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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二进开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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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姐姐,此事已不是我一个独居妇人可以左右的了,这里头牵扯到了永兴侯府、王相、开封府,甚至是朝堂上的派系之争,我早已不能安然自处。”

秦香莲脸色上带着认命般的寂然。

崔鄢龄安慰着握住她的手腕,“那你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看着崔鄢龄满脸担忧和善意的神情,秦香莲心中终于泛起了些许温情。她反过来抓着崔鄢龄的手道,“崔姐姐,我现下心中烦乱,有些事难以启齿,更是不知该向谁吐露,若是姐姐能帮妹妹拿个主意便好了。”

说到最后,秦香莲眸中泛着泪光,看神态已是无奈惊慌至极。

崔鄢龄便道,“妹妹快给姐姐说说,若是姐姐能帮得上忙,也不用妹妹这般苦闷憋屈了。”

秦香莲提袖抹去眼角的湿意,吩咐道,“银耳冬菇,你们带着英哥冬妹到院里顽。”

崔鄢龄明白,便也让带来的一个贴身丫鬟名叫‘金蕊’的跟了出去,待房门关闭,屋里只剩下姐妹二人的时候,秦香莲便将自己与陈年之间的恩怨纠葛说了个明白。除了陈年说过的浪荡之言,做过的荒唐之事以外,她一件件都说与崔鄢龄听。

也不管崔鄢龄一言不发的震惊,秦香莲最后说道,“崔姐姐,我现在就想带着英哥冬妹回原籍老家,将他们抚养成人,老而死矣也就罢了。”

崔鄢龄惊愣了半晌才回神,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妹妹,你那小叔子真对你有......有那种想法?”

秦香莲苦笑,“说好的吐露心扉,妹妹此时还有说谎的必要吗?”

崔鄢龄双手摸了摸自己已然发木的脸蛋,依然不敢相信的喃喃有声,“奇哉怪也,这小侯爷竟有这种......怪癖,还蓄谋已久,你可是他名义上的嫂子,有家有子的还大他多少岁,莫不是这小侯爷的心性随了三国曹操?”

秦香莲听得脸红心跳,但说陈年有喜好人妇的曹操品性,她便不自觉的维护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妹妹还是分得清楚的。”

“他真想娶你做侯夫人?”

秦香莲点头,给崔鄢龄添茶续杯,慢悠悠说道,“此时是真想。”

崔鄢龄笑道,“莫不是妹妹苦尽甘来了,那大红大紫的驸马爷弃你不顾,老天爷竟给你配了个年少多才的小侯爷?”

秦香莲道,“姐姐莫要说笑了,不管在谁看来,我都是配不上年弟的,甚至连这个想法都不该有才是。”

崔鄢龄没说话,事实很伤人,但依旧是事实。便是秦香莲仍是当初的秦家门楣也是攀不上永兴侯府这个高枝的,更何况这二嫁之身,还和前夫有了孩子,还是两个!

“听妹妹说起这以往经过,小侯爷也是个靠得住的人,为何你不遂了他心意?难道还怕他亏待你不成?要我说,即便是这侯府亏待了你,也会比你在原籍的三年过得好。”

秦香莲抬头看了看崔鄢龄,又低头摩挲着青釉茶盏说道,“姐姐这话说出来,怕是自己也没多少底气吧。”

崔鄢龄讪讪的笑,吮了口香茶。

“崔姐姐,人是会变的,他此时是真心,以后就很难说了。况且即使他始终如一,我也没有勇气拼这一把,也没有必要了。”

“唉,若是他不是这个小侯爷......”崔鄢龄拄着脑袋,语气遗憾。

秦香莲道,“我打定主意绝不嫁他,但事到如今我却脱身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往后的日子便都是波诡云谲了。”

崔鄢龄对此事毫无头绪,此时也只能当个倾听者,有帮忙的心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就在此时,房门开了,银耳将一脸郑重的陈年让进屋里。陈年站定,未及向崔鄢龄问好便道,“嫂子,开封府传召。”

秦香莲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脑海里尽是黑沉沉的乌云压得人透不过气了。

她颤巍巍起身,让人不禁怀疑会随时跌倒,一双无助又认命的眸光看向陈年,陈年深吸了口气,腰背挺直,语气轻柔却又有安全感,“我陪你去。”

崔鄢龄带着金蕊催着马车离开了,她从小便家境和顺,生活中也从未有过糟烂之事,所以她一生简单的脑袋反应不过来接下来秦香莲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她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好姐妹目下的境况很糟,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到家问问那个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相公。

永兴侯府的马车在开封府大门前停下,骑马而来的陈年和蒋昭双双下马,车把式将下马凳放下,车帘挑起,冬菇先行下车,然后将秦香莲搀扶下来。

秦香莲看着先帝御笔亲题的“开封府衙”四字牌匾久久无语。

陈年走了过来,看了看秦香莲麻木绝望的神情说道,“嫂子,现下谁也躲不过了。”

秦香莲撇来一个意味不明的侧眸,一如寒冬腊月坚忍冰雪的枝头红梅,又如满塘枯败中残存的清莲一朵。

蒋昭见了陈年的眼色,上前与门官打点,门官得知来意赶紧跑进府衙里送信,不一会儿的功夫,张龙赵虎便接了出来,见了陈年和蒋昭便抱拳笑道,“陈年兄弟,蒋老弟。”

陈年和蒋昭抱拳回礼,陈年道,“给包大人和哥哥们添麻烦了,现下是什么境况?”

张龙皱眉道,“有个妇人带着幼子报官,说自己的丈夫被人杀害......”

陈年和蒋昭对视一眼,又听赵虎道,“她丈夫是个车夫。”

话音刚落,陈年便察觉身后的秦香莲身子震颤,他转头看去,正见她脸色灰白,神情尽是愧疚、哀伤和不忍。想来她也想到了那个老实敦敦的车夫,送她去启辰庙的那个车夫,被韩琪一刀致命的那个车夫。

张龙赵虎看了一眼心神凄然的秦香莲,而后继续说道,“包大人审问之下,得知这车夫是被相府管家姜正出银包下,欲往荆州送人去。”

“包大人当时便派人到相府问询真相,结果路上正碰见相府管家姜正押了一个名叫韩琪的人来报案。包大人问及经过,姜正说明以往,这才牵扯出了秦氏娘子,得知秦氏现在永兴侯府,包大人便发下飞签火票,请秦氏娘子到堂一问。”

陈年点头道,“事情的经过我们也多少了解一些,嫂子她牵涉命案又第一次来这开封府衙,难免心下惴惴,兄弟我自打主意跟了过来,可别妨碍了包大人办案才是。”

张龙赵虎笑道,“陈年兄弟多心了,快请进吧,别让包大人久等了。”

“好。”

陈年答应着,和蒋昭随着张龙赵虎迈步进了府衙,其间还不忘递给秦香莲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张龙赵虎引着陈年众人转过开封府大堂,来在二进院的二堂,刚进门院,陈年便觉得氛围阴沉沉的压人心口。堂上那个一袭华贵红袍官服的驸马爷端坐一方,眉坚目利,堂下一妇人抱着年幼孤子匍匐啜泣,痛断肝肠。堂案之后,一面漆有青天白日图,挂着明镜高悬匾的壁墙之前,铁面无私的包拯正襟危坐,两厢是王朝马汉等一众衙役,牌面不大,却也不小。

秦香莲再见这负心薄幸人心有戚戚然,经历了这么多困顿波折之后,她也知道陈世美一副心肠如铁石,无情无义已至极,无论如何也不会痛改前非,再与自己续夫妻情分了。故此,此时她虽是面色哀戚,却也不复当初悲愤欲绝,颓然憔悴之态。

陈年见陈世美向自己一行人看来,目色阴恻狠厉,面带嘲讽威胁之意,他不由挺直腰背,也不顾包拯有无传唤,便带着秦香莲大踏步走入二堂。

“包大人,永兴侯府陈年携嫂夫人秦氏听遣到堂。”

清晰洪亮的嗓音之后,跟着秦香莲低弱消沉的音色。

“民妇秦氏香莲叩见包青天。”

说着,她与冬菇主仆二人便跪倒堂上磕头,陈年与蒋昭站到一边,对此未加阻拦,毕竟法不容情,陈年有着小侯爷的身份可以不跪高官,但是秦香莲不行。

包拯手拍惊堂木,吩咐一声,“陈年可在旁听堂,秦氏,你且抬起头来。”

秦香莲起身抬头,姿若折风吹柳,容似西子袭愁,垂袖间比东风无力,挽发时较春雪更柔,自是娇柔而不造作,越挫越显风情。

包拯自然不是惯吃这一套的陈年,该问的话还是一句不落:

“秦氏,本府问你,你可知本府传你到堂所为何事?”

秦香莲道,“民妇但知一二。”

“好,本府就说与你听,秦氏,你身旁所跪这一妇人蔡氏,乃一死者遗孀,该死者是一名车夫,名叫马福,四月十五日这天,他被相府管家姜正所差,送你回荆州原籍,之后却被人发现死在了开封东关启辰庙外,此事可是你亲眼所见?”

“是我亲眼所见。”

“杀人者谁?”

“墨池宫韩琪。”

“你可能指认?”

“民妇能。”

包拯问到此处又转而问道,“本府且问你,秦氏,既然马福是要送你回荆州,要去荆州一路往西便是,何以却去了东关启辰庙?”

话音刚落,陈世美便提高了嗓音说道,“包大人,此事与此案无关,何须再问。”

包拯闻言心若明镜,往堂下一看,秦香莲低头不语,对此果然三缄其口。

包拯笑言道,“驸马莫急,车夫马福被杀一案,人证物证俱在,待秦氏指认了凶手之后便可定案。但还有一案,牵扯驸马,包拯不得不谨慎严查。”

陈世美笑道,“包大人,那韩琪确是我驸马府家将不假,可本驸马却没有主使他杀人,那杀人刀印有墨池宫标记也不假,但那是韩琪被别有用心之人买通,欲要栽赃陷害于本驸马,包大人,朝廷局势复杂,有些人用肮脏手段谋取利益可不少见,包大人明察秋毫可知道本驸马何意?”

好一招和稀泥!

陈年心下明白,现在的朝堂上云翻雾涌,守旧派和新政派正斗得不可开交,陈世美此言便是想借着这风口浪尖之势把自己的罪名给囫囵过去。谁能栽赃陷害堪为新政执耳者的陈世美?自然是守旧派的王相等人,那接下来还能查下去吗?即便包拯铁面无私,也不敢冒然在这两派的洪流纠葛中站队。

陈世美看了看包拯黢黑的脸色道,“包大人,此案不如就此结案,你用那狗头铡铡了那韩琪,冤有了头债有了主,大家和气生财,善哉啊!”

包拯闻言点头,问堂下秦香莲,“秦氏,驸马所言你可听清理明,本府如此结案可有异议?”

“民妇没有。”

“好,蔡氏听了,你可仍有异议?”

蔡氏眼泪哭尽,抽泣道,“民妇不敢,那韩琪既是杀人者,但教他杀人偿命才是,我只恨,只恨......”

蔡氏说到这双目翻红,紧咬口中牙,切齿愤恨,情绪已然崩溃了。

只见她突然跳将起来大骂秦香莲,“都是你,都是你,你个煞星,我相公若不是送你,怎会身遭不测,你是个扫把星,我要掐死你!”

“不好!”

陈年眼见情势失控,就在蔡氏将要扑到秦香莲身上的时候,他伸手把蔡氏拖拽回来,转身拦在秦香莲身前。

蔡氏已然魔怔,张牙舞爪的去挠陈年,陈年只是把秦香莲护在身后,脸上受了两下,当即便是两道血槽。

包拯力喝一声,“大胆,张龙赵虎,还不给我压下堂去!”

张龙赵虎领命,两人将蔡氏摁住,蔡氏依然恶叫不止,发出来的声音几近伤犬乱吠,那年幼孤子在地上顿足大哭,好不凄惨。

等张龙赵虎带走了蔡氏和那遗孤,包拯才拍下惊堂木道,“既然如此,本府宣判,墨池宫家将韩琪杀人害命,着三日后问铡。陈驸马识人不明,情有可原,罪犹可恕,着驸马赔偿马家和蔡氏母子共计白银一百两。”

陈世美大笑而起,“好好好,包大人,不愧为包青天!啊哈哈哈!”

秦香莲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看着陈世美那放肆张狂的身影,双手攥紧了袖口。

“啊,大少爷,你脸上流血了。”冬菇突然惊叫,慌忙拿出自己的手绢给陈年捂上伤口,陈年自己捂住方才被挠破的左脸,鲜红的颜色立时沁满了绣花手绢。

此时,陈世美带着仆从路过他们身边,嘲笑道,“脸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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