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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鬻拳说：“大王万幸听从了臣的谏言，是楚国的福气。然而臣却因此劫持了国君，罪该万死。请杀了臣吧！”楚文王说：“卿忠心爱国，孤不怪罪你。”鬻拳说：“大王虽然赦免了臣，臣怎么敢自己赦免自己呀？”就用佩刀自己砍掉了自己的脚，大声说：“做大臣的如果对国君无礼，都要象我这样！”楚文王命令把他的脚收藏在国库里，“来警示孤违抗大臣谏言的过错！”并派国医给鬻拳看病，虽然痊愈了但还不能行走。楚文王让鬻拳做守城门的大官，来掌管城门，尊他为太伯。就释放蔡哀侯回国，大排宴席，为蔡哀侯饯行，宴席当中让美女们歌舞助乐。有个弹古筝的女子，容貌秀丽。楚文王指着这个弹古筝的女子对蔡哀侯说：“这个女孩色技俱佳，你要饮一大杯。”就命令这个女孩用大觥满上送给蔡哀侯，蔡哀侯一饮而尽。蔡哀侯亲自斟满一大觥酒，敬给楚文王说：“祝大王万寿。”楚文王笑着说：“你生平所见过的，有绝世美女吗？”蔡哀侯想起息侯导演的楚国大败蔡军的仇恨，于是说：“天下的女色，没有比息侯夫人妫氏更美的了，息侯夫人妫氏有绝世之貌、象从天上下凡的仙女。”楚文王说：“她的气色怎么样？”蔡哀侯说：“目如秋水，面似桃花，身材高矮胖瘦适中、恰到好处，举手投足、媚态百生、勾人之魂、令人出神忘我，我再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楚文王说：“寡人如能得见一次息夫人，死而无憾了！”蔡哀侯说：“以国君你的威力，就是齐侯的女儿、宋侯的公子，让他们来到楚国都不算难事，何况是在你管辖下的一个妇人、这有什么难的呀？”楚文王很高兴，这天尽欢而散。蔡哀侯就告辞楚文王回归本国。

楚文王想着蔡哀侯的话，想得到息侯夫人妫氏，假借看望少数民族为名，来到息国。息侯跪在马路边上迎接楚文王，极其恭敬。并亲自打扫驿馆房舍，在朝堂上摆好大宴，息侯亲自为楚文王斟酒祝寿。楚文王接杯在手，微笑着说：“前些时、寡人曾效微劳于君夫人，今天寡人到此，君夫人能为寡人斟一杯酒吗？”息侯惧怕楚文王的淫威，不敢违抗拒绝，连声说好，立即向宫中传话。不多时，只听见环佩碰撞的声音，息侯夫人妫氏盛装而至，楚文王命令从新给息侯夫人妫氏设置坐毯和盖腿的褥子，妫氏再三拜礼称谢。楚文王慌忙答礼。妫氏取白玉杯斟满酒敬给楚文王。素手与玉色相映衬，楚文王看得心惊肉动。果然是天上没有听说，人间没有见过的女色，便想用手亲自接妫氏的酒杯。那妫氏不慌不忙，将酒杯递给宫人，转递给楚文正。楚文王一饮而尽。妫氏又再三拜谢请求告辞回宫。楚文王心里思念息妫，反而无心痛饮。席散后回到馆驿，寝不能寐。

第二天，楚文王也在驿馆摆好大宴，名义上是为答谢息侯，暗地里埋伏好兵将。息侯前来赴宴，酒至半酣，楚文王假装醉了，对息侯说：“寡人有大功于你的夫人，今天三军都在这儿，你的夫人不能犒劳一下寡人吗？”息侯推辞说：“我这里是狭小的地方，拿不出东西劳军，请替我想想呀”楚文王拍案大怒说：“你这匹夫背信离义，还敢巧言拒绝我？左右何不给我拿下！”息侯正要分辩，埋伏的兵将大起，薳章、斗丹二位大将，就在席间擒获了息侯而捆绑了他。楚文王亲自带领兵将径直进入息国后宫，来寻找息夫人妫氏。息侯夫人妫氏听到了变故，叹气说：“引虎入室，我们自取的！”就跑到后花园中，想投井而死。被斗丹抢上前一步，抓住衣裙说：“夫人不想保全息侯的性命吗？为什么夫妇俩都要死呢？”息侯夫人妫氏默然无言。斗丹引她来见楚文王，楚文王用好的言语抚慰，许诺不杀息侯，不拆除息侯祭祀。就立即在军中立息侯夫人妫氏为楚文王的夫人，同乘一车。因为息侯夫人妫氏面似桃花，又称桃花夫人。如今在汉阳府城外还有桃花洞，上面还有桃花夫人庙，就是息侯夫人妫氏。

楚文王把息侯安置在汝水，封给十家的食邑，让他看护息侯的祭祀。息侯郁闷而死。

周厘王元年的正月里，齐桓公设朝，群臣拜贺已毕，齐桓公问管仲说：“寡人承蒙仲父的教诲，更改了国家政策。如今我们齐国兵精粮足，国内老百姓勤劳而知道礼义，寡人想让各诸侯国结盟、寡人想做盟主，你看怎么样呀？”管仲回答说：“当今的众诸侯国，比齐国强大的很多。南面有荆国和楚国，西有秦国和晋国。然而他们都自认为自己雄武，不知道尊奉周王，所以都没能成为霸主。周王虽然衰弱，但仍是天下共同的主人。周王向东迁都以来，各诸侯国都不再朝见周王，也不再向周王进贡财物，故才有郑侯箭射周桓王的肩膀，五个诸侯国拒绝周庄王的命令，遂渐使列诸侯国的臣子，目无君父。熊通称王，宋国和郑国弑杀国君，习以为常，没有人敢去征讨。如今周庄王驾崩，周厘王即位，宋国新近遭受南宫长万之乱，乱臣贼子虽然被杀，宋国的国君还没有得到周王的认定，国君你可以派遣使者去朝见周王，请领天子的旨意，大会众诸侯国，确立宋国的国君。宋国的国君一经认定，然后就奉领天子的命令来号令诸侯，对内尊奉王室，对外讨伐四边境的不听号令的诸侯。列国之中，衰弱的扶持他们，强横的抑制他们，昏乱又不听号令的，率领众诸侯讨伐他们。四海之内的诸侯国，都知道我们齐国没有私心，必然相互率领臣民来朝拜我们齐国。不用动用兵将和战车，霸主之位就可以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