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7）雪山夜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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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关复电：“牛羊雇人喂养，关注范阳动向。”
李隆基赏赐的牛羊肯定是吐蕃按照和约送来的赔偿。吴关没想到这个时候赏赐自己一些牛羊，搞不懂皇帝是什么意思。
第二日，吴关带领大军继续前进。时间已经进入夏季，天气越发炎热。
古代所谓的瘴气，实际上是疟疾，由于蚊虫叮咬引起。还有是因为水土不服和吃了毒蘑菇一类的东西。这些在今天看来不属于大病，但是在古代是要死人的。
由于吴关进行了严格的卫生管理，加上后勤保障充足，所以生病的官兵不多。
再加上一场大胜仗的鼓舞，官兵们士气越发高昂。
行了十来日，来到大笮（攀枝花市附近），众人觉得日头就像悬在头顶，被晒得口干舌燥，汗流浃背，偏偏抬眼望去能看到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耀。
官兵们都是北方人，很少见到这种奇观，都是惊奇不已，恨不得跑到雪山脚下去掬口雪吃。实际此处距离雪山还有很远。
见天色已晚，吴关下令在一处山坡扎寨休息。官兵们几次想要出去抢掠牛羊，被吴关严令禁止。
此处山坡平缓开阔，背靠大山，山坡上绿草如茵，长满了野花。远处有高大树木，上面的花朵正逐渐凋零，结出了果实。吴关知道这是木棉花。
这几日途中没有遇到抵抗，官兵们比较放松，夜间除了巡逻队以外，都是呼呼大睡。
深夜时分，吴关还在接收电报。万籁俱寂，只有嘟嘟的声音在轻轻鸣叫。
忽然远处传来咕咕咕咕的叫声，声音古怪，好像有什么鸟儿在夜间飞过。
吴关忽然警觉起来，马上吩咐守在一旁的苗有期去通知巡逻队加强戒备。
苗有期刚出去不久，山坡外围响起一片咕咕咕咕的叫声，犹如夜魈嘶叫，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有敌袭，全体迎敌！”吴关大声叫道。保安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官兵们显然也被惊醒，慌乱之中抓起武器，来不及穿甲了，直接冲出帐篷。
此时巡逻队员已经在向外放箭。只是夜间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吴关一般和保安队员住在一起，见情况紧急，吩咐迫击炮小队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射击。
山坡上的叫声越来越繁密，敌人显然是从山上下来的。
迫击炮小队晚上将炮口对准了大路，防止敌人的偷袭，并且预先调整好了射角。不曾想敌人从另一面的山上冲下来，连忙转换炮口方向。
外面的敌人向官兵们射起箭来，细细的小箭无声无息，许多官兵中箭，只觉伤口又疼又痒，显然箭上有毒。
苗有期叫道：“敌人的箭上有毒，注意防备！”
听了苗有期的话语，许多官兵躲在栅栏后面向黑暗中射箭。
此时迫击炮响了起来，十来发炮弹落在山坡上。火焰升腾，爆炸声此起彼伏。
人们借着火光看去，见山坡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鬼魅一样的人影，动作敏捷得像猴子一样。
火光也照亮了远处的山坡和雪山，山坡仿佛和雪山连在一起。就好像许多黑影从雪山上奔了下来，边奔边叫，犹如一个个夜魈，令人头皮发麻。
一些敌人借着黑暗掩护，迅速奔到了营寨的栅栏边上，和官兵们对砍起来。
这些人身形灵敏，忽进忽退，并且有栅栏阻隔着，官兵们的陌刀几乎砍不到他们，反而有不少人被敌人用长矛扎伤。
营寨外面的敌人越聚越多，有些灵敏的翻过了栅栏，都被官兵们砍死。
有些栅栏被冲破了，冲进了不少鬼魅黑影，在黑暗中和官兵们互砍。
官兵们很少经历这种夜战，又没有铠甲防护，一时之间完全处于劣势。
迫击炮弹的爆炸声密集起来，人们借着火焰，看到这些敌人脸上都涂着黑白色的油彩，显得面目狰狞，在黑夜中更增恐怖。
一些官兵吓得心惊胆颤，在心中默念着各种驱鬼咒语。
吴关喊道：“全体保安队员出动，排枪射击。”
保安队员除了迫击炮小队以外还有二百人。这时一字排开，向外围栅栏处跑去。
山坡上的黑影不断涌向营寨，在近千米宽的范围向营寨冲击。
忽听有人喊道：“开枪！”
顿时一阵清脆的枪声响起，栅栏外面的黑影倒下一片，传来阵阵惨叫声。不过这些人也真勇猛，其他人犹如发疯般的冲了过来。
第二阵枪声又响了起来，黑影又倒下一片，向前冲的速度终于缓了一缓。
“扔手榴弹！”吴关在后面发出命令。
爆炸声在附近密集响了起来，闪光连成一片。
血肉横飞，惨叫声不断响起。营寨附近的敌人几乎被清空了。迫击炮则不断打击远处山坡上的敌人。
“自由射击！”吴关在后面继续发布着指令。
零星的枪声不断响起，山坡上的黑影不断倒下。
由于吴关提前给保安队员们补充了牛、羊、猪肝，里面富含维生素A，所以保安队员们的夜视能力都非常好，既使在极黑暗的环境中也能看到敌人模糊的影子，几乎弹无虚发。
古代人因为缺乏维生素A，许多人都患有“雀蒙眼”，也就是夜盲症。当然许多官兵也不例外，这一次算是吃了亏。
远处山坡上的咕咕叫声仍然四处响起，但是不敢再往下冲，显然被这种热兵器吓住了。
又过了一阵，咕咕的嘶叫声渐渐远去。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山坡上不断发出的呻吟声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发生一起大战。
吴关吩咐点起火把，将伤员送到医疗帐篷救治。
虽然敌人好像远去了，但是官兵们持刀警戒，一直不敢休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