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家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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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姨娘和满不情愿的陈立在景年堂的门口候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陈景泰、蒋顺和陈年便姗姗来到。
三人步伐悠闲,边说边笑,特别是陈景泰、陈年父子两个一派和睦致祥的样子看得沈姨娘和陈立面色更显阴沉。但沈姨娘片刻间便整理好了心绪和表情,往前笑拜道,“侯爷,蒋老爷,年哥儿,你们来了。”
陈景泰和蒋顺微微点了点头,陈年笑了笑,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所以并未开口。这时,韩氏也走上前来,笑着对陈年介绍道,“年哥儿,这是沈姨娘,你之前见过的,你就喊姨娘吧。”
陈年点头,拱手喊道,“姨娘康安。”
“哎哎哎,年哥儿近好,你能回到咱们永兴侯府,都是夫人的在天庇佑,姨娘也替侯爷和夫人高兴。”沈姨娘语气激动,还用手绢沾了沾眼角。
陈年并未与她多说,只是笑着答应了一声。
沈姨娘闪眼看了看他,心中暗想:这陈年和陈景泰可真该是亲父子,又是个仨屁嘣不出一个字的人,也不知道客气几句!
陈景泰给陈年解围,“陈立来了吗?”
沈姨娘喜道,“来了,立儿,快来给侯爷请安。”
陈立不情愿的上前,一个笑脸儿却比哭也难看,“爹,蒋叔,立儿躬请福安。”
陈景泰点点头,以下巴示意陈立,“这是你嫡长兄,叫人。”
陈立愤懑的盯着陈年,双手攥拳,咬牙不语。陈年也不生气,回视他的一双愤恨双眼,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个陈立是对自己充满敌意的,毕竟是自己的到来抢了他的侯爵之位。
沈姨娘深怕陈立会搞砸,赶忙用脚尖踢了他的脚后跟一下,陈立低头,脸色阴沉如水,他语气僵硬的喊道,“大哥哥。”
韩氏笑意盎然,“年哥儿,这是沈姨娘所出的庶子,你的庶弟,陈立陈思忠。”
陈年点头,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笑意,“思忠请起,我们兄弟二人不必如此客气。”
“大哥哥说的是。”陈立咬牙切齿的遵声称是。
陈景泰眼见排场已经走完了,他便挥手道,“行了,上桌用饭吧。”
说完,他负手先行,头一个先进了景年堂。陈年本想先让蒋顺和韩氏进去,却见蒋顺递给自己一个头前先行的眼神,陈年一笑,也不客气,紧跟着陈景泰进了景年堂。
其后蒋顺才迈步进去,沈姨娘和陈立心情忡忡的最后进门,韩氏指挥府里丫鬟前后伺候。
景年堂里,众人落座之后,陈年左右看了看,不由疑惑问道,“小义和沁儿哪里去了?”
陈景泰和蒋顺饶有趣味的互相看了看,陈景泰便道,“估计也快到了。”
正说着,蒋昭和蒋沁儿双双进了景年堂,上前参拜陈景泰和蒋顺,陈景泰笑道,“来了,都坐下吧。”
陈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兄妹两个人又去哪里游逛了。蒋昭和蒋沁儿对陈年挤弄了一番眼睛,然后双双落座。陈年见状,心中更疑,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陈景泰拿起筷子点了点桌上的佳肴,“人齐了,开始用饭吧。”
陈年见陈景泰动筷夹了第一口,深觉这老爹可真对自己脾气,也没有饭前发言,也没有繁文缛节,有饭就吃,有酒就喝,洒脱随性,倒不像是自己臆想中侯爵府邸该有的样子。
蒋顺端起酒杯,笑言道,“侯爷,咱们是不是该一起喝一杯?”
陈景泰点头,“嗯,好,来来来。”
众人敢不遵命,纷纷举杯而抵,陈景泰饶有深意的说道,“希望我们大家都相安无事。”
此话一出,场面冷了下来,片刻之后,沈姨娘笑道,“看侯爷说的,咱们一家人,以后定是和和睦睦。”
“如此最好。”陈景泰笑了笑,然后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喝透,又听陈景泰嘱咐陈年道,“年儿少喝,一会儿你还要出门去。”
“是。”陈年苦笑着答应一声,他一想到饭后就要去接红青二雪回府来做通房,就有些头大。
展昭插言道,“今晚的事,也不需要年少太清醒,所以还要再喝几杯。”
说着,展昭给陈年又满了一杯,不等陈年端杯,他便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陈年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陈年无奈,只好陪着。蒋沁儿跃跃欲试,也要和自己的陈年哥哥喝一杯,陈年自然要满足她,就算是冲着她那张酷似李沁的脸,他也要喝。
接下来,一杯接着一杯,陈年感觉自己喝过了半斤的量,头脑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迟钝感了。陈景泰示意蒋昭不用再灌了,蒋昭幸灾乐祸的笑着点头同意。
用过晚宴,已到戌时三刻,韩氏让下人奉上清茶,众人在厅中安坐说话。
沈姨娘看了看陈景泰又看看陈年道,“侯爷,年哥儿,恕我多事了,不知年哥儿要住在府中哪处院落?我好赶紧派下人去打扫干净,归置清楚。”
陈年看向陈景泰,没有说话。陈景泰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咸不淡的说道,“春盏已经安排妥当了,就住在这儿,景年堂。”
“这?”沈姨娘忽然顿身,“侯爷,这景年堂可是咱们侯府的正堂,是您和夫人的卧房,现在就让与年哥儿来住,若是传出去怕是对年哥儿的声誉不好......”
陈景泰盯了沈姨娘片刻,直到看得她避过了自己的眼神,他才说道,“我们永兴侯府从来都是如此行事,从我立府至今,外面从来没有断过说道,我会怕这个?”
沈姨娘巧舌如簧,继续辩驳,“是,侯爷特立独行一辈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可年哥儿还年轻,若是初来乍到就没有个好名声,以后怕是会在这东京城处处碰壁的,妾可是一心为侯府和年哥儿着想,侯爷可要三思啊。”
陈景泰点了点茶杯盖子,定窑出产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不大,却让沈姨娘一颗心都慢跳了三拍。
陈景泰道,“我意已决。”
只四个字,就将沈姨娘所有的后话全部堵死,虽然陈景泰已经久不理事,但在这永兴侯府,他便是唯一的主君,他决定的事情没人会违抗,也没人违抗得了。
沈姨娘欲言又止,转而说道,“既然如此,那妾身也就不操心了,不过年哥儿初来侯府,身边怕是还没有近身伺候的丫鬟和小厮吧?正好妾身带了几个丫鬟过来,身世都是清白的,办事也牢靠,人样子也长得好,不如就留在年哥儿身边侍候吧?”
韩氏嘴角扬了扬,她便是想到沈姨娘会来这一招所以才想将沁儿派过来服侍陈年,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沈姨娘的谋划不过落空而已。
谁知陈景泰竟点头同意了下来,然后开口道,“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把你带来的那几个丫鬟请进来看看吧。”
沈姨娘笑着答应一声,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然后朝堂外喊道,“杨栋家的,把子琴、子棋、子书、子画都叫进来吧,侯爷和年哥儿要见她们呢!”
堂外杨栋家的早就带着四个丫鬟等在这里了,一听沈姨娘口信,连忙答应一声,然后整理外裳,带着“琴棋书画”进了景年堂。
待四个丫鬟站在景年堂上的时候,韩氏这才心急了起来,暗中埋怨陈景泰怎么就替年哥儿收下了这些狐媚子了呢?她狠狠的瞪了蒋顺一眼,蒋顺却对她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她这才心中稍安,只是不明白侯爷和自家老伴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琴棋书画”四个丫鬟显然还没有进过侯府正堂,也没有面对过陈景泰,所以神态不免有些惊惶。
陈年上眼看了看这四个丫鬟,姿色都是中上等,也特意的打扮过,衣裳崭新,发式规整,身姿窈窕,年岁都在二八左右,便如枝头点露的青桔,青涩却诱人。
陈年是个男人,见到美女自然眼神晶亮,心跳加速,他端杯掩饰自己的不堪,却让沈姨娘都看在眼里。
沈姨娘见了陈年这副色眯眯的样子,不由心思一定,笑容也更加动人了。
陈景泰神色不变,他开口问道,“你们都叫什么?”
“奴婢子琴(子棋、子书、子画)。”
陈景泰微微笑了笑,“琴棋书画,不错。”
沈姨娘笑着附和道,“侯爷,这可是妾身亲自挑选的四个丫鬟,都是从信得过的人牙子手里买来的清白之身,近来才刚刚上手服侍,既然年哥儿还没有贴身丫鬟,不如就让她们四个尽心伺候好了。”
陈景泰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同意,沈姨娘便对“琴棋书画”四女道,“以后年哥儿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要仔细服侍好年哥儿,若让我知道年哥儿对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可拿你们是问。”
“是,奴婢记下了。”四女福身应道,能攀上永兴侯府嫡子的高枝儿,她们心里也是欢喜的,这时候正不住的拿眼神瞥着陈年。
陈景泰问陈年道,“年儿,你是怎么想的?”
陈年道,“一切都听爹爹吩咐。”
“好,那就让她们在院外伺候吧!”
此言一出,沈姨娘、杨栋家的,还有那四名丫鬟纷纷惊愣,沈姨娘迟疑道,“侯爷,您是不是说错了,怎么让她们院外伺候?那年哥儿房里......”
陈景泰摆手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今晚,我就让年儿抬两个通房进门儿。”
“什么?通......通房?什么通房?”沈姨娘人傻了,四个刚刚费力八叉的爬上高枝儿又被人从悬崖上一脚蹬了下来,更是傻愣当地。
陈景泰见了沈姨娘众人如此表现,不禁心中畅快,他微微含笑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昭儿,都准备好了没有?”
蒋昭站起身来跃跃欲试的说道,“侯爷,一切就绪,什么时候出发?”
陈景泰点了点分外欢悦的蒋昭笑道,“你盼这一天盼了许久了吧?”
蒋昭挠了挠头,一笑而过。陈景泰便道,“现在就起程吧,早去早回。”
“好嘞!”蒋昭答应着,给了陈年一个眼神,陈年无奈站起身来,对陈景泰和蒋顺躬身拜别,“爹,蒋叔,那我去了。”
“去吧。”陈景泰点头,蒋顺则含笑捋着胡子,似乎童心未泯,正关注着一件趣事的发生。
陈年和蒋昭刚要转身出门的时候,蒋沁儿突然举着小手蹦蹦跳跳的站了起来,“侯爷伯父,爹,娘,陈年哥哥,哥哥,沁儿也要去,沁儿也要去。”
韩氏瞪了她一眼教训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不许去。”
蒋沁儿脸色一苦,可怜巴巴的看着陈景泰和陈年,陈年刚想说句求情的话,就听陈景泰先开口道,“春盏,就让沁儿跟着去吧,都是咱们自己的地方,无碍。”
“这......好吧,既然你侯爷伯父说了,那你就跟着去吧,不过可不准给你陈年哥哥捣乱,一切都要听你哥哥的话知道了吗?”韩氏同意,又耐心嘱咐了几句。
蒋沁儿不耐烦的挥了挥小手,跑到陈年和蒋昭身边道,“好了,沁儿知道了,陈年哥哥,我们快走吧。”
陈年一笑,带着蒋昭和蒋沁儿出门而去。沈姨娘看得莫名其妙,她实在不知道陈景泰说的通房是谁?又怎么会让陈年亲自去接?而且看着这场面还要搞的很大的样子,这不像是抬通房,更像是抬贵妾进门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明白,陈立也不明白,“琴棋书画”四个刚刚跳槽的丫鬟更不明白,留给他们的选择并不多,要么等着看,要么等着看,所以他们最后决定等着看看。
出了垂花门,又到了那个熟悉的车马院,不过此时夜间,这座院子里却亮如白昼,陈年一踏步进去,便傻眼了。
只见院子正中摆放有一架八人抬大花轿,披红挂绿,悬灯挂彩。轿前两匹高大威风的骏马,马身上缠着红菱绸缎。花轿周边还有不少的随从,有挑着灯笼照明的,有提着铜锣开道的,也有打着永兴侯府的牌子持钺的。这场面倒像是陈年要去娶亲一样,他看了看幸灾乐祸又满脸激动的蒋昭,转身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