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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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陈氏苦笑：“丞相老爷，你只顾着苏家的名声，但我不同，我有儿有女，知道儿子是我心头肉，你知道靖枫是死在苏樱雪手上，为了维护苏家名誉，你把这事掩盖，甚至不为儿子办理丧事，你知道吗？作为靖枫母亲的我是多么难过和伤心？今天在皇上面前，我说这些，我知道皇上一定会为我，为我的靖枫主持公道。”
一身紫衣的欧阳辰，星光般的眸子里带有一丝担忧，看向沐樱雪，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从皇上的表情看，他已经有些相信大夫人的话了。所以他对着沐樱雪投去一些质疑的目光。若她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恐怕他的父皇也难以放过她。
沐樱雪感受到了欧阳辰的担忧，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心。然而，欧阳辰越是这样，他内心的焦虑就越加深，他不想让她有事，一定要保护好她。
庆历皇上果然对大夫人的话信以为真，冷冷地对沐樱雪说：“苏樱雪，丞相夫人说的是真的吗？我想听听你的解释，如果你敢撒谎，我立刻就将你押入大牢审判。”
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沐樱雪。她站在原地，面上仍带着淡淡的微笑，宛如夜空中的皓月，清新而明亮。
“皇上，本来我不愿意将这一切说出来，但见母亲言辞夸张，不得不为自己澄清。其实我小时候并不是痴傻的，若非母亲在我幼时给我服下让我昏迷的痴傻药，我怎么可能变得愚蠢？”沐樱雪说。
大夫人陈氏听到这话，几乎要吓得心脏脱离胸腔。她冷冷地瞪着沐樱雪：“苏樱雪，你别在这里污蔑我。”
沐樱雪毫不畏惧，冷冷地看向大夫人：“母亲，这一切事情若不是我的生母柳氏告诉我，我也拿到了你当时给我喝的那痴傻药的配方，并由大夫确认，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如此狠毒的人？”
老夫人和苏萧然对视一眼，没想到大夫人居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皇上，我被人险些溺水害死确实是母亲的所为，因为她心胸狭窄，一直认为我比她女儿苏静思更出色，加之苏静思是庆历的第一美女，她担心我会夺走苏静思的风头，于是想方设法要将我害死。”沐樱雪说到这里，欧阳辰走了出来，证实道：“父皇，这事我可以作证，若不是我路过湖泊，看见有人在水中挣扎，苏小姐怕是早就溺死了。”
庆历皇上有些疑惑，深邃的眉毛微皱，问：“但是你溺水身亡和丞相夫人有何关联？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何要害你？”
“皇上，我被人险些溺水害死正是母亲所为，因为母亲心机深重，一直以为我小时候比她的女儿苏静思更出色，怕我夺走苏静思的风头，所以设法要置我于死地。”沐樱雪解释道。
大夫人陈氏咬紧了牙齿，指着沐樱雪怒斥：“你胡说八道，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庆历皇上冷冷地瞪了大夫人一眼，她停止了争辩。
沐樱雪接着说：“母亲，你刚才提到的，苏静思的手臂确实是我所害，但你没有说清楚，她的手臂是被三小姐用簪子划破的；你说三小姐被我逼疯了，其实当时三小姐并没有疯，是因为父亲过于愤怒，才将她送进养心院，让她自生自灭。你说你身边的侍女被我用簪子刺死，但听到的人都亲耳听你说，那个侍女偷了你的宝物，为了逃避追责，选择用簪子自尽。”
大夫人陈氏咬牙切齿，却无法反驳，陈国公夫人和陈旭都浑身冷汗。
沐樱雪并未打算饶过大夫人，继续说道：“关于父亲的第五房妾侍刘姨娘，是因为母亲利用她女儿的婚事逼迫她假装怀孕，导致刘姨娘被迫背负伤害苏家的罪名。若非臣女发现真相并揭露，刘姨娘也不会因感到羞辱而撞死在漆红柱子上。至于三小姐的死，是因为她心生嫉妒，看中了丞相府二夫人的养子。由于那养子与臣女较为亲近，嫉妒心作祟，本打算用簪子刺死臣女，却误刺致死。”
庆历皇帝听到这里，心中颇为震惊。他曾以为后宫中的争斗已经是非常恶毒，但没想到家宅之中也能发生如此错综复杂的争斗。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么苏靖枫的死，与你是否有关？”
沐樱雪垂下双眸，声音坚定：“回皇上的话，臣女的大哥苏靖枫的死，纯属母亲宠溺和娇惯的结果。若非母亲背着父亲，过分宠溺大哥，给予大量银两让他沉湎于花天酒地，他也不会找上那红尘女子，最终导致惨死于她乱刀之下。”
大夫人再也无法克制怒火，站起身冲向沐樱雪，欲要掌掴她：“苏樱雪，你真是太恶毒了，我要打死你！”
庆历皇帝抬手示意，两名侍卫迅速走上前，阻止了大夫人的动作：“丞相夫人，这是皇宫，不能放肆。”
陈国公夫人知晓若不能扭转局势，陈氏将遭遇严重打击，她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笑着说：“你虽口才了得，却无法掩盖我大儿媳王雨潇的死。她的五根手指是你切断的，手臂上的毒也是你下的毒手。”
陈旭听到此言，眼神黯淡下来：“皇上，臣亲耳听到她亲口承认，我母亲的死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请皇上明鉴。”
京兆尹已经目瞪口呆，事态的扑朔迷离让他无法理解。陈国公夫人、陈旭、大夫人纷纷表露希望陈国公府的管家能替他们说话的心情。然而，陈国公府的管家却在这时开口：“皇上，国公府大夫人的手指确实是因失足摔断的，而大夫人的死因是她的手臂受了过敏性辣椒汁而无法救治，再加上天寒，使得她未能及时治疗重伤，最终导致了她的病重身亡。”
大夫人无法再辩驳，陈旭眼中失望之色涌现，陈国公夫人则气得脸色苍白，剧烈咳嗽。庆历皇帝虽然脸上仍带微笑，但内心已是愤怒至极：“将护国将军陈旭押进大牢，三日后斩决。”
沐樱雪沉着脸，向庆历皇帝请罪：“皇上，请您惩戒臣女的母亲，将她贬为庶妻，不得再在丞相府内居主之位。”
庆历皇帝点头：“丞相夫人确有失德，即刻贬为庶妻，至于苏丞相之事，由你亲自处置。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在殿外，大夫人、陈旭、庆历皇帝都发表了若干感慨，庆历皇帝最终作出了决断。最后，苏静如走到沐樱雪身边，低声问道：“四姐姐，当初你所说的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