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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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诏一出，举国哗然，成了各大世家和皇亲贵胄好几年的谈资，就连街头巷尾的孩童都知道月国皇帝的荒唐之举。
诚然，不管是多大的流言，多可笑的事件，都会随着时间的长河逐渐封存在那段时间里，事已成定局，即便任何人上谏都于事无补。
“听闻殿下凯旋而归，真是辛苦了”贤妃笑意盈盈的道。
“为国为民，理应如此”
古天墨表现得很是谦逊，没有半点居功自傲的意思，就因为他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一视同仁，才引得历官对他赞赏有加，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他的谦和之下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淡漠疏离，让人想要靠近又望而却步。
贤妃温婉一笑，不知道要再说什么，想了想道：“陛下正在西华殿面见外臣，殿下快过去吧”
“嗯”
两人均行了一礼，各自带人离去，走了一段，贤妃侧头还能看到古天墨宽阔挺拔的背影，身后二人也跟着看去，其中粉色衣裙的女子感慨道：“真不愧是战王，看那气场，都能让人退避三舍，不敢随意招惹”
她身边的蓝衣女子忍不住讥笑一声说道：“想当初多少世家女子都想嫁进宁王府，那卓越之姿不知引得多少人垂涎，我记得徐大人好像就是其中之一吧，只可惜····”
可惜后面令人遐想。
粉衣女子忍不住反驳：“昭仪姐姐，难道你就没想过？只是论这世家争到头破血流，好处都只落到那一家罢了，即便是皇后的亲妹妹，身份再尊贵，瞧不上的还是瞧不上，也不知那位为他苦守之人还要熬多少年”
昭仪道：“不是说平定西北，安定三国就议婚吗，如今都尘埃落定了，还要推脱？”
贤妃开口道：“其实并非是瞧不上”
听闻此言，二人好奇心大起，粉女子率先发问：“贤妃娘娘知道其中缘由？”
“涉及前朝之事”贤妃看到他们的身影转入一处宫门，再也看不见了才又道：“只听我父亲谈及一二，苏丞相参与过当年的事”
“是不是···”
“好了”，贤妃打断粉衣女子的话头语气寒凉：“小心隔墙有耳”
二人立刻闭口不再言语，跟在贤妃身后离去。
西华殿外，古天墨整了整衣冠，对古泽尧道：“你带千语到你殿中去，我稍后再去接回”
“是”古泽尧高兴的应了一声，示意明千语跟在身后。
古泽尧当然不会老实的把人带到自己的殿里坐等古天墨来接人，毕竟他知道通常他父皇和那些大臣议事都是一个时辰起步，更何况现在是接待外臣这么重要的场合，事关月国颜面，需要足够的耐心相互探讨时局，以他现在的能力和实力是没办法接触这么高格的宴会的。
皇宫后山有一处宽阔的草坪，闲暇时供各位皇子各世家贵族骑马射箭之用，平时举办的各类比赛也在这里。
兴许是时常被人使用，草坪已略显斑秃，尘沙时不时会从奔跑的少年脚下扬起，古泽尧领着明千语走上看台，一名长相略带英气的少年见是古泽尧过来，连忙起身行礼道：“大皇子安好”
古泽尧摆摆手道：“玉宸，这里没别人，用不着客气”
“毕竟是在宫中，若被人瞧见，会被治罪的”少年笑嘻嘻的说道。
廖玉宸是当朝吏部尚书的小儿子，他父亲负责掌管撰写月国历朝历代的史书，手下走过很多文人忠臣，能人事迹，他自己也是性子洒脱随性，为人仗义，有一颗狭义之心，这些特质与古泽尧极为相似，志同道合之下，两人情谊便深重起来，私下里常常勾肩搭背，常一同结伴玩耍。
“咦！”廖玉宸好奇的打量站在身后至今为止一言不发的明千语说道：“这个是你新收的宫人？你不是一直喜欢独来独往的吗？”
古泽尧随意挑了个蒲团坐下，让明千语坐在自己的身边，才向廖玉宸介绍道：“这位叫明千语，是我新交的朋友”
廖玉宸努力想了想，世家公子里有姓明的吗？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名字还有点女气，问道：“不知这位小公子出自谁家啊？”
话问出口，明千语和古泽尧都有些尴尬，明千语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样子有些不自在的拘束，古泽尧开口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能一起玩就行了”
“问问有什么关系”
“问什么问，不准问”古泽尧说。
明千语干笑两声，正寻思说点什么，别处看台上已经整个沸腾起来，都在直呼“好厉害”，三人好奇的朝一个方向看去，只见射箭区域的场地上，一位身着白衣的蒙眼少年正搭弓准备出箭，前方远处的桌子上分别放着一个苹果，一个小小的铜铃和一颗极小的玉珠，苹果已经中了一箭，铜铃也中了，接下来射的就是那颗玉珠，所有人都屏息凝视，注视少年手中的箭羽。
“咻~”
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随着玉珠的一声“啪”，直接被一分为二，可想而知这位少年的箭术有多了得。
“看来今年又是他拔的头筹了”廖玉宸喃喃的说。
“这什么人啊？”古泽尧有些吃惊的问。
“去年狩猎比试你不在当真是可惜，放眼整个猎场，居然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人都没有”
去年古泽尧随各宫皇子去枫鸾山问学去了，没有见过场中少年的英姿，论别人如何将他的箭术吹嘘得已经到无人能及的地步，他没见识过就不会信服。
眼下真的不能不信，其实古泽尧对自己的箭术是有些自信的，毕竟他的师父可是古天墨，月国的镇国将军，古天墨出征在外也有专门教授骑射剑术的
“到底是谁？这么厉害。我怎么之前都没见过？”古泽尧问。
“他不是月国人，是瑶国来的”廖玉宸挑挑眉回道。
话音刚落，就见少年抬手解下布条，嘴角带着些自负的浅笑，明千语眼前瞬间一亮，好一个绝色姿容，精致的五官每一样都镶在脸部最标准的位置上，漆黑的瞳孔像是一汪幽深的湖水，白皙的脸上没有半点瑕疵如同美玉。
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啊。
“三公子真是好箭法”
“是啊，我等都自愧不如”
恭维之词在众少年口中频频说出，白衣少年依旧带着浅笑道：“各位承让了”
“三公子不必太过自谦了，我等对公子的箭术那都是心悦诚服的”一位年长些的少年不吝赞许道。
赞赏之声还在场地上想起，古泽尧三人走下看台，朝众人围着的少年走去，有人见是古泽尧纷纷让开路，古泽尧和少年都向对方行了一礼，古泽尧率先开口：“这位公子箭术了得，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廖玉宸上前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试图让他不要再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没看见他刚刚那一箭准头这么出神入化吗，还敢不自量力上来找虐。
驳了自己面子是小，失了皇家面子是大。
古泽尧向来我行我素惯了，身体里总有少年人都有的张狂血性，知道是别国公子将自家氏族都比下去后，当然坐不住了，就想挽回点面子。
显然白衣公子对于前来比试的人都来者不拒，轻声道：“不敢，请”
“你想怎么比？”古泽尧问。
“依公子之意便是”
“那好”古泽尧朝四周看了一眼，说道：“今日猎场没有多少猎物，就不比狩猎了，就你刚刚比的那个不错，不过，我们换一种方式”
廖玉宸问：“什么方式？”
“我们来比活靶”
远处一处石堆砌成的一处小石墙平常用来给公子们练靶之用，古泽尧命几名宫人手拿箭靶站在石头后面，不停来回跑动移动箭靶，并在箭靶上标注数字，由挑选一人出来叫数，叫到什么数字，就要射到相对应数字的箭靶靶心。
石墙两边各安排一个宫人给两人报上是否命中靶心。
所有人都安排妥当，古泽尧在一旁试弓，廖玉宸走到他跟前劝道：“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这有点悬，要是你输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丢人啊”
古泽尧嘿了一声皱眉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是不是兄弟”
“就因为是兄弟才劝你的”
“少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