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赌债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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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张自乐已经等不了了，他苦苦找不到合适的办法，上次假借的20万，这次去澳门又50万，70万的窟窿虽然对于他家不算个事，但他输钱这件事是万万不能的，可事到如今，时间马上就到了，再不给钱老三肯定就得来拿店，那到时候事情就闹大了，什么哥们情谊，兄弟义气的也就谈不上了，都在这附近这么多年，家里肯定也得知道，更何况白纸黑字自己写的欠条，怨不得别人，张自乐没了主意，最后下定决心晚上和 姚瑶坦白，这是自己的媳妇，他们手里是有些钱的，好好商量哪怕挨顿骂呢。
张自乐算准了姚瑶的班，和老太太撒了个谎，说想和媳妇出去溜达溜达，吃个饭看个电影，老太太当然同意，老俩口帮他们照看着东东和西西，还提醒他们不用着急回来。
姚瑶下班的时间，张自乐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候，对于今天的突然来接她，姚瑶是有点震惊的，但很快就高兴了起来，谁不喜欢老公来接下班呢。张自乐把晚上的安排和孩子的安排都和姚瑶说了，让她放心，不用惦记。晚饭找了一家姚瑶一直想吃的饭店，又约看了场电影，快11点了才开车往家走。到了家楼下，张自乐没有急着下车，似乎有话说，但迟迟开不了口。其实姚瑶一早就发觉张自乐今天不太对劲，他们是夫妻，在一起多年，彼此了解，只是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能是这么大的事吧。
“说吧，你咋了，是不是有事和我说？”姚瑶先开了口
“是不是三哥那钱到期他没还啊，没事，要是人家那倒腾不开，咱们就多容两天”姚瑶还以为是不是这20万没拿回来，张自乐有点难受，怕媳妇生气呢。所以先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让他放心。
姚瑶若是不提这事，张自乐还不觉得，她这样一说，张自乐非常惭愧，自己的媳妇人单纯，善良，多好啊，自己太不是个东西，怎么开口啊。
“不是这个事”张自乐吭哧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但表情渐渐严肃，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见这样的状态，姚瑶也感觉到事情不是她所想象，她露出了担心的脸色，拉着张自乐的手，安慰着“老公，有啥事你就和我说，咱俩是两口子”
张自乐轻轻的抬起头看着媳妇一脸的真诚，心中痛骂自己一百次“媳妇，我可能闯祸了”
姚瑶一听这话也是一惊“没事，有啥事你直接说，有我呢，我不行咱还有爸妈呢，对不对”
一听姚瑶提起爸妈，张自乐紧张了，人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不行，这事不能让爸妈知道，让他们知道我就完蛋了，他们得气死”
“行行，不说，你就和我说吧，好不好”姚瑶见他一听父母情绪这样激动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只能先安慰他让他把事情说出来。
“我输钱了，输了挺多的”张自乐硬生生的挤出这几个字，花了好大的力气
“输钱？输什么钱？”姚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因为自己的老公平时就是打打游戏，打打台球，就在洗车行，什么叫输钱？她一时还理解不了。
“就是赌博，玩牌的那个输钱”张自乐低着头，不敢看着姚瑶，硬着头皮解释着
“怎么可能？你啥时候赌博，啥时候玩牌了，我怎么不知道？”姚瑶始终 无法把张自乐的这几个字联系起来，他想象不到，这些东西离自己太远了，离自己的家庭也太远了吧。
“哎呀，你不懂，就是前一阵，跟人家打麻将输了，然后我前几天不是去深圳了嘛，就，就又去了一趟澳门”张自乐有点不耐烦，是心虚的表现，声音也越说越小，已然这样了，只能都说了，要不然时间来不及。
姚瑶一下就懵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眼神从担心，忧虑，安抚到现在的惊讶，空洞无光，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又好像想不通，好像在尽量和自己说着什么，好像也没说通，她愣在车里半天没有说话，收回了刚才握着张自乐的手，靠在副驾的椅背上，半晌没吱声。
张自乐一见这一幕，有点慌了，她本来以为姚瑶得生气，得骂她，但是现在没有反应是什么意思，是吓傻了？是怎么了？“媳妇，你说句话，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
“你别吓唬我，你要骂要打我都依你，你说句话好不好”
“我知道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我不应该，我就是平时闲的没事”
“我没以为能这样，我没想到的，可以是现在来不及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只能和你说了，你先别生气，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张自乐在那叫了姚瑶半天，自己也左一言右一句的道了半天歉，此刻的这种担心，害怕确实是真的，后悔也是真的，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姚瑶对地这样的真话，是何反应。
“你刚才说什么来不及了？”姚瑶半天问了这样一句，这是刚才张自乐说了半天中的一句
“如果我不还钱，人家就要来把店收走了”张自乐一字一字的说出这话，姚瑶的眼神震惊得眼泪直在眼圈转转，她可能已经想到了，能来拿店，这钱不是个小数。
“多少钱啊？”姚瑶毫无表情的问着
“50万”张自乐的声音很小，小的像蚊子的嗡嗡声
“多少？”姚瑶好像确实没太听清，或者说只是想确认一下
“50万”这一次，张自乐像鼓足了勇气一样，大声的回答着
姚瑶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数字，看着张自乐眉头紧锁，不可思议“怎么欠这么多？”
张自乐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他这次去澳门的事情讲了出来，当然这里面的真实成份只有一半，真的就是他去赌场那部分，假的就是他丝毫不敢提和9号的事，撒谎去处理配件的事他都没提，他不敢再多说别的，如果让媳妇知道自己去深圳的事情也是假的，还出了轨，找了小姐玩了好几天，这就不是还不还钱的事了，就得离婚了。那这个家就得散了，不光是散了，老头老太太也饶不了他，不得断绝关系才算。
张自乐把整个过程描述的就是他因为店里配件的事情很烦，所以在深圳的时候就去了澳门，本来是想散散心的，结果就跟中了邪似的，一发不可收拾了，总想把输的钱拿回来，不甘心，就越输越多，最后找老三借钱写了欠条，这些就都如实讲了。
听到这里，姚瑶突然反应过来，问他“你管三哥借的钱？那三哥借那20万呢？”
张自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说谎串帮了，也瞒不过去了，低下了头没吱声
“我问你呢？三哥那20万呢？”姚瑶这时明显生气了，比刚刚听到那些信息时都生气。
张自乐看到姚瑶生气了，其实他稍微松口气，至少有情绪，他真怕姚瑶一直这样冷冰冰的。他也知道这事已经瞒不住了，今天索性也是这样了，就一块都交待了吧“那个不是借给三哥了”
“那借给谁了？”姚瑶愤怒的盯着张自乐问他
“那个也是我输了，打麻将输了”张自乐又把前些日子没盯店，又跑去打麻将的事一五一十的也交待了一遍，把怎么赢，后来又输，当时棋牌室老板怎么借钱，几天还统统都说了出来，他也想清楚了，现在正好所有事全解决了，挨一顿也是挨，没必要折腾好几回了，就想着让媳妇帮自己把这关过了呢。
听完他说的这些，姚瑶突然乐了出来，这一乐给张自乐吓毛了，以为媳妇病了呢
“张自乐啊张自乐，你可真行啊，我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呢？”
“咱俩结婚多少年了？我还以为你天天在洗车行忙的脚 打后脑勺，天天晚上九点多才回家”
“敢情您老人家天天在外面吃喝玩乐的，然后我们娘俩平时又是工作又是带孩子照顾家的”
“你可真是出息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这些话可能是所有女人的心声吧，做为女人嫁为人妇要生孩子，要照顾家，要照顾老人，还要去工作，常常以为自己的男人为了这个家而奔波努力，孰不知，趁着女人们把心思都放在家，理解他的时候，借此机会出轨的，在外面玩的，赌博的，各种撒谎。总感觉这些话太耳熟了，好像女人们的怨气都是一样的，一个家只有女人知道结婚了，我要为这个家付出，似乎所有的付出也变成了理所应当，而男人们只要一句为了家庭为了事业奔波，就好像有了无数可以犯错的借口。难怪现在结婚率这么低，生育率这么低，女人要是把用在感情用在家庭的精神头放在事业上，哪个不都能混的不错。
“没有没有，我就是最近才玩的，我以前没玩，一直在店里”张自乐见姚瑶的状态，赶紧解释，他确实不是一直在玩，他知道犯了不能饶恕的错误，但他并不希望姚瑶对他所有都失望。
“那怎么？因为你最近才玩，我还得感激你吗？”张自乐不解释倒 好，这一解释火上浇油
“媳妇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可是现在我也没办法了”
“我都难受好几天，我不知道咋开口和你说，确实时间快到了，我没办法了”
张自乐是真的急，还有两天，虽然这几天老三没有催他，但他知道这也是彼此留着面子，既然写了日期，到日子必然不会没有行动。而且一旦人家来找，那事情闹大了，店里员工，街坊的肯定都知道，那就真是丢人现眼了。
姚瑶没说话，也不想说话，根本就不想理他，不再和他沟通什么，拿了包就下车回家了。
留张自乐一个人在车里愣了半天，他也摸不清媳妇是啥意思，这事要咋办，会不会回家告状，如果让父母知道了，也得扒自己一层皮不可。他也没辙了，既然今天话都说了，只能这样，是死是活硬着头皮也得上了，锁了车也跟着回家了。
本以为到家会不会又是一阵狂风暴雨，结果推开门回去老太太迎了过来，小声问他“怎么惹姚瑶生气了？回来情绪就不对”边说还拿白眼翻着他“我告诉你啊，赶紧哄哄，一天天的没正事，惹媳妇生气”
张自乐见状，姚瑶是什么都没说，心中激动极了，果然还是自己的媳妇好，没有让老太太知道，应付了几句“没事没事，小打小闹的，一会儿就好了”张妈又嘟囔了几句，骂骂咧咧的，张自乐示意明白了，懂了，就回房间了。
那一夜谁也没再说话，姚瑶也不理他，张自乐自知犯了错，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像是等着被判刑的犯人一样，他在等姚瑶的决定，70万他们家肯定拿得出来，但这不是一笔小钱，主要是自己赌钱又撒谎，任谁也接受不了的。今天姚瑶没提离婚就已经算俩人感情好了，没打没骂她，是因为媳妇性格温柔，没和老太太说也是因为顾忌家里，不想老人跟着操心，这些张自乐都懂，她就是不知道姚瑶要怎么办，他是着急还钱的，他又不能催，也不能问，只能先等着吧。
第二天姚瑶照常上班，老太太帮他们看孩子，只是家里的气氛还是很紧张，张妈一直提醒他赶紧哄好媳妇，别瞎得瑟，张自乐也只能嘴上应承着，其实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 除了等，还是等。
中午的时候姚瑶利用午休来洗车行找张自乐，这是自从这里开业以来她第一次过来，店里员工都不认识她，还带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直到张自乐出来接她，大家才知道这是老板娘。
姚瑶的到来张自乐挺高兴的，他知道一定是有事的，就是心里一直的预感也知道媳妇一定不会不管他，只是他也惊讶她找来店里。到了小办公室，张自乐就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缩在一旁。姚瑶中午时间紧，也没多说废话掏出一张卡递给张自乐“这里我转了50万，密码是我生日，你赶紧先给三哥吧”
“先把欠别人的钱还了，咱俩的事回头再说，我现在不想理你”
“你把事处理好，这个店到底能不能开，你想好了”
张自乐一见银行卡，心里这个欢喜，他知道这事姚瑶帮了他，还得是自己媳妇“媳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开店，一定好好开，不瞎折腾了”
“媳妇，你救了我命了，以后你说啥是啥，我再也不玩了，我以后就好好陪你和孩子”
“媳妇，真的，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媳妇，咱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张自乐高兴的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看见你就烦，我懒得理你，我回单位上班了”姚瑶听不下去了，也确实一脸的嫌弃，烦躁没再和他多说什么就走了。
张自乐拿着银行卡，心里这个美啊，比他想象中的容易多了，好像也没怎么样，见今天媳妇这态度，好好哄哄，多哄几天肯定也就好了，这事就翻篇了，张自乐边想边拨通了老三的电话
“喂，三哥，钱我这准备好了，你看啥时候过来拿”心里洋洋得意
老三一听能取钱，也是很高兴，还和张自乐调侃两句，互相问候了几句，声称不着急不着急，最后约在了欠款的最后还款那天见面，俩人银契两清，张自乐亲手把欠条撕的粉碎，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不免感叹‘好像也没什么！’
老三依旧老大哥模样，劝诫他不能这么玩，玩玩小的就行，要有限度云云，张自乐听得模糊，心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可我却对此刻的张自乐心生害怕，因为我感受到了，他不害怕了，他胆子大了，他对姚瑶没有畏惧了，他的车行保住了，他还上钱了，而且以后老三也还是会借给他钱，好像这事情的发展只是一种催化剂，加速了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