务，你就是我的好朋友！
经过钟清羽热情且细心的教导，卫江立马明白沈怀玉是何意，抱拳行礼：“郡主客气了，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属下告退。”随后施展轻功，离开此处。
沈怀玉看的目瞪狗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电视剧里的那种轻功，不是吊威亚的那种。
一个字。
牛哇。
沈怀玉回屋立刻瘫倒在床上，还不忘向系统炫耀道：“我厉害不？”
系统冷冰冰道：“来了这么久，才勉强获得男主信任，你是我带的最差一届的任务者。”
“这个男主有多难搞你又不是没看见，”沈怀玉怼道：“你是我见过最没用的系统。”别人的系统各种金手指，剧透甚至开外挂，最不济的当个心灵加油站也好啊，搞点正能量的东西。可我这个呢？除了会打击你还会干什么！
沈怀玉面无表情：哦，还会撺掇我去送死。
......
就算你不从嘴里说出来，我也能听到。
系统阴阳怪气道：“你牛，你最牛了，我给你颁个奖呗？”
气的沈怀玉倒头就睡。
没办法，年轻就是好。
天牢，关押的都是一些犯罪的官眷。
这里面，有些人服完刑役便可出去，三年、五年亦或者十年，总有出去的指望。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会被困在这里，直到死都无法踏出牢狱半步。
更有一小部分人，生命已经看到尽头。只等刑官挑个好日子，送他们上路。
刘广和他家中所有的男丁，都被关在这里。
一名劳役奉命为刘广来送些吃食，走到牢门外唤道：“刘大人。”
听到声音的刘广，瞬间手脚并用地扑了过来，抓住牢门，急切地问道：“是主子让你来的吗？主子要来救我吗？”
像是不慎落水的人，拼尽全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万分激动。
劳役打扮的人垂着头，压低声音：“刘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会让主子放心吧？”
刘广瞬间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忽的，嗤笑一声，嘲笑自己的愚蠢，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明白，他已经是一枚弃子，竟还妄图指望那人来救他。
“请主子放心，”这一刻，刘广感觉到无比疲惫。
得到答案的劳役，将手中吃食放下，随后离开。
夜色融融，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这静悄悄地夜晚中格外刺耳。
院落中方石桌上摆放着一副青玉棋盘，棋盘两侧端坐着两名年轻男子，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
白子步步紧逼，黑子已然呈现衰败之势。
“主子，”来人单膝跪地，正是刚才的那名劳役，恭敬道：“事已办妥。”
执白子的男子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而后问道：“你何必冒险这一遭，想必那刘广也不敢供出你。”
干净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黑子，随意落于青玉棋盘上，棋局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步步紧逼的白子瞬间再无生路。
“刘广为了活命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只有死人，才让人放心。宋长睿也是个废物，害得我白白折了第七营。”声音富有磁性，令人沉醉，随口道：“子凡，你这次失策了。”
“你的棋艺越发好了。”被唤做子凡的男子，正是张尚书的嫡子，张子凡。
张子凡随后又接着道：“谁也没料到这四皇子竟是个不中用的。”
那两种食物相克是真的，但并不致死。
本来是打算让宋长睿吃上几次，随后安排太医不经意间诊出中毒。将安排好的线索指向宋长凌，此后，二人结怨。
以宋长睿的脾性，就算不死也能恶心许久，宋长睿气急，可什么都敢做。
他二人争斗，得益于我们，谁曾想宋长睿却死了。皇子死亡，此事必定会严查下去。
正好手底下人来报，宋长凌独自离京。于是派出第七营去刺杀宋长凌，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才有充足的时间和动作去处理干净宋长睿的事情。
若是宋长凌死了那真是喜事一件，就算不死也能混淆视听。
最终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刘广。
“折了第七营不说，刘广也死了，那之后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还要不要安排我们的人？”张子凡问道。
“不用，陛下已经起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若不是昌平帝已经开始怀疑我，刘广也不必死这么早。不过，像他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死不足惜，就是可惜了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要拱手他人。
随即，张子凡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饶有兴趣问道：“那位昭和郡主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她，宋长凌肯定不会如此全身而退。
“安国公府可以不为我所用，但若是要帮助宋长凌的话，那这京中可就没有沈家了。”轻飘飘的话，让人胆颤。
张子凡：“国公府虽不似从前，但安国公的威望还在，军中许多将领们依旧信服安国公。若真如此，不太好办呐。”
那人并未作答，悠悠起身，转身离开之时袖口拂过青玉棋盘，这样的画面可真是赏心悦目好看极了。
棋盘之上的黑白棋子应声落地，划破了这安静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