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暗夜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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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导演笑得肆意，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了。
看着导演那得意的嘴脸，杜云烟真想把钱摔在他的脸上，可是她没有，她不会和钱过不去的。杜云烟知道，自己越是生气，他就会越得意，所以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杜云烟表情淡然，“没想到这么点钱就能令导演开心，那您继续。”
说罢，杜云烟走出片场。
她故意偷换概念，丝毫没显出卑微，反倒令导演开心不起来。
导演表面在笑，实则怒气未消，他对助理使了个眼色，就继续拍戏去了。
杜云烟到洗手间，换下戏服，又把脸上的颜料洗干净，就出了影视城。
此时夜色已黑，她看看时间，应该还能赶上末班公交车，于是往车站走去。
如果再晚点，她连公交都赶不上了，打出租车的话还得多花好多钱，她庆幸自己因祸得福。
然而走着走着，她察觉到不妙，为什么身后好像总有人跟着她？
如果不是地上拉得过长的影子，杜云烟也很难发现这一点。
杜云烟不动声色，快速拐入一家超市，她躲在角落里查看跟着她的人。
那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人手里还夹着一支烟。
杜云烟心情紧张，她要报警吗？可是，她似乎也没有证据证明人家是跟着她，就算证明了人家是在跟着她，那又能怎样？
超市不大，进出口是同一个，两人似乎在犹豫着是不是跟进来。
结果这两人没动，似乎在守株待兔，等着她出去。
超市的广播里在播放着超市打烊前的送客播报。
杜云烟紧张不已，她犹豫着该给谁打电话帮帮她，陆程睿吗？
这人似乎是她最大的救星，可是离婚近在眼前，陆程睿已经不再是她的依靠了。
杜云烟似乎走到了绝境，可她不甘心，她不信这么大的超市就这一个出口。
她逆着人流进入超市，沿着墙壁的边缘游走、查看。
忽然，生鲜区附近的一个小门引起了她的注意，这里应该是生鲜供货的通道，杜云烟不知道那道门后面是什么，可她知道这里应该是她摆脱后面那两人的唯一出路。
此时超市的人已经陆陆续续都出去了，杜云烟趁着别人不备，快速冲向那道小门。
门开了，小门后面是个大院，院子里有两辆配货的车辆。
院门口有个传达室，杜云烟知道，自己无法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为了避免被人当成小偷，她压低身子贴着墙壁，从传达室的窗沿下经过。
还好，借着夜色的掩护，杜云烟顺利溜出院门，门前停放着几辆车，杜云烟躲在车身后张望，这里距离她刚刚进入的那个门口不远，那两个男人还等在门前。
等等——
似乎不止两个人，后面好像还有一个……
陆程睿接到阿江的电话，就快速赶了过来，如果能英雄救美，他很愿意，然而不巧的是，他堪堪晚了半步。
就在他到达的前一秒，杜云烟刚刚转身离去。
陆程睿坐在车里，看着超市的门口。
看着人群陆陆续续走出来，越来越少，直到再没有人了……
陆程睿心焦，他打电话问阿江，“你确定是从这里进去的？”
“是，我确定，太太就是进了这家超市。”
“为什么没人？”
“这……是不是还没出来呢？”
陆程睿掐掉手中的烟，推开车门走出去。
他本想来个巧遇的，可惜没机会让他表现。所以不装了，他打算进去看看，可是刚走到超市门口，就被工作人员拦住，“这位先生，超市现在已经打烊了，请您明天再来吧。”
陆程睿不得已只好停下了脚步，问那名员工，“你确定超市里的人都出来了？”
超市员工道，“都出去了，里面已经清场了。”
陆程睿回到车里，再次打通阿江的电话，他的嗓音阴沉，上来就是一句，“人呢？”
“这……这……”
阿江结巴了，是啊，人呢？
他就在门前的不远处，也一直盯着那道门，难道是他眼花了？竟然没看见人出来？
不对呀，即便他没看见，那两个人不是也没走吗？
难道六只眼睛也没盯住这一个人？
“说呀！”陆程睿催促道。
“陆总，我确实亲眼见太太进去的。你看那两个人不是也等着呢。”
陆程睿挂掉阿江的电话，就给杜云烟拨去。
很快杜云烟就接通了。
“喂——”
杜云烟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陆程睿微微安心。
“你在哪里？”
“我在公交车上。”正说着，听筒里传来公交车报站的声音，“车辆到站，请注意安全……”
已经几天没见了，陆程睿在听到杜云烟的声音时，有一种冲动，他想追上那辆公交车，把她接下来……
“陆程睿……”杜云烟的声音忽然认真了起来。
“嗯。”陆程睿的声音很温柔，他静静地听着。
“我们……”杜云烟沉吟了一下，继续道，“……我们离婚吧，离婚申请已经到期了。”
轰——
陆程睿在听到这句话时，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拿着电话的手也觉得无力。
“陆程睿，你在听吗？”
陆程睿在阵阵窒息中无法摆脱出来。
“陆程睿——”
“我在听——”陆程睿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明天行吗？你定个时间，咱们在民政局见。”杜云烟问得小心翼翼又体贴，那口气就像以前问他今晚想吃什么。
“云烟，咱们一定要离婚吗？能不能……能不能……”
一种离别的哀愁涌上心头，杜云烟很想落泪，但她还是狠下心道，“不能。”
回复她的是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