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盛通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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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一段距离之后，张涛开口了“学校里面遇到的都是自己的同学老师，杨民这种人社会上还是很多的，以后案件中遇到的可能更多，所以你抱有平常心对待，不要将自己的愤怒带入，这样你能舒服很多。”
从亭口体育学院出来，已经过了1点，周遭的环境很闹，闷热的天气，让人又饿又渴又瞌睡，感觉大脑都在叫嚣。
陈白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清醒一些，说道“说真的，我以前一直都是想为”
“涛哥，你是多久做到完全置身事外，以一种旁观者心态来看待事务？”
“”
完全听不到肚子的咕咕声。从队里出来的两人滴水未沾，天气又异常闷热，张涛发现陈白露嘴巴因为缺水有点起皮，说道“你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张涛跑到了对面的便利店，从便利店出来手里拿着2瓶矿泉水。
“我买了2瓶，一瓶冰的一瓶不冰的，你先选，另外一瓶就给我。”陈白拿拿了一瓶不冰的水面带微笑的说了声“谢谢涛哥。”
“不客气，都过了午饭的点，我们先周边找点吃的吧。随便吃点可以行吗？”
“可以的。”
陈白露发现张涛这个人虽然行为痞了点，但是是很细心。在工作上有大局观，安排也非常利索，不觉面露微笑也不得自知。
“那就走吧，下午的事还多着呢。”张涛说完就迈开了步子。
“来了。”
饭桌上。
“我以前读书经常在学校外面吃东西，好怀念呀。这家店的东西很好吃，人真多，肚子太饿了。”陈白露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虽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但是店里还坐着好多桌，经过一上午的相处，陈白露并没有那么排斥张涛，对张涛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两人的关系逐渐和谐，除了工作以为外多少也能聊一些。
“好好享受吧，以后你就知道了，在外面能这样吃一顿饭那已经算是特别好了，根本在意不过来口味，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涛哥，这个辣椒拌着饭，味道真的赞。你试试。”说完，陈白露用桌子上的勺子拌了一口辣椒递给了张涛。张涛愣了一下，看了眼辣椒饭，伸手接过来，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说了句“谢谢。”张涛没想到陈白露直接给他拌饭，说实话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没有好到那种程度，但是为了避免陈白露的尴尬，张涛还是接过来吃了。其实陈白露也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觉得觉得这个东西好吃，给朋友尝试一下而已。
短暂的午饭时间，两人吃饱喝足，人都精神了些许。
盛通家政，外观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家政公司。墨色的门牌，宽大的玻璃门两边用着白色的纱幔装饰着。进入公司，大厅中间垂吊着一盏仿制鎏金灯，但是灯特别亮，大厅左边放着3张木色园桌子和同色系官帽椅，每个桌子都坐了几个工作人员跟顾客在聊着什么。大厅右边有着3个没有房门的房间。
陈白露和张涛进入盛通家政，大厅中间刚好背对大门站着一个身穿公司logo背心的人，便问道“你好，请问你们老板在不在。”这人转过身才知道是案件第一发现人张晓梅。
“两位警官，你们怎么来了？”张晓梅惊讶的问道。
“有点事想找你们老板，不知你们老板现在在吗？”陈白露问道。
张涛没有在意她们两个的对话，反而是四下里打量着大厅里的陈设和人。一个普通的家政公司，装修格格不入。说是现代风又有古代风，不洋不土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五十左右的中老年妇女，都穿着带有盛通家政的蓝色马甲，头发在脑后盘着。
“原来是找罗总的。那你们不凑巧了，他正好出去了。”
“那他今天还会回来吗？”
“今天我们发工资，上午就交代财务拿表把字给签了，估计应该不会回来了。”张晓梅老实的回答。
陈白露叫了声走到最边上的房门边上的张涛，“涛哥，我们来晚了，人不在。”张涛并不在意陈白露的话，自顾自的继续看了起来。
没得到回应的陈白露对着张晓梅继续说道“你们老板不在，还有其他的负责人吗？”
“有啊，还有财务在呢。我去给你叫。”陈白露并没有直接让张晓梅叫去叫财务，反而是拉着她的胳膊拦住了她。
“张阿姨，你别急呀，我看你们其他人都挺忙的，就暂时别打扰了。如果你暂时没什么事的话，要不带我看看你们公司吧？”张晓梅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听说要带陈白露看看公司，自己刚刚下钟回来，就带着陈白露介绍起公司来了。其他人没有太在意，只当是过来询问的顾主。
张涛看了一圈以后回到陈白露身边，问道“我看你们公司的风格跟一般的家政公司有很大的区别，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啊哈哈，这个是所有人来我们这里的疑问。其实在我们公司之前这里是个古风的影楼，我们老板把这里盘下来后旁边随便装修了下，留下了很多之前影楼的东西，用他的话是钱要用到关键的地方。”张晓梅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回答道。
“来来来，这边。”张晓梅带着他们来到了大厅右边第一间房门口“警官还记得之前你们问我钥匙的事吗，你们看这里，这些小柜子都是用来存放雇主家钥匙的。”随着张晓梅手指的方向，看到的是很多带锁的小抽屉，上面都有编号，犹如中药房的那种药品存放的柜子，柜子也是同款木色。
“这么多柜子上门还有锁，那多麻烦。”陈白露说出了中心的不解。
“我们做家政的都是些老太太了，哪分得清这个，我们只要说是哪个家的钥匙，找老板或者小朱要就行了。”
“那你所说的小朱是谁？”
“就是我们的财务。她还是老板的一个什么远房亲戚吧。”说完张晓梅又带着来到第二个房间。
“这个呢是我们的存放工具的地方。”这个房间格局跟第一个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3面墙都是大小不一的展示架。展示架上分类放着各种工具。陈白露走了进去，站在一架子消毒液面前，随手拿起了一瓶看了起来，这消毒液是定制款有盛通的标志。突然陈白露惊奇的喊道“涛哥，你来看。”
张涛走到陈白露面前接过她递来的消毒水仔细看了起来。“涛哥你看这个消毒液的成分表里面含有次氯酸钠。”
“嗯，不过消毒水里面含有次氯酸钠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张涛仔细看了成分表，若有所思的说。“这个消毒液是哪里来的？”
“这个是我们老板到外面厂里定制的，老板说这些东西花不了多少钱，但是给人的感觉专业。”张晓梅向前两步自豪的说道。张涛放下手里的消毒液，转身出了房间。紧接着来到第三个房间门口。这个房间好像是前两个房间的总和，但是又有点不一样。抽屉大一些，架子小一些，还有洗漱池和洗手台。
陈白露走近随手拉过一个柜子，柜子居然是没锁的，紧接着她又拉了其他几个，都没有锁住。她仔细看了其他工具和消毒水，发现都是没有用过的新的。转身走向洗漱池和洗手台，打开水，却都是通了的，只是旋转开关处于水平位置时是能打开水，垂直位置是关闭，这个与寻常龙头开关不一致。便转头看向张涛，张涛并没有回应，只是面向洗漱台陷入了思考。
“警察同志.....”张晓梅看着张涛的表现有点急切的喊道。
“这个房间是用来干嘛的，为什么都没有上锁？”张涛回过神对着张晓梅问。
“这个房间一直都是空的，我们老板喜欢鼓捣东西，这些都是他自己研究前面2房间自己做的。没什么用处。”
“张阿姨，麻烦你带我们去找一下财务。”
“好的，你们跟我来。估计这时候她应该搞完了。”
跟着张晓梅穿过大厅进入了走廊的左边一间房。“小朱，有警察找你。”
这位叫小朱的女孩大概20多岁，穿着一身蓝色小花的连衣裙，扎着一个高马尾。“张阿姨，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进来之前要敲门。”话音刚落，看着门口的三人，一脸呆滞。
“小朱，之前罗总那公寓对面不是死人了吗，我们的客户，这两位警察同志来了解情况的。”
“来来来，警察同志，这边坐。”小朱指着门边的长条沙发说道。坐着的小朱并没有一丝担忧，也没有紧张。还有点打趣道“也不知道老罗怎么了人家姑娘，这警察都找上了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陈白露本来打算拿本子记录，但是小朱的话让她有些疑惑。便放下手中的本子，直接拿出录音笔，打算回去再整理。
小朱虽然是罗健的一个远房亲戚，但是从来不敢跟他开玩笑。虽然这里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好老板，只有自己知道，罗健的脾气很大，只是人前他尽量控制自己。其他人都以为是老板的亲戚，大家都有点畏惧，但是只有小朱心里清楚，这个亲戚在罗健心里也只是一个普通员工而已。罗健很有自己的思想，喜欢人点到为止，不喜欢越界。小朱最多也只是敢背着罗健说，今天要是罗健在，小朱万万不敢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什么意思，是开玩笑的。”小朱抿抿嘴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听张阿姨说，你知道死者经常去找罗健？”陈白露正经的问道。
“警官，这个我是乱说的。”小朱有点慌张的连忙否认。
“你老实的说，你知道些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里都是阿姨，要想跟这些阿姨聊到一块，肯定需要八卦。这些真的是我自己乱说的。”
“那公司那么多客户，你为什么单单说周晓娜的八卦？”陈白露严声问。
“我不是故意的，罗叔介绍的周晓娜，所以我以为他们认识，就......”小朱说的尾音微微带了些哭腔。
陈白露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接着说“就编着一系列的八卦来抹黑周晓娜？”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死者是谁介绍来公司的？”
“这个我还是没有说谎，真的是罗叔介绍的。”
“他怎么介绍的？”
“就有一次他给我一个电话，说是新公寓那里有个租户要找搞卫生的阿姨。”小朱见陈白露也没有太为难她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赶紧补充道“罗叔在公司虽然是一个关心大家的好老板，但是私下脾气很大，也很严肃。有一次，公司只有我和他，那段时间刚刚好一个艺术家过世，我就嘀咕了几句，他直接拿起椅子朝我摔来。只差一点就摔到了我脑袋。我真的是怕急了。他私下是不会去关注任何人的，但是他却让我帮那个女人找保洁，所以我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你就是靠直接的猜想然后编了那些八卦？”
“罗叔身边除了公司的大妈，连个母蚊子都难有，要为一个女人找保洁，难道不是大事？”
“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是家政公司，他是老板，为了公司拉个业务？”
“那我不知道。”
“听说周晓娜家的钥匙在你们公司，谁能接触到？”张涛低声说到。
“我和罗叔，公司都是大妈，对这种编号讲不明白，所以罗叔把这个钥匙分类交给我了。他偶尔自己也会帮忙拿。”
“那张阿姨拿钥匙之前，钥匙有不见或者出现什么问题过吗？”
“那不能够，我管理的东西，从来没有错过。”小朱语气满是得意。
“你们的消毒液是哪里定制的？”
“这个是城北的一个老厂区定制的，每次用完了打电话那边会送过来。”
“消毒液种类很多，你们这种是罗健指定的吗？”
“这个我陪罗叔去的，厂里的负责人会给我们讲解不同的消毒液的功能和效果，我和罗叔商量过觉得这种成分的比较好，就定的这种，只是要加上我们公司的logo。”
“麻烦你把厂的信息告诉我。消毒液我们得带走化验。”张涛提醒道。
“这个没问题，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小朱狗腿的答道跟着陈白露和张涛送他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