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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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役虽然不算激烈却很有意义，对于“初出茅庐”的东北抗倭游击军来说可以说是收获巨大，除了让战士们得到了很好的实战锻炼以及缴获了大量武器装备之外，也让姚立功得到了大量“功勋值”。不过这些收获倒是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让“东北抗倭游击军”的阵容得到了巨大加强。
在全歼了倭寇这个守备大队控制了矿场之后，由赵侗东北大学的同学吴新民任处长的“东北抗倭游击军宣传处”马上组织宣传队员深入到矿工当中开展战地宣传活动，动员矿工加入“东北抗倭游击军”。在那个遍地都是目不识丁的文盲的时代，想要找到一个读书识字的知识分子都不容易，更何况大学生呢？所以赵侗带进关内的东北大学的同学和投奔来平津地区的大学生就成了姚立功的心头宝，他可不舍得让这些人去冲锋陷阵。除了让一部分拥有科学技术的理科生进入王新华为首的联络处通讯科学习使用电台充当通讯兵之外，其余的文科生都被姚立功简单培训之后加入了吴新民任处长的“东北抗倭游击军宣传处”，他们当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宣传抗倭思想和招兵买马。
这些矿工只有极少数是携家带口的当地人，绝大多数都是被俘的东北军、东北抗倭义勇军的战士，甚至还有一些是长城抗战时的国军战俘。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和“东北抗倭游击军”的将士们是老乡，有些还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抗击过关东军。现在得知“东北抗倭游击军”要打回老家，都积极踊跃要求参加“东北抗倭游击军”回老家打鬼子。甚至有些国军战俘也不想回关内，一些人是害怕当了俘虏被人瞧不起，另有一些老兵油子基本上都是“职业军人”，就是谁给粮饷就跟着谁当兵，在他们的意识当中没有什么“家国情怀”，所谓“当兵吃粮”就是跟着谁都一样，所以说才会成为那个时代特有的“职业军人”。再加上看到“东北抗倭游击军”的士兵们穿着漂亮的军装、拿着自己见都没见过的武器装备，羡慕的都要流哈喇子啦，觉得自己要是不穿穿这样漂亮的军装、用用这样火力强大的武器，半辈子的兵不都白当了吗？
由于早有准备，部队的整编工作进展顺利，很快就将要求加入“东北抗倭游击军”的五千多矿工分编到各支部队，人员已经将近万人的“东北抗倭游击军”再次踏上了东进的旅途。
“报告司令！现在部队已经到达朝阳城西，常东升大哥请示是否在这里休息，天已经快亮了！”赵侗接到在前面打前站的常东升的报告后，转身来到唐聚五面前请示行止。
“原地休息！”唐聚五对参谋长赵侗说道：“参谋长，请你安排好部队，加强警戒！”
赵侗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干部安排部队露营和警戒去了。
姚立功他们在进入辽西之后，就开始昼伏夜行，以掩藏行迹。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个当然是为了不让倭军发现他们的行踪，再一个就是为了锻炼队伍。不光要锻炼部队的夜间行军能力，更是要锻炼士兵们的战斗意志。经过十余天的跋山涉水，虽然也有一部分身体素质比较差的战士受了些小伤或者是得了病，但是有姚立功这个自诩为“被经商耽误了的名医”在，自然是“药到病除”，倒是并没有耽搁部队的行军。
再次踏上自己熟悉的土地，张海天等人可是激动地不能自己。他们陪同姚立功、唐聚五登上前面这座山包的山顶，遥望着朝阳城感慨万千。
“老张我这算是两世为人呀！”张海天感慨的说道：“被赶出医院的那一天，老张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没想到时来运转，竟然得遇老板，这才死里逃生。现在又回到了当年纵横驰骋的老地方，我这条老命算是跟小鬼子磕上了，不把小鬼子全都赶到渤海湾里喂王八，老子就不姓张！”
“张将军所言极是，咱们现在有了姚老板做咱们的坚强后盾、给咱们提供强大的后勤支持，咱们一定要把关东军的老窝给他砸个稀巴烂。”唐聚五也非常兴奋，在朝阳的照射下脸上更是洋溢着一派红光。
正在几个人面对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抒发自己的情感的时候，赵侗带着常东升也来到了山顶，向姚立功、唐聚五敬了个礼说道：“姚老板、唐司令，东升大哥说有重要情况汇报。东升大哥，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老板、唐司令，我在前面侦查情况的时候，在朝阳西北的大路边上捡到一张报纸，有一条消息说十九路军的王司令已经牺牲啦。。。。。。”
“什么？王凤阁牺牲啦？什么时候的事儿？”唐聚五大吃一惊，从常东升手里接过报纸，借助朝晖看了起来。这是一张伪满洲国发行的报纸《盛京时报》，头版头条正是常东升说的“消息”，还配有照片。内容就是辽宁民众自卫军第19路军司令王凤阁在倭伪军队的围剿下，寡不敌众、伤亡殆尽，全军覆没，其本人连同他的妻子老小也于1937年4月15日被倭寇杀害。
唐聚五看了一眼报纸出版日期，正是1937年4月15日，而且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人的模样，正是王凤阁。唐聚五和王凤阁非常熟悉，因为当年在他率部退回关内之前，王凤阁就是他的副手（唐聚五担任“辽宁民众自卫军”总司令、王凤阁为副总司令兼任“辽宁民众自卫军第19路军司令”）。看到这个消息，唐聚五十分悲痛，眼睛里已经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赵侗也很难过，因为在他的“少年铁血军”成立之初，曾经多次和王凤阁的部队携手作战，而且他也曾经是王凤阁的上级，在战斗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姚立功现在可是十分想念后世的网络，要是搁在后世某某名人放个屁都能在放屁几秒钟后被人们知晓，哪里会像现在人都死了几个月了还都不知道。当然这里面也有因为倭寇实行封锁造成关内关外信息不通的原因，至于张秉林和常东升联络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说，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这件事，天天被鬼子撵得东奔西窜、东躲西藏，和外界消息不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常东升叹口气说道：“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做一些改变？会合了秉林之后，我们是继续东进还是南下？”
常东升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姚立功、唐聚五在设定这次出关计划的时候，曾经把王凤阁的辽宁民众自卫军第19路军作为重要的一支抗倭力量算在他们要联合的义勇军里，并且准备请王凤阁担任“东北抗倭游击军”的副司令。所以他们的路线就是先和张秉林的“辽宁民众自卫军”三路军会合于北票大黑山，然后利用倭寇防守的空隙穿过“北宁铁路”进入本溪地区，再到通化，因为王凤阁的根据地就在通化“老虎顶子”。而现在突闻王凤阁牺牲、辽宁民众自卫军第19路军全军覆没的噩耗，是不是还要去通化的确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对于常东升提出的这个问题，唐聚五想了一会儿说道：“姚老板，现在的情况有了新变化，聚五建议在和三路军回合后大部队直接南下岫岩同白君实（苗可秀牺牲以后，铁血军总参谋长赵伟亦在战斗中牺牲，熟悉北平各界支援抗战爱国人士的仅有赵侗一人，于是各部铁血军将领商讨对策，决定由赵侗赴北平，利用师生、校友、同志之情谊，求援军火、药品、人员的资助，并决定由白君实代理铁血军总司令和少年团总裁，领导部队坚持战斗）会合，然后到凤城接收武器装备，您看怎么样？”
姚立功点点头说道：“王将军牺牲、部队也打光了，也只有这么做啦。不过姚某建议找几个机灵而且熟悉通化情况的人员到王将军战斗过的地方侦查侦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第十九路军被打散的部队。我们现在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扩大我们的队伍，这些老战士可都是我们的财富，不能轻易放弃。”
“姚老板所言极是，我们部队里老家在通化和桓仁的战士有不少，挑几个合适的人选不是什么难事儿。这件事儿我觉得还是交给海天大哥负责吧，您看是现在就让他们过去还是等会合三路军以后再去？”唐聚五对于姚立功的建议十分赞同，开口问道。
“不忙，还是先挑选好人员，等和三路军会合以后再去！”姚立功也不再客气，直接了当地做了决定。姚立功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唐聚五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恭敬，每件事儿都要征求自己的意见，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让姚立功感到十分满意。
当天晚上午夜之前，“辽宁民众自卫军”大部队终于来到了“北票大黑山”，和已经在这里等了许多天的“辽宁民众自卫军三路军”会合啦。张海天见到几年没有见过面的儿子和家人，不由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张秉林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父亲身体康复、生龙活虎，早已激动地嚎啕大哭。旁边的张幺妹一边哭还一边摸着侄子的身体，仿佛是在感受侄子这些年的不易。
早就从常东升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的张秉林在和亲人们见过面后，就在父亲、姑姑的带领下来到姚立功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姚立功身前，替家人感谢姚立功对父亲的救命之恩。姚立功赶忙俯身将他搀扶起来，笑着说道：“秉林将军不要多礼，现在咱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今后可不要在这样。秉林将军不愧是‘老北风’的儿子，真的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在如此艰难困苦之中带领部队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坚持敌后抗战，堪为华夏军人之表率。立功身为一名华夏子孙，对秉林将军真是由衷的敬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