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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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怀玉胡思乱想的时候，窗外的人影小声道：“郡主，属下是卫江。”
话落，沈怀玉悬着的心便立即放下，赶忙起身把窗户拉开一条缝，“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其实今日，我家主子是因为身体有恙不想让郡主担心，才不见郡主的。”卫江解释道：“但眼下我家主子突然身体不适，所以属下斗胆才深夜打扰郡主，想请郡主...”去看看我家主子。
卫江想好的台词堵在嘴边没有说完，就看见沈怀玉披着外衣和披风走了出来，“快走快走。”
这速度，有点快了。
“郡主请跟属下来。”卫江领着沈怀玉走到院子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处矮小的洞门，不如说是狗洞来的贴切。
沈怀玉虽然个子偏高，但身形偏瘦，蹲下身刚好能从这个洞里过去。
沈怀玉有点不可置信，指着这处狗洞，质疑的目光看着卫江，仿佛在说：你让我钻狗洞？
“郡主见谅，您的腿还未好，用不了梯子不说还容易被巡夜的侍卫发现，”卫江有点不好意思：“而且属下也是外男，也不方便用轻功带您过去。”
说的很有道理。
沈怀玉气的咬牙切齿，可脸上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声音更像是从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一样：“谢谢你啊，想的这么周到。”
卫江还在心想，郡主都钻狗洞了竟然还不生气，看来钟公子说的果然没错。有昭和郡主脾气这样好的主母，以后他们这些属下的日子肯定好过。
忽的，沈怀玉迅速变脸：“转过去，不要看。”
卫江听话照做，迅速转身不看身后的画面。
沈怀玉扒拉开堵在洞里的杂物和杂草，迅速钻了过去，生怕被人看见。这种事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丢人的，丢人丢到异国他乡。
对不起，沈怀玉心想，我为穿越大军丢脸了，别人在做大女主，我却在钻狗洞。
骨折的腿还未完全好，钻起来有点费劲。
沈怀玉钻过去后立马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抬头，就看见宋长凌站在不远处，紧皱着眉头，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看着沈怀玉。
沈怀玉：好好好。
卫江你这么玩是吧，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拿点钱。
现场氛围有些尴尬，沈怀玉的脚下开始了一项大工程。
寂静了几秒，沈怀玉搓搓手，尴尬地说：“今晚的月亮挺圆的。”
宋长凌抬眸扫了眼黑漆漆的天空，只有几颗星星散发着光亮，沉默了一会，道：“确实圆。”
气氛越来越尴尬，沈怀玉脚下的大工程也越来越快。
终于，宋长凌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夜里风大，郡主先进屋吧。”
“去你房间吗？这多不好意思啊。”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身体直奔屋内，不带一丝犹豫。
笑话，万一犹豫一下又送客怎么办？
随即，宋长凌轻声吩咐卫江：“在这看着，若有人来立即禀告。”
宋长凌回到房中，见沈怀玉裹着披风乖乖地坐在外间的凳子上，并没有其他意图和动作。
随后，宋长凌点燃房中的烛台，烛火散发出温暖的光亮，照的宋长凌的脸色不似宫中那样苍白病弱，但依旧有点憔悴。
宋长凌坐在沈怀玉身旁的凳子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紫砂壶，停顿了一小会，给沈怀玉倒了一杯茶，“郡主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经过这番折腾，沈怀玉手脚有点冰冷，面前的茶杯中冒着热气，沈怀玉端起来暖暖手，不烫不凉刚刚好。
“卫江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就过来看看你。”沈怀玉喝了口杯中的茶水，甘甜清香，驱散了夜里的寒意。
宋长凌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关心自己到这种地步，仅仅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自己不舒服，就算是深夜钻狗洞也要来看看自己。
但回想起自己从前的种种遭遇，还是问道：“还是想再次问郡主一件事，郡主为何这么帮助在下？”
宋长凌神色凝重，眼中渴望真相，他真的很想知道一个发自内心的实话。
沈怀玉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俯身，胳膊撑在膝盖上，对视上宋长凌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道：“图你。”
“在元宵佳宴的那天，淑妃娘娘的宫中，我就和你说过我的图谋。只不过当时和现在的情感，已经发生变化。”
她说的真诚，宋长凌可以从她的眼睛中看清自己的样貌。
“珍宝阁初见，我看不惯他们仗势欺人的样子，再加上我从他们的言语中猜出你是二皇子，幼时相助的情分，我决定出言帮你。”
“感情一事，从来不受控制，之后的元宵佳宴，御花园落水，京郊遇刺，这份情谊开始变得不一样，不可言说。永祥宫之前仅仅只是同情你，才会帮你，而现在...”
沈怀玉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怀疑我，拒绝我，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我不会大肆宣扬这份感情，去逼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可以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如果你愿意接受我，那我真的很高兴，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维护你。”
说到这儿，沈怀玉停顿了一下，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如果你以后有喜欢的姑娘，等你们成婚了，我一定会送上一份贺礼，真心祝福你们。”
“只不过，我到时候肯定不会去参加你们的婚仪。”沈怀玉觉得自己脸上湿润，慌乱的用手指擦掉，企图掩盖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沈怀玉小声抽泣了一下，头发刚睡醒还有些乱糟糟的，只披着外衣和披风大晚上的坐在别人家里哭，本来就长得只是标准大家闺秀的样子，不是特别好看，现在肯定特别滑稽吧。光是这样想着，就把自己逗笑了。
沈怀玉道：“抱歉，失态了。”
宋长凌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内心极度挣扎，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争吵着。
一道声音绝望嘶吼着：“你还要相信他们吗？你忘了从前的事情了吗？他们都在骗你，他们最终都会背叛你！”
而另一道声音就显得弱了许多，努力向宋长凌证明它的存在：“从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的，沈怀玉和他们不一样，她之前那样努力地帮助你，甚至不顾自己性命安危，她和他们不一样。”
宋长凌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么？”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了很久很久，只有燃烧的烛台中偶尔传来噼啪的声响，提醒着房中二人现在他们在做什么。
沈怀玉仰着头，凝视着宋长凌，急切地想从宋长凌嘴中得到一份答案。可等了许久都等不到宋长凌的开口，沈怀玉脸上的深情模样都快挂不住了，只好低下头去，心里咬牙切齿：
系统，他要再敢拒绝我，我立马就和他拼了！
什么破任务，你爹我不干了！
说实话，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就连系统都觉得蛮悬的，早知道这个男主这么难接近，她才不接这个任务。
就在系统准备收拾收拾包袱，去向主系统申请换任务的时候，却听到了宋长凌的声音：
“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