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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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就位”最后廖玉宸成了两人的裁判，他高亢的话音落下，周围安静一片，远处的箭靶也在来回不停的移动。
明千语站在一边也跟着众人心潮澎湃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来回移动的靶心。
“第一回合，数字是，三”
话音一落，两声破空之声咻的朝前飞去，为了方便查看是谁命中靶心，古泽尧让人给双方的箭尾处都涂上不同颜色的颜料以便区分，他的箭尾是红色的，白衣少年的是黄色的。
墙边的宫人上前查看靶心，大声朝他们的方向大声上报：“命中靶心的是，黄色”
“哇~”众人惊叹之声在场中不停响起，古泽尧的箭连靶都没有上，明千语看到此处也是倒吸一口气，廖玉宸死心的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古泽尧瞬间觉得有些丢脸，周围哄闹之声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明千语走到他身边安慰道：“你就是太紧张了，放轻松，别慌”
“我没慌”古泽尧死鸭子嘴硬的说。
“不若还是不比了吧”白衣少年转头对他轻轻一笑。
这一笑不得了，在此时气血上涌的古泽尧眼里，这就是活脱脱的鄙视，还带着无声的嘲笑，要是现在不比了，那不是有落荒而逃的嫌疑，这让他皇家颜面往哪里放。
“哼”古泽尧剜了白衣少年一眼道：“玉宸，报数”
廖玉宸干咳两声：“第二回合，数字是，五”
箭羽瞬息在两人之间脱手而出，这次，古泽尧没有脱靶，但是离靶心也还有两圈的距离，而白衣少年依旧是命中靶心，古泽尧泄气的低下头，都是因为他平时偷奸耍滑技艺不精才在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丑，心下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努力学习箭术，再不偷懒了。
看台之处上，古天泉、古天墨、还有各国的使臣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看到是一帮小辈在这比箭，没想驻足观看，只是那白衣少年的出彩，着实让人移不动步子，古天泉对自己的儿子的能力极为自信，看到古泽尧居然连输两场，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要劝一句：“一帮孩童玩耍而已，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别处参观吧”，就见一名身着宫衣的稚子拿过古泽尧手里的弓箭。
“这一场，我来跟你比”悦耳的声音在场地上响起，各少年齐齐望向她，她也不怵，神色淡定，面色沉稳。
明千语的自信来源于她的的外公，她外公是少有的箭术大师，每年暑假她都会去一趟外公家探望老人，整个暑假，外公最喜欢的就是教她射箭，墙上挂着的各类奖牌是老人一生的荣耀。
明千语将箭羽搭在弓上，眼神专注的望向远处的移动靶，白衣少年看了她一眼，便也搭弓上箭，凝视前方。
廖玉宸倒是来了精神，语气不再是刚开始的漠然，带着点兴奋道：“好，那就，第三回合，七”
“咻~”箭羽划破空气，两支箭的速度都相当快，不相伯仲，只是明千语知道，刚刚这位少年比她出箭快了一秒，在未知的比赛里，一秒只差也能改变局势，明千语有些不敢肯定自己的箭术了，毕竟这么久没有练习。
白衣少年嘴角依旧是自负的微笑，他赢是绝对不会有悬念的，他正要转身离去，反正都会是····
“命中靶心的是，红色”
宫人上报之后，白衣少年一脸不可置的猛的抬眼望去，看向远处的箭靶，一只红色箭尾的箭羽正稳稳的立于靶心之上，而地上躺着黄色箭尾的箭羽。
周围静默半晌，欢呼之声响彻天际，整天都被压一头的月国公子们终于吐气扬眉了一回，明千语被所有人簇拥其中，纷纷都在问她是怎么办到的，少年的世界就是如此单纯不掺杂质，都喜欢崇拜强者，明千语此时便是他们崇拜的对象，甚至都忽略她身上的这身宫衣。
古泽尧看着白衣少年不可置信的脸和瞪大的眼睛。心里不知多痛快，心里的郁结在此刻烟消云散，他有些激动的拍拍她的肩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哈哈哈，千语，真有你的”
“过奖过奖”明千语把所有赞扬都尽数收下，没有虚伪客套的落落大方引得周围人对她更是好感倍增。
其实明千语也没多少把握，就是看古泽尧被被人压一头心里很不舒服，就想给他出出气，分担一下周围人的压力。
古天泉眯眼看去，向身边的李延问道：“那个宫人是哪家的？”
李延定睛往明千语脸上瞧，努力回想，很久之后才小声说：“从未见过，或许是哪位公子新买的。”
“待会命人查一查，查清楚了，寡人有赏”
“是”
白衣少年走到放靶处，拾起自己的箭羽，再看看明千语的箭，若有所思，不经意抬眼就看见看台上的众人，他眼睛在人群中扫视后，看到一脸幸灾乐祸的大哥正憋笑的看着他，他攥紧手中箭羽回到众人身边，准备第二回合的比试。
耶律扶霖平生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清高自傲的弟弟吃瘪，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就别提了。
第二回合开始，明千语见人都散远才挑衅的看身边这个小帅哥一眼笑眯眯的道：“不若，还是不比了吧”
刚刚自己说的话又被怼回来，耶律扶庭心里有些闷得慌，表面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看了她一眼，他承认这个宫人的箭术确实了得，他的箭羽不是脱靶掉在地上，而是命中之后，又被随之而来的箭羽射中掉落，这等箭术已经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看来不能掉以轻心，要严阵以待了。
“第二回合，数字是，二”廖玉宸大声报道。
两声箭羽划破空气哒哒两声后，都命中在二号靶心上，远处宫人也报数：“这一回合，平局”
接下来又是接连两次平局，然后又来到第三回合，依旧是平局，耶律扶庭没有再给明千语将自己的箭射落的机会，找准时机，让两人保持同一速度出箭。
两人旗鼓相当的箭术一时半刻难以分出高下，天空已经飘来几朵黑云，视野没有刚开始那么好，但都较真的不肯停下休息片刻。
不多时，雷声滚滚，黑云笼罩，狂风卷起两人的衣摆，廖玉宸大声说道：“要下雨了，你们就一局定胜负吧，在平局就就此打住，来日在比，大家觉得如何？”
几声应和后，明千语和耶律扶庭都看向对方点点头，搭弓上弦一气呵成，廖玉宸大声的报数道：“最后一回合，数字是，六”
明千语神情专注，不敢懈怠，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把心上，箭羽脱手后，她心里不停默念：“一定要中啊”
这局考验的就是射手的稳定性和强大的心理素质，在外力干扰下，稳定性不够，稍有偏差就会失手。
大雨在瞬间倾盆而下，周围的宫人早已备好伞具挡在公子们的头上，有不少人都已经跑到看台上躲雨去了，只留了几位比较在意这场结果的公子们在。
胜负就在瞬息之间，只是让明千语有些失望，她的箭和耶律扶霖的还是在距离一毫米的位置同时命中靶心，明千语有些心有不甘的抿抿嘴，古泽尧在意结果，但是更在意明千语被雨淋湿后会不会染上风寒。
“千语，别比了，雨停了再来”古泽尧走到她身边说道。
明千语被雨打湿的眼睫颤了颤：“可是···”
“没有可是，走吧”古泽尧拉着她的胳膊。
“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挑战性吗？再比一场，再平局，我便认输”耶律扶庭的声音想起，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这场比试没有结果，那么他想和她在定输赢将会遥遥无期，他不是个特别在意输赢的人，但是他却很在意和身边这人的输赢，没有下一场的遥遥无期的盼望，他更想得到这一次的结局。
明千语心里好像也在升腾这次必须能有结果的强烈胜负欲应了声：“好，请指教”
“你们两个”古泽尧看了看他们眼中坚定的神色，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看台上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心中期盼的结局。
风向永远都是场上最不可控的东西，一如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