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连续轰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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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良见天色已晚，夜幕笼罩了下方的龙尾关，心内不由越来越激动。
“装弹！”公孙良大声命令道。
装弹手托起已经装上引信的炮弹塞入炮膛，然后依次装入发射药和底火。
粗重的炮筒静静地指向龙尾关。
随着准备完毕的报告声传来，公孙良嘶哑着嗓子大喊：“开炮！”
炮口顿时喷出长长的火焰，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耀眼，巨响声中，炮弹出膛，旋转着奔向龙尾关上的阁楼。
这是世界上第一次使用大炮进行实战！
龙尾关城墙上一百多个兵卒正在巡逻，忽觉远处山上一亮，随即惊天巨雷在耳旁炸响，城门上砖石横飞，阁楼一角被炸塌。
离得近的兵卒被气浪撕扯的粉碎，另一些被抛向空中，飞到了城墙下面。远处的被冲击波压得胸口喘不过气来，如同被大锤击打了一下。
阁楼旁边大部分的火把都被吹灭了，陷入黑暗之中。
惨叫声、哭叫声四处响起，城上南诏兵卒乱成一团。
“唐兵攻城了！”营寨里睡觉的兵将们都被巨响惊醒，慌乱中抓起武器赶往关门。
过不多时，段俭德赶到，指挥人们列队迎敌，救治伤员，打扫碎砖乱石。
公孙良在峰顶拿着千里镜观察龙尾关损伤情况，捶胸顿足，连连叫道：“偏了！偏了！只炸塌阁楼一角！”
实际上已经很准了，毕竟这个时代观瞄器材有限，大炮的精度也有限。
南诏兵将们都以为唐军要连夜进攻，因此紧急调兵遣将，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纷扰一夜。
第二天一早才发现大唐官兵们的营寨静悄悄的，好像都在熟睡。
南诏兵卒们都困顿不堪，有的坐在地上睡了起来。
段俭德召集工匠们紧急修复阁楼，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阁楼修复了，和以前差不多一样。
经过这一次爆炸，南诏兵卒们更加相信唐军会妖法，召唤出了天雷炸了阁楼，心里都惶恐不安起来。
段俭德仔细询问了巡逻的兵卒，知道远处峰顶上火光一闪，阁楼就发生了爆炸。
他心中知道这次爆炸必然和峰顶上的东西有关，但是站在城墙上向峰顶上仰望过去，哪里看得清？
段俭德正在张望，忽然看到城下几人骑马慢悠悠走了过来，这几人的服装怪模怪样的，从没见过。
城上兵卒们大声喝问，那几人也不惊慌，在洱河边上站定。
领头一人拿出了一个铁皮喇叭，对着城墙上的南诏兵卒喊话道：“告诉阁罗凤，赶紧开城投降！保证不杀一人，不抢一物！如果不投降，每天用天雷轰炸，直到投降为止...”
段俭德看着喊话的年轻人，心想此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吴关？
只听那人又大声喊道：“如果想谈判，直接派人去大唐官兵营寨即可。奉劝你们不要拖延时间，以后每天的轰炸都会加倍，最后炸平太和城！”
城上的兵卒纷纷向下射箭，因为距离太远，箭矢都落在地上。
拿着喇叭的年轻人又拿出了一面红色小三角旗帜，高高举起，向下挥了下去。
只听头顶天空通通响了两声，漫天的纸片从空中飘落下来。南诏兵将们都是呆呆地仰头看着如落叶一样飘落的纸片。
这是保安队用迫击炮空包弹抛洒的“传单”。
有的兵卒捡起纸片，交给了段俭德。段俭德此人文武全才，略通中原文字。见纸上写的内容和刚才那年轻人说的话语差不多，不由奇怪唐军是如何将这么多纸片抛到天上去的。
再看城下那几个人，已经溜溜达达回了唐军营寨。
司马良在山顶开完炮以后一直在观察龙尾关上的情况，心中思索着如何调整角度才能打得更准，一直到后半夜才睡。
早上一醒就跑到了大炮旁边，重新进行观测。忽见几人走上山来，领头一人正是吴关。
司马良见了吴关，不好意思说道：“吴将军，我没打准，打偏了！”
吴关哈哈笑道：“这样就算很准了，什么事情都是有一定概率的。”
司马良学过数学，知道概率是什么意思，对吴关的通情达理甚为钦佩。
“你把两门大炮都瞄准那间阁楼，今晚连发两炮！”吴关吩咐道。
“是！”司马良惊喜异常，连忙立正敬礼。
“然后估算一下距离，看能不能打到太和城去...”
“太和城虽然远，但是我们位置高，我已经估算了数十遍，肯定能打到太和城，只是准头需要逐步校正...”司马良胸有成竹地答道。
“嗯，如果南诏拒不投降，就给我砸他二百发炮弹，彻底把太和城轰平！”
“是！”司马良再一次立正。
这次来到南诏，一共带了三百发榴弹。司马良在心中默念着：南诏，你可千万别投降啊！我还没过完开炮的瘾...
实际上就是两万发炮弹也很难把一座小城炸平，况且这种炮弹的威力与现代相比很小。但是三百发炮弹把皇宫炸平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南诏的皇宫比较小。
所以吴关一直在零星开炮，为的是给南诏带来持续的心理压力，打的是一种心理战。
……
太和殿上，阁罗凤拿着一张“传单”沉默不语。
段俭德说道：“唐军使用的是一种极其厉害的武器，就放在苍山的一处峰顶之上，只是火光一闪，龙尾关上的阁楼就炸塌了一角，死伤二十多人...”
“这定是唐军的妖法！”董高扬嚷道，“什么样的东西能从山顶打到龙尾关？就是最厉害的抛石机也打不到啊！”
段俭德冷冷一笑：“妖法能把阁楼都炸塌了？听吴关说要连续打击龙尾关，还要炸平太和城！”
阁罗凤吃了一惊，脑袋上戴的“头囊”都晃了两晃。
本来想坚壁清野，耗尽唐军的粮草，但是唐军每日轰炸自己的都城那可如何是好？唐军完好无损，而自己的军队每日都要损失。
难道非要逼着自己出城决战？一时之间踌躇不决。
阁罗凤开口说道：“长此下去如何是好？你们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抵挡唐军的武器？最后没有办法我们就出城和唐军决战！”
入夜，已经等待了很久的公孙良兴奋地大喊：“开炮！”
两门大炮先后轰鸣，两发炮弹都击中了阁楼，耀眼的火光和惊天的巨响声中，砖石横飞，整个阁楼都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