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天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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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交汇？
业力？
天地龙气？
听着这些陌生而又神秘的词汇，意识恍惚之间，陆铭像是看到了那些可能只存在最虚幻梦境中的神迹。
虽然不是太懂，但是大致意思却也听清楚了——这能够让他重获新生，重新踏上修士之路，重新拥有力量，完成未完成之事……
陆铭平静心绪，正色说道：
“我想我不用思索，来吧！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
找到父亲，为宁蓝城数百万人和我陆氏报仇——还要把那万剑王朝拉入最深的地狱！以慰藉万千亡灵和百年的错付！
我深刻记得那万千人命濒死前的无力和屠戮者高高在上的漠视。
还有，前辈为了救我舍弃身躯，为前辈找寻天材地宝重塑身躯自然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可是要做到这些，都需要力量，都需要的是一双握剑之手……
当然，若是我意志不坚，造化不够，死在了这里，倒也好过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恨意苟活几十年，不过却要立刻辜负前辈舍躯的救命再造之恩，怕只得来世以报。”
陆铭心中燃起火焰，他真的有着太多的不甘，真的需要力量来完成这些。
“你可想清楚，我刚刚没说完，哪怕成功，夺天之行，也是天地万物所不容，为人道所斥，业怨之力也会无形间侵蚀你身，加重你的厄运，从那以后，你的人生，将再难得善终、永无宁日！”
“无得善终……前辈啊，陆铭已至此境地，又谈何善终，哪怕粉身碎骨、噬魂灼心之难，也远不足动摇我现在的心愿。
所以，还请前辈施术，至于功成与否？后路运道如何？这些自成天数，随它去就好，我只管尽我这残躯的人事，去闯一闯那巍巍的天命！”
“好——不用你帮老夫重塑躯体，老夫本就是寿元枯寂的罪人，又怎再会苟活贪恋世间，老夫会在剩下短暂寿命中，用残存的所有力量，为你达成心中之愿……”
老人一声长叹，其中语义复杂……
……
主祭坛外不远之处空地。
“纪大人，这是此次祭天大典准备的活物，您看是否准备妥当？”壮硕中年男子向一青年躬身一礼，随之向其展示着身后的飞禽走兽。
“媲美大炼气士的地玄龙，还有诸多灵禽凶兽，此次祭天大典，活物质量也算上乘了，以其生血以祭，引天力再聚人愿，天交人汇，定然万无一失，今日过后，上天定会再保我西府乃至全城之后几年运势如虹的。”
被称纪大人的青年扫了一眼之后的凶兽，笑谈道。
凶兽形态大小各异，其中气息最强的已经有着人族大炼气士的实力，它们尽皆被下了禁制，封掉了声音，只有祭祀之时会将之解封，进行悲鸣的嘶吼……
最后被杀死，血汇祭天！
“是啊，这些凶兽每年杀我天下人族何止亿万，也算是输了点罪孽——此次祭天大典由纪大人亲自把控，自然也会是天降祥瑞，福泽龙城。”壮硕中年谄媚道。
“慎言，都是得义父信任，才将此等重任交于我等手中，自应认真行事，不出任何差错，不要辜负了义父的一片苦心和悉心栽培。”青年面对中年的谄媚，却是一脸正色。
“是是是，是属下用词欠妥，这都是西府主大人慧眼识人，才会将如此大事交由大人全权负责啊……”中年油滑应道。
“嗯……各祭坛天灵铜鼎中的地冥红可曾足数，尤其是是那主祭坛上的？”青年再次询问道。
“纪大人放心，属下昨日检查过了，皆过一尺，足数有余。”
“如此甚好，万事具备，只待片刻之后大典开启了……”
二人所谈的天灵铜鼎和地冥红，指的便是陆铭所在的鼎和鼎中红色的液体。
此二物乃是祭天之物，天灵铜沟通天道苍龙之力，地冥红汇聚人道香火信力。
祭祀时，两力聚集，形成天人交汇，书写着一种天地与人族或者说所有生灵的无字契约——天地以天道保人族昌盛，人族以香火延续这残缺世间……
祭天大典选在龙城外的龙矿山谷中，为此方天地龙气和天地精气最盛之地，也是此界圣地，由苍龙城中重要城官负责此间一切事宜。
由于事关重大，平常也是封谷，无人打扰。
谷中核心地带，八鼎位居八方，中间主祭坛上还有压轴的主鼎，共计九鼎，尽皆丈长有余。
其中主鼎，这小小的长宽丈余的地方，便是祭祀的天道人力中心，天人交互之所，更是此次祭祀乃至整个残缺世界最为神圣的地方，此时却迎来了陆铭这个欲夺天人造化的不速之客……
呼——
天已渐晚，一股轻风拂过，祭坛外所立诸灯应风逐渐点燃。
这片深谷中暗色的天地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八个人围站八方，一人坐镇主祭坛下，正是那位被称为“纪大人”的青年。
“吼——”
“嗷——”
“眸……”
“嘶……”
“……”
主祭坛下，刚刚那些祭祀活物被固定各方，尽皆解除了声带上的禁制，尽情的发出生命中最后的悲鸣、嘶吼……
幽谷回声缭绕，却无人之心为其所动。
“祭天大典！开典！”
主祭坛下，随着主祭者一声令下，祭天大典正式开启。
霎时刚刚燃起的灯中火光窜起，被出现的气术带动出来成为一条条火柱，环转主祭坛四周。
在其下便是祭祀的凶兽灵禽，火光下探，将它们映照得更加清楚，只不过似是害怕火光，它们叫声愈加大了……
“呲呲……”
带着火光的气刃往下沉去，到了合适距离，迅速将所有凶兽灵禽脖颈割开，立刻血流喷出，伴着最后这一声声最为凄厉的长鸣过后，山谷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道道血流未曾落在地上，而是由着那股带火的气劲朝上去了，一柱柱血液飞到主鼎上空，逐渐汇聚成了一个血球。
紧接着，九位祭祀者所在地下出现一个复杂的光阵图案，光阵之上的他们获得神秘的联系，尽皆施术，九道术法的流光从其结出术法的手中飞入血球之中。
此时已是傍晚，深谷中更是光线稀少，但是主鼎正上方，却离奇的出现了一道近乎阳光的光芒。
正上方天空云层漏出一个洞来，那正是从中降下的奇异天光。
血球正对光下，映照之下，于此绽放蒙蒙血光，将整个山谷染作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