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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侯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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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萤窗雪案”,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巨大的白纱屏风,质地微微透亮,上绣风花雪月四副雅图,用彩淡薄,屏风接连菱花隔扇将整个房间分成了两部分,想来绕过屏风便是飞雪仙子真正的香闺寝居了。

屏风之前有张低矮书案,其上放有文房四宝,香茶器具,书案之前分左右两列席地座椅,中夹矮几,为宾客之用。

飞雪仙子让陈年上座,陈年自觉推辞也无用,便大方的绕过书案跪坐起来。地上铺着一张硕大的白狐皮,毛料柔软舒适,其上芳香阵阵,想是飞雪仙子留下的,陈年不禁深吸了几口,身心顿感轻柔。

蒋昭和飞雪分别于下首左右落座,蓝紫二雪给三人奉茶,红青二雪则跪坐于陈年身后,扮演着乖乖侍女的角色。

飞雪仙子左手揽住右手袖口,对陈年伸手请道,“少爷请用,这是飞雪阁独有的‘飞雪堆芒’,市井中千金难求。”

陈年一听这文雅的名字便知是好茶,含笑端杯,掀开茶盖便是一阵扑鼻的清香袭来,这阵清香走五官通七窍,陈年甚至感觉自己听觉视觉都明达了许多。

再低头看,眼见白玉压手杯中是一盏清融雪白的茶水,浑如一体,似水银般颤颤而动,却不是像奶般粘稠。茶水表面,有着星星点点,似闪还亮,殊是奇异。

陈年就杯抿了一口儿,这茶水明明冒着热气,可是走入口舌喉嗓却清凉透骨,整个人都会跟着微微战栗。至于味道......陈年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口茶水的味道,或是这茶本就是没有味道的。

陈年继续喝了一口,还是没能品味到这“飞雪堆芒”的味道,但陈年却分明的知道,它是有味道的。

蒋昭摇晃着白玉茶杯,目眩神迷道,“‘飞雪堆芒’,之所以独一无二,便是因为它的味道,不同人喝,它会呈现出不同的味道,甚至同一人喝过的每一口,都会有不同的味道。它就像一只读心鬼,悄无声息的钻进你的心里,对你肆意的玩弄。”

陈年讶然,却见飞雪仙子嘴角扯动,似是嘲讽,面色却有诡异闪烁,陈年惊愣。

片刻后,飞雪仙子转而问陈年,“不知少爷此行来至飞雪阁所为何事?”

陈年放下茶杯,看了看跪坐在自己身后的红青二雪,无视她们那可怜楚楚的眼神,对飞雪仙子道,“我是来把红青二雪还给你的。”

飞雪仙子疑愣不解,看了看红青二雪,站起身来对陈年躬身道,“是不是红雪和青雪不懂规矩得罪了少爷,飞雪管教无方,代她们向少爷赔罪。”

陈年苦笑,解释道,“飞雪姑娘不必如此,红雪和青雪听话乖巧的很,对我也很是贴心照顾,只是我当此时前程未卜,怕辜负了她们的深重情意。”

陈年见飞雪仙子丹唇微启似有回挡之言,他便接着道,“况且,现在的我诸事缠身,多有不便,我已经与红雪和青雪计议定了,倘若我日后能在永兴侯府成家立业,定然亲自前来迎她们回去。”

飞雪仙子眼神摆在红青二雪身上,却见她们微微颔首,向她示意陈年所说一切当真。飞雪于此事再无他言,只能依了陈年。

万事已毕,喝了手中这盏茶,陈年和蒋昭便告辞而去。飞雪仙子与红青蓝紫四雪送至飞雪阁下,直到马车行远才转身回楼。

回到顶楼的“萤窗雪案”,红雪和青雪就将与陈年相处的趣事抖搂给蓝紫二雪听,蓝紫二雪虽性子沉稳,但也被发生在陈年身上的一些糗事闹得笑语晏晏。

飞雪仙子坐在先前陈年所坐的主位上,脸色平静的听着四女玩笑,不发一词。

紫雪空灵的声线响起,“照青雪姐姐这么说,少爷果然与众不同。”

青雪点头如捣蒜道,“是呀,可比那个陈立陈思忠强多了!”

蓝雪不无担心的说道,“不过,少爷他刚从乡野归来,习性上有些拘束也是常事。以后会不会也变得......”

青雪立时翻脸道,“才不会呢!少爷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红雪也细皱双眉道,“蓝雪妹妹,你这杞人忧天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呢?现在还担心自己晚上会尿床吗?”

咯咯咯......

众女笑作一团,唯独蓝雪被红雪戳破幼时糗事,脸色红的像是出了一层细密的血珠儿。

“总会变的......”

红青紫三女的笑声被飞雪仙子突兀的四个字截断。四女纷纷看向一脸平静的飞雪仙子,巴望着她的下一句话。

飞雪仙子抬头,黑色的瞳孔中暗潮涌动,她语气舒缓的说着,“没有人,一辈子都会是一个样子,谁也不例外。”

说完,她目色深沉的扫过红青蓝紫四雪,然后转身绕过白纱刺绣的屏风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透过“风花雪月”,她淡然又黯然的声音再次缓缓的传来,“我累了,我想睡觉。阁里的事情交给你们了......你们等着他,我也等着他,等他真的来接你们到侯府......”

红青蓝紫四雪听了飞雪仙子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心情突然有些伤感,蓝紫二雪看向红青二雪,红青二雪则互相看了看,她们都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两双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在为自己打气。

“少爷一定会遵守诺言的!”她们心中呐喊,保持着对情深义重的幻想。

陈年和蒋昭一个坐轿,一个骑马,从飞雪阁离开便直接开奔永兴侯府。陈年在马车中掀开轿帘,看着街上各色的行人熙熙攘攘,他心中同样似有万头攒动。

要认亲了?要认亲了!

时至今日,他也不得不认了,不提无法言说的灵魂穿越,不提难以解释的命运巧合,见到陈景泰的那一刻,他却能感觉到体内血脉的亲近。亲人,即便远隔山水多年,但或相逢,便会心生感应,陈年的对陈景泰的感应就是那种说不出的血浓于水。

陈年的前世可以说是悲惨的,他对父爱母爱的感觉平平,而他们的婚姻失和,让陈年心中那仅存的骨肉亲情被冲淡殆尽。姥姥离开了他,父母抛弃了他,高敏嫌弃了他,他穿越到大宋,孤孤单单的灵魂更加独独处处。

幸好,在大宋,他遇见了秦香莲,一抹春情和期许,让他孤单的心如枯木逢春,渴望爱情,渴望亲情的他,在秦香莲的身上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他甚至卑微的索求,给予她不求回报的任何付出,如此才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但人生不能只有对彼岸的期许,还要有停靠的港湾,那种家的温暖,没有家的人是感觉不到的,他想要个家。

所有崇高的感情都是内在动力,能让陈年接受永兴侯府的直接原因都已经摆在了表面上。永兴侯府,富贵显赫,被馅饼砸中的人不捡起来吃掉,最后一定会被饿死,特别是在这该死的古代!世袭开国候,丹书铁劵,封妻荫子,这是一个男人能在古代体面活下去的所有关牌,陈年是现代人,现代人都会有尊严需求,认祖归宗,这一切都能坐享其成。

还有秦香莲,这个关口上,永兴侯府的作用已经不可代替了,陈年没得选择。他必须、笑着亦或是哭着都要认下陈景泰,认下永兴侯府。至少他能体面的活下去,也或许,借助“港湾”的力量,他犹能到达期许的彼岸。

“吁......”

车把式带住车马,身子的前后摇晃让陈年蓦然回神。他聚集散乱的视线,透过轿窗,他看见了两扇黑漆大门,门楼之上悬有一匾,上写“永兴侯府”。

蒋昭早已滚鞍下马,他对车轿喊道,“年少,下来吧,大家都等着这一天呢!”

陈年挥下轿帘,矮身出了马车,未等车把式卸下下马凳,他便纵身跳下车辕。

站在近两丈高的黑漆大门之前,陈年便觉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威猛气势,形龙似虎,让人骤觉渺小。

此时这两扇黑漆大门并没有打开,连右侧偏门也都是闭合的。陈年转眼看蒋昭,就见他挽了挽袖口,往手上呸了两口吐沫,然后迈大步登上门前的七级台阶,站在两扇黑漆大门之前挥了挥手掌。

陈年知道他要砸门,却没想到他能弄出这么一副擂战鼓的气势,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

蒋昭却浑不在意,将右手手臂来回摇了几圈,然后举掌在空,猛然落下,陈年耳听一声“砰”!只觉双耳有些短暂的失明,再看蒋昭,口中啊呀有声,甩着自己的右手不住的跳脚。

陈年大笑,蒋昭脸红道,“有什么好笑的,你道这是两扇普普通通的大门吗?那你可错了,这两扇大门材质特殊,整个东京城也没有几家能用上,这木头乃是选用的南泽之国的铁桦木,坚硬如铁,重逾千斤,就算是我们大宋的攻城锤也很少能用上这种木头。”

陈年闻言惊奇,没想到永兴侯府的两扇大门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讲究在其中,实在出乎意料。

蒋昭见了陈年惊讶的目光,顿感得意,转过身挥手臂又砸,一边砸一边说道,“年少你今天是来认祖归宗的,侯爷伯父就你这一个嫡子,这两扇正门旁人那三两重的骨头走不得,你却能走得,先让我给你砸开再说!”

陈年突然醒悟,古代权贵之家的大门确实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非是地位崇高,身份显贵之人到访,不得开正门迎宾,亦或是有什么重大节日或纪念日才能打开正门接客。

就在陈年想到关系之处的时候,偏门突然打开,人还没见出来,声音先飞传开了。

“这是谁狗胆包天了敢来砸永兴侯府的大门!”

话音未落,一个形似猿猴的人便从偏门之中窜了出来。陈年但见此人年纪不大,个子很高,但却驼了肩背,一张瘦猴儿脸,一双母狗眼儿,鼻孔朝天不服不忿,天牙包地嚣张至极。

那人翻着母狗眼看见了陈年,一看不认识马上喝骂道,“你小子不要命了,是谁让你来敲永兴侯府的大门?你吃饱了撑的不放屁,忒也放肆,仨鼻子眼儿你多出一口烂气......”

陈年看了他便想发笑,倒没想与他计较什么,但蒋昭却听不下去了。他一转身便已经隔着七八步的距离到了那人身后。二话没说便是一记“猴子蹬脸”,一脚正踹在他的屁股蛋子上。

那人倒也听话,哎呦一声跌了个狗啃屎,他本来就是天包地,所以这一招狗啃屎使出来不用下巴用了门牙,可能是屎橛子太硬,把他的门牙给碰掉了两颗。

那人哀嚎不止,说话漏风,“随(谁)啊?”

蒋昭大笑不止,点指“瘦猴”道,“怎么?孔愣子,以为杨栋是你表舅我就不敢动你了?你嘴巴太臭,刷牙也刷不干净,干脆换牙吧!”

陈年也笑出声来,孔愣子见是蒋昭也不敢再骂,只是不服不忿的道,“里则拉蹭闻,臊侯爷热我也有磊!(你砸了正门,到侯爷那我也有理)”

蒋昭眉头皱了皱,然后舒展开,嘴角扯动,脸色变得凶狠玩味起来,他一边摩挲着拳头,一边朝着孔愣子迈步走去,嘴里还说着,“好啊,孔愣子,看来你是狗仗人势的太久了,忘了侯府的规矩了,我今天不只要砸正门,我还要连你一起砸!”

说着蒋昭便对孔愣子拳打脚踢开了,陈年想要阻拦,却感觉蒋昭此举或有深意,况且他也不是不分轻重、不知深浅的人,倘若他真的有心要了孔愣子的命,恐怕早就一支方圆乌龙根便结果了他了,何必费劲动手呢!

却说孔愣子被蒋昭打的满地打滚,哀嚎不止,尖声直叫,“表丢!咒我!(表舅,救我)”

“住手!”

终于有人出面救场了,陈年循声望去,却见侯府偏门一窝蜂的涌出了七八条大汉,团围着头前一个中年男人,那“住手”二字便是这男人喊的。

蒋昭自然也听见了,他一脚将孔愣子蹬飞出去,然后拍了拍手,说道,“还挺抗揍!这都没打死,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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