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教训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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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竹木雕似的,呆了。
“你,你可有伤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珩郎,你怎么就不躲开?”
他轻揉她发顶,幽幽一叹:“我只是想抱抱玉娘,却不知玉娘原来这样讨厌我。”
“你胡说什么?”她瞪眼:“我哪儿讨厌你了...让我看看伤着没。”
“伤了,很重。”
她将他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一丝儿伤处也没找到。
“哪里伤了?你这脸皮分明完好无损,厚得都能撑船了。”
他垂落了清隽眉眼,黯然道:“你伤的是我的心。”
“可我不是故意的。”
“可你还是打了我。新婚三日,你就动手打我了。”
“我不是有意的,惟行,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行,毫无诚意。”
“那你要什么?”
于是萧珩和她就诚意作了八百字辩论,最后梅清竹到底碍于理亏,只好磨着牙,答应夜里任凭他折腾到满意为止。
她揉揉老腰,哀叹一声。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
“混蛋,你可知,今天父亲问我苏小姐那事了。”
两刻钟后,她掐了他一顿,总算撒够了气,想起正事来。
他神色一凝,收了笑,环住她细腰:“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眼下刚开府,不少下人都是内务府新送来的,其中难免有旁人眼线,只有慢慢挖出来了。”
“嗯,好在流言已经平息。”她笑了笑:“这几天我一直叫人盯着当日伺候苏侍萱的人,却始终没发现异常,想来此人背后的主子并不简单。你觉得会是谁?”
“最可能是萧玳,也不排除萧璜。”
他容颜泛着冰雪的冷:“明知无法真正伤到我们,却还是要传出此事膈应人,倒有些像萧玳和贤妃的性子。”
皇家之子,结亲无非结势。
苏家无权无势,毫无根基,仅有个伯爵身份,若能让苏家女占去他一个侧妃之位,萧玳是一定会动心的。
梅清竹点点头,心中也明白。可此事到底急不来,所幸听伯府消息,苏侍萱已经被打得下不来床,萧玳便有一百个诡计,也只能等着。
“不必太担心,我在萧璜和萧玳府上也有人,总会发现蛛丝马迹。”萧珩道:“苏侍萱新换的大丫鬟也是我们的人,只要那背后之人再寻她,就能寻摸到他。”
“嗯。”
她倚在他坚实的肩上,嗅着他发间恬淡的兰麝清香,不觉心猿意马,指尖缓缓勾勒他清冷如玉的轮廓,眼中闪过一缕痴迷。
“你怎么生得这么美?”
“喜欢吗?”他握住她手,轻轻地笑。
她面泛红霞,也不答话,只低头耍弄他玉竹般的指节。
“对了,我父亲还跟我提了两个要求。”
他视线滑过她飘红的玉颊,微微含笑:“什么要求?”
她就将梅根顺的话转述给他。
“惟行,你替我狠狠收拾他,怄死我了!他竟还想利用你去博四皇子抬举,我呸!”
萧珩听见梅根顺如此无耻,目光也凉了凉:“嗯,我替你教训他。”
“玉君,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你这父亲真不是个东西。”
女儿嫁人才三天,就想着给女婿塞人,这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
见他眼中涌起怒意,她心中一暖,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摇摇他胳膊:“惟行,你别生气,我不苦的。我早就不当他是我爹了。”
“再说,我没有好爹,可我不是有好夫君吗?有你在身边,我很满足。”
他心口一悸,在她额间落下深深一吻:“嗯。”
翌日,萧珩果在百官齐聚金銮殿外,等候上朝时,不经意赞了忠顺侯一句。
下了朝,梅根顺正美滋滋地想着到四殿下面前,要如何撇清自己和八皇子的关系,给自己来一个奇货可居,萧珩又过来了。
“昨天岳父赠的墨玉鼻烟壶很是精贵呢,连本殿见了都觉得稀奇。”
梅根顺惊了惊。
八殿下怎么又来了?
那鼻烟壶是昨日五丫头回门,他给的回礼。殿下怎么忽然提起了这茬?
他小心赔笑道:“殿下喜欢就好。”
殿下这是当众向自己示好吗?
“嗯。”萧珩勾了勾唇,看他一眼:“只是此物实在太贵重,侯爷下回还是别送了罢。”
说罢微微一笑,扬长而去。
等梅根顺回过神,四周同僚鄙夷的视线几乎把他臊死。
梅根顺整个人都气蒙了。
八皇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摆明了是在暗示他有意巴结皇子!一个侯爷送的礼,连堂堂皇子都没见过,这不是故意讨好是什么?
他让八皇子赞他两句,只是想营造对方主动向他抛来橄榄枝的假象,好去四皇子面前卖乖而已。
可现在,怎么变成他主动讨好八皇子了?
天地良心,那鼻烟壶只是回礼而已,他可没有借机投靠八殿下的意思啊!
梅根顺腿脚都麻了。
萧珩,这分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还反手给了他两耳光!轻飘飘三两句话,不但警告了他,还顺便帮他将四皇子也得罪了!
早知道这个八皇子这么难缠,他就不该招惹他啊!
他早该想到的,那五丫头心眼子恨不得比针眼还小,她的男人又怎会好惹?
梅根顺浑浑噩噩出了宫,又慌又急,满头大汗溜到四皇子府,想和四皇子解释,却连管事的面都没见着。
这下任是他再厚的脸皮也知道,他要倒大霉了。
接下来十来天,他果然是霉运当头,煞星高照,神憎鬼厌,人嫌狗烦。
接连莫名其妙办砸好几样事,岁末最后一日,他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明帝赏了四十廷杖,拖着开花的老腚回府过除夕。
等遍体鳞伤回到侯府,又接到明帝将他从吏部侍郎降为郎中的旨意,气得他当场厥倒在地。
梅清竹听到消息,毫不客气地笑了,在萧珩怀里蹭了蹭:“惟行,多谢你替我教训他。”
“不必谢,我也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
这是除夕日的午后,二人正乘马车到宫中赴宴。
梅清竹扑哧一笑:“为一句话就遭了这么大罪,我父亲现在一准肠子都悔青了,我只要一想他那惨状就想笑...惟行,你不会觉得我太狠吧?”
萧珩目光初雪般温柔:“你素性良善,从不会主动加害任何人,如果这也叫狠,世上就没有善人了。”
“忠顺侯左右逢源,不思社稷,只知结党营私,这样的人本就该罚。”
他拈起一块百合酥,喂到她嘴里:“啊~张嘴。”
她睁大眼,瞟了眼一旁偷笑的寒露,不禁面颊一热。
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喂自己!
“你憋,憋喂我了,我治己能吃。”
她将东西吞进口中,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
他眼中盈满笑意,伸手揉揉她小脸:“你怎么越长越像廿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