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幸福的野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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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红砖的事情之后，张锦程有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他在帮余苗苗生火做饭的时候，把这种感觉跟余苗苗说了。
余苗苗笑着跟他说：“我也有过这种感觉，之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后来时间久了就想明白了，这种感觉，叫“归属感。”
“归属感……”张锦程认真思考了一下，突然笑着点点头，认同地说道，“对。就是归属感。好像我之前是这里的客人，现在，我属于了这里，是这里的一份子，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有关了。”
余苗苗将一小把挂面散开扔进烧开的汤锅里，熟练地用筷子搅了搅，盖上锅盖。
然后，准备了一个空盆，等面条熟了，用来盛面。
看着余苗苗做这一切，张锦程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好像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
烤着灶膛里温暖的火，张锦程习惯性地旧事重提：“苗苗，咱俩啥时候去领证啊？”
余苗苗手里握着筷子，坐在张锦程身边的小板凳上，垂眸看着灶膛里的火光。
她幽幽地说道：“锦程，你等我三年，好不好？我既然答应了你，那你就等我三年，三年以后，我都听你的。”
张锦程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好。”
余苗苗一愣，看着张锦程。
张锦程淡淡一笑，凑近余苗苗，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越快越好，我们一起坚守这块教育阵地！”
余苗苗沉默良久，并没有回应张锦程，而是低头吃饭：“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张锦程见余苗苗没回应，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理解余苗苗的心境。
……
“劣质红砖事件”以后，学校的修建有韩四平监工，不用张锦程总往工地跑了。
张锦程除了每天上课，备课，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
这天，张锦程正在黑龙江边散步。
四野青翠，鸟雀啾鸣，山花飘香，江水缓缓流过。
一个想法在张锦程脑海中渐渐成型。
回到学校，张锦程跟余苗苗商量，想带着孩子们去春游野炊。
“春游？还野炊？你怎么想到要春游的？你会做饭吗？”余苗苗收拾好桌上的作业本，诧异地问张锦程。
张锦程给余苗苗倒了一杯水，有些小骄傲地说：“我现在做饭挺好吃的！”
余苗苗接过水杯放在桌上，微笑看着张锦程：“哎呦，不得了，一向谦虚的张老师，什么时候学会骄傲自满了？”
张锦程坐在余苗苗对面，笑嘻嘻地说道：“该骄傲还是要骄傲一下的，过于谦虚就显得虚假了。”
余苗苗笑着撇了撇嘴：“哦，是嘛。”
张锦程握着余苗苗的手，一开口带着撒娇的意味：“我是看最近天气挺好的，又正好没什么事儿，就想着，这周六带孩子们出去野炊，地点我都选好了，就在江边儿，不远。”
余苗苗轻笑一声，说道：“你这都做完功课了，现在跟我说有什么用啊？”
张锦程手指轻轻摩挲余苗苗的手背，说道：“嘿嘿，这不是先做计划，等领导拍板儿嘛。”
余苗苗想了想，说道：“周六去不耽误上课，离家又近的话，也不是不行，韩书记还没批准呢？那你跟我说有点儿早。”
张锦程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对余苗苗说：“韩书记说我问你就行，你同意了就可以。我这不是来跟领导请示了嘛。”
余苗苗闻言脸色微红，假意嗔道：“胡说啥呢，谁是你领导啊。赶紧收拾收拾，后天就要春游了。”
对于春游这件事，余苗苗其实是非常赞成的。
可以利用这样一个契机，增进师生之间的友谊，尤其是张锦程这个新老师。
第二天在课堂上，余苗苗跟孩子们宣布：“同学们，现在天气渐渐转暖，外面景色怡人，余老师跟张老师商量了一下，明天周六，老师们带你们去春游野炊，欣赏大自然的美景，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孩子们一听要去春游，还可以野炊，都不禁欢呼雀跃，互相交谈着春游要带什么。
以往这个时候，孩子们大都是帮家里干活。
即使不用干活，也是在村里闲逛。
农村孩子的娱乐，顶多就是抓鱼打鸟。
春游对孩子们来说，是件很新奇的事儿。
孩子们放学回了家，跟大人们说了老师要带他们春游野炊的事儿。
家长们都很用心地给孩子们准备炊具和食材，嘱咐自己孩子要注意安全，听老师的话。
周六一早，孩子们各自带着东西，兴高采烈地来到学校。
余苗苗看着孩子们带来了锅碗瓢盆，有的带了米，有的带了调料，有的把家里晒的干菜也带来了，忍不住笑起来。
张锦程宣布了注意事项，随后发令：“好了，孩子们，准备就绪，全体都有，出发！”
一行人踏着春光，向野炊地点出发。
来到黑龙江的江边，张锦程带着孩子们支锅做饭。
江水如淡淡浮动的丝绸，水天相接处凝成一股透明的薄雾。
水面的波纹渐渐地裂开扩散，可以说是沸而不腾，一丁点儿浪花也没有。
岸边的芦苇丛密密麻麻，有半人多高，时不时从里面传来野鸭子等水鸟的悦耳叫声。
天空上大团大团的白云，时不时地遮住火热的太阳。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户外活动。
余苗苗看着孩子们各自分工明确，捡石头垒灶的，捡柴火的，一个个小大人一般，内心感慨万千。
城里的孩子和他们一般大的时候，哪里会做这些，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而这些孩子，早早地学会了帮家里分担家务，做农活，一个个懂事得让人心疼。
余苗苗提议，带着女孩子们去挖野菜，张锦程带着男孩子们去钓鱼。
分工明确，大家各自忙活起来。
张锦程这一队，很快就钓了几条肥美的开江鱼把鱼放进水桶。
随后，张锦程又带着男孩子们加入挖野菜的队伍。
菜都挖好了，张锦程钻进树林。
不一会儿，用衣服兜了满怀的蘑菇。
余苗苗用垒好的锅灶给孩子们生火做饭，吩咐张锦程去收拾水桶里的鱼。
孩子们纷纷伸手帮忙，一个个弄得身上脸上都脏了，也不嫌脏，开心地笑着闹着。
收拾好了鱼，张锦程去点燃篝火。
等烧出了炭火，扔了几个土豆进去，不时翻动着。
烤好了就用带来的炉钩扒出来，招呼孩子们过来吃。
张锦程提议做游戏，没有别的可玩，就玩最简单的。
“咱们就围着篝火，玩‘丢手绢’怎么样？没有手绢，我们就用这块石头代替。”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小石头。
孩子们一听还有游戏玩，也不在意玩的是什么，纷纷高声应着。
“好，就玩‘丢手绢’！”
张锦程说着游戏规则：“被抓到的人要表演节目，表演结束之后，可以指定一个人‘丢手绢’。”
对于玩游戏，孩子们是最有天赋的，一时间，场面热闹无比。
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余苗苗发自内心地觉得幸福。
这段经历，不只是对孩子们来说弥足珍贵，对张锦程和余苗苗来说，同样如此。
关晓荷是孩子们当中年纪最小的，年纪虽小，却很懂事。
对于她，余苗苗总是会多给一点关注和照顾。
关晓荷今天能来一起春游野炊，是余苗苗亲自跑到关晓荷家和他父亲商量的。
关晓荷的父亲并非胡搅蛮缠，便同意关晓荷跟同学和老师们来了。
此时的关晓荷依偎在余苗苗身边，抬头看着余苗苗，一脸天真。
“余老师，你知道吗？我有三个妈妈。”
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妈妈？”
关晓荷的家庭情况，余苗苗还是了解的。
她只有一个妈妈，怎么现在她说自己有三个妈妈？
关晓荷认真地说：“嗯，一个是祖国妈妈，是余老师教我的，一个是亲生妈妈，是我的妈妈。还有一个，是余妈妈，就是你呀！”
听着关晓荷如此真挚地表达，余苗苗感动不已。
正在她内心感到温暖感动的时候，其他孩子跑过来，围绕在她身边，一声一声叫着余妈妈。
余苗苗再也抑制不住，微笑着的同时，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张锦程看到眼前的景象，内心也是感慨不已。
余苗苗凭着自己的努力，让孩子们认可了她，把她当成亲人。
这证明了余苗苗的人格魅力。
可是，毕竟余苗苗才二十五岁，和孩子们相差十几岁而已。
张锦程拿着烤好的土豆来到余苗苗面前，对孩子们说道：“你们叫余老师姐姐就行，我跟你们余老师还没结婚呢，你们现在叫余老师妈妈，以后我们要是结婚了，你们要管我叫什么啊？”
余苗苗闻言，嗔了张锦程一句：“你胡说什么啊？哪有老师的样子。再说了，我喜欢孩子们叫我余妈妈，你凑啥热闹。”
孩子们欢快地围在张锦程和余苗苗身边，争先恐后地把做好的菜夹给余苗苗和张锦程。
面对孩子们的真挚和热情，余苗苗和张锦程内心倍感欣慰，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后，大家一起收拾餐具。
突然，关晓荷就靠着余苗苗，有些痛苦地说：“余老师，我不舒服。”
余苗苗看关晓何确实是不舒服的样子，赶紧蹲下来关切地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肚子疼啊？”
还没等关晓荷回答，其他的孩子也陆续出现了跟关晓荷一样的症状。
“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余苗苗眉头紧锁，打量着表情痛苦的孩子们。
意识到情况不对，余苗苗赶紧让张锦程联系乔会计，让乔会计开车带孩子们赶快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